《不舍》亦阡

7、第六章

　　没想到在武馆里居然碰着了水遥，以前这里可是从没来过女人。
　　水遥一脸焦急地朝我们跑来。
　　“你们两个留个心眼儿，今天陆大哥心情不好，你们照顾好自己。”
　　水遥的声音可以和蚊子比大小了。
　　雷可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动作看似没什么，可我总觉得连他身边的空气都柔和了许多。是我多心了吗？
　　“别担心，我们不是在你和大哥眼皮子底下变强的吗？”
　　靠！安慰女孩子可是比我有一手啊！
　　“大哥！”
　　我们两个一齐向坐在镶了金边沙发里的陆大哥鞠躬。
　　我瞟见茶几上烟灰缸里堆着小山一样的烟头。
　　陆大哥今天没有穿西装打领带，我大概可以猜出为什么水遥要我们小心了。
　　我和可成跟在陆大哥后面上了武台。
　　平时练了很多漂亮招式，那是用来耍的，不是用来打的。动真格的了，管你什么套路，这也不是什么骑士之间的决斗，还讲礼仪和绅士风度。
　　如今的格斗，谁最后站着，没倒下，谁就是好样的。
　　我和可成轮流与陆大哥过招，陆大哥一个人对付我们这两个不算弱的家伙却显得挺轻松。
　　十几分钟过后，我们三个都气喘如牛。
　　陆大哥慢慢走近我们，我以为他决定不再继续了呢，谁知他缓缓抬起腿……一脚把雷可成踹翻在地。
　　啧！这一脚真够狠的，我当时有点愣住了。
　　“雷可成，你和林天开不一样，你肩负着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既然进来了，就混出个样儿，保护好你该保护的人。”
　　我听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只知道他对我们很温和地笑了。我就想，很多女人一定是被成熟男人的笑容钩走的。
　　陆大哥左手搂过水遥，走出了我们的视线。
　　直到金碧辉煌的武馆里只剩下我和可成还有沉闷的空气，我都还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会发生这些事，可成也是一脸茫然，只是茫然里还搀杂了什么——那是在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身上难以找到的沉重。
　　莫名其妙地日子又过去许多，我和可成也终于混着了毕业证书。我也能给家里人一个交代，不用再去学校了。真要和校园生活告别，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同时给我们惊喜的还有陆大哥，他把擎天帮里最大的堂——擎天堂转给了雷可成和我。我们并没有为帮里做出过什么实质性的贡献，接手这个堂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小的忐忑。
　　我们又去找小周玩，顺便问问他，怎么大哥最近动作这么多。
　　小周只说这是陆大哥正在尽他最大的努力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其它的消息，我们都没从小周那里套出来。
　　“我们终于是混出来了。”
　　雷可成发着感慨。
　　“是啊，不过也就走哪儿都被人叫一声‘大哥’呗。”
　　我觉得真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要让我选，我还宁可选大四那时候和雷可成一起打架的日子。
　　那时候，心里没什么事儿，晚上睡得安稳。皮肉上疼点儿，但心里头塌实。
　　现在呢？要跟着陆大哥去喝酒，找小姐。虽然是享乐的事儿，太多了也能把人整得直恶心。
　　“叮铃铃——”
　　公寓门铃响了。
　　哪个神经病！他当现在凌晨几点啊！
　　我就说现在没个安稳觉睡吧。
　　我刚拉开一条门缝，什么东西就猛地撞开门。
　　我感觉到一样柔软的物体扑进了我怀中。
　　“水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