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独上江楼思悄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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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韩菱！韩菱死了？不……蔡圣欣死死地按着心脏，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关于韩菱的回忆在脑海中铺天盖地而来，蔡圣欣双眼通红，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冲向静月，道：“你为什么要杀她？”静月冷道：“我爱杀她你又怎地？”众人嗟呼不已，皆投去怀疑的眼光。可蔡圣欣煞气极重，哪里还分什么青红皂白，只对静月叱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这时，只有李好问心里最清楚韩菱怎么了，他神秘地盯着静月，忖道：“她要为我顶罪么？”没有谁知道静月心里盘算着什么，就连白月也只是觉得不对劲而已。但她见蔡圣欣对静月分外无礼，心里极为不悦，道：“我好心给你糖吃，你没冷静下来也罢，却为什么对我姐妹大吼大叫。”
蔡圣欣气道：“就你会买糖了不是！昨天你瞧不起我，我忍。但这件事，你少管闲事！”白月气地又笑又仰头，从小到大，还没人对自己无礼到这般程度，她攥紧拳头，发泄般地“啊”了一声，道：“天杀的，我会让你因为今天的事感到羞愧的。你个大草包，事情还没搞清楚就螃蟹过街。”
“我不管！”
文彦重来没有接触这种光景，辗转不知所谓，只能无声地说着“圣欣你冷静下”之类的话。李玲子倒是不参合其中，耸了耸肩便退回了寝室，“这圣欣还是小孩子脾气，看来今天是不能和他说关于破门的事了。”
听到韩菱死讯，蔡圣欣一时急火攻心，除了想把怨恨发泄出来，哪还会记得李玲子带回来的重要事件。这种情况下，郭羽和余思远虽心存幽默，但怎么也找不到切入点，只能哑口无言。然而，白月被蔡圣欣粗鲁的言语所激，也任起性子，口不饶人，道：“你是大粪缸里练游泳——真不怕死（屎）！”
蔡圣欣道：“切，驼子死了两头翘——又好气又好笑。”
白月反道：“我看你才像翘翘板上的鸡蛋，被剥了皮的□□，钻棺材的老鼠！”
蔡圣欣哼道：“但都比你这屎壳郎强。”白月见蔡圣欣死活不让，稍微收敛了情绪，心中计较道：“真是可恶至极，今天我要骂得你心服口服。”遂装出一副清高模样，讽刺道：“日穿破衫，这条光棍难拿！”
蔡圣欣见她以光棍讽刺自己，恼怒万分，适才想到茶壶状的“骂街泼妇”，反唇相讥道：“火烧旺炉，哪个茶壶可碰？”
你一言，我一语，字字文采，句句精华，不忘讥讽嘲弄，也有粗俗高雅。他们对的畅快，不像是冤家相逢，反倒是“死党”玩闹。周围的人听的好笑又无奈，竟是插不进一句话。这时，静月走到警车门口，淡淡地说道：“原来这就是书上写的过家家。”这句一出，登时叫那两人停下口舌，互不相望。
袁梦察觉到这事必有蹊跷，但又根本揣摩不到静月的心思，才配合地说道：“圣欣，你可不要做傻事。既然静月自首，我们也得依法办事，对不起了。”随即轻轻推着静月，送入警车。蔡圣欣望着静月的倩影，突然觉得心里空虚无比，竟生不起一点气来，“她真的杀了韩菱么？韩菱，你在哪儿？”他紧凑着眉头，无声地呐喊着，满脑空空荡荡，实不知此时此刻该做什么，只一个劲地奔出了人群。
人群慢慢散去，警车也缓缓驶出学校。李好问不解地望着开走的警车，突然一脸惊觉，心道：“如今静月被警察带走，我妈妈可怎么救？”记得昨日在武林大会上，舒熙对静月尽生暧昧，诚然可见。想到此处，李好问立即拐到阴阴角落，给舒熙打电话，说了静月的事情。至于郭羽，只有打电话给女朋友，汇报今日的情况，权当这一日女友查勤。而余思远愤愤地跑回寝室，恨自己无能，帮不上任何。
女生寝室里，警察纷纷退了出去。不知情的或害羞的女生都躲到洗手间，不敢出来一窥。而在李玲子的单人间门口，敲门声如洪钟般嗡嗡作响。只待那门一开，白月猛然窜了进去，把双拳攥在胸前，以泄心中闷气。文彦本想帮白月消气，但忽然瞟到李玲子明亮的双眸，适才问道：“叮当，你哭了？”
李玲子拭了拭双眼，笑道：“难道你觉得我会在你面前哭么？”文彦牵起李玲子的右手，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找顾晓影问问清楚。”李玲子扑哧一笑，调戏式地托起文彦的下巴，道：“小美女，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呵呵，像哭这么丢脸的事都被你瞧见了，唉，看来我的霉运来了。”
忽然，地板震动的厉害。原来白月被她们冷落到一旁，正气地跺脚，嗲声嗲气地撒娇道：“你们都不来安慰我，我都快气死的啦——”文彦和李玲子面面相觑，对白月坏笑着，瞬间把手伸向白月的腰间。四手齐动，逗得白月只顾着笑，哪还有力气生气。
文彦试探道：“小白，那个圣欣……”只听“圣欣”二字，白月立即别过脸去，哼道：“有时间我一定要整他！不过韩菱是你的朋友，现在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暂时放过他。”
“小白，来，姐姐帮你补补腮红。”李玲子拿出了化妆箱，正等着白月在脸上胡乱弄一气。白月见这几月未见的姐妹还是这般了解自己，心中舒畅许多，道：“不要的啦，我这脸是被气白的。”
文彦见白月解了闷气，才结结巴巴道：“刚才静月说，她，杀了，韩菱，是不是……”白月拿出一包薯条，边吃边甩着手，道：“一看静月就在说谎啦，她可能有什么苦衷，故意让警察抓的，哪有不明不白就走进警车的。警察抓了她，查不到什么证据，拘留几天就会放她出来。哪会像那个疯子，哼，一提到他就来气！”文彦一听，抱着拳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我真搞不懂这些人，哎，也只有我这样的傻子会担心这担心那的。”
“小剪刀，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担心担心那些向你表白的人，还有那个李……”白月正说到这个“李”字，便惹得文彦脸庞热气腾腾。文彦打断道：“什么李啊你啊的，不要乱说啊。”两个女生又嘻嘻哈哈打成一团，性格纯真，着实可爱。然而李玲子始终想着从村中带来的使命，对分手一事只是付之一笑罢了。可蔡圣欣因为韩菱的事，根本忘记了李玲子的回来，又如何知道李玲子带来的秘密。
此刻，蔡圣欣沿着嘉陵江漫步，已不觉走入磁器口，看着周遭古色玩物，心里平静了许多。磁器口的麻花酥香脆甜，首饰古琴柔美雅致。整条街没有现代元素，唯有古代自然韵味。蔡圣欣瞧着衣服店里的古代衣裙，想到的不是村里的一群男女，反倒是静月。“我怎么会痛斥她呢？我明明知道她心地善良，可为什么忍不住呢？”
穿过磁器口街道，又来到嘉陵江边。此刻，黄昏已逝，天空阴沉，江边灯火淡淡。黑幕里，孔明灯徐徐升起，带着主人的愿望，飘向那不知名的祥和之地。蔡圣欣为韩菱祈福着，默默地登上江边船楼，望着鱼鳞江水，吹着扫尘秋风。
“你终于给了我出现的机会……”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船头射了过来，那人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黑色斗笠，若不仔细一瞧，着实发现不了。蔡圣欣惊愕地望着那人，根本看不出体形年龄，也不知他说的是甚么意思，更不知为何要以那般模样出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独上江楼思悄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