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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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穴户，为什么我会喜欢上山田麻理子呢？
她不够漂亮。她不够聪明。她并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所以‘理由’这点可以剔除。
那么，为什么我会和山田麻理子复合呢？
也许因为我想要一个女朋友。而山田恰好是比较了解我的女孩子之一。
那么，为什么我会想要一个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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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理子迟迟无法将纷乱的思绪驱除脑海，即使是面前一整托盘的垃圾食物都无法转移她的注意。
简直想躺倒到地上狂滚的麻理子一点食欲也没有。金黄色薯条和泡芙的油光甚至让她有些作呕。
光是从麻理子今天连便当都忘记带就得知她的不在状态。
就算厨师再怎么高档，一个学校提供的午餐永远缺乏新意。当初麻理子就是因为连续吃了好几年的西餐，差点养成对午餐的心理阴影才让妈妈帮忙准备便当的。当她再次看到油腻腻的餐盘纸垫时，麻理子除了脸孔扭曲之外别无反应。
“---麻理子要去舞会吗？”
仿佛从天台另一边传来的天宫的声音让麻理子成功摆脱了淹死在油渣里的噩梦。她抬起头来。
见麻理子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天宫重复一遍。“圣诞节的舞会要去吗？”
“迹部说每个学生会的成员都强制参加。”麻理子死气沉沉的回答道。“悠宇呢？”
久久不见天宫回答，麻理子抬起脸来却看到少女满脸的纠结和窘迫。
要知道，麻理子可是努力了三四年都无法让天宫的完美扑克脸破冰；她真想膜拜这个成功者。
“我不想去。”天宫几乎可说是纠结的绕着她长长的鬈发。每次当她想到唾弃无比的忍足时都会出现这个动作；麻理子和白川甚至常在私下取笑天宫的这个小习惯。
“我觉得跟忍足去没什么不好的。”麻理子撑着下巴说道，每数一条就弯起一根手指。“你看，他人长得帅，头脑不错，成绩很好，网球是拿过全国冠军的校队正选之一，家里有权有势还是长子，对女孩子也很体贴，你还能找到更好的白马王子吗？”
“…我不要白马王子。”天宫闷闷的低声说；她那绺鬓发已经快被扯下来了。“我讨厌忍足。”
麻理子不禁失笑；天宫和忍足之间这点事情从他们的小学时代就纠缠至今，她还不止一次听过同年级一起长大的男孩子私下打赌，最后是忍足的魅力还是天宫的扑克脸会胜出。
好说歹说才让天宫同意至少要面对面的拒绝忍足，说着‘不然就太没礼貌了嘛’的麻理子完全忘了自己的难题还没解决，直到两人踩着铃声跑进教室之后才猛然想起。
‘---唔，大不了去当壁花不就得了。’她自我安慰。
“迹部，你找到舞伴了没？”
在学生会室里的麻理子自忖，想要问这个问题的女孩大概多不胜数，但真有胆子出口询问的可能五个都不到。
果不其然，下一刻的麻理子立刻被怨恨的女孩子们的眼神攻击淹没。
她从不知道学生会里也有如此多的迹部命。
“那不是重点，山田。”迹部板着脸回答，随手将一张字条拍在她的电脑荧幕上。上书‘长谷川奈绪’。
麻理子很认真的回想半晌才记起，长谷川奈绪是那个摄影社的同学。好象是前辈。
她上次听到迹部提起这女孩的时候，记得迹部的神情是混合着不甘和一点窘迫的，掺杂着焦躁。
麻理子突然感到一股儿子长大了要娶媳妇儿了的感慨。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她在散会之后也向迹部阐述了这番无中生有的伤感情绪，迹部瞪大了眼盯着麻理子，毛骨悚然般的抖了抖肩膀。“山田，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我母亲？！”
这下连麻理子都恶心到了。
“我才不要像你母亲，什么跟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最近越发神出鬼没的穴户推开门。“像谁的母亲？”
麻理子一看到他就想到纸村昨晚跟她说的话，有些尴尬。倒是迹部鄙夷的扫视了穴户，撇嘴。“交了女朋友就天天提早着结束训练？难为凤还没抛弃你。”
“凤有自己的女朋友呢，谁还要搭档。”穴户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走过来搂住了麻理子的肩膀。“话说麻理子你好像还没见过凤？”
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麻理子可是听过凤长太郎的名字不下百次。少年从国中刚入学的时候就已经是连国二学生都经常挂在嘴边的名人之一，并且还紧追着忍足成了冰帝学院最受欢迎的男孩No. 3。
麻理子记得她还嫉妒过这个从未谋面的学弟，因为有人私下传过‘凤和穴户好合适啊’的话。
不过她当然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
穴户这次在送她回家的路途中特别沉默。
麻理子好几次想要挑起话题都无功而返，穴户甚至在她的一次失败尝试中十分无礼的‘啧’了一声，这让麻理子完全的闭上了嘴。
虽然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也做出道歉，但麻理子可无法轻易忘记他的烦躁不安。
“如果有什么心事的话，不妨跟我说说。”她提议，然后继续沉默的走着。
“凤的女朋友也在我们年级。”穴户终于开口时，提起的事情却远远出乎麻理子意料之外。她惊讶的哼了一声之后，才听穴户继续说下去。
“他们从年初就开始交往了，听说是凤的青梅竹马。他一直很喜欢那个同学，不过人家将近毕业了才发觉那个白痴的心意。”说到这里，穴户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不过凤才没那个胆子在我们国中毕业的时候去跟学姐告白，亏那女的还把校服的丝带保留了下来打算送给他。”
听到这里的麻理子完全一头雾水；她丝毫不懂学弟的纯情恋爱史和穴户的关系。
“最后还不是我来帮他递情书。”只听得穴户沉浸在回忆当中，用很受不了的口吻斥责着记忆中的凤。“这家伙，再给他一百万年都无法靠自己追到女孩子。”
“穴户帮别人递情书？！”麻理子只觉得这个想法诡异无比，并且也异乎寻常的搞笑。“难道是走上前去，嚣张无比的对人家说‘喂，这是给你的’就逃之夭夭了吧？”
从穴户有些窘迫的脸还有绯红的耳后来看，麻理子猜得八九不离十。
“唔，好可惜我没有看到呐。”她遗憾的叹道，想着穴户递情书的表情会是什么模样。
“没什么好看的，别胡思乱想。”穴户有些恼羞成怒的高声道，旋即又缩减了音量。“这不是我的重点，麻理子。”
“---话说，我会想要跟你复合，我想有很大程度是因为看到凤的感情生活很顺利，有点嫉妒而造成的。”
难得如此坦率而毫不拖泥带水说出平时会极力隐藏的事实的穴户，却让麻理子格外心惊。
该说是纸村完全的料中了对方的心情呢，还是说自己其实对此隐隐也察觉到了？
无论如何，麻理子最先想到的却是今早给真纪写的日记信件。她一步步的使用着‘如果我是穴户’的前述词以达到模拟别人心境的目的，想不到却如此准确的猜出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女朋友’的心态。
一时之间麻理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她注意到了，穴户其实也在等着麻理子的回应。
“---喂，你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啊。”两人僵持良久后，麻理子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原地蹲下痛哭流涕？”
这句话成功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无比的状态。
“哦不。”穴户正经的答道。“我以为你会过来赏我耳光的。”
麻理子忍不住弯下腰大笑起来。
知道自己成功的从穴户的出发点思考过之后，她觉得世界豁然开朗起来。
原先的自己说不定真会因为穴户刚刚说的话而大发脾气，不过现在的自己只觉得连这点小事都要计较实在是莫名其妙。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麻理子才意识到，直至三分钟之前的自己都是个极度难搞的任性娇小姐。
能够为他思考而且冷静的听完别人的心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麻理子由衷的这么觉得。
“那我该好好感谢凤学弟的。改天你一定要带我去找他见个面。”麻理子轻松地说道，顺手捏住穴户的脸颊往外扯。唔，手感还是好好。“话说，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是帅哥吧？我记得他的人气从一入学就排山倒海的压过了网球部一干王子们？”
穴户气结的从她的魔爪下救回自己的脸颊，干脆将麻理子的手一把握住。“说什么呢，本大爷的魅力是无人可挡的。”
这回换麻理子气结了。
两人依然牵着手，这时麻理子才猛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问清楚。
“我就知道，其实你也很欣赏黑羽的对吧？”
穴户仿佛被直击到弱点了一般卡壳了，支吾半晌才在麻理子闪亮的眼光下缴械投降。
“---她很漂亮，而且又很活泼有趣。”
“…可是我每次想看到的，都是你的脸。”
山田麻理子在这句话和穴户的注视攻击下，完完全全的举起白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啊，讨厌死了。”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麻理子还是紧紧的拉着穴户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