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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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公主的大婚之日。婚礼如期在别庄举行。
国师一大早便进了宫。我和冰心他们则一道去了臭豆腐家帮忙。在臭豆腐家见到了多日不见的上官燕和鬼见愁。彼此寒暄了一阵。
上官燕现在看起来气色不错，已经看不出前不久还身重剧毒。不过这一番寒暄下来，大家只挑了些喜气的话说。日前中毒，国师前往解毒一事。彼此都绝口未提。
很快大家便进屋帮忙布置新房去了。
臭豆腐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平时聒噪惯了，现在话倒不特别的多，只是一直傻笑个不停。穿着一身鲜艳的礼服对着铜镜看过去看过来，显得尤其的傻。
冰心忍不住笑他：“大哥今儿终于要娶嫂子了，你瞧这脸上的呆笑收都收不住了。等会叫外人看了，准会说这是见过的最傻气的新郎官了。”
臭豆腐也不臊，大咧咧的说：“嗨，妹子，这成亲是人生一大喜事。是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就该表现出来，干嘛还要端着那份矜持？我就要这样大笑着去拜堂。”
冰心道：“是是是。反正大哥就算再怎么傻，嫂子也是喜欢的。”
小豆芽今天也很给面子的没有损他：“那是，在公主心里，你就是潘安，你就是西施，是天下第一大美男子！”
臭豆腐笑得心花怒放的：“你这小鬼，今儿难得嘴甜了一次。但什么西施的就算了，西施是女的，潘安就够了。”
小豆芽一揩鼻头：“情人眼里出的就是西施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每个人的心情都显得特别好。就连女神龙和鬼见愁也遮不住的面带笑容，笑不出的估计就只有我和邱老爹了。
邱老爹一直对欧阳飞鹰都怀着很强的戒心。毕竟是老江湖了，阅历在那里，欧阳飞鹰那些惺惺作态的做法估计也没能瞒过他。他一直不太赞成这桩婚事，臭豆腐做公主的驸马他并不反对，他反对的是做欧阳飞鹰的女婿。不过碍于臭豆腐和局势，他反对不了也不能去反对。只得自己格外留心。眼看婚礼在即，他眉间的凝重已是难以遮掩。
我却是担心，怕今天不会那么顺利。欧阳飞鹰把礼堂设在了宫外别庄，显然是跟原剧一样没安什么好心。唯一不同的是半路上不可能再遭到半天月的拦截。却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用心思在别的地方。
灯笼上的毒针我已经告诉了国师，他没有告诉我搜寻后的结果。不过我想既然国师已经知道了情况，无论出现什么状况，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都会有所应对。
我担心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弄月。上次弄月说过今日会来还玉玺。这别有深意的一番话，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弄月和欧阳飞鹰之间横亘着父仇，宝藏。谁都恨不能拿住对方。见面不可能是道个恭喜，喝喝喜酒，最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那么简单。
欧阳飞鹰是狮子，招惹不得。而弄月是狐狸，既然来，肯定也是有备而来。
我心里隐隐不安。还不知道这一场婚礼究竟会有什么样的风起云涌。
事实上我的担忧果然应验，这一天所发生的比我预想的还要糟。只是被这场风波波及最深的却并不是臭豆腐和公主，反而是我，我的命运因此而进入了新的转折与考验。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不是因为我擅改天机，所以遭到的惩罚？应了国师的那一句，天道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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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们是清晨卯时出发的，成亲的吉时是辰时。不宜太早，不宜太迟。
从臭豆腐家步行两公里到别庄，时辰刚刚好。
一路上洋洋洒洒的一行人，单靠步行。唢呐，鲜花，马匹，礼队一样都没有。新郎官甩着手大唱着歌的走在最前面，手里还拽了一根狗尾巴草。身后跟了一群杂七杂八的人——有丫鬟有小姐，有卖豆腐的布衣老爹，还有江湖佩剑侠客……匪夷所思的一众迎亲队伍。
怎么看怎么不像话。一点成亲的隆重与正式都看不到。反而像是玩家家酒似的。不知道欧阳飞鹰是怎么想的，一点也没为臭豆腐安排。堂堂公主出嫁，在别庄拜堂，拜完堂后金枝玉叶就这么送入贫民茅草房，连所驸马府都没有一座，这么乱来的事，怎么说也不大好看。不知道事后百姓间能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
或者说，欧阳飞鹰确实只是用婚礼来做幌子，压根就没有真心想嫁女儿，也就不必要再周全的安排了。
我心里顿时更加不安起来。
临近辰时，一行人准时到了别庄。此刻别庄披红挂彩，精心装点了一番。显得喜气洋洋，倒还似模似样的。
欧阳飞鹰和玉竹夫人一身华服早已端坐在了高堂之上。欧阳飞鹰不住的哈哈大笑，说这是这十几二十年来他最开心的一天，也不知是真是假。
玉竹夫人姿态安然，嘴角抿笑，眼中还残留着喜极的泪光，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
国师此刻也显得玉面含春，眉间喜色洋溢，站在外面迎接我们，看不出一丝的异常。可我心里就是莫名的发冷，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牢牢地抓着我。皱了皱眉，我抬头去看顶头的灯笼。一排排灯笼红艳吉祥，却不知有没有杀机暗藏。
国师走前来一边向着臭豆腐他们说着些吉祥话，一边暗暗的抓了抓我的手。趁人不备的时候在我身旁轻语了一声：“别担心，有我在。”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心想有国师，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大喜之日也不好显出些忧愁样子来。于是整敛了一下脸上的神情，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更欢乐一些。跟着大家迈进了大堂。
拜堂在即，臭豆腐他们在堂上等候仪式安排，我便随后去了后堂看望公主，做了她那么长时间的丫鬟，如今她出嫁了，最后的时刻，还是得由我牵她出来。
到了后堂之后，只见公主霞披凤冠，打扮得妥妥当当的坐在那里，却是极度不安。不停的扭来扭去，一双手使劲的绞着帕子，不知是坐不住还是太过紧张。
我走过去按住公主的手，带着笑口气轻松的说道：“公主，臭豆腐已经来了，正在堂上等着你呢。你马上就要一尝夙愿，做他的新娘子啰。”
公主一听我的声音，刷一下揭了红盖头，抓着我：“小喜！”又一惊一乍的捂着心口，脸色发白道：“你摸摸，我这心跳得好快。”
我忍不住发笑：“你不要这么紧张嘛。臭豆腐又不会吃了你！”
她还是脸色卡白：“小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是要到拜堂的时候，我越是心慌得没有着落，就像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安慰道：“嘘，大喜之日说什么触霉头的话呢，呸呸呸，你这是婚前恐惧症，没什么的。”
她抬头诧异的问我：“婚前恐惧症？”
我窘了一下，连忙掩饰道：“就是说每个新娘出嫁前都这样，毕竟是人生大事，心慌一下是正常的。”
“哦。”她也没在意我的话，一脑门密匝匝的汗珠，我连忙替她去揩，看她这样子，也许确实也只是婚前紧张来着……
正在跟她再三叮咛等会要如何注意礼节的问题时，礼官就过来催促了，说即将要行礼，让我赶紧准备准备。
公主慌得六神无主，抓起头盖就连忙往头上搭，我在后面手忙脚乱的替她牵礼服，还没来得及搀扶她，她就已经慌慌张张的摸出门去了。
门槛上一绊，险些摔倒。我扶住了公主后惊出了一背的冷汗。抬头一看，公主的头盖已经掉了，飘到了泥地上，沾满了土灰。
我怔了一怔，捡起了头盖抖了抖，才又重新给公主盖上。心说，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搀扶着公主两人磕磕绊绊的往大堂走去，回廊的风灌得厉害，看着庭院被风吹得刷刷摇摆的枝叶，心头那压不住的感觉才又无比无际的蔓延了出来。
总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
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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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公主送进了礼堂，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开始一切正常。拜堂，行礼，敬茶……一切顺利。满堂雀跃，热热闹闹，仪式一直进行到了巳时，开始准备宴席，宾客入座了。
变故就是从弄月进来的时候开始的。
“哎呀，我似乎晚来一步，错过了最佳时候！”正在大家欢声笑语之时，弄月突然摇着香扇，风雅的踏了进来，面上挂着怡然浅笑。
满堂气氛顿时一滞，所有人的面色都几不可查的变了变。尤其是欧阳飞鹰的面色瞬间变得狰狞了不少，随后才渐渐的压制下来，但仍能看见椅靠上的双拳在慢慢收紧。
我正好相反，看到弄月出现后，这不安的心情反而略松了松。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在等待着状况的发生，当状况真发生后，尘埃落定的心情反而要比等待的过程来得踏实一些。
现在就等着看这局面将如何发展。
最先迎上去的是鬼见愁，他有些忐忑不安：“凌风，你怎么也来了？事先也没说一声。”
弄月公子笑道：“皇甫仁和说起来也算是我义弟，他的大婚我怎么能不参加。”说罢，转过身去抱拳对臭豆腐恭祝了一番，便道：“义兄来迟，没能观上礼，真是抱憾。”
臭豆腐还没回礼。这时候欧阳飞鹰却哈哈大笑起来：“不晚，不晚，正好赶上宴席。”说罢起身热情相迎，一双大手在弄月公子的肩头重重拍了两拍：“贤侄，你能不计前嫌，来参加小女的婚礼，我这个做伯父的是打心眼里的高兴啊！”
这态度热情得我都出了一头的汗。
弄月公子的神色还算淡定，只是嘴角的笑意有些深邃，双眼光华烁烁，很有礼节道：“欧阳城主如此抬举，真是折煞了小民。不过此次前来，倒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欧阳城主。”
欧阳飞鹰挑了挑眉：“哦？贤侄何须客气。”
弄月公子却从袖中掏出了那方玉玺：“这是前些时日我从赛华佗那里借的，现在完璧归赵。”
欧阳飞鹰正要抬手去接，国师却先一步行了过来：“弄月公子果然守信，玉玺既然从我这里借走，自然也应该由我收回，家父那里我自有交代。”说罢，伸手取回了玉玺。
弄月公子一笑，电光火石之间与国师眼神交锋了一下，随后便松了手。
我觉得两人眼神有异，但是却猜不出来那一瞬他们之间究竟有过什么样的交锋。也许玉玺有毒，也许暗藏机关，也许还有别的暗语，也许只是我胡乱猜测。
总之玉玺落到国师手中，看起来妥妥当当，没什么问题。
弄月公子抱拳继续对欧阳飞鹰道：“这份大礼并非什么奇珍异宝。但是对欧阳城主来说却肯定要胜过任何东西。”
欧阳飞鹰的面色已经开始变化：“不知贤侄说的是什么？”
“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弄月公子轻吟道：“天边崖，榕树下，狮子口，黄昏路……”
念到这里的时候，欧阳飞鹰的面色已是赫然大变了。伪装的善意再也维持不住。冷冷的语气听起来杀气逼人：“看来，还是被你破解了。”
弄月公子轻笑一声，继续悠然的摇着他的扇子：“非我一人破解。你一直以来最关注的东西，你的儿子也早已知晓，可就是迟迟不愿告知你。哎呀呀，城主的人缘未免也太差了些。”
此话一出，全场气氛又是骤然一变。
欧阳飞鹰锐利的目光狠狠的扫向了国师，眼中有着雷霆般的怒火，国师的神色却丝毫未改，只是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心里大叫不好，弄月这挑拨离间的本事是越发的厉害了。现在欧阳飞鹰是碍于场面没有当场发作，过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怒斥国师。
此刻场中的气氛已经凝固到了极点，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就连鬼见愁也不动声色的按住了龙魂刀，朝弄月默默移了几分。陷入了警戒之中。
场中显得最悠哉的反而是弄月公子本人，那一柄扇子摇得风雅不已，看得我心都快急出汗来了……
这个时候，亏得国师还能如此沉得住气，脸上挂着温和笑意：“舍妹今日大婚，大喜之日闲话莫提，来则是客。”说着朝宴席的上宾之座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入座！”
弄月公子笑了起来，眼睛在所有人面上环视了一圈，道：“罢了罢了，本来满堂欢愉的气氛，我一来，人人都沉了一张脸。我这不受欢迎的人还是走吧，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触了大婚的晦气。”
说了一声：“告辞！”提腿便走得干干脆脆。
但还未走出几步，欧阳飞鹰就是一声冷笑：“想走？！怕是你来得，走不得！！”言罢，朝着案几一掌击下，发出嘭一声巨响。
这时场中的形式突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百十桌布衣宾客之中，突然跳出了不少人来，不知从哪掏出了各自的兵器，动作迅猛的包抄了过来，起码有百号人居多。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慌乱之中。女宾中不少已经发出尖叫，桌倒人散，稀里哗啦的一片乱响。
鬼见愁和上官燕第一时间拔出了兵器，护在了弄月公子的身前，眼见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局势又有了戏剧化的转折。
那百来名布衣士兵刚包抄前来，还未来得及提剑拿人展开战斗，突然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全军覆没了。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这数度的转折。
唯有弄月公子一人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闭脉散，食用之人若是三天之内不运功，即可安然无恙，若是一旦运功将会自噬反弹，陷入昏迷。”
欧阳飞鹰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手中暗运功力，杀机已现：“好个弄月公子！”
“城主勿怪。”弄月公子笑道：“小民可没有那个本事同时为这么多大内侍卫散下奇药。要说要有这个本事的，那也只有妙手神医赛华佗。”
“明日！！！”欧阳飞鹰转向国师，震怒的面容带着询问，显然已经信了一半。
国师只是沉默不语。沉默也算是默认。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欧阳飞鹰安排了这么多布衣士兵在宾客之中，果然是心怀叵测。国师已事先在这些大内侍卫身上做了手脚，就是为了防止臭豆腐和公主遭遇危险。
不过现在反而助了弄月公子一臂之力，现在看着弄月公子这淡定从容的表现，恐怕对此刻的局面也是早已算定。
可怕啊可怕，我额头的冷汗开始不住的往外冒了。望向国师，不知道这个局面现在该要怎么收场。
弄月公子继续道：“刚才要走，城主不让！现在就算城主想让我走，我也不想走了。”手拍了两拍，院墙外突然涌进了一大群神月教的兵士。
欧阳飞鹰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起来：“果然是有备而来，你现在想干什么？”
弄月公子道：“想请城主到舍下一谈。宝藏的事情，虽然你自家的儿子不愿意相告，我却是知无不言。平日里城主久居宫中实在难请，所以不得以只好打搅公主的婚礼，来这里请了。”
欧阳飞鹰冷哼一声，手中已经运起了十层的功力：“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话音刚落，已是足尖一点，攻了过来，如离弦之箭快得惊人。
弄月公子旁边站着云渺公主和金花娘子。一见这状况，两人一声娇咤，双双迎了上去。三道身影胶着在了一起，快如闪电，一瞬之后已是过了好几招。三人拆招完毕，分开两边。欧阳飞鹰刚一落地，便迅速的双臂一震，又要进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金线射过，欧阳飞鹰乍起的身形顿时被阻了下来。落地之后，他简直怒不可歇：“明日！！你这个逆子！！居然屡次帮助外人来对付你爹！！”
国师忙道：“爹，盈盈大婚之日不宜动手，放心，孩儿早有安排。”言罢，转向了弄月：“弄月公子，你该知道，只要有我的地方你就休想伤害我爹！”
一直神色自若的弄月，这个时候脸色居然慢慢变了。
只见国师也抬手拍了两下。外面居然又涌进了无数的手持长剑的大内侍卫。将所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形势在一瞬之间又发生了一次逆转。四周爆发出一阵骚动和惊恐之声。片刻之后，欧阳飞鹰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明日，干得好！！”
弄月公子脸色暗沉了半晌后，也笑了出来：“果然不愧是赛华佗。弄月总是棋差一着，看来不服也是不行啊。”
到这个时候，我已经是心慌得不行了，弄月话虽是这么一说，但是看上去丝毫没有服气罢手的样子。而欧阳飞鹰现在占了上风，还不知道要这么处置弄月。于是朝国师看了过去。
国师神色淡淡的：“你走吧！”
欧阳飞鹰怒道：“什么？！不能放！明日，赶紧把他们拿下！！”
国师丝毫不为所动，一字一铿锵道：“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您一根汗毛，但是，我也决不准您伤害我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国师咬得很重，我看见弄月公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颤了一颤。
欧阳飞鹰暴怒难抑，但国师的神色也是坚定不屈，最终他只得恨恨的一甩长袖，侧过了身去。
弄月公子突然开口了，他望向国师，眼中显出了难见的诚挚，轻叹道：“如果你我之间没有这些恩恩怨怨，或许我们真的能成为知己挚友，一起谈古论今，坐看云起。”神色又一变，凛然道：“可惜，家仇不共戴天！……只好辜负了！”最后一句显得无奈又悲凉。
国师的脸色一变。但弄月已经拔地而起，朝欧阳飞鹰强攻而去！
但欧阳飞鹰功力惊人，不在半天月之下，弄月哪里是对手。仅仅过了几招，就有了落败之势。
欧阳飞鹰痛下杀手，招招不留余地，眼见弄月很快就要陷入险地。
神月教人此刻已被大内侍卫控制，也是无法解救。然而正在这时，两道黑影一闪而起，极快的也加入了战圈。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上官燕和鬼见愁。心里一松，自该如此，只要有鬼见愁和上官燕在这里，想来弄月也不会有危险。
然而一切的发展永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上官燕和鬼见愁的加入使得弄月公子的危机顿减，然而他却没有再一味强攻，而是选择迅速的一抽身，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战局之上，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弄月挟持在了手上，冰寒的弄月扇抵着我的咽喉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我愣了半晌反应不过来。弄月喝了一声住手：“再动，小肥妞的命就不保了！”
场中的局势顿时又发生了变化，所有人丢盔弃甲停止了战斗，都注视了过来，显出了担忧之色。
“小喜。”鬼见愁呼道：“凌风，你这是干什么？！”
弄月公子不理睬他，而是看向了国师：“撤兵！！”
国师此刻看着我，眼中焦急难掩，一挥手，令侍卫们松了神月教众，迅速的退出了墙外。
弄月双目凛凛：“让他们彻底退去！”
这一次国师却默然了。弄月要求退兵，显然不是为了自保。现在还有这么多神月教众在此，若真的退兵欧阳飞鹰就危险了，国师又一次陷入了犹豫。
气氛在沉默。我大脑嗡了一声。心绪瞬间乱了，随之一股熊熊怒火升腾了起来。
前一刻我还在为弄月公子的安危担心，这一刻他就毫不留情的挟了我作人质。他不自量力的强攻欧阳飞鹰，原来都是为了声东击西，挟持我而做下的阴谋。
这究竟是为什么？凭什么要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对我？在场还有这么多国师的亲人和好友，挟持谁都可以制肘国师，凭什么他就是偏偏要选择我？偏偏要让我来面对这样的困局，承受这样的判决？！
弄月公子仿佛能察觉我的心声一般，正在我心绪剧烈起伏的时候，在我耳边低道：“小肥妞，我说过，你欠我的我总会讨还回来的！”
我脑里顿时过了一阵雷电。只听弄月继续冷冷道：“赛华佗，这一次我来真的，我数一二三，你若再不退兵，就为小肥妞收尸吧。”
国师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
弄月在开始数：“一，二……”
那一刻，我的神经终于临到了崩溃点，我再也不受不了了！我不能忍受这样的局面再承受一次，我不想看到国师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何选择，无论他选择了什么，结果我都承受不起。
不再等弄月继续数下去，我发狂的吼叫了一声，拼命的挣扎起来。凭什么？我的命运凭什么一定要夹在他们争斗之间我凭什么不能自己选择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别人来控制。
脖子一凉，我不知道弄月扇有没有割破我的咽喉，我只顾着抱着弄月的手臂狠狠就咬了下去。我巴不得吃掉他的肉，啃掉他的骨，我恨他，我恨的要命！！
突然一阵剧痛，我似乎被弄月甩了出去，在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被云渺公主拽在了手里。
弄月的神色带着震惊和慌张：“云渺看好她，赶紧止血！”
我这才发现我的胸前已经染上了大片大片的鲜血，一愣之后我只觉得世界突然变得有些恍惚起来，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显得无比的扭曲和不真实，像在放一部默片一样，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我看到国师惊恐的神色，伸手奔了过来。
我看到玉竹夫人和公主他们捂着嘴恐慌的摸样。
我看到场面变得混乱的景象。
我看到神月教和侍卫们乱战了起来。
我看到一片血肉横飞。
我看到金花娘子和国师缠斗在了一起。
我看到弄月公子在大吼着，似乎在喊撤。
我感觉一阵风嗖嗖掠过。场景在倒退，出了院落，出了围墙，出了别庄。
后面还有无数的人在追赶，有上官燕和鬼见愁，也有国师。
我脑袋恍恍惚惚，我讨厌这样的感觉，我讨厌看见这样的景象。我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我听见云渺宫主近距离的怒吼像蜂鸣一样震荡入耳中。
“给我安分一点！！小心我不客气了！！”
我继续挣扎，更拼命的挣扎。突然云渺宫主挥手一掌，重重的击在了我的胸口。那一刻我觉得世界一震，一种奇妙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仿佛正从我身体里迅速的抽去。
我看见天就这么迅速的暗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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