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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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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看她半晌,沉稳回道:“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白玉堂则是根本不愿念那成串的官衔虚名,索性歪过头去不理。
“开封府?”
叶氏听到那尤其敏感的几个字登时显得很激动,她看着面前的二人:“你们,你们是开封府的人?那,那位包大人就是——”
她接下来是想说是不是你们的官老爷,又觉不妥,就是哽咽着不上不下。
展昭何等心细,只听此也是明白了,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
叶氏跄踉一下靠在身后的床柱上,神色迷茫,但是随即抬首,面有怀疑:“我怎知你们不是冒充的?”
展昭闻言解下腰间令牌递了过去,妇人掂来覆去看了仔细,方才确信他所言非虚,于是神色凄然悲苦,依靠在柱上半晌不再出声。
“果真是命啊!”叹了口气,她神情有些疲惫的愣了一会,想及某处,又看向展昭:“你们没有向先夫表露身份?”
“他是有问起展某是否官府中人,展某只是应了,其他未待多言。”
换言之,叶青只知他们是官府中人,却不知他是开封府衙的人。
叶氏听言垂首:“那就难怪他要取你二人的性命了。”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白玉堂和展昭却是听的真切,一直没有开口的白玉堂此时迈上一步:“你将话说清楚,究竟你们叶家是与官府有什么过节?”
叶氏待要开口,突然一顿,双目暴睁,眦牙对着二人隐约要说些什么,却是无力的一仰,向后倒了过去。
白玉堂反应很快,他抽刀就向外追了出去,展昭单手托着叶氏,见她口角有黑血流出,知是中毒,小心翻过身,见她背后直直插了一个尖锥的暗器,黑血冒出,暗器上有毒。
展昭提气就要为叶氏逼毒,却被她死拽住不得动弹,后者口中还是涌着血,却只是求他一句话:“害死我夫的道人,果真死了?”她言语激切,临死记挂的依旧是她的杀夫之仇。
郑重的点了点头,展昭只是希望她可瞑目,叶氏得此满意回答,笑了笑,素手制着屋里的一个角落,然后以半恳求,半要求的神态揪着展昭的衣衫:“求你们,去大漠隍城,救我的孩子——他叫,咳,叶——”
终究她还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就断气了,展昭感觉臂膀一沉,目视着妇人不肯闭上的双眼,内心涌现的是一种愤怒,还有悲悯。白玉堂提刀而回,狠色未退,他知道方才定然是一番纠缠,展昭起身,白玉堂扫一眼,看见已然咽气的叶氏,于是面有不甘,他竟然,叫这妇人死在自己眼前!
地霜被抓的越发紧,抬首,面向展昭无言的询问,他摇摇头:“与那些人一样。”眼神转向的,是那些地霜服毒的无舌之人。那人被他追上,未过几招,见逃脱无望便服毒自尽了。
“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白玉堂现在如同坠入迷雾,完全摸不到头绪,来到蜀地,莫名成了杀人凶手,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叶氏被杀,这中间虽然严格说来与他们二人无关,但是就是觉得自己仿佛被牵扯到了一件很复杂的事情里面。
展昭没有答他的话,只是去那妇人临死前指的角落,翻找半天,终于自一堆杂物中翻出一个被包的仔细的东西,不大,约莫之有巴掌大,沉甸甸的,无棱无角。
白玉堂凑身去看,知道定然是叶氏死前将她口中一直重复的“东西”告之展昭了,只见锦布一开,里面赫然是一块玉石。
捏起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中等,非是上乘的玉石,只是色泽尚可,在市集上的估价也绝非什么珍稀的东西,他五爷将石做器,随手一掏都是一把,不过就是个石头,值得叶青为此千里迢迢前往开封,这叶氏死于非命?
二人都是大惑不解,白玉堂随手将玉石丢回给展昭,显然不感兴趣,回身去检查叶氏的尸体,拔下她身上的暗器,在手中翻转仔细的查看,此物甚是古怪,三尖厚身,重量不轻,形状有些象是獠牙,中原未见过如此的暗器。
思及此,他迅速去看那些无舌的黑衣人,见他们无官突出,双眸深陷,肤色偏黑,显然不似中土人氏。
又想起叶青本身来自关外,一切事情似乎都直指那长城以外的未知国度。
“展昭——”他正要与展昭说出心中所想,却被后者打断:“玉堂,你可听说过大漠隍城?”
大漠隍城?乍听此陌生的名词,白玉堂一愣,半晌摇首:“闻所未闻。”
展昭将手中的玉石包起,蹲身下来,接过白玉堂手中的暗器,也是看了看,得到的结论与他一样,他看着白玉堂:“叶夫人临终拜托你我去大漠隍城救其子。”
“叶青还有个孩子?”情况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这叶青究竟是什么人?叶氏的武功狠辣,也非是中原的武功门路,他们夫妻二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是子被劫,妻被杀?
展昭淡淡点头:“她是如此言之,只是这大漠隍城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从未听过?”
白玉堂闻言冷笑了一下:“想这么多做甚?反正是在大漠便是,我到是要会会这幕后究竟是什么神鬼,绕的我们如此辛苦!”
人的笑是冷的,但是眼中的怒意却是热的,这等事情要不就不要被他们遇到,只要是遇到了,就不可能撒手不管,何况这叶青原本是要去开封府的,不弄清楚始末,只怕二人都是夜不成眠了。叶青夫妇二人死时他们都在场,就是叶青并非是什么侠者义士,他妻也非是善男信女,但终究是无辜人命一条,哪能如此就算?哪怕他妻是死的其所,他们二人还是糊里糊涂,容不下朗朗日下,发生如此歹行!
展昭知道白玉堂已经有所决定,也不再多言,叶氏临终遗言他虽然没有答应,但是大漠之行,却是非去不可。
后来二人到了县衙,先将事情始末大概说了,当然中间许多细节为怕节外生枝也是没有言明,这边陲小县几年没有人命案件,何况还是遭人谋杀,又多出那么多的无舌杀手,吓的县老爷与那师爷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拜托二人助其破案,此语正中二人下怀,于是叫县老爷奏请刑部,将此案交予开封府,一边展昭书信一封,交人急件送至开封府,大概陈清事情原委,便与白玉堂二人策马前往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