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布查天书》松*雅

3、第一章 遥远的绿洲2

　　第一章遥远的绿洲
　　part 2
　　by matsumoto masa

　　我想每个人都知道待在烤箱里的日子不好受，所以大家也可以想象得到昂杰目前的处境。
　　闷热的气体被吸进去又呼出来，内衣全部湿了，汗水从额头像下雨一样挂下来，落到眼睛里涩涩的痛。
　　这还不是最难以忍受的，蜷缩的四肢已经全部麻痹了，头也昏昏沉沉。
　　有节奏的颠簸，告诉昂杰他的苦难还在继续，这狭小的空间根本就是地狱的笼子。
　　而让昂杰如此狼狈的祸首，就是欧诺耶啦。
　　那小子想出这个藏在藤箱里的馊主意，由骆驼背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跟着大家一起出发了。
　　头几天还在绿洲的气候里，虽然炎热但还能忍受，今天到了真正的沙漠就不是一回事了。
　　气温好像一下子升高了十几度，走在驼队阴影中的人尚觉得闷热难当，何况躲在箱子里。
　　“太阳快点落山吧。”这是昂杰现在唯一的心愿。
　　英孔巴帝伯勒下令在一块风化的岩石后面休息，于是大家都像被晒干的萝卜一样，连话都懒得说。
　　欧诺耶趁没有注意，带着水囊来到驼群边。
　　“昂杰，喝水了。”欧诺耶东张西望的把水囊递进箱子里，可是没有反应。
　　“昂杰？”狐疑的掀开盖子，昂杰竟然昏死在里面了。
　　“昂杰！”

　　天空是这样的近，星星是这般的明亮，没有一丝云彩来打扰这静寂的额夜。
　　只是犹如狼嚎的惨叫有些煞风景。
　　“我还没打呢！”手里拿着短棍的英孔巴帝伯勒叔叔没好气的看着弯着腰露出小pp的儿子。
　　围着篝火的叔叔伯伯哥哥全都一副看戏的表情，空气里飘着酒香。
　　“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英孔巴帝伯勒把手举的高高的，“啪”的一生落下，却连个印子都没有。
　　“哎哟！”欧诺耶显然叫慢了一拍。
　　“好了，英孔巴帝伯勒，别跟小孩子计较了。”总算有人出来打圆场。
　　“就是啊，您就原谅我吧。”欧诺耶可怜巴巴的看着老爹。
　　“原谅你？万一昂杰有点什么事，我怎么向村里人交待？”英孔巴帝伯勒瞪着儿子，中暑的事可大可小，还好发现及时，不然昂杰的小命就没了。
　　“叔叔，这夜不能全怪欧诺耶。”被毯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昂杰夜帮着说情。
　　英孔巴帝伯勒转眼一瞪昂杰：“等你身体好了再跟你算帐！”
　　“哦！”昂杰立刻闭嘴。
　　英孔巴帝伯勒无奈的扔下手里的短棍，欧诺耶松了口气。
　　“晚上不许吃饭。”
　　“啊——！”比刚才真实许多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其实说起来昂杰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他们已经走了5天，英孔巴帝伯勒事绝对不可能送他回去的，但我们可爱的昂杰还是战战兢兢。
　　“昂杰，吃饭了。”阿赫瓦（arroi）大师端着盘子过来，空气中一下子充满了羊肉的香味。
　　昂杰从毯子里爬出来：“英孔巴帝伯勒叔叔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阿赫瓦故意装糊涂。
　　昂杰有些急了：“会把我送回去么？”
　　阿赫瓦把盘子房子昂杰面前：“我是想呢，有欧诺耶这个小鬼在已经够可以了。”
　　“啊？”昂杰呆掉。
　　“不过英孔巴帝伯勒说要把你留下来，我也没有办法。”阿赫瓦无奈的摊手。
　　“阿赫瓦叔叔！”昂杰开心的抱住阿赫瓦。
　　“好了，快把东西吃了吧，你白天可把我们都吓得不轻。”
　　“呵呵……”难得昂杰也会装傻，“对了，欧诺耶呢？”
　　“被罚饭呢。”阿赫瓦笑着摇摇头，“也只有这个办法能治他。”

　　骤寒的天气下即使在避风的岩石后面还是冷的够呛。
　　昂杰头痛的睡不着，就看见欧诺耶一个人坐在火堆边上。
　　索性裹着毯子坐到欧诺耶一侧。
　　“怎么了？”昂杰看着沉静的有点反常的欧诺耶。
　　“没。”有气无力的回答。
　　昂杰暗中叹了口气，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先前没有吃完的面饼：“喏。”
　　“昂杰！”欧诺耶立刻两眼放光，像狗狗一样看着昂杰。
　　“吃吧。”昂杰一时间觉得很有成就感。
　　“嗯！”
　　正在狼吞虎咽的欧诺耶突然想到了什么：“昂杰，你不怪我吧？”
　　“怪你什么？”
　　“我差点害死你，你还给我东西吃，你真是好人。”
　　昂杰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一个好人：“吃你的吧。”
　　“但不管怎么说，你可以去杰古哈特了。”欧诺耶眨眨眼。
　　“是啊。”昂杰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飞到杰古哈特了，“你说杰古哈特会是什么样呢？”
　　“嗯……”欧诺耶咽下一口面饼，“肯定比叶比勒赫大的多。”
　　“叶比勒赫有多大？”昂杰好奇的问。
　　“有我们十个村子那么大。”欧诺耶用拿着面饼的手比划了一下。
　　“哇！”昂杰兴奋的站起来，“那杰古哈特不是比我们绿洲还大？”
　　“当然啦。”欧诺耶一副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听说绕着城走一圈要3天呢。”
　　昂杰呆呆的望着远方，尽管那不是杰古哈特的方向，但他似乎看到了那座广大的城市，宽阔的街道，成片的房屋，往来的车马。
　　“诶，昂杰，我在叶比勒赫听到别人说，在杰古哈特有一种房子那么高，浑身长毛的人，说起话来像打雷，流下来的汗像下雨。”
　　“那是什么人啊？”昂杰觉得有点超出自己的想象。
　　“是叫……叫……”欧诺耶想了半天，“忘记了，我爸一定知道。”
　　“走。”这次轮到昂杰拉着欧诺耶跑了。
　　“哎、哎！”欧诺耶不情愿的跟着，他刚被老爸教训过。
　　“英孔巴帝伯勒叔叔！”
　　昂杰把正在整理行囊的英孔巴帝伯勒吓了一跳：“嘘……你怎么还不睡啊？”
　　昂杰不好意思的笑笑，压低了声音：“叔叔，刚才欧诺耶跟我说有一种浑身长毛，有房子那么高的人，那是什么人啊？”
　　英孔巴帝伯勒瞪了一眼躲在昂杰身后的欧诺耶，然后才说：“那是半兽人，据说住在很远的西方。”
　　“真的有这种人啊。”昂杰惊叹的张着嘴。
　　“不止呢，据说还有完全透明的人，不过见过的人很少。”
　　“那我们去杰古哈特就能见到么？”昂杰蜡烛英孔巴帝伯勒的袖子。
　　“那你就乖乖去睡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好！”昂杰兴奋的点头。
　　“欧诺耶，你负责照顾昂杰。”
　　“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像来时一样飞跑走了。
　　英孔巴帝伯勒无奈的摇头，他抬头看了看纯净的夜空，沙暴正在不远处。

　　这两天几乎没有停歇，要躲避沙暴的袭击。
　　每个人都精疲力竭，晴空万里让气温没有极限的升高。
　　正午的阳光就这样烧烤着黄沙，昂杰接过欧诺耶递来的水囊，不敢抬头看那火烧般的天空。
　　欧诺耶看着自己父亲脸上的焦虑，其他人也同样的沉默不语，他知道有麻烦了。
　　他当然也知道昂杰的父亲是怎么失踪的。
　　可以顷刻间移动连绵沙丘的沙暴，沙漠中的一切都不能逃脱他的肆虐。
　　远处的阴影移动的如此迅速，风变得强劲，夹带着热浪，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英孔巴帝伯勒示意大家停下来，指挥驼群围成圈。
　　“昂杰，抓住我。”越来越大的风吹的人东倒西歪，欧诺耶让昂杰抓住自己的腰带，并且用头巾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沙砾打在脸上刺痛异常，天色变得如同黄昏般灰暗，昂杰知道沙暴来了。
　　“大家别慌，抓住骆驼。”英孔巴帝伯勒的喊声在狂风中变得微弱。
　　风沙的力量不断加强，天暗的根本看不见东西，人们来不及将驼群围起来。
　　昂杰用一只手遮挡着脸，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欧诺耶。
　　自然的力量在此刻完全体现，骤降的气温让每个人都瑟瑟发抖，风暴的中心正在接近。
　　昂杰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吹起来，他想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耳边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呼啸声。
　　脚下的沙在流动，就像河水一样，如此的迅速，冷汗刚刚渗出皮肤就被蒸发了。
　　欧诺耶知道自己正和昂杰一起随着沙层移动，原本在身旁的骆驼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他们会被吹向哪里，会不会被沙尘掩埋？危险近在咫尺，但欧诺耶无能为力。
　　时间似乎有100年那么久，狂风终于停了下来，沙暴过去了，天空晴朗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人们清理着落满身体的沙尘，庆幸自己没有被沙暴卷走。
　　英孔巴帝伯勒清点人数，还好，大家都在。
　　“欧诺耶和昂杰不见了！”
　　有人惊呼，所有人表亲立刻僵硬了。
　　“天啊……”英孔巴帝伯勒无助的看着远处不尽的黄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沙暴中失踪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

　　——本章出现人物——
　　11、阿赫瓦（arroi）
　　出场地点：第一章遥远的绿洲
　　种族：人类
　　身份：培赫查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