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5章 二元的少女战线（四）grils’wa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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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与光明是交叠的。
无论离得再远，也总会有相遇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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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ug.31PM06:15）
一方通行回想起了小时候，很久很久以前。
现在被大家称作一方通行的这个人，曾经也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姓是两个字，名是三个字，一听就是日本人的名字，不会特别引人注意的名字。
最初，她也不是最初就站在学园都市最强的位子上。
最初的时候，周围的人只是觉得她比别人稍稍强那么一点。
但是 ，后来就慢慢不对味了。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事。
最可怕的是，她所拥有的能力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强得多。
想要搭讪的不良少年们，在冲过来触碰到她的一瞬间，骨头就折断了。
想要帮忙的大人，即使是把她推到身后试图保护她，骨头也断了。
结果大家都想要过来阻止她，但是下场是全灭。到了最后，警卫和风纪委员都紧急赶来，就像是围攻入侵地球的怪兽一样，对着当时也不过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施以各种超能力和新时代的武器攻击。就算如此，结果还是全灭。
其实她当时所感受到的，应该是恐惧。
害怕遭到暴力对待的她惊慌失措的胡乱挥动双手，如此而已。
一个十岁的遭受了惊吓的小女孩会这么做，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没有人这么想。
没有人这么觉得。
事情演变成了最严重的后果。
没有窗户的无人攻击用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穿着机械装甲如同机器人一般的增援警卫，为了保护受伤的同僚而死守在岗位上的英雄们——
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我是怪兽吗？
我有这么面目可憎吗？
我有这么可怕吗？
目击着这一切的幼女终于意识到了。她幼小的心灵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指尖轻轻一碰，人们就会受伤；自己只要有那么一点不耐烦，人们就可能会送命。这场骚动就好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后整个学园都市、甚至整个世界都会与她为敌，最后可能一切都会毁灭。
如果不想什么都被毁灭掉的话，她就必须将感情封锁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表露。恶的感情固然危险，但有时候善的感情也一样会引发恶意，造成破坏。
想要不伤害其他人，她只要成为一个远远躲开其他的人就好了。如果因为生活在社会中而做不到对谁都远远躲开，那么成为一个不管被他人怎样对待都可以无动于衷的人怎样？
心里面一点点的不耐烦就可能弄死其他人，所以不能有任何的感情起伏。只有成为一个像冰结的海面那样什么都能接受的人，才能杜绝这种力量失控、伤及他人的情况。
但是，阅历短浅的孩子在这时，就已经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她的做法不可避免让她与此同时也变成了像冰结的海面那样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一个[不在意别人死活]的人。一个不管受到怎样的对待、都没有怨言的人，也一定是个对谁的人生都不感兴趣的人。
在这种谁也没能察觉的错误之下，她早早的决定了自己的道路。
这么想着，她勉强的避免了他人的[毁灭]。
对谁的人生都不再感兴趣的她，当场就干脆的投了降，让自己被关进了名为特别班级的牢狱里。但是，一个人内心的齿轮是无法轻易停止的。在她那不带任何意志，如水母般飘飘荡荡的深层意识之中，逐渐归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既然不能随便与他人产生争执，那就创造出一个不会产生争执的环境。
只要自己拥有够强大的力量，让他人认为与自己起争执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就行了。
只要自己不单单只是[最强]，而是[绝对无敌]。
或许这么一来，将可以不再令他人受伤，也可以不再令他人感到恐惧。自己将获得他人的认同。她那伤痕累累的内心如此期待着。
她没有察觉，这样的想法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伤害多少人。
整整一万个弟弟。
这样的想法，自以为是的抹杀了一万个弟弟。
像杂草一般顽强的残留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残留令她忍不住紧紧咬着牙关。
……但是，一切至少因为那个少年而变得不一样了。
是的。
某个背负着随时会崩坏的病毒的少年。
没错，她已经获得了肯定。
即便没有变成[无敌]，甚至在被那个路人脸女打败以后连[最强]都不是了。
某个少年已经肯定了她。
或许已经太迟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想要改变点什么，都不可能洗白她了。但是她确实获得了认同。那个少年、只有那个少年，把她当做一个真正的人，不是什么等待被打败的怪兽，用平等的、无惧的态度来对待她。站在她的立场上思考。
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份感情。
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这份自己心中所拥抱着的感情。
——或许对她而言，而[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这种想法本身，都足够令她欣喜。
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在改变。
似乎有什么东西，有希望可以得到改变。
即使明知道已经为时过晚。也毫不在乎。
——杀人和救人，你更擅长哪一个呢？
——废话，当然是杀人。
——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你想要救那个孩子吗？
——少罗嗦，等我把他带回来，你负责把他身上的病毒治好。
——嗨嗨，我确定。一方君。
就算是在怎么漫长的黑夜，也总会迎来灼灼的天光。
一方通行的心中，这种想法小小的萌芽。
“……在我到那里之前，可别死了啊小鬼。”（指，为什么这句话这么耳熟捏？）
7
（Aug.31PM07:02）
量产型能力者研究计划前研究机构遗址外停着一辆黄色的跑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开冷气的缘故，坐在车子里的女人满头大汗，一手压着自己的胃部，看上去很是痛苦。
而更加奇怪的是，车厢的副驾驶上躺着一个几乎赤.身裸.体、只裹着一条脏兮兮毛毯的小男孩。他整个人瘫在座椅上，全身大汗涔涔，呼吸非常微弱，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他的胸口还有起伏。
女人转过头来瞪着副座上的小男孩，过了一会，又一脸愁容的注视着她放在小男孩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从笔记本电脑里延伸出来的电线连接着几片电极贴片，是贴在小男孩脸上的。
电脑荧幕上显示着人体的脉搏、体温、血压、呼吸数值等生理数据。这些数字及图表一般人恐怕是无法读懂的，但是要让有这方面理解力的人来看的话，一定会诧异于这个人的健康状况。因为按照这种数值，这个人应该已经被送进急救病房了。
女人盯着小男孩看了一段时间，低声的咒骂了一句，在狭窄的跑车内捶打着方向盘。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眼睛里含着濒临崩溃的病态眼神。女人似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浑身都在小幅度的瑟瑟发抖，处于一种宛如正在被穷凶极恶的歹徒追杀的状态中。
她一直在注意着挡风玻璃外，大概是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深黑色的乌鸦由左向右横飞过了挡风玻璃，因为这个她瞬间反射性的将视线从方向盘瞬间抬起，之后。
“啊……”
女人无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跑车前方什么都没有，放眼望过去尽是一片无人的街景。到底是什么让她感觉如此害怕呢？难道是她因为太过紧张而看见了幻觉？
但是，女人的视线并不是望向前方的。
她看的是后视镜。
看着那块映照出后方景色的小小镜子，女人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眼珠的瞳孔部分在眼眶里不规则的晃动，全身汗如雨下。女人的指尖不停颤抖。
后视镜中，映照出一名少女。
宽松过大的灰色长毛衣刚刚遮住腿跟，深驼色的短靴，露出雪白明亮的大腿。
纤细的，修长的，面无表情的少女。
纯白的少女从女人所乘坐的黄色跑车后方，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近过来。
浑浊、纯净、炽热、冰冷的Level5超能力者。
“……啊……啊！”
断断续续的颤音从女人的喉头涌出。
那很显然是一种极端恐惧的体现。
少女毫不迟疑的向黄色的跑车走来。
跑车里的女人颤抖的好像得了热病，她一边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一边手忙脚乱的握住车钥匙。但是因为不停的颤抖，连把车钥匙插.进锁孔都极为困难。女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后视镜里的少女，连试了几次车钥匙都从锁孔里滑了出来。她呐呐自语着，似乎在为自己鼓劲，接着她哭丧着脸又试了一次，嚓的一声，钥匙终于插.进了锁孔。
她用尽浑身的力气逃命般的转动了车钥匙。
事实上，此时的情况对她而言与逃命根本没什么区别。
引擎高声怒吼。因为女人太过紧张的关系，导致离合器操作失当，廉价跑车像屁股上被重重踢了一脚般弹起，往前暴冲。
8
（Aug.31PM07:39）
看到天井亚雄的车子突然间粗鲁的往前狂冲，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一方通行的嘴角只是悠哉悠哉地挂起了诡异的微笑。
（小鬼……还真在车上。还以为他会被塞进后车厢呢。不过，如果他死了这女人也会很困扰吧……这么想就说得通了。）
一方通行在脑中漫不经心的思考着无关问题，稍微俯下了身体。
轰然一响，她往地面上轻轻地踏了一脚。
一方通行一瞬间便飞到了将近三米多的空中，轻松超过了天井的跑车，轻飘飘的在跑车前方的地面上着陆，虽然只是轻轻落地，但是地面还是像被什么重火力武器集中炮轰过一样掀起了大量的裂痕。
看得出来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已经被这一幕彻底吓懵了，脸色仿佛上了腊似的难看。她猛地一打方向盘，想要调头逃跑，但是已经太迟了。油门被踩到了底的廉价国产跑车，像炮弹发射一样朝着一方通行冲了过去。
金属被压扁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刺耳的鸣叫，简直就像是把踩扁易拉罐的声音放大了一千倍。
但是被跑车正面撞上的一方通行没有移动一步，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发生改变，仿佛撞向她的仅仅是一阵微风。但是另一方面，跑车却被完整的压扁了。马力全开的国产车正面冲撞的[矢量]被全部转向了下方，跑车的四个轮胎一瞬间被全体挤爆，钢圈像扭曲的橡皮筋一样被压得又长又扁。底盘高度全部归零，整个埋进柏油公路里达一米多厚。也许是整个车体被扭曲变形的缘故，跑车上所有的玻璃通通都爆成了碎片。
坐在驾驶座上的天井，瞪着鱼一样的眼睛抽搐着嘴角。
跑车被破坏成这副德行，坐在车里的自己却毫发无伤，想必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吧，甚至连安全气囊都没有自动弹出。这种恰到好处的力道控制，立于学园都市最强位子上名为一方通行的那个人，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呃……啊！……啊！……快发动啊可恶！”
天井亚雄带着已经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不停踩着油门，但是扭曲的轮胎钢圈都深深陷入挡泥板里去了，已经成了这副形态的车子无论如何不可能再行动。经过了大约十秒的时间天井终于察觉了这个事实。于是她立刻决定舍弃最终之作独自逃走，接着奋力拉开了身侧的车门。
“冷静点，阿姨。这也太难看了吧？”
嗵的一声，一方通行往车子的保险杆上随意一踢。也不知道冲击力是怎么被改变的，原来整个被猛地打开的车门又迅速的关上。全部动作就像是被野兽踩到的巨大捕兽夹猛地合拢，正在通过变形的车门的天井亚雄被车门一夹，呕吐一般喷出了肺里所有的空气。她缓慢的滑落仰倒在柏油马路上，动也不动了。
“诶诶，对不起，让你昏倒得这么逊。不过至少没有送命嘛。”
天井亚雄没有回答。一方通行也毫不期待她还能做出回答。她只是慢吞吞的走到了跑车的另一边，打开了车门。
毫无动静的副驾驶上，昏睡着头上贴满了电极的少年。
“你还没有死嘛，死小鬼。”
明明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一方通行却没有再说什么别的漂亮话，她只是取出了手机。
“芳川吗？是啊，小鬼已经没事了。”
此时，距离病毒启动还有四个多小时。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5章 二元的少女战线（四）grils’w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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