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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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是我最深处最压抑的秘密。★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朝田一个人的脚步声，不管他再怎么压抑自己的思绪也会想起从前那些习以为常的时光。无论多晚，无论多忙碌，无论多累，那个青年总是会默默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只要自己一回头，就会迎上他温暖的笑容。总以为是自己在照顾伊集院，总以为是自己给了他成长的空间，可实际上，伊集院也在一直给自己力量，因为有他，自己才会变得更坚强。
推开值班室的门，里面还留着一盏台灯，放出柔和的光，不知道是伊集院还是研修医留下的。朝田犹豫了下，还是放轻脚步走进了里间。房间里没有灯，他本来想开灯的，想了想，还是把手放下。借着窗外的月光，像这段时间以来一样，守在伊集院的床边。
不知道是月光的缘故还是接连两次大手术的缘故，伊集院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看着伊集院恬静的睡脸，朝田有点痴了，手指沿着柔软的黑发下滑，轻轻抚过阖起的杏眼，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叫做幸福。伊集院啊……被雾岛背叛之后，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去相信别人，所以无视你的悲伤和不舍，在产生更多的感情之前，我一次次地离开。可是夜深的时候，耳边总会响起那一声声的“ASADA三三”……
朝田从未像此刻一样，终于真切地感受到“心疼”这两个字的重量：伊集院，你是不是也曾经像现在的我一样，只能默默地凝视着一个人？尽管这个人在你心上，却感觉如此遥远。外面的灯应该是你留下的吧，像从前的你一样，总是把办公室打扫干净再回去，给我留下一盏灯。每台手术前，总是做着预习和其他的准备工作，其实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为什么，我会吝于给你一点鼓励？是因为觉得你够坚强，还是因为觉得来日方长？直到……直到那个下午，我喜欢的那个青年远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才意识到他对我有多重要。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保护你，保护这双清澈的眼睛，可是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努力成长，从独立完成Batista手术到给我做手术，再到迎着疾驶而来的车推开我，你也一直在用你的方式守护我。伊集院，是我的错，没能坦诚面对自己面对你，如果我能早点握住你的手，是不是我们还能拥有更多幸福的时光？
月光如水，静静抚过房间内沉睡的两个人。
“啪！哗啦！”朝田被一阵响声吵醒了，他皱了下眉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上空空如也，不由得心下一惊，伊集院去哪儿了？他迅速站起身来走到外间，发现外间的白炽灯开着，伊集院背对着他，好像在柜子里翻找什么东西。朝田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却发现伊集院的眼神很空洞，似乎什么都没看在眼中。他试着叫了一声：“伊集院？”伊集院没反应，依然自顾自地在翻找着。朝田皱了下眉，轻轻地走过去，把双手轻轻地搭在伊集院的肩头，又试着问了一句：“伊集院，你在找什么？”伊集院没有回答，只是越发使劲地咬住唇。朝田把伊集院带到沙发边上，让他坐下，把自己的工作服给他披上，缓缓开口：“伊集院，你……在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找。”伊集院慢慢地低下头去，不知道是不是朝田的错觉，声音有些颤抖：“找不到了……”“什么找不到了？”“持针器。他……给我磨过的持针器。笔记没有了，照片也没有了，我……只剩那个持针器了。”朝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发现伊集院试图挣开他的手站起来，他目光一闪，说：“伊集院，你的持针器在工具箱里，我替你收起来了。明天给你。”“真的吗？”伊集院抬起头，有些无助地问。“嗯。明天给你。现在回去睡觉好不好？”朝田试探着问。半晌，伊集院没作声。朝田耐心地等着，直到伊集院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把伊集院安顿好，朝田看着他在被子里蜷成一团，扯了下嘴角，回到外间的沙发，却怎么也没了睡意，他悠悠一叹，索性取来工具箱，打开壁灯，继续磨那个已经闪闪发光的持针器。笔记，照片……灵光一闪，他想起伊集院说过的话：“难道伊集院说的是被抢劫的那些东西？可是……不是忘记了吗？”皱着眉，朝田陷入了沉思中。
“叮铃铃~~~~”伊集院被闹钟叫醒，他闭着眼睛在枕头底下摸到手机，努力睁开眼睛瞄了一下，又睡着了。十分钟后，突然跳了起来：“糟了！迟到了！”他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戴上眼镜就往外冲去，却一头撞上了从外面走进来的高大身影，抬起头，伊集院有些眩晕，这一幕好像在哪儿出现过？他闭了下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要做什么，继续往外冲去却被朝田拉住了。朝田的声音略带笑意：“你在医院，不是在家，不会迟到的。”“啊？”伊集院楞了下，转过身来看看房间，脸顿时红了。朝田瞥了他一眼，提醒他：“去洗漱吧。等一下回来吃早餐。”“哦！”伊集院红着脸跑了出去。静静地望了伊集院的背影一眼，朝田目光深邃。
【洗手间。】
伊集院摘下眼镜，往自己脸上泼了两把水，盯着镜子里越发显大的杏眼，喃喃自语：“不用紧张，没什么可紧张的。”明明已经是主刀医了，可是为什么在这位医生面前，自己还是像当初那个手足无措的研修医呢？他摇摇头，关掉水龙头，抓起眼镜走了出去。
【值班室。】
朝田已经摆好了早餐，他面前是一杯牛奶，而伊集院面前是一杯蜂蜜水。伊集院看看蜂蜜水，又看看朝田，朝田头也不抬地说：“用美纪那家伙的蜂蜜帮你冲的，你昨天晚上喝了酒，喝点这个胃会比较舒服。”温热的蜂蜜水进胃，伊集院感觉同时温暖起来的，还有自己的心。朝田和伊集院面对面坐着，静静地吃着各自的那份早餐。伊集院突然冒出一句：“美纪小姐，是朝田医生的女朋友吧。”朝田差点呛着，咽下嘴里的牛奶，看着还剩不少的菠萝包，突然失去了食欲。放下手中的菠萝包，不打算吃了。而伊集院仍然很自然地把自己那部分和他换过来，朝田黯淡的目光又重新闪亮起来，他看了一眼低头吃早餐的伊集院，尽量平淡地说：“美纪不是我女朋友。”“诶？”伊集院有些惊讶。看见他的表情，朝田心情又好了些，他三两口吞下菠萝包，淡淡地说：“我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咽下他真正想说的那一句：我喜欢的是这个在我眼前的，叫作伊集院登的青年。想了想，朝田问：“伊集院，昨天你晚上梦到什么没有？”伊集院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哦……那你有梦游史吗？”伊集院瞪大了一双清澈的杏眼，“啊？！没有啊！”朝田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啊。”“有、有什么问题吗？”“不，没有。”朝田把牛奶盒扔进了垃圾桶。
伊集院满心迷茫地结束早餐，直到换工作服的时候，眼前依然还是朝田刚才的表情。“喂，哈利波特，想什么呢？”“啊！木原医生啊，您出差回来了？”“对啊！唉，出差真烦啊，虽然有美女什么的，但是错过了昨天你出院和生日的庆祝会啊。”“没关系的啊，下次要来哦！”木原自恋地抚了下自己的头发：“唉，我尽量吧。鬼头院长这么看重我，让我去办一些重要的业务，我也担负着振兴明真的责任啊！”“是，是，是。”伊集院微笑着走出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