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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贱人情人节 ...

  •   七夕情人节!单身汉的头痛日,头痛的施加者不是自己,是别人在享受甜蜜时候有意无意的询问。

      “郑秘书,今晚有节目没?”雪凝问爱蓝,问完赶紧捂住嘴,一幅抱歉样。爱蓝有点反胃,狗爱吃屎,吃完就忏悔自己脏!“有,当然有!”却好似有,说好和温瑞在西门影院门口卖玫瑰花。

      爱蓝走出电梯,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叫自己八眼了,看了第八眼才能找出点美来。自己说有节目,别人不信也是情理之中。

      总经理办公室,堆满了鲜花和巧克力,都是李明诚的爱慕者送的。爱蓝席前空然无物。

      爱蓝忙着给花落脚。又来了!花工敲开门。爱蓝压根就不想理,继续整理手中的花。“郑爱蓝小姐麻烦签收一下,你的花!”呃?有点吃惊,谁会给自己送花?抱着花,处在懵懂中。

      手机响了,是温瑞。

      “什么事?”“白眼狼,花收到了没有?”温瑞的声音不同寻常,贼味浓厚!“你送的?没什么惊喜和快乐可言!花这冤枉钱干吗?”爱蓝把花放到桌子上。“不冤枉,给你充门面用的,情人节收不到玫瑰花多没面子。那花是我用批发价拿的,充完门面,记得把花拿到影院门口,今晚我们还得卖。是不是很好,面子赚钱两不误!”温瑞的声音从彼端清晰的传过来。

      爱蓝哭笑不得,“温瑞,你连假装一下都不会!直肠捅破天,今天晚上卖花的钱我六你四!”没给机会说话,爱蓝挂了电话。

      “郑小姐,这些花你全拿去卖了,还有那些巧克力!”李明诚埋头工作,不再理爱蓝。

      爱蓝望着桌上的玫瑰,觉着成堆的钞票在自己眼前跳芭蕾。李明诚收到的花都是名品,打个对折卖,肯定能狂销。哈哈,还有好几束蓝色妖姬!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下班,温瑞打车等在楼下,等公司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人把花搬进了车。

      “雄赳赳,气昂昂,去赚情人钱!赚了钱,发了财,吃它一车皮!”爱蓝和温瑞怪声怪气的唱着,逗得司机一块唱。

      刚开始,每束花便宜出售,无人问津,还遭受了不屑的眼光。“温瑞,他们犯贱哪!有便宜不占,白痴!价格翻番!”

      “你那人贱论在网上不是颇获好评!现在的人,你便宜吧,他就不买,为什么?跟人家身份不符合,要买就买贵的。哪怕他根本就没有身份可言!所以说,他们是属核桃的,得用锤子。你越砸,他就软。你不砸,就硌你的牙!”说着。温瑞把价格牌改了。两个人的殷勤减半,懒得理人的样子。不一会花摊前围满了人,爱蓝边数钱边心里喊贱贱贱!最后一束蓝色妖姬以四百出售!

      两人打算钻进影院的厕所里数钱。“这次进女厕所,上次卖环湖赛纪念品的钱是在男厕所数的!”爱蓝捂着钱包。“就在门外数,进了女厕我会被人打死!”温瑞气恼。“不是怕招贼嘛!我俩辛苦半晚上,给贼做嫁衣,得不偿失!”

      爱蓝被贼偷怕了,被偷三次,三次都是刻骨铭心。

      第一次是去青海大学,公车上看帅哥看迷糊了,结果被帅哥借了财。从青海大学往返时,用脚走回来的,车走五十分钟,人走更长时间。

      第二次是吃完饭发现钱包不见了,被饭馆的人留下洗了一晚上的盘子,回家十指变成泡芙!

      第三次刚取上钱,还没数,小偷直接“唰”一声直接抢走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没有了,中午天天吃方便面,吃的还是五毛钱一包的北京麻辣方便面。爱蓝从心底说了一句“北麻陪伴我成长!”

      温瑞臊头臊脸的跟进去了。卖花钱加上卖巧克力的钱总共三千二。“两百今天晚上我俩海吃走,三千你我对半分!”爱蓝把钱塞进袜子里一部分,剩余的别进裤腰暗袋里。

      “你不是说你六我四,现在又五五分!”温瑞不像爱蓝那么谨慎,随手把钱塞进裤子口袋。

      “话是那么说,我的良心不许我耍奸溜滑,谁叫你是我朋友。多半花是我们经理给的,像他那种有钱人,肯定不稀罕这点钱,给钱吧,少了不好意思,请饭吧,肯定超过花的钱。驴家大过马家,不谢他,自己留着。”

      爱蓝头上挨了温瑞一爆栗,“白眼狼,别找借口,进了你的口袋,抠钱就难,自私是你的名片,以后别拿良心说事,老说,良心听得烦了,就不跟你过日子!”

      爱蓝对温瑞的话无动于衷,笑着说:“人的本分是看守好自己!你先看好你自己再说。对,你不自私,要不今天晚上你多抠点钱,我们吃顿精品白条手抓。”

      温瑞下意识按住裤子口袋,“少想鸡蛋上没毛的事情!”

      “以后别拿我磨牙,你自己也是个死抠!咱们直奔水井巷食府吧!”爱蓝说完,人已经闪进水井巷。

      “先分好,别到时吃完了,说你吃得少我把你的一份吃了。”爱蓝跟服务员要了两个盘子,把手抓分成两份。

      “爱蓝你就那么乐意跟我抢东西?”温瑞看看爱蓝的样子,直纳闷自己怎么成天跟这个要貌没貌、要品没品的女生混。

      “乐意,我还真乐意。你想想,咱们的生活就跟那放羊娃似的,放羊是为啥?娶媳妇!娶媳妇图啥?生孩子!生孩子干吗?放养!周而复始的生活叠加着周而复始的生活方式,人不疯才怪。我这么闹腾,无非是想让生活有点小波浪,许多小波浪聚集起来,生活才会有大波澜,不至于太苦闷!”爱蓝手里的白条手抓一点点减少,话一句一句喷涌!温瑞擦掉脸上从爱蓝嘴里喷过来的肉渣。可能这就是自己跟爱蓝玩在一块的原因,她!真的是比较能闹腾。

      电话响了,爱蓝擦掉油手接听。“在哪?□□大饭店!我过去干什么?你听不懂方言?好我过来!”爱蓝啃了一口手抓,“温瑞,你慢慢吃,我们经理叫我过去当方言翻译,真逗!嗨嗨,抓紧时间约个会,牛郎织女忙乎,你也不能闲着。”

      “白眼狼,就你有个工作,忙得跟陀螺一样!不送!”温瑞埋头苦吃,右手朝爱蓝挥动。

      饭桌上基本没有爱蓝的事情,爱蓝坐在李明诚身边,把方言句句翻译成普通话。

      青海人谈事必喝酒,喝酒越多,越见诚意,能喝是全国出了名的。李明诚听不懂,又不喝酒,饭局有点尴尬。

      土地管理局马局长几番敬酒,李明诚不喝,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经理,你们公司申请的那块地皮有一定的困难,我们得慎重考虑。”考虑个屁,不就是没喝酒嘛!爱蓝纳闷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只有李明诚,再不喝酒,地皮不黄也要黄。

      爱蓝站起来,端起酒盏,“马局长,您多多包涵,李经理是□□滴酒不沾。我代他向您赔个不是。”说完,爱蓝连干四盅白酒,辣意从嗓子眼直涌鼻腔。

      “赔什么罪?李经理又没什么错!”马局长的脸长长的,没有变短的意思。

      刘行长起来和事,“郑秘书既然承领了马局长敬的酒,那我们其他人敬得你也得喝,不然是瞧不起我们!”刘行长用委婉的话改变气氛。

      “好,今天就沾我们经理的光,承领贵客的美意!”每盏四盅,爱蓝仰头便喝,刚下肚,酒又被满上,一瓶青稞酒全进了爱蓝的肚子。

      爱蓝觉得头有些涨,深深吸了口气,换上新的酒盏,满上酒,端到马局长面前,“马局长,现在我代我们经理敬您!您一定得喝,这酒杯里盛的是我和李经理的诚意。”所有的人看爱蓝喝了一瓶没上脸,更没有醉意,心里不拿爱蓝当回事的念头减消。“好!郑秘书,这酒我不能不喝!”马局长端起酒盅,“马局长,我代您喝两杯。”爱蓝从马局长手里拿过酒盅连喝两杯,马局长露出笑意,被人敬是说明自己有地位,敬酒的人代他喝,说明尊重自己,面子挣足了,二话没说,马局长把自己的酒喝了。爱蓝依次敬到末席,胃有些不舒服,强忍着不适。

      饭局结束的时候,马局长吐了口,“李经理,明天来我的办公室,我们好好谈谈。郑秘书,将来你们经理不要你了,你就来我们那里,这么能喝的秘书实在是难得。”“哪能呢,就我这样登不了大雅之堂。”爱蓝撑着笑,脑壳有点楞,大脑控制不了嘴。

      送走了市政要员,爱蓝飘飘悠悠的走在路上,李明诚跟在身后。

      风一吹,酒精发挥作用。爱蓝喝了酒说道比较多。“对不起,今天抢了你的风头。”爱蓝说。

      李明诚看着摇摇晃晃的爱蓝不知道该说什么。爱蓝摇晃到东湖,胃里的东西往上窜。

      “你怎么全吐进湖里?”李明诚皱着眉头。

      “没关系,那是鱼最好的饲料!啊?你觉得恶心是吧?别恶心!鱼吃什么?吃屎,鸡屎、鸭屎、鹅屎。每天有一辆车拉着屎到这里,企盼的鱼张大圆圆的嘴,喊:‘给我屎吧!给我屎吧!’真对不起,你想吐了是吧?那再给我们的鱼喂点饲料!对了,你爱吃鱼吗?”

      李明诚终于忍不住了,使劲吐,吐的连胆水都出来了。

      两个人坐在湖畔的假船边沿,“今天你给的花和巧克力我卖了大价钱,谢谢!”李明诚笑笑,相反,是郑爱蓝帮了自己大忙!

      “我就值个二百五,二百五!”爱蓝苦笑,情绪突然大转换,李明诚不解,二百五是骂人话,郑爱蓝怎么骂自己。“我亲妈,我亲妈用二百五十块钱吧我卖给了妈妈,妈妈不能生养,就把我当宝贝,根本不嫌弃我的豁嘴。爷爷奶奶也把我当宝贝,我来了,不能生养的妈妈生了个弟弟。弟弟来了,我还是宝贝,爷爷奶奶说我是福星,带来个弟弟给大伙。宝是宝,我终究是买来了,我过不了自己的心坎,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用笑容撑着日子,努力把一分做到十分,撑的苦哇!”爱蓝使劲摇头,喝了酒,不愿想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李明诚发现爱蓝的嘴上有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不会发现。兔唇?!

      “回家,来,我背你!”像烂西红柿一样瘫倒在李明诚背上。“你家在哪儿?”“我地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爱蓝哼哼唧唧,李明诚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大池塘里什么鱼都有,爱蓝是什么鱼,狗棒?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铃声响起,爱蓝从李明诚背上跳下来,是妈妈来的电话。“有口香糖没有?嘴里不能留酒气,我妈妈会收拾我。你听我说话,我舌头没硬吧?”爱蓝一脸紧张,眼睛盯着李明诚,“没有,吐字很清楚.”李明诚说。手机铃声停了。

      “李经理,我往前走两步,你看我不子稳不稳!”爱蓝径直往前走,“稳不稳?”

      “稳!”李明诚提高嗓门,朝爱蓝远去的方向喊,“再见,李经理,明天上班见!”爱蓝背对着李明诚挥手。

      李明诚看着远去的爱蓝,步履稳当,丝毫不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自己倒有些头晕,没喝酒却有醉意,摇摇头,欲图甩掉不适。挥手拦车回公寓。

      爱蓝进家门就觉出气氛不对,“自己找搓板去!”韩晞郁铁青着脸。爱蓝从卧室里拿出搓板跪上。“拿青稞酒当白开水喝,你脑子坏了?”

      韩晞郁的口水近距离射到爱蓝脸上,“您怎么知道的?”爱蓝用鼻子嗅,没有酒精味啊!喝了酒的人闻酒气,越闻越淡。

      “谁说的你别管,胆子倒是不小!”估计是刘行长说的,都是行长,彼此认识。爱蓝从搓板上溜下来,“吧唧”坐在地板上。“您知道了,那我就不装了。要怪怪你自己,走后门把我走成秘书。我一个学会计的干秘书,秘书是什么?保姆!事事挡在前,事事要操心。我连自己都糊弄不好,还给别人当保姆!估计我要是你秘书,这么替您喝酒,您高兴死了都。”

      “你连秘书做不好,还想做会计,什么时候成替罪羊都不知道。”韩晞郁现在有点恼恨公婆,打小爱蓝由公婆抚养。老两口喜欢吃甜醅,顿顿不缺爱蓝。甜醅的酒精成分把爱蓝培养成喝酒高手。

      “妈,喝了这回,肯定还会有下次。我不想在酒桌上过日子。更不想满嘴虚意奉承,说完那些拍马溜须的话,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明天我打算提早结束见习期,全力靠我的注册会计师,至于实习成绩单你给我开就行了。”爱蓝踉跄爬起来,“妈妈,那搓板扔了吧,多大人了还让我跪。”

      “二百五,学会顶嘴了!”韩晞郁伸手掐爱蓝的胳膊。“妈,好久没有叫我二百五了。你掐人的技术越来越黑,一把命中腋下嫩肉,疼刺心尖,估计我的消受几天。”摸着胳膊摇摇晃晃进了卧室,横亘在床中间。

      韩晞郁有些后悔,二百五是爱蓝的痛,自己偏偏揭开疤,并且撒了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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