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神话》语秋

178、平安夜

　　平安夜的晚餐本应是二人世界，但李齐劲毫不识趣地打着疗伤的旗号插*进来，摆着可怜巴巴的一张脸说实在没法忍受圣诞节孤零零一个人吃饭。往年的平安夜他都是带着圣诞礼物早早回家，然后一家三口去事先订好的餐厅吃饭，然后一起逛街。但今年白敏带曦曦去参加一个圣诞晚宴，给女儿的解释是只有一张票，所以爸爸不去了，于是李齐劲对着家里的冷锅冷灶，把一包方便面几乎揉碎，最终跑到张烈家混饭。
　　张烈无奈地问：“你现在混得这么背？找不到人陪你过节？”
　　李齐劲苦着脸说：“没心情，找人陪总得也给人家笑脸吧。”
　　张烈说：“那你就摆着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来破坏我们家气氛，今天是我们三周年纪念日啊，你好意思！”
　　“跟你俩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这话时李齐劲正毫不客气地在张烈的酒柜挑酒，他笑嘻嘻地举着一瓶红酒说：“过西方节就要喝西方酒！”
　　面对李齐劲的恬不知耻张烈也无计可施，便对小秋说：“你多喝点，咱能少吃点亏，那瓶红酒贵着呢，他已经打了好长时间主意了。”

　　依然是小秋陪酒，张烈陪聊。只是小秋忙着埋头发短信，每次李齐劲跟他碰杯发出很大的响声他才抬起头应付着喝一口。李齐劲不满地说：“小秋，咱能不能让移动公司少挣点！”
　　“马上就发完了。我也没主动发，就是回复。唉，他们今天又在良哥家大聚会呢。小李哥，元旦我们聚会你也来啊。”小秋一边手指飞舞一边说。
　　“元旦你不请我也会来，我现在孤苦伶仃悲惨世界，你们不陪谁陪！”
　　“越说越来劲了！人家倚老卖老，你是倚苦卖苦。你想来我家蹭酒蹭饭不需要找借口，要么你干脆认我当干爹，咱们凑个三口之家，你更名正言顺了。”张烈笑嘻嘻地说。
　　小秋哈哈大笑，李齐劲气得直翻白眼，顺手打了张烈胳膊一掌，张烈夸张地哎呦乱叫：“你真狠心啊，我这骨头还没长结实呢。”他把胳膊搭在李齐劲肩上说：“行了别撒娇了，你有我惨？我差点命都没了，你这算什么！赶紧喝完酒去店里，今天碧水轩肯定也忙，□□可能去不了太早，你先去撑着，顺便替我问大家好，祝大家节日愉快。”
　　李齐劲说：“我看你现在挺硬梆的，要不然你也去露个面跟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哪怕少待一会呢。”他这话一出，张烈眼睛立刻亮了，巴巴地望着小秋。
　　小秋摇摇头说：“还是不去了。医生说要尽量避免嘈杂人多的地方，今天店里肯定特别吵，空气特别差，我们还是继续静养。万一有个不舒服，过几天就元旦聚会了，多不方便。”
　　张烈只得叹口气转了话题。“小李，年底事多应酬多，这方方面面的我可都交给你了，跟人家说等我好点再亲自去，可以把我的情形说惨一点，咱也博个同情卖个苦情。小秋，别发短信了，陪他把酒喝完让他赶紧走。”
　　“怎么直接赶人啊？不喝了，明天来继续喝。”李齐劲看看时间不早，心里也牵挂店里情况，便起身告辞。

　　小秋收拾完厨房，看到张烈站在窗前往外看，便走过去双臂从身后环住他，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远处有零星的烟花绽放。“要不要开车出去溜一圈？今年很多商场的圣诞装饰好漂亮。”小秋说。
　　“算了，街上人挤人的，车根本开不动。”张烈离开窗前坐到沙发上，小秋也亦步亦趋地跟过去，紧紧挨在他身边，张烈微笑着伸臂将他揽在怀里，吻了吻他的脸颊问：“咱们现在干什么？看电视？”小秋不说话，突然笑起来。“笑什么呢？”张烈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
　　“我想起那年圣诞节，第一天晚上你把我灌醉了，不敢跟我睡一张床，跑去睡沙发；第二天晚上跟我睡一起偷偷亲我，有贼心没贼胆，第三天晚上又偷偷亲我，我实在被你骚扰得忍不住了，你当时就跟范进中举一样，傻掉了！”
　　“那段时间啊，我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什么滋味都尝过了，现在只剩下甜了。”张烈轻吻着小秋的嘴角。
　　“还有酸。”小秋笑嘻嘻地拿起茶几上一只橘子，剥开，往张烈嘴里塞了一牙。
　　“一点都不酸，甜得很，你尝尝。”张烈把咬了一口的橘瓣送进小秋嘴里，浅黄的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张烈伸出舌头舔了个干净，只觉得酸酸甜甜美味无比。小秋也把张烈的腮帮子下巴壳统统舔了一遍，此刻两人的眼神都跟着了火一样。

　　小秋跨坐在张烈身上，两人的激吻由他占据主导地位。因为怕压着张烈，他两腿分得很开，膝盖顶在沙发上受力，这样身体只是轻轻地贴着张烈。只是这姿势没一会他就大腿抽筋，只得停下从张烈身上站起来，张烈不解地望着他。
　　“腿抽筋了。”小秋点着脚尖用力踩地。等腿恢复正常，他老老实实挨着张烈并排坐下，拿起刚才剥开的橘子，把剩下的橘瓣你一牙我一牙地喂给张烈和自己，一个橘子引发的激情就这样被其他橘子消灭了。
　　张烈不满地长长叹了口气，小秋轻轻靠在他胸前以示安慰。张烈伸臂猛地把他的身体压向自己。“秋，我不是纸糊的。”
　　小秋笑着说：“我总觉得你现在跟灌汤包似的，一张薄皮包一包油水，一捅就破。”他一边说一边拿手指头在张烈胸前戳。
　　张烈无奈地捏住他的手说：“别戳了，戳得人心里痒痒，又没法挠。”

　　于是这个平安夜过得非常平淡，张烈看电视，小秋靠在他身边一边上网一边陪他看两眼电视。小秋发现此时竟然没有一个好友在线，心想大概大家都在外面玩吧。估计就算没有约会宅在家的，也故意不上线，免得被人同情地问怎么没有出去玩之类，伤口上又被撒一把盐。
　　小秋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张烈立刻扭头说：“困了？要不然咱们早点睡吧。”
　　小秋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才十点刚过，这会就睡觉，张烈明显还是贼心不死。只是今天是平安夜，是他们三周年的纪念日，今天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这个日子了？其实不只是张烈按捺不住，他心里也一样痒痒。除了特意穿上定做的三周年情侣衫，今天过得跟平常没任何区别，两人也没有互送圣诞礼物，所以是不是可以考虑彼此互做对方的圣诞礼物？小秋想到这里，朝张烈扎了眨眼，张烈立刻读懂了。

　　这天晚上，张烈真正体会到有心无力这四个字的意思。尽管采取了最省力的姿势，但他还是很快就乏力没了后劲。两人的欲望就像是广场喷泉中那被强大压力送到几十米高空的水柱，突然压力没了，水柱便软呼呼地散落一地，憋足的劲还没使出来，就没地方使了。张烈多少发泄了点，小秋却还没找到感觉呢，最终两人还是互相用手解决。张烈有点不好意思，小秋笑着说：“这就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下次不许再勾引我。”
　　张烈不甘心地将小秋紧紧抱在怀里摸来蹭去，心里喟叹这场车祸重伤元气，想要恢复到之前那生龙活虎的状态，还真得踏踏实实再休养一阵子。

　　张烈和小秋早早相拥而眠，而此刻□□和李齐劲在片段煽风点火，等待圣诞钟声响起时全场高*潮的到来。在那一刻的欢呼声中，李齐劲和□□相互碰杯，大声喊着圣诞快乐。半小时后，客人渐渐离去，大概都有后续活动，今天客人散得比往日早。□□问李齐劲：“我看刚才那个有点意思，你怎么把人放走了？”
　　李齐劲挠挠头说：“不知道，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人家看了你半天，你不理睬人家，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你一眼呢。你们好像互相留电话了吧，过节呢，好歹给自己送个礼物呗。”
　　“那我先走了。”李齐劲立刻告辞，一边走一边拿手机打电话，□□看着他急匆匆的身影耸耸肩，小李飞刀重出江湖后，好像刀有点钝了。

　　李齐劲联系上刚才那人，两人约好地方见面。他本来打算直接回家，最后住在家里的这段时间他想继续保持良好表现，但被□□一提醒，他又觉得在圣诞节前离婚而获得自由，也算是一份不错的圣诞礼物。现在，他要让这份礼物从精神化为物质，再从物质升华到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