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神话》语秋

12、四人行

　　张烈觉得自己家几乎成了接待站了，这个刚走那个又来，小秋就像一块磁铁，他的那些哥哥们不由自主地便往D市聚拢，说起来还都是来D市干正事并非闲得无聊乱逛。周立丰要开分公司，赵有德在这边做投资，成光则是公司派来专门负责D市工厂项目，他们几个的事情又彼此关联。不过这也难怪，除了诺亚在D市和文森特合作遇到小秋是巧合，其他本来都是小秋拉的托，难怪周立丰说小秋是拉托专业户，什么托都拉。

　　这周末二周在B市，姜楠便打着回B市的旗号去上海约会，没给小秋布置加班。张烈心想难得如此清闲的周末可以和小秋去山里转转，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山里红叶烂漫姹紫嫣红，小秋早叫嚣着要进山拍红叶。两人已经计划好，周五下午出发，在山里住两个晚上，周天再回来，不料周五上午小秋突然接到成光电话说中午到D市。

　　“你不是下周一才来吗？”小秋问。
　　“怎么不欢迎我？我想跟你多待两天特意今天来的。”
　　“你也不提前说一下，我跟烈哥都计划好去山里玩了。”
　　“我本来今天来不了，但有个事务临时取消腾出一天时间，我赶紧定机票来了。”

　　小秋为难地直挠头，但他却说不出让成光别来的话，拿着电话半天不吱声。成光听出他的迟疑便说：“我带ricky一起来，本来想着我跟张烈拼酒，他跟你拼歌，大家一起玩很开心，ricky也挺期待的。要不然咱们一起去山里玩，你看方便不？”
　　小秋一听成光带着ricky，心里便松了口气说：“我问问烈哥，去山里是他安排的。”
　　成光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没问题，便笑着说：“那我让ricky穿运动点，幸好先给你打电话，要是玩突然袭击就惨了，我们俩孤零零在D市没人理了！”
　　小秋心想你们两个大帅哥无论到哪里怎么会没人理，倒是自己计划中的二人世界又变成一场朋友小聚了。

　　小秋和张烈去机场接站。成光和ricky在人群中非常夺目，一眼便看到。Ricky很乖巧地叫着“张哥”、“小秋哥”。张烈看ricky拉着一个很大的拉杆行李箱，又背着一个大斜挎行李包，便热情地去帮他拉行李箱，ricky忙说：“我自己来，不沉。”
　　小秋说：“ricky跟良哥有一拼，上次良哥来只住一晚上，也是两个大包。”他扫了一眼成光的行李箱说：“你这次怎么也拖了这么大个箱子。“
　　成光说：“带了一套正装，另外还有给你带回来衣服，秋冬新款。”
　　张烈说：“咱们直接往山里开，本来我们定的是山里的农家，你们要来，临时改到山下宾馆了，怕ricky住不惯农家。”
　　Ricky立刻说：“张哥不用考虑我，其实偶尔住住农家也挺新鲜的。”
　　张烈说：“房间已经订好了，要不然明晚住农家让你新鲜一下，我们这边的风俗和江浙一带差距很大。”
　　小秋眼角余光看到有女孩子拿数码相机偷拍自己一群人，便催促到：“走吧，上车再聊。”

　　张烈把住宿安排在山下宾馆，宾馆附近农家乐聚集，他们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有规模的吃晚饭。席间张烈说：“现在农家乐的土鸡都不是真的土鸡了，上次我们来看到农民拉了一卡车鸡往山上送，一看就是鸡场的鸡，在院子里养几天就当土鸡卖给客人。”
　　Ricky喝着鸡汤说：“可是味道是比咱们平常喝得鲜很多啊。”
　　张烈说：“毕竟是活鸡做的，咱们平常都是在超市买的冷冻鸡。”
　　小秋问：“中秋咱们来的那家是真的土□□？那打鸣的大公鸡眼神非常凌厉，爪子特健壮，我还专门给他拍了好几张特写。”
　　成光问：“小秋今年在山里过的生日？”
　　小秋点点头说：“我们还在月光下的河滩跳舞。”他说着情意绵绵地看了张烈一眼。
　　Ricky拍手说：“真浪漫！sunny，咱们今晚也在月光下跳舞吧。”
　　成光笑着说：“学别人多没创意。”
　　Ricky撅起嘴说：“你生日人家让你来上海陪你过，你不肯回来。”
　　成光说：“不是我不肯回来，是没法回来。我哪次回来没陪你了？”

　　山里天黑得早，饭还没吃完周遭便暮色四合。今夜月亮只是半轮，但非常明亮，四人吃完饭坐在农家院子里闲聊，聊了一会ricky觉得无趣，便站起来扭了扭身体说：“咱们来跳舞吧。”他在手机里挑了几首节奏感很强的音乐设置循环播放，然后身体随之扭动起来。“小秋哥一起来！”ricky用舞姿做出邀请。
　　“我不太会跳街舞。”小秋有点迟疑。
　　“哎呀好简单的，张哥你也来，我教你们。Sunny，你别坐着了，你坐着他们都不跳！”

　　成光笑着起身拉张烈，张烈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协调性不行，不会跳舞。”
　　Ricky不依。“小秋刚还说你们月下共舞，别不好意思，出来玩就放开些嘛。”
　　张烈说：“我们那舞会走路的人都会跳，你们跳，我看，你跳舞很好看。”
　　Ricky得意地做了一个漂亮的转身又去拉小秋：“来嘛，我一个人跳多没意思，我教你几个基本步子，你熟悉了随便排列组合就行，街舞就是自我发挥。”
　　小秋跟着ricky踏步扭摆旋转，渐渐掌握要领，两人对跳，乐不可支。他们这边的歌舞吸引了周围农家乐的其他人，有些人围过来看热闹，还有几个人也加进来跳，ricky一看人多，表演欲立刻爆发，不满足于为配合小秋的那些简单基本动作，开始玩起难度，引来一阵阵赞叹。
　　成光附在张烈耳边叹道：“ricky总是把任何地方都能当做舞台。”

　　张烈望着人群中心的ricky，此刻只剩下他一人在独舞，其他人都站在一旁观赏称赞，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小秋也屈居一侧，如同皎洁明月旁黯淡的星光。
　　Ricky跳了一会儿说：“手机音效太差，没感觉，不跳了。”他关了手机音乐，四人坐下来继续喝啤酒，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小秋哥，你稍微学一下训练一下，一定会跳得很好！哎咱们俩弄个组合吧，说不定能红哦！”ricky热切地说。
　　小秋笑着说：“我好像没有音乐梦想，对这些兴趣不大。Ricky你加油哦，回头成了大明星我去找你签名。”
　　Ricky说：“ sunny看不上我这行呢，但我也没别的技能，只能继续在酒吧混着碰运气。”
　　小秋说：“他当然眼光高了，人家是真正的所谓精英。”
　　Ricky听到此话望了成光一眼，眼神满含哀怨。成光揽着他的腰说：“我怎么看不上了，我是怕你成了大明星就假装不认识我了。”
　　张烈干咳了两声，提醒成光附近有人，注意言行。成光松了手说：“咱们回去休息吧，明天是不是要爬山赏红叶？ricky，小秋现在是摄影高手，让他多给你拍几张。”

　　四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张烈说：“成光带ricky来是为了宽你的心，但我看他跟ricky可能没戏。”
　　小秋说：“谁知道呢，反正他就喜欢长得漂亮的，ricky那么引人瞩目，是他好的那口菜。”
　　张烈觉得小秋情绪有点不佳，应该是跟这个ricky有关，他大概还没有被别人如此抢了风头，心里可能有点不适应吧。Ricky很耀眼，这令他多少有些不服气。张烈不得不承认，今夜月光下纵情起舞的ricky，比那日在红场盛装出演的ricky更吸引人。

　　另一间房中ricky也有些情绪不佳。“sunny，你带我来刺激那位帅哥，好像没什么效果。”
　　成光笑着将他揽入怀中说：“我带你来就是想跟你一起好好玩玩，你不是老嫌我陪你陪得太少。”
　　“算了吧，你回国就算有时间也都是找各种借口来这边，如果为了陪我，在上海不能陪吗？sunny，我哪里比他差了，想想真是不服气。”
　　成光在ricky嘟起的嘴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也不服气呢，张烈哪一点能比上我。Ricky，我们都不要和别人比，人比人气死人。不过这次我带你来真不是为了刺激他，我是就这么点时间，既想见他，又想陪你，只好这样安排了。Ricky，你乖乖的，或许以后我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你，但我现在还暂时做不到。”

　　Ricky陡然睁大眼睛，抓住成光的胳膊。“真的？”然而片刻后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我知道你又哄我呢，你打心底里看不上我，如果我以前不是跳艳舞出身，如果我不是一直混在酒吧里，如果我是个大学生或者小白领，你可能还会……算了，我有自知之明。”
　　成光的唇一边在ricky脸上流连一边说：“我就喜欢你这一点，不像有些人太纠缠。咱们在一起相处的不错，也是基于这一点，但是你不适合做我的伴侣，生活的伴侣。另外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觉得你现在干这个只是青春饭，你得为你一辈子打算。”
　　Ricky想了想说：“那你帮我设计一下我的人生好不好？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我可以再不去酒吧唱歌，但是我不知道不唱歌我能干什么，我想过攒够钱开个什么小店。”
　　成光说：“在酒吧唱歌也没什么，酒吧歌手也是个职业，挣自己劳动所得，反正你现在还年轻，再混几年没问题，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那就OK了。”
　　Ricky暗自叹了口气，成光懒得费脑筋为自己考虑，更说明他当自己仅仅是临时的玩伴而已，那他刚才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大概是想始终挂着自己，毕竟自己年轻漂亮，打发寂寞绰绰有余。

作者有话说

　　小秋问：“中秋咱们来的那家是真的土□？
笑死了，这里的这个口原来的字是“鸡 吧”
这两字竟然也被和谐了，真是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