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神话》语秋

10、香饽饽

　　这天小秋下班回来，张烈正在厨房做饭，听到他声音很大地唉声叹气，很明显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便很配合大声地问：“老婆怎么啦？”
　　小秋蹭到他身后抱着他说：“唉，自从姜楠结婚以后，没人给我做挡箭牌了，整天被女人骚扰。不止我们公司，整个大厦的女人啊！烦死了！”
　　张烈不以为然地说：“哪个女人不多看你几眼，你就说人家是拉拉。”

　　“现在不一样了，以前她们都以为我跟姜楠怎么样，现在她一结婚，我又没女朋友，现在的女孩子都是野蛮女友型敢爱敢做的。以前我不是经常被姜楠指使着去买咖啡嘛，每次我都帮公司其他女同事顺路捎点什么，今天我在公司走廊里迎面遇见一美女同事，她嗲兮兮地问我有没有时间帮她买杯奶茶，我正好要去车里取东西就说好，我把奶茶拿给她连话都没跟她多说一句就离开了，后来听说她跟她们部门另外一个女的打起来了，因为那女的说她勾引我，她就回说那女的连勾引的资格都没有。中午她又到我们部门当着一群同事的面问我能不能跟她一起吃午饭？我拒绝她吧，太伤她面子；不拒绝吧，她说不定以为我真对她与众不同呢。我正发愁怎么办呢，姜楠及时过来拯救了我。她瞪了那女的一眼然后对我说：还磨蹭什么呢，都几点了，请客户吃饭可不能迟到！于是我赶紧跟着她开溜了。”

　　张烈对姜楠表达了深刻的同情。“姜楠肯定背后被人骂惨了。”
　　小秋郁闷地说：“我以前在学校就不会处理跟女生的关系，弄的几个女生都把我当仇人一样。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帮我出出主意啊，我头疼死了。”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拿脑袋去撞张烈胸口。
　　张烈把小秋按在自己怀里，揉着他柔软的黑发。“让我想想，找个拉拉当女朋友？到哪里找一个能配上你的拉拉啊？其实姜楠还挺不错的，可惜你把她说给周立丰了。”
　　“她本来也看上我了，想让我冒充她男朋友呢。唉，现在想跟她玩点暧昧遮掩视听也不能了。”
　　“其实也不一定，你们可以继续暧昧。她不是周末夫妻嘛，所以跟你依然藕断丝连也可以理解。”
　　“我图啥啊，跟一个已婚妇女混在一起，那样肯定想拯救我的女人就更多了。我们楼上有个装修公司的女老总，离异，颇有些姿色，每次在车库或者电梯里遇见都特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要是跟姜楠混在一起，说不定把这种人又招惹来了。”

　　张烈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人家离异？你特别留意过她？”
　　“她主动跟我说的啊。有一次她在车库遇见我，说我鼻子像她前夫，还说她帮着前夫出国花了不少钱，找了不少关系，但那家伙出国后就把她甩了。然后她发奋图强把现在的公司做得有声有色，但女人事业上再强有什么意义呢！”
　　“呃，这个也是危险人物，而且是高危，比你们公司的女同事危险多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正饥渴难耐呢。”张烈正色说：“这个女人你以后要高度警惕。”
　　“没必要吧，她又不能强•奸我。关键是她们都跟蜜蜂一样围着我嗡嗡嗡我受不了啊。”

　　张烈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摊了摊手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先敷衍着吧，实在烦了就翻脸，你老是怕伤害别人，其实让她们死心是帮她们，不是害她们。”
　　小秋没吭声一幅满怀心事的模样，张烈又劝道：“好了，别想这个了，看把我老婆愁得脸皮都皱啦。”张烈轻轻揉着小秋的脸试图安慰他。
　　小秋说：“我才懒得多想那些蜜蜂呢，我是在想你刚才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难怪姜楠工作狂，她是不是用工作在压抑自己啊？”
　　张烈翻了个白眼把小秋推到一边，枉费自己绞尽脑汁帮他想主意，他却早想别的乱七八糟了。

　　周立丰又来D市，在张烈家小聚。小秋说：“立丰哥，我们部长嫌你来D市来得太勤了，她都没时间约会了。”
　　周立丰说：“我最近在办分公司手续，顺便在她叔叔面前表现表现。张烈，把我分公司地址放你家行不，办营业执照得有个办公地址。”
　　“行！”张烈爽快地答应。“付租金，我家两套房子都白给你用啊。”
　　周立丰嗤了一声转问小秋。“行不？”
　　小秋问：“我们这是民宅，能做商业用途吗？”
　　周立丰说：“没问题，好多小广告公司就是租民宅降低成本呢，我问过了，D市不管这个，有个租房合同就行。”
　　小秋点点头说：“好吧，我不要你租金。”周立丰得意地冲张烈笑笑，却听小秋说：“把我们这个房子的每个月物业费水电费一付就行了。”张烈登时在一旁笑翻。

　　周立丰咬牙。“不愧是夫唱妇随，你们这房子物业加水电起码五百，我还不如去郊区租个空房子呢。”
　　“立丰哥你还在乎五百？”
　　“五百块钱花了消费了我当然不在乎，但算管理成本的时候每一毛钱都在乎。”
　　小秋大笑。“立丰哥奸商本色曝露！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急着办手续，是不是老赵的项目快要开始了？”
　　周立丰说：“还没那么快，我听姜楠说你们公司想做赵总的生意。”
　　张烈在一旁插嘴说：“我怎么觉得你们都把赵总当大萝卜啃？”
　　周立丰正色解释说：“其实由专业团队来做综合成本更低。”
　　小秋说：“姜部长跟我提过了，我跟她说难度很大，老赵有自己的经营理念，他认为文森特这种公司都是纸上谈兵。老赵还想我去他公司帮他做D市业务呢，不过我没同意，将来免不了跟赵枫打交道，赵枫对我依然很敌视。”
　　周立丰说：“我还想将来你帮我负责D市分公司呢，不过你现在还不行，最多只能给我当个助理。等我这边业务开展起来，你过来帮我吧。”

　　小周插嘴说：“哥，你挖你老婆的墙角啊！”
　　张烈搂着小秋得意地说：“我家小秋这么香饽饽，都看上啦？”
　　周立丰笑着说：“咱们小秋非常聪明，又有悟性，学东西快，一点就通，当然最关键的是自己人信得过。文森特的业务比广告公司更全面更复杂，小秋你好好跟姜楠学，这种公司是最好的职业经理人培养基地。我在这边找一个可靠的人，我就可以安心扎根在B市继续跟姜楠做周末夫妻。”
　　小秋问：“立丰哥，别人会不会觉得你们明明可以设法在一个城市而不努力，这很不像恩爱的新婚夫妻啊。”
　　周立丰说：“姜楠她叔叔就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主要是看着明明能赚的钱不赚，我真还没到那境界。”
　　小秋说：“你当时那么舍得不惜亏本变卖一切跟小周哥玩浪迹天涯，这会儿又舍不得了。”
　　小周立刻一脸幸福地揽着周立丰的胳膊，周立丰笑着说：“亏本倒谈不上，当时朋友们都很帮忙，没什么损失，只是我们都还年轻，就那么坐吃山空心里没底，还得再干几年把后半辈子生活费攒够。”
　　小秋说：“立丰哥，我记得你说有一千万就退休呢。”
　　周立丰说：“问题是我还没达到目标，而且现在钱贬值得太厉害，现在的一千万不值五年前的五百万，我要让小周跟我过好日子，我不可能大富大贵，如果混不到中产，起码也混到小资队伍里。”

　　张烈在一旁叹口气说：“我只能让小秋过不穷困的日子，如此而已，好房好车我都给他买不起。”
　　小秋笑着拉起张烈的手说：“那我好好干，将来像立丰哥一样就算混不到中产，起码也混到小资队伍里，让你跟我享福，好不好？”
　　张烈摸着他的手认真地说：“我可不敢等着享你的福，那样我肯定会变成怨妇醋缸。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就挺好，咱们酒吧足够维持咱们生活，你不用考虑生活压力的问题轻松给别人打工，我不想让你像姜楠那样太辛苦。”
　　周立丰说：“姜楠她是用工作压力来舒缓生活压力，正常情况下，以她的条件和素质没不会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唉，明天中午她叔叔要到我们家吃饭，真烦人。唉，有什么办法让我不用老往这边跑又不影响这边生意呢？”周立丰说完突然看着张烈。“张烈，咱们合作吧，你负责日常行政和财务管理，技术和业务方面我负责，不需要多少投资，基本是空手套白狼。”
　　张烈连忙摆手。“你别看我，隔行如隔山，我可舍不得我的片段。我不可能白天晚上都工作，赚钱不带这样赚的。”
　　周立丰还要继续游说，小秋突然说：“我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烈哥，你觉得路风怎么样？”
　　“路风合适！”张烈击掌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