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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红白】病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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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病狂
昨晚一场噩梦,以为一辈子都毁了,早晨起来,发现一切还好。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静静照在身上,岁月静好,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胡歌醒来以后先是握紧了拳头,手指抓在身下的床单上,感觉到那种带着点汗湿的棉布在自己的手指的力气下变得皱成一团,自己身上似乎还一阵阵地发凉,带着清晨不能忍受的那种又黏又湿的热度。胡歌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究竟做了怎样的一个噩梦,只是自己似乎还能清晰地记得自己在那种强烈的疼痛和悲哀,即使他已经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梦到了怎样的悲切。
他试着用手撑着自己爬起来,却感觉到四肢疲倦得发沉,连自己的脑袋都沉重了起来。他感受到自己手下的床单皱在一起,透过自己手指的缝隙抓着的布料,黏湿的和带着灰尘的一点肮脏感,让他能够感受到床单由于一晚上的蹂躏而比自己的体温还高的热度阵阵袭来。即使他的身体全部叫嚣着不愿意运作,也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那上面。
胡歌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把一旁的衬衣够到,抓过来套在身上,就这样坐在床边上呆了好一会,似乎回身想摸摸自己的手机,但是由于懒惰终于还是放弃了。胡歌并不打算去关注现在的时间究竟是几点,现在又究竟应该做什么了——他倒不是想要任性地与外界隔离一下什么的,只不过他现在太累了,似乎已经懒得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他起身用脚摸索了下拖鞋的位置,然后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把窗帘刷地一下拉开,让外面的风吹进屋子,感受到自己突然被一阵带着冷冽凉意的空气迎面扑上来,胡歌整个人都猛地一醒。他朝窗外望了眼,觉得自己嘴里很干,而且很渴,一种脑袋中散发的与现在冰凉的空气不符合的热度,让他有点头晕目眩。而且没有洗漱的感觉让他糟糕透了,他想着自己应该先给自己倒杯水再站在这里。但是他现在似乎被一种奇怪的感觉驱使,使他倦怠到不愿意再做出移动,他的身体的每一个机括似乎都生锈老化,带着些微的厌烦情绪,似乎是一大早常有的那种,对万事万物都带着埋怨的起床气。
外面飘着雨,不大,但是细细的像针扎一样的带着寒气直侵骨髓。空气似乎也已被雨打湿,成了可以碰可以摸的东西,伸手出去就仿佛能感受到摸在玻璃上的那种凝固冻结的感觉。寒气袭人体肤,直透心髓,胡歌感觉到自己伸出去的手指似乎在一种凉透了的寒冷中掐扼下一动也不能动。自己早些时候汗湿的衣服,现在凉丝丝地贴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浸的打了一个颤。
胡歌的手指现在还抓着窗帘的一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自己好好想个样子的站着。太阳穴隐隐作痛,明明困得要死脑海里却像煮沸了一样嘈杂,各式各样的念头往复穿梭。突然他摇了摇头,似乎在确认自己这是不是幻觉,眼睛被自己猛烈的摇头弄得有点花,眯起眼向远处使劲看,他依然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在自己的楼下走着。
袁弘一步步走的很稳,并不快,他的肩膀有点拱,脑袋向前探,就像是个已经走了好多路,还有很多路要走的人那样。他时不时地把眼睛闭上两秒钟,似乎心想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能够走到自己的目的地似的。当他出现在胡歌的视线里的时候,胡歌还吃惊了几分钟,因为他暂时还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他会上自己这里来,而且他也还没有收拾好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要的表情和态度去面对这个——什么时候自己要去面对他的时候,也需要这样小心翼翼思前顾后了?胡歌在一个转瞬间苦涩地想着,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有真正进入他的思考,他就已经把这个排除出脑袋。他一个人站在窗台旁,想了很久,捉摸着袁弘他是来干什么的。
他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着他应该先去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洗漱一下,应该换件正常一点的衣服,但是他依旧头发凌乱地站在这里,似乎自己的头脑不再合作一般的,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东西。
他站在这里想着自己应该对他说什么,应该做点什么,是应该倒点红酒还是应该拿那瓶牛奶,要不要去叫点外卖。他的脑子里甚至开始回忆着袁弘到底喜欢吃自己家这附近什么东西的外卖,心里恍恍惚惚转过许多念头。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在哪里,但是他此刻似乎被莫名的力量牵使着,不愿意移动脚步一步,去找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指仍然抓着窗帘的一角,用力地指骨苍白连青筋都爆了出来。他的心思没在手机上转悠多久,又开始去考虑刚刚那些事情,胡歌的眼睛向下盯了一眼,意识到刚刚走过自己窗户底下的人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胡歌猜测袁弘大概已经走进了楼里了,就要出现了。他的脑袋似乎一种很钝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切着,让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痛,身上散发着热度,皮肤一阵阵的发烫,与现在冰凉的空气一触碰,立刻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即使不用温度计,胡歌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温度应该高的吓人。
他似乎恍惚地能听见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当然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自己房间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除了自己此刻急促而沉重的呼吸,似乎什么也听不见。而此刻胡歌的脑袋已经太沉了,沉重到自己已经无法负担自己的呼吸了。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肺处在一种高温的环境里,发出焦躁的抗议。然而此刻的他,正时时刻刻地绷紧了身体,处在极度紧张的环境里,似乎担心着下一秒钟门铃声就会响起,而那时的自己依旧套着难看的大衬衣,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他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如果接待的问题了,似乎什么都来不及了,除了这样焦躁地站在这里扶着窗户等待以外,他几乎什么都来不及做了。
而胡歌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去等待了,他看着窗外的风慢慢地把树叶吹起来,不断地把落叶卷起来,在空中撕成几瓣,又被沉重的空气压到地面上。等待的时间被始终拉长,像是没有尽头,而袁弘始终没有出现,没有门铃声,也没有任何的统治,就像是刚刚走在楼下的人根本就不是袁弘。
胡歌几乎觉得自己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他几乎在一个刹那间肯定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幻影。他没空去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影,此刻他的心脏正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满了,让他的心脏被一只有力的手揪着疼痛,眼睛和鼻腔都被那种酸疼的气绪充满,再也无法负担起呼吸。
此刻他的浑身已经被飘进来的雨淋透了,他抓着窗帘的手终于放了下来,闭上眼睛。最后胡歌终于猛地一把拉上窗子,铝合金窗框发出刺耳的尖叫。他转过身靠着窗台站了一会,然后大步走去床边,冰凉的身体微微颤抖。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投下一束光线,阳光中细小的尘埃起舞,他爬上床用被子裹紧全身,即使刚刚汗湿的床单已经被他蹂躏成一团,他此刻也像是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胡歌哆哆嗦嗦地蜷着四肢,阳光透过蓝色的窗帘依旧有些耀眼,他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似乎是白天的时候睡的太久了,此刻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他的头脑清醒到完全无法入睡。胡歌能够感受到自己
他记得自己曾经站在沉寂的树林里,周围是那么安静,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简直就想在这种纯粹的、毫无保留的绿色的曙光里一直这么站下去,一直站到他感到自己脚丫像树根那样扎进土里,紧紧抓住了泥土,他感受到自己的躯体也像树叶那样如同叶脉一样流动着血液,慢慢地呼吸——他站在那里,等着下一滴水,圆润而饱满地滴到下面的树叶里,发出轻轻的单调的声音。那些声音是如此的规律,如此的纯粹,就如同它只是在策划着一件事,又等待着结束一件事,等待着开始一件事。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等着它的发生,担心它不会发生。
——然而它一旦发生,你又要开始等待了,几乎害怕了。
胡歌数着衣服上滴下来的水滴声,一滴一滴地,那种规律的、又毫无偏差的声音,是如此的纯粹。
一阵强烈的孤独感袭来,纵使那是胡歌自己选择的。他并不是那么喜欢被人陪伴的,只是当他希望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他就会突然惊异地发觉自己是如何的孤单。不论是他身旁经常围绕着多么讨喜多么令人感到快乐的人,他某种程度上是跟他们分开的。然而这就是胡歌喜欢一个呆着的原因——受控制的恐惧。自我选择的孤独意味着只要自己愿意,他就能得到别人的陪伴,至少可以得到身体上的一种热度。
自我选择的孤独,总比别人强加的孤独要好得多了。当然,胡歌想,自己也许不过是在自私地等待着某个人察觉着自己的消失,然后跟着他,看他是否安好。他想,这大概是寻求着他人的注意力吧。
这听起来其实是个可笑的说法,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停止去想这件事。
他这几天停了戏以后,突然没有了计划,闲了下来,让他一时之间完全不能适应。
白天站在窗前的行为似乎让他的身体变得很沉重,一阵恶寒一阵发烫,几乎不能容纳自己的心跳的一种爆炸般的感觉,他的脑子里似乎又什么东西一直在自言自语,让他的各种噪音充满的脑袋里就像有一部老式蒸汽机头和一个额外的蒸汽压力,不断砰砰地冲撞着机器,连轮子都震得轰隆隆直响。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但是又是如此真实地在自己脑子里跳动,让他的脑袋昏眩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又迷迷蒙蒙地陷入了一种睡眠一样的昏迷中,这期间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有人拉开门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不断地敲门。他的心理带着点欣喜,似乎充满着一种酸甜的深刻的期待,然而又好像是被自己的心里的一种声音压制了一般,渐渐地感受到一种失落。胡歌听见自己的助理的声音,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另一个人是不是也在,但是那种强烈的失望感让他的脑袋像是被海洋埋没,他只能看见自己的助理一个人焦急地转来转去。
“他发烧了。”他似乎听见自己的助理带着点焦虑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再给谁打电话,对方那边的女音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很淡然,沉静地给出了解决的方案,胡歌并没有听清楚对方优秀的处理方案究竟是什么,发烫的头脑让他的思考的能力都消失了。
他朦朦胧胧地想着,我究竟是为什么这么疼呢?“他情况好像不太好,但是送医院会引来娱记的..”似乎有人迟疑地说了一句,但是之后的话也已经被寂静吞没了,胡歌刻意侧耳听了听,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
什么都没有了,他迷糊中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人都已经离开这个空间了,自己又回归一个人了。
事情全部堆在了一起,而且毫无回寰的余地。他想着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的各种手续,已经自己再也无法继续下去的一些事情,那些烦心的人,以及那个人再也没有了回复音讯的行径,袁弘感到焦躁从心底暗暗缠上来。他咬紧牙,在经过那人的床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看着对方安安稳稳地睡在那里一副恬静安详的样子,似乎心理有着几乎要爆炸的烦躁。他想要把对方叫醒,但是却始终不能狠心去做——而且也是没有意义的,即使叫醒了对方,又能说什么呢?
袁弘伸手摸床头灯的开关,却被一只手抓住,对方似乎压抑着浓重的情绪,以至于握在手腕的指尖灼烫,带着不能抑制的颤抖。袁弘听着对方似乎带着点哽噎的气息,也感受到了那种烦躁而痛苦不堪的情绪。
“袁弘,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满?”对方的语气似乎是不同往日的,隐藏着说不出的情绪,带着点苦涩的意味。袁弘停下来思考了很久,似乎在慢慢咀嚼那句话的意味,然而只能听见自己给了对方一个模糊不清的鼻音,似乎没有任何指向性地,只是给了胡歌一个自己在听的注释。
他似乎听见胡歌那声急促的带着痛苦的受不了的气绪而来的吸气声了,然而他决意放任自己的思绪飘荡到更远的地方,带着点几乎恶毒的快感。夏季的夜晚凝滞而闷热,袁弘从黯淡了的窗户看出去,流光溢彩的广告灯在夜色里一闪一闪,连带着上海看惯了的路灯也变得璀璨了起来,映得这个地方的夜空永远是一层沉沉的橘红色。他突然想起来他曾经是多么喜欢这里的天,曾经多么喜欢那暗红色的天空,然而此刻又是多么长久地憎恨想到它,像逃避瘟疫似的躲它,就好像知道现在自己仍然是多么厌恶这样的日子。
沉默仿佛有形质般令人窒息。
袁弘似乎放弃了似的把抓着自己的手甩开,然后狠狠地吐了口气,想要离开,却被对方的一声粗口给激怒了,急促地回了头瞪他。胡歌似乎也掩抑不住自己的愤怒的火气,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望着对方,一脚踹在袁弘的身上,咬牙切齿地似乎真的想要起来结结实实地打一架——就像他们大三那次因为一个误会认认真真地打了一架,打到对方的血流满了一脸一样的认真。袁弘似乎也被激起了野兽一样的冲动,在胡歌再次挥拳的时候一巴掌拍过去,用手肘撞在对方的肚子上。两人就像是要咬死对方一样,不断地用拳头和牙齿在对方身上留下伤口,两人此刻的距离,近到让他们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度,袁弘也能感受到自己肤下所有的血液每一次鼓动着流过时都要经过对方的触碰。此刻他用一只脚狠狠地踩住胡歌想要继续挥舞的拳头的手臂,自己的左手支撑在床上,恰好落在了胡歌的耳边,两人都以难看的不堪姿势扭曲在一起,而胡歌柔软的头发扫过袁弘的手心,让他的手瑟缩了一下。胡歌停止了动作,而袁弘也顿住了,他感到喉头灼烧,嘴唇发干,对方的呼吸声停在他的耳中如同闪电雷鸣一般,刺激他的心脏,而此刻他的心脏鼓动内脏绞作一团,让他的心脏如同被刺穿了一般的疼痛。
压抑着的情绪在心底炸开,愤怒混合着莫名的情绪似乎在一刹那间袭上心头,袁弘劈手抓住胡歌的肩膀,回身狠狠压在床上。不知道谁的脚在挣扎动作中,将床头木质的柜门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又撞将回来将虚掩的锁扣又撞死,发出沉闷的声响。袁弘只能看见黑暗里,躺在床上的胡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想要弄清楚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他的惊异的眼睛亮得惊人,似乎流动着光彩。他心中转过很多心思,想着自己究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对方又把自己当做什么,两人这样之后的结局会是什么,然而最后他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胡歌似乎放弃了做出任何行为地趴在床上,甚至顺从地将自己的衬衣的扣子一排扯开,然后抬起头想要去要袁弘的脖子,守着不安分地不断蹭开自己的衣服。两人的心脏都在一种氤氲的气氛中几乎要爆炸了起来。橙红色的光芒映进房间,他揪着对方肩膀上的衣服,感觉到自己手指间的布料被自己手心的汗水浸湿,又贴近身体黏在了身上,让他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带来心海里万丈波涛。
你现在这样子,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袁弘感到一种不能抑制的头晕目眩,太阳穴处血脉怦怦地跳,他大口呼吸,咬牙切齿,无数指责和质问在舌尖打着滚,然而到了最后,却只说了一句,“算了”。
两人在恍惚中大口地呼吸,感觉到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袁弘感觉自己的四肢僵硬,头晕目眩,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流动。袁弘最后扶着胡歌的腰,慢慢地将自己在打架的时候就已经肿胀不堪的性口具插入对方之中。
然而在这整个过程中,胡歌就如同被掐断了声音的开关一样,平时的调侃和刚刚的暴怒下的粗口全部都停止了,一声不吭地咬着嘴唇。而他的手指始终抓在床单上,即使他没有表达出自己的疼痛,然而汗湿的床单上攥着用力到指骨苍白青筋若隐若现的手指,已经暴露了胡歌此刻的尴尬的处境。
袁弘只能看见对方将自己表情全部隐藏在了阴影之中,从袁弘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微微仰头的样子,衣领下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胡歌抬起头,迷迷茫茫地看向一旁削着苹果的袁弘,眉毛皱成一团,似乎在想要表达自己对对方一大早不睡觉不知道唱哪出的疑惑之前,就自觉地表达了被打扰睡眠的火气下的愤怒。“爱妃,有事禀报无事退朝。”虽然如此说着,但他此刻凌乱的发型覆盖下眯起的眼睛分明表述着,没有重要的事情劳资砍死你。
“皇上我冤枉我有要紧的事情。”袁弘丢下苹果,快步走上前两步,摸了摸掩在被子里的胡歌的脸颊,胡歌似乎被这个动作弄得有些脸红,一脸不耐地撇过头。
“滚你丫的...”他抱怨的声音还没出口,就已经被一脸沉痛的袁弘的一个长长的叹息打断了。
“我刚刚削苹果的时候突然想起天涯上一个关于苹果的帖子然后底下有个人回复说做完那个事情不好好清理的话就会发烧的!”袁弘一连串的话音在一种急躁的情绪的驱动下,语速快得让人耳朵都开始抽搐,有些口齿不清。胡歌还没来得及吐槽关于苹果的帖子下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回复,袁弘就一脸沉痛地扼腕了,他捏着拳,皱着眉一脸苦逼地给出来了结论和定义。“你果然发烧了。”
胡歌叹了口气,似乎憋不住笑意地弯起了眼睛,被自己忍住的大笑憋得肚子都痛了,“混蛋以前上学每次发烧也没见你表达过关心之情。”
“以前忙着关心女朋友好不好,关心你会被别人说是基佬的好不好...”刚说完这句话,袁弘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话音刚落,他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及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胡歌听见话果然皱起眉,不耐地卷起自己身上的被子,停顿了不到一分钟,袁弘似乎意识到自己无法继续这个话题了,转了口气,似乎想隐盖刚刚尴尬的气氛,“你现在觉得如何?”
“老袁你好关心我我好感动。”对方背着身子,带着点嘲讽的笑意,听到话倒是没有犹豫,话音刚落就回了嘴,
被对方这样噎了一下,袁弘也不知道该答什么话好了,只能支吾地应了一下。然后尝试着调侃了几句,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接下去的兴趣,袁弘也沉默了一会。他看着对方裹着的棉被,沉默的寂静似乎让他感觉到有点焦躁,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对方毛茸茸的头发,那种柔软的触觉似乎一直缠绕着他的手指,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你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袁弘的手伸到一半,又被自己心里的情绪命令着停了下来,似乎感觉到这样子的姿态的不妥,于是袁弘退一步,样子有些失落。那种焦躁的情绪似乎终于被压制了,恢复了平静,慢慢地只剩下不能破除的疼痛。“我宁可发烧的是别的任何人,不是你。”
脑袋依旧很沉重,烧似乎已经退了,但是白天那件被雨飘湿了的衣服依旧贴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一阵阵的不痛快。他撑起身子想要起身去把衣服换掉,然后好好洗漱一番,但是最终因为没有力气和精力而放弃了。
胡歌抬头望着天花板,感受到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引发的一种不能忍受的,全身都被牵连的疼痛。都是我活该的,他数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雕饰,一遍遍地想着。
胡歌倒是从来没有指望过真的能以忘掉这种借口来超度自己,也没打算告诉自己这还有别的出路。自己的灾难全部都是自己的错,全部都是我罪有应得的。他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一遍遍地想着很可笑,只不过就这些东西,就让胡歌刚才那么多愿望变成了一个自责和恐惧的混合体。我认为这些不可能真实,但是我记忆深处的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我这些是我活该的。也许当我明白这些,屈服了够多次,就终于有资格得到原谅了。
昨晚一场噩梦,以为一辈子都毁了,醒了之后发现一切还好,别人都过得很快乐,笑得如此灿烂。
但是我的噩梦还是没有醒来,依旧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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