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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红白】心的证明 ...

  •   【红白/原创】心的证明

      胡歌望着天花板,把自己摔进浴缸里,尽管他身上还穿着衣服。
      生活很痛苦,很难堪。他以为他已经很好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怎么控制自己身上的各种感官,但事实上,这些感官还是完全不受人指示的。
      他深深地呼气,意识到自己的疲倦。不仅仅是无法承担自己的生活,更是无法负担起自己的呼吸了。呼吸让他觉得沉重,痛苦不堪。他合上双眼,把自己的头靠在浴缸的一头,感受着自己的头□□浮在水面上,不断地滑向自己的脸颊附近,又不断地被水波推开。就像是水中的绿油油的水藻一样,带着一种仓促而迷蒙的形状,不断地波动着。水温略微有点烫,而且头上的灯光也似乎太刺眼了,即使闭上眼也能感受到那光斑——所有一切都使他的思想不能集中,他的心里感到了一种新的不耐的情绪。
      他睁开眼重新看着天花板,同时强迫自己不去望着灯光,然而自己的眼睛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去看着那边。这种不受控制让他心烦意乱起来,他似乎烦躁地想要合起双眼,然而同时一种更纯粹的方式吸引了他。他稍微花了一些时间去思考这种方式,之后他嗤笑了一声,几乎没用多少心思就驳斥了刚刚的思考——他没有不去做的理由,这样看上去很吸引人。
      他合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慢慢地放进浴缸中,沉进水底,感觉自己的全部意识都被水包围了起来。
      胡歌觉得自己在黑暗中似乎闭着双眼,却看见头顶上有一丝光亮,可这光亮显得那么遥远,那么可望而不可即。他还在下沉,因为他看见头顶上的亮光越来越单弱,最后仅仅成了一丝微光,简直都已经看不清了。
      他听见一种尖锐、清晰的声音,就仿佛铁器刮在地板上的嘶嘶声,他既不能理解,也不能忍受。他想不出那是什么声音,无比的远又是无比的远,没有什么规律,似乎有时出现一两声,有时又消失了。然而随着那种声音的拉伸、延长,缓慢的就如同出现在自己的耳边一般,像一把尖刀刺痛了他的耳膜,使他心烦意乱起来。
      胡歌似乎试图吐一口气,但是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这么做了没有,因为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正急速地旋转,活像一只被丢进洗衣机里的衣服,脖子被搅住。而所有的物体的像是被强硬的力量改变了形态,变得奇形怪状地,就好像它们也被扭住了脖子。
      他已经感觉到一切都在转动,而自己就如同一颗燃烧着的内核,一个被包围住的钟摆,在以一个不堪忍受的弧度漂浮起来,又被拖拽下来。他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意识了,就仿佛时间终于已经静止了,而自己陷入一片不可捉摸的迷蒙的雾气中。
      过了一会地,那丝微光又越来越亮了,他倒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开始往上浮了,还是自己的意识已经消失了。因为那光似乎没有原有的那么刺眼得不堪忍受,此刻胡歌倒是感觉好得多了。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点,他的喉咙痛的厉害,脑袋也像是要着了火一样,而那颗一直在微微悸动着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他周围的光亮突然向上冲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大的水溅声,一切变得又冷又暗。
      “该死的胡歌你给我呼吸!”胡歌意识到自己的头显露出了水面,然后眼睛似乎被灯光刺得看不见东西,只能听见震得自己耳膜发疼的生硬。他按了按自己的喉咙,接着胸口急剧地起伏着,随着一阵剧烈地无以复加的疼痛,他的肺部吸进了一大口空气,但很快他又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把空气吐了出来。
      “我当然在呼吸啊,老袁你在说什么。”胡歌推开了对方的手,捂着喉咙咳了一阵子,然后低着头若无其事地皱了一下眉,掩饰了自己扭曲的面目表情,极力回复到平常的状态。那声倒是带着点调侃的音调,就好像在描述着今天的天气一样平静,即使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堪忍。
      袁弘的眼睛似乎被一种强烈的怒火点燃了,变成了一种闪着莫测的光亮的黑色。他瞪着胡歌,眉头狠狠地皱成了一团,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淡,却又似乎是咬着牙。他的右手紧紧地攥住浴缸的一角,似乎在忍耐着一种让他痛苦的几乎疼痛的愤怒,手指由于过度地用力而变得苍白泛青,突出一根根青色的筋脉。“你是文艺过头了,想要明媚忧伤地尝试下人生的消逝,还是尼玛活得太足够了!”
      胡歌愣了一下,似乎还不习惯这样暴怒的袁弘,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嗤了一声,反唇相讥。“尼玛才那么蛋疼!”
      “我看你就这么蛋疼。”
      他们中间终于陷入了一种难耐的沉默,一种不能忍受的死寂之中。整个房间安静地听不见一丝声音,除了浴缸中的水随着下水道慢慢排出时,发出的轻微的哗啦声,有时还有一两滴水从胡歌的头发上滴落,掉在水面上。
      胡歌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然后看见袁弘那样瞪着自己的暴怒的眼睛,居然也什么也说不出来。胡歌低下头,将视线瞥向别处,而几乎同时的,袁弘也不耐地吐了一口气,将头转向一边。
      “别这样,老袁,”胡歌扯出一个笑容,没被濡湿的头发遮住的那只眼睛望着袁弘,似乎有点安抚的意思,用着开玩笑一般的语调,轻描淡写地说着,“我也就是喝醉了,掉进了浴缸里而已。”胡歌抿了抿嘴,似乎伸出手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然后中途停下来了。似乎犹豫着自己的动作会被阻挡,他用手拨了拨额前的湿发,说着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话——即使不管什么样的谎话对能被对方立马识破,但是他也很清楚袁弘并不会指责自己,他的心脏也被一种外力强硬地抓住,连带着吐出的气都带着淡淡的苦涩。
      袁弘没有看他,而是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瓷砖,眉尖仍然是扭曲的狂怒的弧度,似乎胡歌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他爆炸一般地大骂起来——虽然他此刻就像是已经在极力地忍耐着,自己想要大骂对方一场的冲动。
      胡歌盯着袁弘看了一会,摆了摆头,将遮住视线的左眼上的头发甩了甩,感受到那些被水浸过的头发粘在自己的额前,就像一张织好的蜘蛛网笼罩了自己的眼睛。他咬着唇,似乎很长的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胡歌无奈地轻笑了笑,最后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然而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刚刚的行径对于自己饱受侵害的喉咙和肺部的刺激,在他呼出气的同时,他就感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莫名的绞索勒的踹不过气来,只能通过剧烈的咳嗽来缓解那种疼痛。随着大量的冰冷的空气灌进肺中,胡歌只好趴在浴缸上,手指抓住浴缸的边缘,狠狠地咳嗽着。
      然而当胡歌意识到自己被人揪了起来,并且被人攒进了怀里,他赶紧伸出手臂撑在浴缸的边缘,任凭自己湿淋淋的衣服往下滴着水。而袁弘的手指攥着自己的衣服,身上的温度似乎灼烧地他热不可耐。他倒是没有打算告诉袁弘对方的手劲攥着自己的双臂一阵阵的疼痛,然而同时的,他几乎自虐般的贴近了对方,似乎打定了注意,要用自己的湿透了的衣服把对方的干净衣服弄得一团糟。
      “我觉得你非要我来救你不可,否则你一定会死了。”袁弘揪着胡歌的衣服,把头埋在对方的衣领旁,口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像是一种难耐的混合着哽噎的叹息。胡歌的手垂下来,落进浴缸里的时候溅了他一脸的水,那嘈杂声也掩盖了袁弘之后的那沉重的呼吸,似乎把他的声音都吞没在一种寂静中。
      “哪就那么容易就死了。”胡歌的声音也含糊地似乎被雾气湮灭了一般的几不可闻。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胡歌才被脖子的一阵剧痛从不省人事的状态中惊醒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令人难堪的窒息感。他只觉得脑袋发胀,里面像是塞满了东西,然而这些感觉都与自己的神经末梢没有关系了,自己的神经似乎已经完全损坏了,尤其是自己的大脑,似乎已经被一种莫名的东西完全摧毁了。胡歌过了很长的时间,才能感受到那种折磨人的疼痛和疲倦。
      真是讽刺,胡歌看着自己视线所及的地方,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曾经的自己还觉得活下去是那样的难以忍受,那样的困难。懦弱到活不下去了,懦弱到无法承受自己生存中的困苦的磨难了,然而此刻他却那么真实的要面对这个。
      雪白的病房的天花板在这个角度看来真是滑稽,似乎下一刻就会掉落下来,压倒在困在病床上的人的脸上一样,似乎马上就会把人的脸都掩埋起来,直至无法呼吸一样。
      活着不如你想象般艰难,濒死才是最困难的部分。之前的日子,与此相比,简直过的易如反掌了。胡歌苦涩地想着,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上一个细小的污点,那些污点的样子就像是被遗忘了很久的蜘蛛,有着细致的轮廓和脉络,边缘看起来是如此的清晰。似乎即使闭上眼,胡歌也能很快地指出那个污点所在的位置。事实上观察污点无疑是无聊的,然而此刻,与其他所有的事情想必,这件事看起来几乎有点讨喜了,几乎让人感到轻松愉快了。他闭上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几乎感受到自己的鼻腔被一种奇怪的液体填充,而使它变得酸胀不堪忍受,刺激着他的眼睛也是一阵疼痛的干涩。我们不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我们什么都掌控不了。不能掌握自己的行为,不能掌握自己的语言,不能掌握自己的思想。好在我们还可以控制自己的呼吸,只是呼吸是不会骗人的,它是时时刻刻真实的,不参杂一点商量的。呼吸简单得如此纯粹,而且让人安静下来,这样令人激动的事情为什么从前却从来没有发现过?
      胡歌闭着眼,任凭自己的全身疼着。他不会喊叫或者发怒,那些情绪简单得不足以反应这个,真古怪,就像是一切都是上天的一个笑话。
      他的脖子的疼痛依然在继续,是的,在有一刻那种恐惧把他击倒了,他差点有一瞬间忘记了呼吸,他知道自己会死,或者会无法活下去。那么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他什么烦恼的生活的意义和不耐的情绪都不用考虑,因为真实的,无比真实的,从来没有一刻那么严厉的,他会死。
      他试着用手指去抓手底下的床单,把它们扭曲成一个令人厌恶的弧度,他的全身由于一种莫名的激动的情绪而颤抖着。
      阵阵疼痛从他的颈脖开始一直向下延伸到四肢和躯体的每一个细胞,疼痛好像沿着一张精密而严格的地图,有目的地向全身缓慢地扩散而去。他如果不是被吊死在地狱里,就一定是被掐住脖子扭进了水中——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听起来都太可笑了。
      他感受到一阵缓慢地有规律的金属撞击声,带着激越的音色,似乎他不耐烦地等着每一下敲击,然而漫长的等待中,一种无可名状的不耐向他袭来,随着敲击间隙时间的延长,他的心脏也就越快速的跳动着。胡歌突然意识到,他听见的不过是房中的时钟走动的声音。然而这个规律的声音在一个瞬间戛然而止,胡歌听见有人推开门,走进来的声音。
      那人的脚步很近,似乎忧虑着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会吵到病人,只是轻声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那人似乎正站在自己的病床前,就这样安静地待了好一会。窗外的人们的呼喊声隐隐约约地传入胡歌的耳中,病房因为阳光的原因开始渐渐地变得阴沉而寒冷。那人似乎也沉浸在这种死寂般的沉默中,没有任何动作。
      胡歌听着对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地弥漫在病房中,平淡地没有一丝起伏,只是在某几个瞬间会由于难耐的情绪,而出现一两声类似于哽噎的叹息。胡歌突然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了。
      “老袁?”胡歌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嘴只是诺诺地开了口,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出声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的疼痛让他几乎咽不下他的唾沫,热辣辣的,很不好受,脖子似乎也被切割成了两半。
      身边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几乎不敢肯定刚刚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病得太严重而产生的幻觉。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带着浓重的雾气,他似乎看见穿着T恤的青年,就站在离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胡歌觉得自己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睛。
      “袁...”胡歌尝试了一下,动了动手指,似乎试图把自己的手臂抬起来,向对方伸去。然而几乎是立刻就被阻止了,对方似乎咬着牙,把胡歌的手按在病床上,避免对方的针管移位。冰冷的手指触碰在自己的手背上的感觉,让胡歌感觉自己被浴缸里的水包围了的感觉。他迷迷糊糊地似乎头脑中的思维又开始停顿了,他几乎又陷入了一片雾气中,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指一瞬间就已经离开了,而自己的手指动了动似乎还想追上去。
      “袁弘..”
      袁弘移动了脚步,一种奇异的情绪使他的脸上的表情扭曲了,心中填充着一种混合着悲哀和愤怒以及疼痛的气绪,他感觉自己似乎一开口就能尖叫出来。空气透骨地阴冷,外面微斜的阳光正朦胧地照亮了胡歌包裹着纱布的脖子以及他颤抖的手指上,他几乎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去触碰对方的手的冲动,至少要让这该死的手停下来他的颤抖。
      那种颤抖似乎要使他的心脏也都开始同样速率的颤抖,他的牙齿被这种穿堂的冷风冻得微微打着颤,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掌,又迅速的张开。
      “老胡,”袁弘说话的时候似乎带着颤抖,压抑着深刻的情绪。他的鼻腔似乎也变得酸痛了,让他的心脏都疼痛了,“我觉得如果我不来救你,你总有一天会死的。”
      他的手不能抑制地颤抖着,似乎感受到一种深刻的,决不能忍受的,真正悲哀的失去。

      -----------END--------

      这是...求治愈呢?可治愈了是吧!治愈了有没有!有没有!
      于是...似乎中二过头了,已经有点人物走形了,小白当然不会自杀,会自杀的只有我们这种中二的学生而已。
      在我的眼里感觉红白都是普通人吧,永远只是想写出普通人的若有若无的情感。
      只是想写最平凡不过的感觉,于是,似乎有点OOC了....当AU看吧混蛋[掩面..
      我恨渣文笔的自己..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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