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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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端着粥走进房中，就看到赫福瑞刚刚披好衣服站在浴桶后面，氤氲的水汽挡在身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人影，感觉一伸手就会幻化成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让人熬了点粥，你趁热喝点。到底出了……”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让赫福瑞冷静，不该打扰他。可是胤祥心里却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安慰也有个方向。
“没什么。”赫福瑞的声音仍旧很沙哑，似乎声嘶力竭了一夜，喉咙坏了一样，“昨晚陪十四爷闹了一晚，不愧和四爷是亲兄弟，都太折腾人。”
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可胤祥明白这一夜对赫福瑞而言是多么可怕的一夜。想起早上赫福瑞昏死在怀中的情景，胤祥的脸便白了几分。
赫福瑞穿好里衣缓缓的走到胤祥身边，抬手环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软靠在胤祥的怀中。呢喃道：“胤祥待我可真好，以后让我该怎么还啊？”
“你怎么了？”胤祥皱着眉头，一脸狐疑的看着赫福瑞，用手探向他的额头。
一把抓住胤祥的手，赫福瑞笑着伸舌舔着他的指尖，“我饿了，你喂我。”
胤祥急速把手抽了回来，铁青的脸看着赫福瑞。看着那张带着媚笑的脸上却没有神情的双眼，抿着嘴拉着赫福瑞坐下。怎知赫福瑞一个转身就赖在的他的腿上，头枕着他的肩膀，微微张起嘴等着食物。
眉头微微一皱，胤祥没有把人从身上推开，只是调整了下姿势让赫福瑞能靠着舒服一些。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喂到赫福瑞的口中。
赫福瑞张口吃下，就把头埋在胤祥的耳边，轻声说道：“原来在他心里，我一直只是个奴才。我想配得上他，哪怕只是在他身边也好。可我根本不配，因为我是个傻子！他让我读书，我就去读。其实我看到书头就痛，脑子根本记不住东西。他让我跟年羹尧去打仗，我去。我们满族男儿哪个不会骑射狩猎？大清江山都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打那些山匪又算什么？”
赫福瑞从胤祥的身上站起来，抓起桌上的筷子指着胤祥的额间，笑道：“可他知不知道，只要有人拿个尖一点的东西指着我这儿，我就没法子动了。第一次拿刀看着那些箭跟雨一样扑面而来，我以为我要死了。为了能再见他，我一步步撑下来。现在我不怕了，你看，我已经不怕了！”
手中的筷子转向自己，赫福瑞沙哑的吼着，全身忍不住的轻颤。胤祥连忙夺下那只筷子，将人抱在怀中，拍着他的背低声的哄着。
“他想要的，我给不了，那我可以帮他。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他心里有我，待我和其他人不同就好了。胤祥你知道吗？他真的待我不同……”赫福瑞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伏在胤祥的耳边说道：“他把你送给太子，也会算好你不会出事，甚至还擅自离京，只为了看你是不是安全了。我呢？呵呵呵……”
“你别乱想了，四哥心里有你，他待你很好的。”胤祥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有些东西一旦心里起了疙瘩，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赫福瑞侧着头看着胤祥的脸，哼笑道：“我以前觉得自己碰不得女人，现在我怕连男人都碰不得了。你知道十四爷抱着我的时候，我有多恶心吗？我恶心的想吐！”重重的吼了一声，赫福瑞把头靠在胤祥的肩上，哽咽的说道：“可我却跟发情的狗一样缠着他不放。他说我娘是贱人，说要把我送人。呵呵，我该谢谢他，至少他是把我送给十四爷，他们有点像，喊错了名字都不会知道。”
“吉祥，你去睡会，别想太多了。这几日就住我这儿。”紧紧的抱着赫福瑞，胤祥只觉得心口刀割的一样痛。痛得说不出话，想不了事情。开口想要哄人，可是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没有个新词。
“之前和你说的，我们不作数了。我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怎么了？说过的话就是说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过这么久了，收不回来。不管怎样，只要你想跟着我，我都要。但你要想清楚，若你真的跟了我，我是定不准你想四哥的。”胤祥打横将赫福瑞抱了起来，将人放在床上，捏着赫福瑞的鼻子认真的说道。
赫福瑞勾唇一笑，拉着胤祥的手，柔声说道：“那你抱我吗？”
胤祥睁大双眼望着赫福瑞，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休息去吧！身上还有伤，别瞎折腾。我不嫌你，只是担心你身子受不来。”小心的为赫福瑞盖好被子，压好被角。胤祥低着头看着赫福瑞的脸，缓缓的把头靠近，轻声的问道：“可以吗？”
“什么？”
抿着嘴，胤祥的双眼盯着赫福瑞的唇上，柔声说道：“若是我们真的没希望，你推开我。若是有，你给我个答复，让我心安。”
抬手碰在胤祥的胸口，赫福瑞没有用力，只是这么放着。手指头轻轻的动着，像是想要抓紧，又像是想要推开。望着胤祥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缓缓的张口说道：“给我点时间，也许我能试着去接受你。”
胤祥脸上一笑，低下头在赫福瑞的唇上点了点，刚离开就被赫福瑞给抓住，轻点变成浅吻。得带回应，胤祥高兴的搂着赫福瑞，小心的吻着那张唇，舌尖在唇上轻轻的点着，想要长驱直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赫福瑞微微开启唇，含住胤祥的舌尖，回应着他的吻。浅吻慢慢变深，两条香丁纠缠在一起，一时半会儿是没打算分开了。
赫福瑞被吻的重重喘着气，满脸憋得通红。胤祥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了床，半个身子都压在赫福瑞的身上。
“今日还是算了，我的身子怕是接受不了。”垂着眼把头撇到一边，赫福瑞的小耳朵已经红成一片。胤祥的东西顶着他，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恐怕有一阵子对这种事都有排斥。
胤祥慌忙的起身，低着头理着衣服，尴尬的说道：“你别在意，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出去走走就好了。我……这事……这事还是等你下定决心再说。我等你。”俯下身子，看着赫福瑞的脸咽了口口水，胤祥小声的说道：“让我……让我再亲下好吗？”
“当我没说，我出去了，你休息吧！”见赫福瑞没反应胤祥连忙站直身子，转身向外跑去。
赫福瑞抿着嘴想让自己别笑，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轻声骂道：“傻子。”
在屋外听到赫福瑞的笑声，胤祥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另一半要去找四哥谈谈才能放下了。
到了后院后门的地方，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胤禛，正在奇怪的时候，就看到小安子站在后门边上，连忙问道：“四哥呢？”
小安子躬身说道：“守卫不让四爷进来，所以……四爷在上面……”
胤祥顺着小安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胤禛黑着一张脸坐在院墙上，边上还露出高高的一节竹梯子。胤祥赶快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想到平日冷清的四哥，攀着梯子爬墙，就想笑。回头一定要跟赫福瑞说说，让他也笑笑。
“他怎么了？”
想到赫福瑞，胤祥心里又是一阵发酸。现在听胤禛这么一问，便是一火。抬头看着胤禛，冷声说道：“四哥不知道吗？”
胤禛眉头皱起，想到应该是昨日和赫福瑞吵架的关系。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气过头了，想到他和……”看了眼胤祥，把头转到一旁，“我也是一夜没睡，所以才对他口气差了些。”
“你当初答应……小安子你站着干什么？滚一边去！”胤祥转头冲着小安子吼了一声，待到小安子离开后才说道：“你当初答应我会好好对他，我才放手的。可你如今却把他给十四，你知道他身上的伤有多重？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了。”
“十四？”胤禛疑惑的看着胤祥，“到底怎么回事？他昨夜不在你这吗？”
胤祥也是一阵糊涂，急声说道：“你不是让他去陪十四，他被十四给……”
胤禛双眼睁大，脑中飞快的转着。这件事不是他做的，而赫福瑞没有他亲口说的话，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就算别人传话，也要有信物才能让赫福瑞信。捏着拳按着拇指上的扳指，胤禛似乎想到了什么，怔怔的看着胤祥。
“前天，赫福瑞在你这儿做什么？”
“像往常一样喝酒聊天睡觉。”胤祥隐去他们之间说的话，只是把大概说了一遍。
胤禛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扳指，低声问道：“你们总是睡一起？”
“四哥，我放手是因为他心里只有你。如今也一样，他心里没有我，我绝不会对他做什么。这件事既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做的？四哥最好给我个说法，不然就算他心里只有你，我也有法子让他以后只想着我。”胤祥眯着眼看着胤禛，他以为让赫福瑞跟着胤禛是好事，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错，他要把赫福瑞夺回来。好好的照顾，好好的疼爱。
“我懂，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们的苦，哥哥一定帮你们讨回。”
“四爷，该如何讨？”赫福瑞不知何时披着外衣站在一旁，靠着柱子看着胤禛，“杀了对我使计的九爷？还是阉了上我的十四爷？或是对付让胤祥这般的……”
后面的话赫福瑞没说完，可是谁都知道他的话中的意思。胤禛望着他，才一夜未见，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眼神中也少了以往的灵动，变得有些死寂。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什么事都要忍着，忍到出人头地，忍到无后顾之忧，忍到对方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然后才能反击。等我有这个本事，，定会给你们报仇。”
“有四爷这句话，赫福瑞昨夜也不算白受。”赫福瑞缓缓的走到胤祥的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有些累。”
胤祥紧张的看向脸黑的不能再黑的胤禛，侧头小声说道说道：“四哥在看。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睡不着，就出来了。”赫福瑞轻轻的抬起眼皮望着胤禛，心口缓缓的淌着血。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说道：“四爷，这几日就回去。你要的东西我帮你争，但是你要许我一件事。”
“何事？”
“没想好先搁下。”转头对胤祥说：“扶我回去。”
胤禛看着赫福瑞慢慢转身，看着胤祥和他两人相靠在一起的背影，有一种觉得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就像隔着看台看戏的人一样。他们像是戏台上唱戏的戏子，自己是台下看戏的傻子。又或者自己才是个戏子，而他们是看厌这出戏转身离开的人。
无论戏里戏外，胤禛都是最孤独的那一个……
突然，赫福瑞停下转身，望着胤禛，缓缓是说道：“胤禛，我的心没脏，我的魂还是原来那样。所以我不在乎这件事，我只是不甘。为什么我要受到这些，我要报仇，无论如何都要！我帮你，为了情，也为了我自己，所以我做的事不会告诉你。没触到你的逆鳞你就当做没看见，若是触到你的逆鳞，我甘愿一死！”
“你心里可还有我？”胤禛轻声的问道。
赫福瑞淡淡一笑，泪痕滑破脸，哑声说道：“我说过，赫福瑞从来没有心，唯有的一个也给了你，只要你心里有我，这颗心自然在你身上。昨夜竟然是误会，只怪我傻。可是我这儿……”抬手按着自己的左胸口，赫福瑞转头看着胤祥，说道：“这儿是空的，以后会住进谁，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决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