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龙少阎

21、回去

　　赫福瑞怎么想也想不到姐姐会和八阿哥扯上关系，按理说四爷，八爷不对盘根本不会有太多接触，就算有接触也是他们男人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他姐姐吧？这八阿哥怎么就把他姐给娶了？

　　心里一转，这事没个人牵线恐怕是根本不可能。斜着眼看向一旁的胤禛，不是赫福瑞小人，只是胤禛连九阿哥，自己兄弟都用上了，指不定他姐也就这么成了一枚棋子。

　　“别看我，当初你离京的时候我保证照顾好你姐。再怎么招也不会让你姐做这种事，他们自个看对眼的。”

　　赫福瑞想什么胤禛自然知道，这也是他一直不说的原因，就怕这小家伙误会。还有就是一点私心，赫福瑞最在乎的亲人也就是他姐姐，如今他姐姐跟了老八，赫福瑞两边都亲，身份也就尴尬了，若到了最后要和老八一争高下，也能有个借口让小家伙不参合其中。

　　“他们俩怎么能对上眼？什么时候的事了？”

　　“年前，说是街上惊鸿一瞥，就这么看上了。之后就跟嫡福晋郭络罗氏同日娶进门的。老八待她极好，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当初那些名头都是老八张罗的。”胤禛看着赫福瑞嗤之以鼻的样子，抬手拍在他的脑袋上，教训道：“不知你为何不喜老八，但是你姐喜欢的很。你不就图你姐能嫁个中意的人吗？若是让她瞧见你这般，还不知怎么难过呢！”

　　“这不是八爷老找爷您的麻烦吗？郭络罗氏？这名听着耳熟？”

　　胤禛端起茶楞了一下，笑道：“你这都听谁胡扯的？老八哪有闲空找我这个闲人麻烦，要找也找其他人。郭络罗·娅琪，就是你进宫见过的那位。”

　　赫福瑞嗖的一声从长榻上挑了下来，急声叫道：“那不是爷您要的人吗？这八爷不但要了我的人，还要了爷的人，这还不是跟爷过不去啊？”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爷我没看上娅琪，爷看上的是她那家世。”胤禛招手让赫福瑞坐在身边，伏在他的耳朵上轻声说道：“这些年，除了胤禟偶尔来府上，爷没别的男人。”

　　侧头看着赫福瑞勾起的唇，胤禛手拈着茶杯盖轻轻的捋着，“这女人嘛……能推的爷都推了，推不掉的也极少去。好些日子都睡在书房中了。”

　　赫福瑞听着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愿表现出来，挑着眉让自己忍着别笑出声，动着脖子说道：“爷收不收人跟我什么关系，我不过一个奴才。”

　　“是不是奴才你心里有数，又不是女人，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了。若你真要等我说，那你就等着吧！”

　　知道胤禛已经暗示的够清楚的，可赫福瑞就是想要听他亲口的一句话，这和男人女人没关系，只是求个踏实，求个心满意足。但就胤禛这个性子真要让他说，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搞不好一生也说不出口，或者突然就蹦了出来。

　　“等就等，奴才这一生都跟爷您耗上了。”赫福瑞嗔了一句，抬手搂着胤禛的脖子，低语道：“爷，您将而立定性好。奴才可是大小伙子，没那么好的定性。爷不要，也该给点赏吧？”

　　胤禛在赫福瑞的唇上啄了一口，笑道：“去收拾东西，明早就该出发了。”

　　“嗻！”应了一声，赫福瑞懒懒的起身理着身上的衣服，时不时的回头问着胤禛，“还整齐不？”

　　“你这是作甚？”

　　赫福瑞冲着门外努力努嘴，“奴才在这可是很有军威的，若是让他们瞧见奴才这般，还不被笑死。”

　　“呵！”胤禛把出口的笑声硬是憋回口中，抖着肩膀直冲赫福瑞挥手，让他赶紧出去。待赫福瑞出去后，胤禛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冷声说道：“库伦可在？”

　　“奴才在。”库伦推门走了进来，打个千儿跪在地上。

　　“他身上的药如何解的？”

　　“回主子的话，是找咏春馆的小倌……”

　　胤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整个房间静的只剩下敲桌的声音，许久才开口说道：“这些年他可有和谁走的较近？”

　　“回主子的话，除了之前报上去的人。唯有和一个道士走的较近，是之前领兵路过四川时认识的。”

　　“道士？”胤禛想到赫福瑞的身世，微微的皱起眉头，“可知那道士叫什么？什么来头？”

　　库伦摇了摇头，“除了知道小爷喊他张麻子，是个面相师外，其余的查不到。”

　　“罢了，去把那个小倌给我偷偷抓来。顺便让年羹尧剿了那窝山匪。”

　　“嗻。”

　　赫福瑞回到自己的屋中，让伺候的人把东西收了。胡乱塞了点吃食便偷偷出门去。明早就要离开，事情太匆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很多事情都还没吩咐好。

　　出了城，赫福瑞就快马向城郊的一座破道观而去，进了道观仍旧是到处都挂着蜘蛛网，尘土飞扬的。走到一个角落，抬脚踹了踹缩成一团的人，扔下一袋银子，说道：“张麻子，我要回京了，你自个看着办。”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别太扯上关系。”角落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赫福瑞扯了扯嘴角，抬手在鼻前扇着，“我说每个月没少给你银子，你就不能把自个儿打理清楚些？”

　　“贫道没那个命用，还是留个家里吧！大限将至了，小爷到时候别忘了给我收尸。”

　　“得了，别每次都跟我说这些晦气话。我回去了。”赫福瑞挥了挥手，这个叫张麻子的道士就是当年捡到他玉蝉的那个家伙，还真让他说对了，自己三年之内必登蜀山。那年路经四川，这臭道士竟然横在路中间。之后把他捡回来，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每到关键的问题就是时辰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说来说去就是这个臭道士要修仙什么的，命中要受凌迟之刑。如果自己能帮到他，死的只是臭道士一人。如果不帮他，那死的就是臭道士九族。赫福瑞就是想不通，怎么这世间还有这么傻的人，这种修仙之事竟然也会相信，还整天掰着手指算死期。

　　回到城中，赫福瑞便去了咏春馆。

　　月倌本在练字，见到赫福瑞来了，整个人都懵了。要知道赫福瑞从来不在夜里来这地方，更别说留宿什么的。慌忙放下手中的笔，招呼着人温酒上菜。

　　“小爷今个儿是怎么了？”

　　赫福瑞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尽，从袖中掏出一纸按在桌上，“给你的。”

　　“小爷每次给的赏都够多了。”月倌还当是银票，拿起细看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

　　“我明日回京了，所以给你赎身了。”

　　月倌脸颊有些发烫，双手死死的拽着卖身契，轻声说道：“那这也该是小爷您留着，以后月倌定会老实本分，伺候小爷和夫人的。”

　　手指在杯沿上打转着，赫福瑞知道眼前的人误会了他的话，缓缓的开口道：“我没成亲，我也没打算带你回京。平日给你的赏钱够你以后用的，再加上这些，以后你的日子会过得很好。”

　　说着从兜中掏出一张银票按在桌上，推到脸色发白的月倌面前，“与其跟着我做个倌儿，不如买块地成亲生子来得好。”

　　也不理会月倌的反应，赫福瑞起身离开了咏春馆。

　　回到府中，洗去身上的尘土，便摸到胤禛的房中。见房中灯火微亮，赫福瑞眉头拧了起来，推门进去就见胤禛靠坐在床头看着公函。

　　“爷，夜深了，怎么还不歇？莫不是您平日都这样？”伸手抢过胤禛手中的公函，赫福瑞没好气的把东西扔到一旁，催促道：“睡觉，拼死拼活的做事，有功太子爷领，有过都是爷的错。消停会，别把身子搞坏。”

　　胤禛皱眉，起身让赫福瑞爬到床的里侧，“这些事都谁说的？”

　　“就爷会在人边上插人，奴才也插了人了。十三爷可是什么事都跟奴才说了。”环抱着胤禛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赫福瑞听着心跳低声说道：“他根本就不配在那个位……”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胤禛按到床上，被子一蒙，两人被盖个严实。

　　“睡觉，这些话你少说！”

　　两人相拥而眠，并未做任何事。再则赫福瑞因为身上的伤，躺下没多久便睡熟了。胤禛看着他的脸，轻轻的笑着，时不时落下几个吻。

　　突然，门外传来轻声的敲门声。胤禛看了眼怀中的人，轻声的下床，披上衣服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赫福瑞也跟着睁开眼，伸手摸着边上的余温，又缓缓的闭上眼。

　　胤禛随着库伦来到柴房，便看到一个清秀的男子被绑在其中。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的跟瓷雕的一样。

　　“眼光倒是不错。”坐在库伦搬来的太师椅上，胤禛用脚挑起那男子的下巴，“你叫什么？”

　　“月……月倌……”月倌怔怔的看着胤禛身后的库伦，这个人他认识，是会回来的贴身侍卫。他拿了赫福瑞的卖身契刚离开咏春馆，便被这人拦下。原以为是赫福瑞回心转意来找他，怎么也想不到见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你跟他三年了？你都怎么伺候他的？”

　　他？月倌瞬间明白了什么，惊恐的看着面带冷笑的胤禛，摇着头说道：“什么……什么也没……小爷来就是喝喝酒……听我唱曲……”

　　“是吗？”胤禛看也不看月倌，抬着手玩着手中的扳指，云淡风轻的问道：“那今日呢？”

　　“今日……今日……”月倌转头看向库伦，他知道每次赫福瑞来库伦就会守在屋外，今日的事库伦也是听到了，若是此时隐瞒，看眼前这人的模样，想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今日小爷……小爷伤着了，便……便让我……让我为他吹……”

　　“这三年他都没碰你？”

　　“我……我还是清倌！”

　　胤禛抬脚将人踢开，转身向外走去，临到门边，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人，说道：“他喜欢听你唱曲？库伦，割了他的舌头，封了他的嘴。”

　　赫福瑞再睁开眼时天才微微泛白，看着胤禛的侧脸，轻轻的笑了笑。昨夜胤禛去哪他不想知道，反正要告诉他的话，早晚都会说的。没必要事事都清楚，把人逼得紧，惹人生厌。转身趴在床上，在胤禛耳边轻轻叫道：“爷，该起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