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龙少阎

2、家事

　　赫福瑞磕着头连连道谢，看来他遇到了一个好主子。

　　胤祥俯下身子，笑着说道：“快起吧！别磕了。你叫什么？”

　　“回爷的话，我叫赫福瑞。”赫福瑞低声的回答。

　　站在一旁的小顺子连忙叫道：“以后要自称奴才。”

　　赫福瑞动了动嘴，低着头闷声说道：“奴才知道了。”

　　“赫福瑞，满语中吉祥，幸福的意思，你是满人？”胤祥的身子又往下俯了点，伸手轻轻的摸着赫福瑞的右耳垂，缓缓的摩挲着。

　　这个动作可把赫福瑞吓坏了，身子轻轻一颤，想到前几日卖身的时候，路人说他叫价这么高，不如卖到楚馆当小倌，二爷或是给谁家当男宠。心里暗怕着，莫非真被买去当男宠了？虽然心里百转千回，可他仍旧没忘记回答胤祥的话，轻轻的摇头低声说道：“不……不是……”

　　“那怎么取个满名？”胤祥摸在赫福瑞耳垂上的手重重一捏，笑道：“还真是一颗痣，我刚刚就瞧着儿，还当是什么脏东西呢！这般刚好的在耳垂正中间。回去安顿吧！到我四哥府中当差，是你的福气。”

　　胤祥说完就放开赫福瑞的耳垂，驾着马紧着跟胤禛离开。

　　赫福瑞揉着耳朵，脸颊有些发烫，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小顺子躬身说道：“还没问大哥姓名，以后福瑞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请大哥多多提醒。”

　　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破鞋子，赫福瑞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那点钱出来孝敬，可是他怎么都没有钱可以拿出来，唯一有的是那五十两，却是救命钱。

　　“爷唤我小顺子，你家在哪？快些回去打点，好回府报备。”小顺子也没介意有没有什么孝敬钱，只觉得这个腼腆的小男生招人喜爱。

　　“那我以后唤你顺哥儿。我家在外北城的烂面胡同那儿，回去收拾下东西，再去……”后面的话赫福瑞没有说，反正一会都会知道的。

　　小顺子被这声顺哥儿给叫的快要飘起来了，他自小被卖进宫，早就没了亲人。后来被选在胤禛身边当差，虽说风光可终究是个阉人。别人给他赏银，对他礼遇也都是看在他家主子的面上。而赫福瑞这声顺哥儿在不知道主子身份下叫着，又叫的亲，让小顺子感觉多了个亲人。

　　想到赫福瑞刚刚说的外北城烂面胡同，小顺子又是一阵心疼。难怪穿成这样，还要出来卖身。外北城什么地方？俗话说的好京城东富西贵，南贱北贫。外城本就是寻常百姓住的地方，北城那儿更是贫穷的很。

　　小顺子马上踮着脚四处张望了一番，拉着赫福瑞的手就往一边挤去，“对了，你多大了？以后我喊你福瑞吧！这手都冻得跟冰似的。”

　　“十四了。”

　　很快赫福瑞就被拉到一家布铺外，店家一看来人。马上上下打量一番。见赫福瑞一身破衣微微皱眉，但看小顺子的衣着，心里有些猜想，便上前问道：“两位爷这是要点什么呢？”

　　“来你们布铺当然是买衣服，难道来喝茶的吗？”小顺子冲着店家翻了个白眼，说道：“拿两件像样的衣服来，颜色灰点。”

　　“快过年了，爷不如挑点喜庆的颜色……”

　　“怎么那么多话，让你拿什么样的就拿什么样的。”小顺子冲着店家一吼，转头对身后的赫福瑞轻声说道：“我们做事不能穿太艳的颜色，还有出来做什么事，好的坏的都记在爷身上，万不可乱来丢了爷的颜面。以后拿了奉银记得时常给自个添些衣服，将自己打理精神了，莫要丢府里的脸，给爷抹灰。”

　　“嗯！”赫福瑞轻轻点头，把小顺子的话都记在心里。低声问道：“府里是大户人家吧？”

　　“这儿人多，回头和你细说！”小顺子没准备现在就告诉很赫福瑞，想着等等回去的时候给他的惊喜，看看这小子吓呆的样子。

　　店家端着两件灰衣到小顺子面前，笑道：“爷，您看这两件如何？”

　　小顺子拎起衣服打量了一番，点头说道：“就这两件了。”转头对赫福瑞叫道：“快换了试试。”

　　“给……给我的？”吃惊的看着递过来的衣服，赫福瑞觉得今日是他这些年过的最好的一日，抖着手接过衣服，不确定的说道：“真的给我的？还是不要了，贵得很。”

　　“穿着吧！”把手中的衣服塞进赫福瑞的怀中，小顺子悄悄说道：“这是爷吩咐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快换上，瞧你身子冻的。”

　　快速的把衣服套上，赫福瑞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双手不停的理着新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身上说不出的暖和，暖到了心田里。

　　“走吧！早点儿把事情做完，早点儿回府交差。回去让膳房给你下饺子吃！”小顺子将另一件衣服包好交给赫福瑞，又给他挑了一顶帽子，付了钱就一起离开了布铺。

　　两人走在雪地上，小顺子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赫福瑞低着头静静的听着，记着。

　　“福瑞，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娘七天前刚去的，姐姐她……她为了个娘筹钱下葬，把自己给……我今天就去把她赎回来。”

　　赫福瑞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一点哽咽。小顺子也听明白怎么回事，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以后进到府里好好做事，爷一高兴给你个好差事，到时候日子就好了。”

　　“恩。”点了点头，赫福瑞轻声说道：“我以后会好好做事的。”

　　“对了，你爹呢？”

　　赫福瑞抬起头看着小顺子，咬着唇猛摇头，许久才说道：“我没阿玛！他不是……”

　　阿玛？这不是满人的叫法吗？小顺子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脸色发白的赫福瑞，他记得刚刚赫福瑞跟十三爷说自己不是满人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叫法，还有名字也是。想着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回去要好好查查。

　　“到了。”赫福瑞停在一间小破屋前，低着头小声的说道：“顺哥儿进去喝口茶吧！”

　　小顺子点了点头，就见赫福瑞推开房门堵在门上，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

　　赫福瑞看着屋中正在抽旱烟的人，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怒瞪着双眼，双手死死的抱着手中的衣服，气的直喘气，“你还回来做什么？”

　　“你可算是回来了，快来见见陈老板。”屋中的人将手中的旱烟放下，伸手在脖子上抓着，站起身向着赫福瑞走来。

　　赫福瑞侧开一步，和那人错开位置，直径走进屋中，来到一张案桌上。取了桌边的香点上，对着桌上的牌位拜了三拜。

　　转头看向还站在门边还在挠脖子的人，这人是他的亲舅舅，也是个畜生。不但抢光他娘亲所有的积蓄，还把娘给活活气死。更天理不容的怂恿自己的亲侄女，他的姐姐去卖。现在又跑来做什么？

　　“你滚！这里不欢迎你！”把手中的衣服放好，赫福瑞就指着大门开始赶人。

　　“啧啧啧！小子你翅膀硬了啊！这可是老子的家，要滚也是你小子滚出去！你娘是个下贱东西，懂得撅着屁股勾搭主子生下你们两个贱种，就不知道报答这十几年我给你们住的恩情吗？”那人见赫福瑞语气不善，边卷着袖子边在屋中四处找寻着家伙想要教训他。

　　赫福瑞一听，两眼顿时通红，抓起桌上的茶碗就往那人身上砸去，破口骂道：“你个畜生！你敢再乱说，我杀了你！”

　　“老子说错了吗？你娘就是个骚货蹄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妄想勾搭主子变凤凰。被人赶出来不说，还多了你们两个赔钱的东西。”那人抄起一旁的矮凳就往赫福瑞身上招呼着，赫福瑞似乎常被打，有些惧怕，整身子微微的抖着。

　　那人见他不知反抗，便骂得更凶，“还想杀老子，就你这点本事，也只能跟你那个骚货娘一样。你娘是贱人，那死丫头是个婊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老板，你看着随便给个价，老子今天就把这个小杂种卖你了。让他以后千人骑万人上！”

　　小顺子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情景，一时理不清头绪，搞不懂状况。这时屋中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男人来，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扭着细腰，掐着嗓音阴阳怪气的说着话。小顺子一听全身一抖，就算是宫里的太监也没见这么说话的。

　　“哎呦！若不是知道这小子是你亲侄子，人家还当他是你什么大仇人呢！哪有人把自己的侄子往火坑里推啊？这小子长得真够标致的，好好教教定能成为头牌。那些公子爷们的，最爱上这种小悍马了。”

　　“去！老子给他们母子三人地方住，一个个都不知图报。那个死丫头，老子看上她要她暖床，那是她的福气，竟然敢咬老子。现在还不是被卖到窑子里给人骑！”

　　“你说什么？”赫福瑞突然开口，怔怔的看着那人。许久转头看向桌案上的牌位，抖着唇，喃喃自语道：“娘，这种畜生你让我怎么忍？”

　　转着头扫视着屋子，赫福瑞快步的走到叫角落抄起一把柴刀，喝道：“娘还让我以后孝顺你，报答你，凭什么？你对我姐做了什么？我今日就杀了你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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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清代的同性恋。翻看《清朝那些事儿》才知道清朝是如此开放的年代啊＝＝
【以下摘抄】
　作者：朱景晖
　出版社: 花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7年1月1日
　平装: 252页
　开本: 16开
　　大清杂谈篇　大清的“同性恋”／228
　 大清的"同性恋"
清皇室的同性恋记载，是从胤礽始的。胤礽为康熙和诚仁皇后所生之子。他出生不久，皇后就死了。康熙十分悲痛，对这个儿子十分疼爱，很早就立他为皇太子，加以培养。可是，这个皇太子不仅不成器，网罗党羽，安插亲信贪赃枉法；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搞同性恋，康熙对此十分恼火。
1667年，康熙出征噶尔丹回来，就下令处死了两个御厨、一个小童和一个茶店伙计，原因就是他们和胤礽有同性恋关系。4
咸丰帝奕宁和唱戏的优伶有过同性恋的关系。当时全国有名的小旦朱连芬，常被咸丰召入圆明园，侍候皇上。有个姓刘的大臣对此进谏，结果被革了职。
游荡成性、才19岁就死去的同治帝载淳，在18岁时曾假扮富商，微服出宫，在酒店中认识了一个从河南来的书生，他们俩在大街上手拉手、相互拥抱而招摇过市。后来此事传入宫中，宫中立即派御林军保驾回宫。而那个书生也慌忙回乡，从此不敢再进京会试了。
宣统帝溥仪从小也有同性恋的习惯。潘季桐的《末代皇帝秘闻》中说："溥仪自成平民以后，坦白地对来访记者承认：特别喜欢把漂亮的小太监叫到身旁，替我那样，而且我叫他们怎样，他们当然就怎样……换言之，也就是行同□□罢了。"
其实这些满清皇帝、官员、名士并不是"纯粹同性恋"者，而只是"双性恋"而已。他们或者拥有自己的侍童、侍官、侍员，陪侍左右，或是玩弄优伶，蔚然成风。
清末上海《申报》曾经公然刊登了内务府大臣、户部尚书立山和一个名伶的同性恋关系，并把这视为风雅脱俗的事，充分说明了当时男风之盛。当时的京师大臣几乎无不以召名伶陪酒作为夜生活的内容之一。这种同性恋的活动连宫中太监、满族贵胄均几乎无一不好。
乾隆年间有名的才子、状元，陕西巡抚毕秋帆在政治、军事、文学和考证方面，屡建功勋。他的同性恋在清代十分出名。《罗延室笔记》描述他贵为总督，却和妻妾毫无关系，把妻妾冷落一旁，而在他左右朝夕侍奉的则是他落魄时所结交的伶官李桂官。他们俩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以致当时人们称李桂官为"状元夫人"。一般趋炎附势的人有事纷纷去找李，以致李成为当时京中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资料记载，李桂官原是宝和班的名角，娇俏可喜，而且风雅脱俗，看来不只是以色笼络住了毕秋帆。清代钱泳的《履园丛话》更说毕秋帆任陕西巡抚时，幕中宾客大半都是同性恋者。
在清代，有许多著名的文人学者都曾经作诗撰文歌颂同性恋，或自身就是同性恋者。例如清初著名的诗人、画家吴梅村就写过《王郎曲》，公开称颂男色，其中有这样一些句子描述当时的一些人对王郎眷恋得多么如痴如狂：
"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欲为王郎死"。
著名的"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也好此道。他和身边的几个僮仆还有其他人士都相好过，到老了还有这嗜好。他在《板桥自叙》中说自己"酷嗜绘画，又尤多余桃口齿及椒风弄儿之戏，（喜欢和童仆同性相狎），然而我心里自然明白，我现在既老且丑，这些小童无非是贪恋我的钱财罢了。"这一段话说得很坦率。他有个僮仆叫五凤的，很年轻就死了。多年以后，郑板桥还写诗怀念他，诗中充满深情。
乾隆时还有个著名诗人张船山，就是此人指出了高鹗是撰写《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清人梁绍壬在《两般秋雨庵随笔》卷中说，由于"船山先生诗才超妙，性格风流"，各地文人无不敬仰，有很多士人纷纷写诗作文，说自愿化为妇人，像他的妻妾那样侍奉他。
当时的民间也有此风。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就记载了一个新疆吉本萨地区20岁的屯兵张鸣凤把一个60多岁的种菜园的老头灌醉酒后而□□的事。袁枚在《子不语》中也记载了一个少年车夫临终时，向年轻貌美的男主人表露爱情的事。《子不语》还记载了两个美少年搞同性恋，有个恶棍要奸污他们，他们抗拒被杀，朋友们可怜他们，为之立庙。
【于是我又要吐槽了！那个２０岁的总兵啊！人家都６０了，你也不放过啊！！！那个种菜的老头难道是个美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