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gl》心随缘飞

123、第123章 第三部分 危机四伏

　　第三部分　　危机四伏

　　（一）
　　萧瑶没注意到晚晴的脸色苍白，还在说：“这个人真是差劲。恩，看，他出来了。”
　　晚晴的脸色更加惨白，迅速把脸转了回来，拉着萧瑶：“我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我还没去草原看呢。”萧瑶有点不愿意回去。
　　“我们明天再出来逛。”晚晴拉着她往家走。
　　萧瑶无奈，只得随她回去。
　　萧瑶前面走着，但突然觉得远远有人在背后用阴冷的目光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强烈，晚晴的步子走得很快，像是在奔逃，萧瑶隐隐觉得不对劲，回头去看，背后却是什么也没有，那个骑摩托车的人背转了身，骑着车扬长而去。
　　“那个骑车的人你认识？”萧瑶边走边问。
　　“不认识。”晚晴否认。
　　萧瑶便没再往下问。
　　两人回到家里，发现屋里面一片狼藉，晚婷蜷在屋角失声痛哭。晚晴和萧瑶大吃一惊，不知道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婷，这是怎么回事？”晚晴跑上前扶起妹妹。
　　“姐，咱爸又回来闹事了，把家里的东西都砸光了，还说你再不给他钱，他下次回来就打妈出气。”晚婷哭着说。
　　“可恶！”萧瑶肺都要气炸了。
　　“妈妈呢？”晚晴最担心妈妈。
　　“妈妈刚才又被爸爸气晕过去了。”晚婷哭得更加伤心。
　　“妈！”晚晴顾不得安慰妹妹，匆忙去看妈妈。萧瑶紧跟着她。
　　“我……没事。”杜妈妈醒了，可是气息微弱，说话都很吃力，显然已是被气得不轻。
　　“妈！……”晚晴也哭了出来，哭她们母女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孩子，别哭。你和妹妹走吧，不要管我了，也不要给我治病，就当我已经死了，他也就拿你没办法了。”杜妈妈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不！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晚晴哭着摇头。
　　“阿姨，你和他离婚吧，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帮忙。”萧瑶在一旁说，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萧――瑶，你也是个好孩子，谢谢你，可你帮不了阿姨的，你不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杜妈妈看着萧瑶说。
　　“阿姨，你……”萧瑶想说她顾虑的太多了，又怕自己说话太重，或许真的有很多情况自己不了解。
　　“妈，我知道怎么才能让你跟他离婚。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晚晴恨恨地说。
　　“他想要什么？”萧瑶问。
　　“哼！除了钱他还想要什么！”晚晴眼里充满痛恨：“他怕跟妈妈离了婚，我和妹妹就不会供他花钱，他就失去了摇钱树，所以他就拿妈妈来要胁我。”
　　萧瑶无语。这种父亲真的是太可恶了，萧瑶虽然在案例中遇到过不少这种人，却没有亲眼所见过这种人的斑斑劣迹，现在这事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居然还是晚晴的亲生父亲，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生活中的事情太复杂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萧瑶看着眼前的一家人，或许她们一家还不算太悲惨，因为萧瑶所知道所处理过的案子，比她们惨的更有甚者，可是以前萧瑶根本体会不到别人的痛苦，因为别人的惨痛离自己太遥远，她没想到，现在生活就她要亲眼看着悲剧的一步步发生，却毫无能力阻止。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二）

　　萧瑶很无奈，又觉得如此被动。她的心情无比低落起来，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想Ama的事情了，这里的事情件件都牵动着她的心。该怎么妥善处理晚晴家里的事情呢？
　　一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萧瑶一声不响地地陪着晚晴姐妹。晚晴似乎很焦虑的样子，萧瑶看在眼里，问她，晚晴遮遮掩掩，也不愿说，她只好也不问了，大概晚晴也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晚上，晚晴要出去，萧瑶站起来跟着她：“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你不要陪我了，我去跟以前的好朋友见面，我们都很多年没见了。”晚晴拒绝了萧瑶的陪同。
　　萧瑶不便勉强，只得看着晚晴独自走进夜幕中。
　　晚晴走了半晌功夫，萧瑶心里一直都不蹋实，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受了晚晴的影响，连这个地方的亲和力都觉得大大下降。还有这里的人，像白天见到的那个流氓一样的雷虎，萧遥怎么看他们都不像好人。晚晴到底去干什么了？
　　又过了良久，晚晴仍旧没有回来。萧瑶开始担心了，站起身准备去找她。刚走到门口，门突然被打开了，萧瑶大喜，以为是晚晴回来了。
　　进来一个人，却不是晚晴，是晚晴的爸爸杜四良，这里人都叫他杜老四。
　　杜四良两眼凶光，进了屋就冲妻子咆哮起来：“想跟我离婚！做梦！是不是你这个贱人让她去找我的！”
　　晚晴的妈妈本就有气窝在心里，被他又这样大骂，一口气涌上心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浑身都气得直哆嗦。
　　“妈！”晚婷吓得扑在她身上。
　　萧瑶已是怒火燃烧，蹭地堵在他身前，眼中全是怒火：“你不要太过分了！”
　　“哼，我过分？”杜老四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那个臭丫头既然敢去找我，行，要我离婚也可以，马上拿五十万给我，我们以后就干干净净！”
　　他狂妄地冲着晚婷：“回来告诉你姐，想让我不烦她，就利索点一个星期之内拿五十万给我，否则我的主意可随时会变！”
　　萧瑶握紧了拳头，真恨不得把他狠揍一顿。可萧瑶知道这里是民族自治区，跟少数民族发生矛盾那就不是一般的事件了。
　　一定有办法解决的，萧瑶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看着他又扬长而去。
　　原来晚晴刚才去找他了。萧瑶想。可是这么久了，晚晴怎么还不回来？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晚婷，你好好照顾阿姨。”萧瑶等不及了，担心晚晴出事情，她给晚婷交待了一声，拿了手电筒就出去了。
　　虽然萧瑶对这个小镇还不太熟悉，不过以她过人的记忆和观察力，这里的地形，通道她已是心中有数。夜色已经很深了，连镇上的大街上也只有一两个喝醉的人经过。如此偏僻，萧瑶越发地担心起晚晴来。
　　萧瑶在附近的路口寻找，依稀听到有人争执的声音，便寻声找去。
　　萧瑶举起手电筒照去，果然是晚晴，正在和晚晴拉扯的另一人萧瑶也认得，是白天见过的雷虎。
　　“晚晴！”萧瑶叫她，又把手电照在雷虎脸上：“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雷虎一脸满不在乎，不过还是松开了拉扯晚晴的手。
　　“你怎么来了？”晚晴脸上表情复杂，有高兴也有惊慌。
　　“这么晚了，我怕你有事，来找找你。”萧瑶冷冷地说，眼前的情景令她心生厌烦。
　　“你！”萧瑶拿光照着雷虎，声音含威：“警告你，不要惹事！”

　　（三）

　　雷虎不屑地看着萧瑶：“警察了不起啊？我跟老情人约会也犯法？有本事你就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萧瑶双目如电，在他两个脸上一扫而过，晚晴的脸色一下子惨白，紧张地看着萧瑶，黑暗中却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晚晴的脸色在变，转向雷虎，一字一句地说：“雷虎，我跟你早就说得清清楚楚，我们早已经没任何关系了！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还不走！”
　　“小子！听清楚没有，以后不要再骚扰晚晴！”萧瑶依旧冷冷地盯着雷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说完，萧瑶转身拉过晚晴，不再理会雷虎，往家里走去。
　　雷虎被晚晴当面羞辱，恼羞成怒，两眼泛起绿光，在萧瑶背后指着，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别犯我手里！”他把恶气记在了萧瑶头上。
　　雷虎嘴里骂咧着离去，还不甘心地回望了晚晴的背影几眼。此时，黑色的夜幕里有一双阴森森的目光正盯着这一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一脸虬须，嘴边扬起狞笑，在黑暗中显得狰狞恐怖，看着晚晴和萧瑶离去的背影，他在萧瑶背后盯了良久，目光变得恶毒起来，嘴里吐出几个蒙语：“＃￥•＃（汉人警察）？”
　　“你去找你爸爸了？”走出很远，一直沉默的萧瑶才开口问。
　　“他不配我叫他爸爸！”晚晴听见这两个字情绪又激动起来。
　　萧瑶沉默了一秒，缓了缓冷硬的生气：“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要他和妈妈离婚。我给他钱！”晚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怎么说？”萧瑶看着她。
　　“我给他十万，他不同意，跟我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晚晴咬牙切齿地说。“他简直没有人性。”
　　“恩，他刚才回去了，在你们家又说了一遍。”萧瑶心情沉重。
　　“他又去气妈妈了！”晚晴的声音又激动起来。
　　“你别激动，这件事会解决的。”萧瑶安慰她。
　　晚晴不说话，脸色凝重。
　　过了半晌，萧瑶忍不住又问：“你刚才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那个人没有谈妥，在朋友家喝了点啤酒，刚出来就碰到雷虎拦住了我，所以就在这里。”晚晴低着头边走边说。
　　“哦。”萧瑶应了一声，不再问下去。
　　沉默。快走到家门前，晚晴抬起头看着萧瑶：“你怎么不问雷虎是谁？跟我什么关系？”
　　“这是你的私事，我没必要问！”萧瑶别过头，淡淡地说。
　　“他说是我的老情人，你也不生气吗？”晚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晚晴，我说了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了的。”萧瑶有些无奈，但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伤害你。”
　　“你现在根本不在乎我！”晚晴的声音里透着心痛。
　　“……你不要这样！”萧瑶不知要怎样解释。
　　晚晴看着她没有说话，径自进屋去了。萧瑶叹口气，跟在后面。
　　等萧瑶进屋，晚晴已经进了里屋坐在妈妈床前，坚强的她不让自己把泪流出来，晚婷也把屋子重新收拾好，母女三人相视无言。
　　“妈，我会把钱给他的，我一定要让他和你离婚！”晚晴突然说。
　　“晚晴！”妈妈看着女儿，心痛地叫她的名字，“不要为难自己了。”

　　（四）

　　萧瑶看着晚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婷也在看着姐姐，哽咽着：“姐，我们哪儿有五十万给他？”
　　“会有的。”晚晴沉声说，看了萧瑶一眼。
　　萧瑶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她不明白晚晴在想什么，她有五十万吗？就算有五十万，难道一定要给那个王八蛋才能解决问题？
　　一夜无眠。每人都各怀心事。
　　天很快就亮了，萧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晚婷已经在眼前了，吃早饭的时候萧瑶发现晚晴不在，问晚婷：“你姐姐呢？”
　　“我姐姐一大早就起来去县城里了。”晚婷说。
　　“去那里干什么？”萧瑶不解。
　　“我也不知道。姐姐说有很重要的事。”晚婷也是一脸迷茫，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萧瑶没吭声，闷声吃过饭，自己也出去遛哒。
　　萧瑶漫不经心地走着，脑子里也乱七八糟地想着，本来以为回来帮晚晴把她妈妈妥善照顾好就行了，谁知道竟然有这么多事。
　　萧瑶在镇上晃悠了一圈，这里的女人看着都挺和善，男子基本上都蓄着胡子，个个看起来都很精瘦的模样，个子高大的倒很少见。萧瑶跟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聊天，方言很重，萧瑶几乎听不懂，不过他们都很和善，稍微年轻一点的大嫂大叔说话萧瑶就差不多能听懂了，都会说汉语。看着镇上人们生活很和睦，萧瑶对这个地方重又觉得亲切了一些。
　　“这里有个……杜老四，你们认识吗？”萧瑶跟他们打听。
　　“知道。”有一个大嫂用汉语还夹着方言说。
　　又一个大嫂插嘴：“那是云那口子！”说完又叹气：“云妹子可是个苦命人啊！”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也惋惜地点着头。
　　萧瑶和他们聊起来。大家都七嘴八舌地把晚晴家的事说了出来，萧瑶听着，虽然有的不全对，可是这些街房邻居讲的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实了。大家对杜老四的恶行都有目共睹，对晚晴那个苦命的妈妈十分同情。
　　萧瑶听得义愤填膺，脱口而出：“那为什么不离婚？”
　　“离婚？”听到这个词，刚才还在气愤的几个大嫂立刻又变了口气。
　　“都几十岁的人了，还离什么婚啊！”
　　“说出去让人笑话！”
　　“唉呀，两口子吵闹也是很正常的，床头吵架床尾和，说不定人家挺乐意的，离婚干什么啊！”
　　萧瑶听得目瞪口呆。
　　有个大嫂拉着萧瑶：“你可不要乱说话了，我们这里的女人最注重从一而终，你要云妹子离婚，那不是让她没脸见人吗！”
　　又有一个嫂悄声说：“再说了，杜老四那人，最要面子，能在村里丢这个人啊，还不得又回去打架啊，还是凑合着过日子吧，日子本来就是这样，比云妹子难的还有呢！”
　　萧瑶汗。无奈地离开。
　　萧瑶不甘心，想着晚晴进了县城，她干脆也坐车赶了去。
　　没有逛街，萧瑶直接找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大家毕竟是同行，总算是热情一点，接待员民警小胡一问情况，拍着萧瑶的肩：“你幸亏是到我们汉民派出所了。”
　　“晕，就算是自治区，少数民族也不能这么厉害吧！”萧瑶简直要被打败。
　　“你从大城市过来，当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复杂着呢。”小胡无奈地摇头。

　　（五）

　　“国家有规定嘛，要照顾少数民族。”民警小胡给萧瑶讲这里的情况。“什么事都得让着点，不能做有伤民族团结的事情，总而言之啊，一碰到少数民族的事情，小事也变得麻烦。”
　　“晕！”萧瑶无语。
　　“你说的这件事，首先得先让他们自己找镇长，镇长再做家庭协调，男方不同意离婚，谁也办不成。只能是协调再协调。即便是交到民政局，还得村里开证明，再说他们民族内部的事，一般都是安抚协调为主，再拖拖也就无限期了。想打官司那就得更久了。”
　　小胡接着说：“况且当事人愿不愿意找镇里，镇长愿不愿意开证明，那都不一定。”
　　说到最后，小胡又对萧瑶说：“还是让你的那个阿姨忍一忍吧，这种事太多了，根本管不了。再说了你管他们的家事干什么，最好别惹那些人，上次我们惹了他们，他们居然把我们所的门都堵了。唉，想想都生气！”小胡也是一肚子牢骚。
　　“真是过分！”萧瑶听得一头火。
　　“算了，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凡事都太认真的。你还是少管他们的闲事。”小胡好心地劝萧瑶，因为萧瑶在这个汉民少的地方，跟他那可真是最亲了。
　　萧瑶这次算是灰心了，连小胡都说无能为力，她还能说什么。在所里待了半天，小胡非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个从江苏的同行。萧瑶赶着回去，只记了小胡的联系方式，就匆匆告辞了。
　　萧瑶回到晚晴家里已经是下午了，本来她还想去找一下镇长，但是到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从直觉上这里的镇长也是跟杜老四一个鼻孔出气的，再说她一个外人去谈这件事肯定不好，而且杜老四会马上知道，再引起他发疯回来大闹就更不好了。
　　萧瑶的心情是复杂的，什么话也不想说，这件事让她感觉到这里情况的复杂，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渺小，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什么事都办不了，这令她沮丧万分。
　　吃晚饭的时候，晚晴回来了。她看到萧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仍旧什么话也没说。萧瑶心情不好，自然也没问。一家人沉默地吃完晚饭。
　　吃过晚饭，萧瑶叫住了晚晴。
　　“我们谈谈吧。”萧瑶的脸色不好。
　　“恩。”晚晴看着她，深深地点头。
　　两人一起走到外面，街上的人已经开始慢慢稀少，她们边走边谈。
　　“今天我去了城里的派出所。”萧瑶开口说。
　　“啊？你去问我家的事？”晚晴看着她，心里有感动。
　　“是啊，只是……”萧瑶说了一半，沉默不语。
　　“呵呵……”晚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我就知道不行的。”
　　“我问了，你们民族的事比较麻烦，必须让你妈和你妈去找镇长说明情况，自愿离婚，由镇里写个情况证明，然后再报到民政局。”
　　“这不是白说吗？我妈也不会去提离婚的事，那个人更不会自愿离婚，我们傎长？他更不会出什么证明材料，他只会说那个人多好多好，这些问题在他眼里都只是家庭里的小矛盾而已，他才不会去关心，只会劝我妈忍气吞声。”晚晴撇过嘴角。
　　“……”萧瑶无语，她已经默认了晚晴的话。因为事实摆在眼前。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了。”晚晴咬着嘴唇。
　　“……”萧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办法。
　　“只有这样，才能永远跟他断绝关系。”晚晴恨恨地说。
　　“我们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萧瑶看着她，她实在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我没有时间考虑，我妈必须要马上动手术。不跟他离婚，他不会让我妈走的。”
　　“……”萧瑶真的想不到这里的事会这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