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乔氏，似有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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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是当今皇帝赏赐给沈言的，院子不是特别大，却也是不小。除了处于中间的正厅用来迎接贵客，尚书府还分为东苑和西苑两个院子。东苑是沈言居住的地方，东苑里又分为正院和偏院，正院是沈言居住的地方，里面只住着他和他的四个贴身小厮。东苑偏苑本来是给沈言的妻妾住的，由于他现在府内没有一个妻妾，就由他的奶娘任娘带着她的几个丫头仆妇居住着。西苑是尚书府占地最大的，里面有花园有荷塘，还有很大的空地，风景是整个尚书府最好的。因着西苑的这些特色，沈言一般宴客都是选在西苑，而客人留宿的客房，也是在西苑里。沈言本是想带着莫迟回东苑正院的，可是看追上来的苏洛水那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却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折转了步子，朝着东苑偏院去了。
苏洛水见沈言只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只顾着和莫迟往前走，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愿，不禁银牙暗咬，心中对前面那对撑着伞的男女愤恨不已，却也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然后跟上前去。
沈言沿着大路一路往东苑走去，一路上还低头给莫迟介绍沿路的景物。莫迟虽说来了尚书府好几天了，可是却也没有好好的看看沿路的风景，此时听他细细给自己介绍，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待到进得了偏院，守门的门童给沈言请过了安，然后在他的示意下，站回了原位，不再多话。沈言也没有多说，只是将莫迟和身后一路跟上来的苏洛水带到了一间偏房内。还未入门，莫迟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微微皱了皱眉头，莫迟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沈言。
沈言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拍了拍她扶着自己的手：“我们进去吧。”
莫迟听他如此说，只好点了点头，随他入内。
身后的苏洛水想也没多想，也跟着入内。
房间并不是很大，但是很简洁，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中年女子站在床头，手上端着药碗，而床上，还躺着一个，床帐遮掩间，让人看不清面貌。
“苏家娘子，你还是喝点吧，喝完就好了……”站在床头的女子低头劝道，可是说到后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咳咳咳……”床帐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然后是一个虚弱的女声，“任娘不需宽慰我，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多活了这么些年，我已经知足了……”
跟在后面的苏洛水刚刚进屋，就听到这句，被惊得魂飞魄散：“娘，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说话间，人已经越过沈言和莫迟，冲到了床前。
屋内两人这才发现屋里的沈莫两人，床边的任娘转头，叫了声走“言儿”然后低低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床上的苏梁氏也吃力的撑起了身子，越过任娘的身影，看向不远处的两人。看到站着的沈言时，她冲他感激的一笑：“沈大人。”
沈言冲她点了点头：“夫人不必灰心，慢慢调理，身子自当会好的。”
苏梁氏苦笑一声，知他好心安慰，也就不再说什么丧气话，安慰了趴在自己身边哭的正伤心的苏洛水几句，转头看向沈言身边的莫迟。
莫迟见她看向自己，也回她一个微笑。
苏梁氏却如同被她的微笑惊倒了似地，紧张的问道：“姑娘可是姓莫？”
莫迟点头，疑惑的看向她。
“今年二十岁，正月初九的生辰？”苏梁氏继续问道。
“是二十岁，生辰却是正月十一，却不知夫人问这些……”莫迟疑惑的看着她。
“正月十一……”苏梁氏低喃，然后低下头，思索了起来。
莫迟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沈言，沈言见她看向自己，微微摇了摇头，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苏梁氏却是很快抬起头来，看了莫迟一眼，然后转向沈言：“沈大人，民妇想和莫姑娘单独谈谈，不知方便与否？”
沈言抓着莫迟手臂的手紧了紧，脸上神色莫辨，却终是颔首道：“夫人请便！”定定的看了莫迟一眼，沈言缓缓的松开了手，转身往外走去。
莫迟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起伏不定。刚刚沈言离开时看自己的表情，为什么让她感觉那么的奇怪？那是一种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表情，莫迟轻抚了妇自己的胸口，想压下那突如其来的心慌感。
床上的苏梁氏吩咐苏洛水出门去，苏洛水虽是不愿，但她向来都很听自己母亲的话，见她似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莫迟相商，却也不敢违逆母亲的意思，只要怏怏的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恨恨的瞪了莫迟一眼，然后才将门带上，走了出去。
“莫姑娘……”苏梁氏看苏洛水出了房门，对着仍自发呆的莫迟唤道。
莫迟被她的声音惊醒，从心悸中回过神来，往床边走去：“不知夫人叫莫迟留下来有何要事？”
苏梁氏半天不语，只是看着莫迟走到床边，待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时，她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夫人？”见她发呆，莫迟唤道。
苏梁氏回过神来，双手撑起身子，然后，就在床上冲莫迟跪了下来。
“夫人，这却是为何？”莫迟一惊，连忙侧过身子，从一边去扶她。
“奴婢有罪！”苏梁氏却是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劲，执意挣脱莫迟的双手，然后重重的磕了下去。
莫迟被她这一动作惊得有点不知所措，连忙要将她扶起来：“夫人，这可折煞小女子了，快快起来吧。”
“小主子，你若不原谅奴婢，奴婢也就无颜去见地下的主子了。”苏梁氏跪在原地，哀哀唤道。
“夫人，我今日之前，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夫人，夫人可是认错了人？”莫迟见拉她不动，只好低声劝慰道。
苏梁氏抬头，眼中已布满泪水，她直直的看着莫迟，脸上的神色，悲戚莫名。许久，当莫迟被她看得隐隐有些不自在的时候，她才重新开口：“小主子，你就是小主子啊，奴婢怎么会认错啊……怎么会认错啊……”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不成声了。
莫迟见她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虽说自己和她是初次见面，可仍似是感受到了她悲伤的情绪，自己的心情，也沉重了下来。
“小主子长得和公主那么像，奴婢怎么可能认错……”苏梁氏喃喃道，然后跪伏在床上，泣不成声。
莫迟脑里“轰”的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
似乎，有些事，已经出乎了自己的预料，有些事，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乔氏，似有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