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夜》冰翼优雪

5、第 5 章

　　“王八蛋，臭黎鸣。。。。。。。”顾漪一边写检讨一边骂。“漪，在干吗？这是什么？”可可把脑袋凑了过来。“我在。。。。。。”顾漪转过头，唇轻轻地从可可的脸上划过，冰凉的直达心口。顾漪呆呆地看着，血充满了脸蛋，耳根一阵发热。顾漪举起手重重往脑门上打了一拳，让自己快点清醒。可是眼神却离不开被她亲过的地方。“漪，怎么了？”可可转过头，对于刚才的事他似乎一点也没感觉。“漪，你发烧了？脸好红！”可可把头凑上前，伸手放在顾漪的额上。凉意却没有冲淡顾漪脸上的燥热，平静一点的心立刻飞快地跳动。
　　顾漪连忙向后靠：“你，你别再靠进了。”可可的手僵在半空中，直视着顾漪，轻轻的盖上漂亮的眼眸，睫毛颤动着：“我，很讨厌吗？”顾漪离他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他的忧伤，那种熟悉的味道。在满天星花地里，一个男子看不清样子，只有那双染着忧伤的眼眸，和那句：“我，很讨厌吗？”
　　是谁？什么？顾漪被莫名其妙闯进的人感到奇怪，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忧伤将她的心紧紧揪了起来。“可可！”顾漪扫视房间，没有可可的影子。顾漪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灌进的风吹乱了她的碎发，让发热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窗外，满地的满天星花，在风中泛着层层的波浪，一波波往前涌动。。。。。。。。。。
　　顾漪在厨房里分神地做饭。可可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会不会不再理她？一种强烈的恐惧包围着她。“漪！”顾漪的手一抖，勺子掉到碗里。“漪，你干吗？”可可捡起勺子放在桌上，又乘机拿了一根署条扔进嘴里。“可可，你。。。。不生气了？”顾漪的声音很小。“生气？干吗要生气。”可可无辜地睁大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不解得看着顾漪。“没没事。”顾漪慌张地低下头，继续做事。可可微微一笑，端起盘子穿墙而过。穿墙？“可可！”顾漪大声叫了起来。“什么？”可可又穿了过来。“家规第四条：不准穿墙而过！”天！要是自己在洗澡，他穿墙而过怎么办？顾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可可看着顾漪的脸，摇摇头，女人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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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漪放学就直奔需要招聘的小店，可是都只收本地的或是不要临时工。顾漪垂头丧气踏着黄昏的小道。“顾漪！”顾漪寻声望去，是翔宇正在向她挥手。“顾漪，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翔宇带着暖人的笑走到顾漪旁边。眼里的温柔在镜片上化开，仿佛要把人吸走。“我找不到工作。很多店都不收临时工。”顾漪垂下眼帘。“没事。我的远房表哥开了一家咖啡店，里面正缺员工。”“太好了。谢谢！”“就在学校旁，叫‘记忆’。”“记忆？那什么时候面试？”“不用了，你明天直接去找他，我会交代。”翔宇的笑带着几分诡异，顾漪正兴奋着，没有注意。
　　顾漪哼着小曲打开家门，居然发现有一个一头金发，一双碧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鹰勾鼻，
　　一套公爵服穿在颀长的身上的英俊男子站在窗口。那个男子看见站在门口的顾漪，吃了一惊。“漪，你回来了。”可可系着围裙从厨房里飘出来。“可可，那个男人是谁？”顾漪伸手指着窗口的人。“威廉，向漪介绍自己。”可可向他点点头，飘进了厨房。“你好！”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又有一些沙哑。男子向顾漪一个绅士的鞠躬。“你好！”顾漪打量着他，关上门，准备听听这位不速之客的自我介绍。
　　“我叫威廉。理查斯，是中西冥界文化交流使。每五百年来中国一次，这里是我和。。。。。和可可的住所。”威廉又一个鞠躬。“你的住所？对不起，我想说这套房子现在是我的，我是这里的户主，我叫顾迤。”顾漪挑眉，很不友善地看着他。“威廉，我都说了，现在漪才是这里的主人，你还不信。”可可解开围裙，飘了出来。威廉绕有兴趣地看着顾漪。这个小女孩真不一般，居然能让一个道行高深的鬼听她的。他今天一来，看见可可在做饭，差点吓死。
　　“理查斯先生，如果你要住在这里，也可以，但是你要遵守家规，还要付租金。租金也可以用家务活代替。”“好！”威廉出乎顾漪预料地点点头。“可是你要。。。。。”顾漪吃惊地看着他。“我知道。”威廉笑着耸耸肩。“我愿意住在这。并按你的要求。”
　　顾漪郁闷地住到饭桌上，她本来以为用付租金的事可以把他打发走。顾漪愤怒地用筷子用力地搅碗里的饭。“漪，饭都搅烂了！”可可很好心的提醒。顾漪瞪了威廉一眼，埋头吃饭。
　　“威廉，你还住在英国的什么城堡？”“对啊！那个，可可！可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吸血鬼家族都住在那。”威廉白了可可一眼。“噗！”顾漪把嘴里的饭全部喷出来，污染了一大片食物，威廉很惋惜地看了一眼盘里的菜。“你。。。。你你是吸血鬼！”顾漪用颤抖地手指着威廉，指尖都要碰到他的鼻子。“对啊！”威廉很诚实地点点头。顾漪尖叫一声，跑进厨房，抱出一堆的大葱对着威廉说：“你，你别过来。”威廉张着的嘴慢慢合拢，嘴角越拉越大，终于忍不住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哈哈。。。。。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么老土的东西。笑死我了！”威廉哈哈大笑，还夸张地擦了擦眼泪。
　　顾漪的脸顿时五颜六色，青着脸说：“你必须立刻马上出去，我不会让一只吸血鬼留在家里。”想到半夜会有吸血鬼来吸自己的血，她就毛骨悚然。“漪，威廉不会吸你的血。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对对。”威廉陪笑到，要他出去，那他不就要露宿街头？“不行”顾漪铁了心要赶他走。“漪！小白可以做证我说的话。”可可不知从哪抱出了一只又大又肥的白老鼠，举到顾漪面前。
　　“家里，什么时候，有老鼠？”顾漪倒退了几步，死盯着可可手中的老鼠。“它是我朋友，叫小白。只有他才会一直陪着我。（小白被可可沿长寿命）”可可的声音很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眼睛失神地看着顾漪。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顾漪的呼吸。“你，每次不见都是去找它吗？”顾漪愣愣的。可可垂下眼帘，点点头。顾漪的心一下被纠了起来，原来自己对可可一点也不关心，她一点都没有去替可可想。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那么的自私。“可可，我会陪你的。一直。”顾漪说的很认真，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鬼许下承诺。可可摇摇头：“我还有小白，漪很忙，没空陪可可。”“我让威廉留下来。”可可的眼睛亮了起来，“威廉，我就说漪最好！我来跟你说家规。。。。。。。。”可可拉住威廉飘进了书房。
　　顾漪缩在沙发上，四周的黑暗不断向她涌来。她抱紧身子，向后靠了靠。黑暗仿佛要将她吞没。恍惚间，一个锐利的女声划破黑暗：“你就好好在黑屋子里反省，交出东西才可以出来，要不你就一辈子待在里面。”厚重带着锈斑的铁门被重重锁上了，似乎也将小顾漪的一切光明拒之门外。“不是我，孤儿院的钱不是我拿的！不是我！”小顾漪敲打着铁门，身后无尽的黑暗向她靠近。泪水打破了那张平静淡然的脸。她像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羊羔，找不到出口。她缩在墙角，一阵阵冷意从背后蔓延，黑暗压住了瘦小的身影。干哑的嗓子叫不出声了，寒冷和饥饿一点一点瓦解她的身体。脸上是干的泪痕，眼皮一点一点沉重，她不敢睡，她害怕在这样的黑暗中一睡不起，她害怕会永远陷在黑暗中。。。。。。。。。
　　“漪，怎么不开灯。你怎么哭了？”亮光，在黑暗的角落有亮光。顾漪努力的睁开眼睛，向亮光靠近。“漪，怎么了？”顾漪紧紧搂着可可，贴着可可的身子不住的抖动着。“我好怕，不是我拿的，为什么不相信我？”顾漪的声音带着恐惧。“漪，我相信你。漪，睁开眼睛看着我。”可可的声音很轻柔，像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慢慢在顾漪耳边清晰。顾漪睁开眼睛，看着可可。四目相对，可可的眼睛很亮，很柔，很软。顾漪一下陷了进去，有亮光将她带出了黑暗。“漪，怎么了？”可可搂住颤抖的身体，头凑在顾漪的耳边。“很黑很黑的房子，我被关在里面。钱不是我拿的，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里面。”顾漪有些语无伦次，搂着可可的手更加用力。“漪，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你被宫里老奴陷害，被关进黑屋子的事。你想起来了是吗？”可可如同触电一般，摇晃着顾漪，眼里涌着狂喜。“什，什么？”顾漪清醒了许多，呆呆地看着可可，不明白他说什么。“我想起什么？”摇晃顾漪的手慢慢僵硬，可可痴痴地看着顾漪，白皙不带血色的手轻轻抚上顾漪布满泪痕的脸。顾漪被冰冷刺激，稍稍向后缩。可可的手停住了，飞快地消失在房间里。顾漪只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看见了脸上的悲痛和眼里遮不去的浓浓哀伤。
　　第二天，可可没有出来。顾漪失落的递给威廉一个西红柿：“你就当血喝。”走出家门，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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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放学。顾漪急切地想要回家。“顾漪，你要记得去。”翔宇推了推金丝眼睛，眨眨眼，走了。顾漪叹了一口气，背起书包，准备出去。一道冰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顾漪，顾漪抬起头。付涛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顾漪厌恶地避开他的目光。今天，他一直都是这样盯着自己，让她很不舒服。顾漪走到门口，头也不抬：“让一让。”僵持了一会，付涛靠到一边：“别去。”说完，走了。
　　顾漪瞪着他的背影，你不让我去，我就偏去。要离也是离你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