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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2》8 ...

  •   尘沙远远的扬起迷蒙了视野,愤怒的呐喊夹带着刀剑的碰撞续续的传来,临蛇骑在他心爱的战马上,身着银白色的盔甲,看上去是如此的英俊威武,一双弯月刀高高的举在手中,仿佛自己便是主宰不落的神话。临蛇是极端的自傲,他训练有素的精骑军创造了落日城一段一段的佳话,他那么的优秀以至于大地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后面紧跟着的是他多年以来出生入死的战士,为此他蓄谋已久,千方百计的耍尽各般手段,直到夺回属于他爹爹的城池。只要血溅一天在那么落日城就将忍受中原人的侮辱,他爹爹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勇敢的城主,给过城中百姓最温暖的最太平的生活。
      血溅望了望茫茫无际的大漠,一些风沙在空旷的天空下起起伏伏,微妙如细浪缓缓的向前推进,再推进,烈日当空的峡谷里,一个人面对着千军万马,血溅渺小得像随遇而安的虫蚁,如此不堪一击,如此的微不足道。他握紧了墨铁剑那把代表了世间正义的神兵,际萌曾哭着破碎的脸庞告诉他那把绝世的神兵是她爹爹用鲜血换来的,希望他能够不辜负爹爹最后的期望。那个女孩有着纯真的面容,以及刚学会的忧伤,心一定很疼很疼吧,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留她一个人在冰冷的尘世流浪漂泊。她在落日城停栖了数个月后慢慢的将内心的躁动不安的情绪沉淀下去,爹爹永远是她无法解开的迷惑,她决定离开去外面精彩的世界去闯荡,血溅自始自终坚决反对柔弱的她在外风餐露宿。她说在以前爹爹教会如何在世界上生存下去,如今她想再去追寻爹爹走过的足迹当作一种祭奠,她不知道人间的尘埃将选择怎样落地,同样不知道一个人的精彩算不算得上精彩,那么就放纵自己任性一回,做回真我。
      在朝阳喷薄的清晨,际萌身着红色的长裙缓缓行去,红色的天空黄色的大漠,而际萌像镶嵌其中的一副风景画,血溅思绪混乱的立着,那些飞舞的风沙朦胧了将军的眼睛,明亮清莹的泪珠滑落,笔直的亲吻灿黄的沙漠,却不知难逃消失的命运,粗狂的大漠是不懂泪沾襟的执迷,它只会雷厉风行的展现清晰的纹络,似绝美的肌肤令人着迷。
      血溅没有勇气说挽留,只能将无言的祝福在心底反反复复的说了几千遍,若这样的女子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会创造怎样的幸福。她那天眼神涣散的倒在自己的脚下,那样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再破碎,一如际萌当时的心碎吧,痛失仅有的亲人。直到际萌拖着红色的长裙在扬起的风沙里隐了痕迹,他依旧失落的望着,或许在盼望着。
      “临蛇,我们的恩怨就在今日做个了断吧。”血溅已经拔出墨铁剑,清冷的剑光在明晃晃的闪了闪,他目光里带着愧歉也带着愤怒,为什么自己最信任的精骑军会背叛他,他说,“原来你就是死去的落日城城主的独子,果然有他大义凛然的气魄。”
      “我曾发誓定会用你的鲜血祭奠我死去的父亲,万万没有想到我的高明吧?若你早早的揭穿我的身份,你一定会斩草除根,可惜上苍给了我生存的权利。这些年的精心策划终于如愿以偿,九泉之下的父亲总可以瞑目安息。”
      “若我知道你是城主的独子,会更加的器重你的。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你不愧为少年英才,果然虎父无犬子。”血溅平静地说,那么就此一决雌雄。
      你撒谎,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胡言乱语。临蛇咆哮起来,到如今还在不择手段的欺骗自己。临蛇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而双燕飞刀早已出鞘在大漠里的空气中呼呼作响,急急的旋转仿佛想征服一切,称霸落日城成为大漠上的雄鹰。临蛇已从马背上腾飞而起,紧跟在双燕飞刀之后,长袍胡乱地飞扬,面容露出狡黠得意的笑。血溅脱去沉重的盔甲轻装上阵,展现出强健的体魄,仰身多过旋转的飞刀。
      拳,脚飞舞,刀,剑穿梭。临蛇急急的想置之血溅于死地,每招致命每拳攻向要害,压腿而下激起千重沙浪,而他的战士摇旗呐喊挥动刀剑为临蛇助威,浩荡的阵势强大的气场令人振奋不已,临蛇亦愈战愈勇如盛夏烈日的毒焰当空,锋利的飞刀在手中娴熟的变幻,多年的隐忍练就成不可小觑的敌手。血溅挥动墨铁剑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抵挡临蛇攻击的狠劲,发丝早早的凌乱成一团,对战士的担忧使他面容变得憔悴,回挡临蛇攻击的力道略显不足,他无心的争夺愈发让临蛇瞅住机会,飞刀迅疾的飞转在血溅的身旁,无法避开那迅猛的招式。血溅被划破脸割破臂膀,如夕阳般的血水浸染着衣襟,仿佛开出朵朵海棠花。血溅坚毅地战斗着,忍着伤口的疼痛。
      “你还手啊,拿出你实力。”临蛇一脚叩击在血溅的胸膛,血溅飞出几丈余远,墨铁剑划出手掌横躺在他身边,他拿剑缓缓地爬起来,望着这个尘世望着这个人间胜似仙界,却为何纷争不断,流离失所的苦难在历史的长河轮回往复。若能够换来一世纪的平静,如果可以换来几百年的安宁,自己倒死不足惜。
      血溅突然加快步伐向前猛冲而去,临蛇操纵飞刀在举起的双手中轻巧的旋转,刀剑相近发出清脆的声音,划出点点火星飞溅。血溅在临蛇的重拳下一次次的倒下再勇敢的站起来,当临蛇得意的靠近血溅准备结束一切的时候,卒不及防被血溅一拳击中,怒火中烧的临蛇举刀拼命地刺将过来,他轻盈的飞过来将所有力量全积蓄在掌心,血溅刹那间却不再反抗,墨铁剑插在身前的黄沙中,向黄昏夕阳作永别后闭上了眼睛。如果血溅的生命能够让落日城生生不息的享和平,那么用你的飞刀划破我的胸膛,像大漠一样裸露赤旷,临蛇记住此后让心底的伤痕在岁月里渐渐抹去,善待你父亲的百姓,你的百姓。
      临蛇万万没有想到血溅竟然会这么做,出神的一刻刀锋已逼近血溅的胸膛,只要再进一步稍微的向前一小步,就能感受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此时的他忽的感觉到失落惆怅,尘世没有了与之抗衡的敌手,便不会觉得生命的精彩,他本愿不想杀死血溅的。阳光彼此的面容变得扭曲而沉重,像极了人世无数的累罪。
      血溅在心里默念着对爹娘的祈祷,他不能给他们三生三世的安详的晚年,也不能给他们一辈子的幸福,却希望轮回再一次做回孝顺的子孙。刀锋逼近他感觉到全身的寒意,而世界仿佛就要顷刻崩溃瓦解,无声又在无声里等待,死亡没有光临他的世界,一切恢复往常的平静没有征伐亦没有喧嚣。
      “临蛇,你伤心病狂,泯灭人性。将军待你如何,你自己心底自然十分的清楚。今日却要刀剑相对把将军逼上绝路。”悔痕掷出的长缨枪弹回了临蛇的飞刀,紧跟其后抽回樱枪,举起笔直的枪杆大义凛然地质问道。
      “为何?”临蛇放肆地大笑起来,峡谷中回荡着他粗犷的回音,声音里似乎带着绝望和怨恨,“悔痕,你记住我便是落日城的城主之子,杀父之仇必以血债血还,我做梦都想置他于死地。”临蛇指着落魄的站立在悔痕身后血溅,义愤之情难以抑制。
      悔痕,我们的战士安全了吗?你为何再回这险象跌生的恶景?血溅从未有过的无能为力,他们之间的决战不可避免,而他们还比较年轻还有未来和前程,如此一命呜呼岂不会生生世世的歉疚。
      将军,为你我无怨无悔。悔痕举着樱枪回答道,战士已经平安地撤离,只等你回去东山再起。将军,杀掉叛徒临蛇后悔痕定会带你逃离虎口。
      话音未落身形却飞向临蛇,枪尖直刺临蛇咽喉处,他只是狡黠一笑,笑他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他轻松的在尘沙上绕了个圈躲过悔痕势如破竹的攻势,飞刀脱离掌心旋转着攻向悔痕,在他来不及抽身回防的那刻,临蛇重拳击在他左肩,他俯面倒在有了温度的黄沙中,嘴角的血水沾上了细细尘沙。临蛇趁势出脚迅疾地扣在血溅的胸膛,他像重石般坠落下去,这招临蛇使出了十分的力道,血溅顿觉天旋地转,视野迷蒙起来。悔痕奋不顾身挣扎起身来,迎挡临蛇疯狂的招式,他抽出临蛇招式漏洞将沉重的血溅安放在马背,一挥鞭马蹄声嗒嗒扬起一路的尘沙,托起血溅奔跑向前。
      临蛇一边命令他的战士放箭,一边对悔痕发动猛烈的攻击。无数流失无力的坠落在马蹄印上,望见将军渐渐在视野里隐了痕,便长舒一口气转身迎击临蛇,同为血溅的得力上将,实力不分上下,反反复复挥舞了数十来回依旧不辨高低,急功近利的临蛇刀法疏漏出破绽,悔痕的长缨枪划破他胸前的衣襟。临蛇双膝跪在流动的尘沙上,双燕飞刀支撑着。
      “临蛇,你不要步步紧逼。放过将军也救赎你自己,我们谁也没有错,那些过去的故事让它淡却在历史的风沙中。”悔痕不忍继续厮杀下去,对着临蛇郑重地说道。一支突然飞来利箭穿膛而过,悔痕似乎还有些话没来及说出口,便不甘心的倒了下去,长缨枪亦随之倒下。临蛇一巴掌拍在放箭战士的脸上,立刻出现五道鲜红的痕迹。他奔过去抱起悔痕,他气息变得微弱起来,浑身微微的颤抖着,沾染着血迹的手掌缓缓升起。他期望地说,临蛇,你忘记心中的愤怒及仇恨吧,将军.....。
      “悔痕,你说什么呢?”临蛇摇晃着安静下去的悔痕,大声疾呼道。如同那涓流而过的清泉,毫不突兀倦怠,柔软的抚摸心灵的干渴处,只那么轻轻的一抚从此再忘不掉,或许只是没有办法做到。
      还记得吗,悔痕?那个初来时的临蛇胆怯而自卑,他无端的被将军认定为日后统帅三军的奇才,漫漫人生从此寄予莫大的期许,一路走来都是承载。悔痕却自始自终帮助临蛇,他深信将军的选择亦相信临蛇的芳华,鼓舞是心灵的一剂奇效药膏,临蛇从艰难到一帆风顺。
      记忆穿插的生命里逐渐被殷红的鲜血染成苍白色,临蛇向天发出伤心绝望的哀嚎,就似当时年少听见父亲的噩耗一般,人冷漠时可以到达没心没肺的境界,一贯机关算尽的临蛇依然逃不出心疼的痛苦。那片明净的蓝宇,白云早早淡了痕迹,留下空旷近似虚无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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