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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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已经下班了，秘书已经留下纸条下班了。
巫衍问齐恒莳：“饿不饿？”
齐恒莳把手挽在巫衍手臂上：“饿死了。”
“那吃什么呢？”
齐恒莳转过脸来，笑咪咪地望着巫衍：“你给我做。”
于是在齐恒莳表示绝对不嫌弃巫衍小破房的保证下，巫衍带着齐恒莳回了住处。巫衍因为自己生活惯了，烧的一手好菜。她让齐恒莳出去买些喝的，自己钻到厨房去忙。
不一会儿，齐恒莳就抱着一箱葡萄酒回来了。巫衍连忙接住：“你重不重啊，买一瓶够喝就好了。”
齐恒莳道：“这是给你养颜用的，以后你就喝这个了。懂了吗？”
巫衍接过酒箱放到储藏室里，然后把饭菜都端了出来。齐恒莳看着那些香喷喷的、荤素搭配的菜就觉得肚子里馋虫直叫唤。这下赚到了，弄了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
巫衍坐下来，看到旁边人笑得一脸餍足的欠扁表情，有点儿哭笑不得。而且，这人一边笑还一边要扑过来的样子。巫衍只好伸出一只手顶到她的额头：“好啦，吃饭，我身上都是油烟味儿，别把你衣服弄臭了。”
齐恒莳撇撇嘴，塞了口米饭，笑着叫：“好吃。米饭也比我烧得香(ˇˍˇ) 。”
巫衍笑着给她抹了嘴边的饭粒：“就是米饭啊。”
吃了饭，齐恒莳摸摸鼓鼓的肚子，窝在齐恒莳怀里看电视。电视里很闹腾，好像在演一对姐妹的奋斗历程。这时听到巫衍闷闷地发出声音：“齐恒莳，我们在一起吧。”
齐恒莳抱住巫衍的手紧了紧，然后手摸到遥控器按下关机键抬起头来看她：“我有说过和你在一起吗？”
巫衍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抓住齐恒莳的手也紧得要死。
齐恒莳连忙解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阿衍，松手。”
巫衍回过神来，按了按自己的心口，看了看齐恒莳，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她完了，不知将来会怎么样。
而齐恒莳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巫衍总是缩在一团迷雾中的伤痛。齐恒莳是那种对语言没什么感觉的人，喜欢开玩笑，而且一旦她自己给自己定了开玩笑的基调，那就什么话都能把它当玩笑，一点儿不过脑的。只不过自从做了公司老板之后，就不能这么随心所欲了。
就在这一天，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也许并没有察觉到，她们第一次试探着把尖刺向对方伸出。
晚上，她们相拥而眠。巫衍看着怀里的齐恒莳，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齐恒莳要求巫衍搬到她家里去住，说是没有人做饭会饿死，吃过人做的饭再去吃机器做的会被虐死。但是巫衍愣是顶住压力说要自己住在丰谭路的民房里。齐恒莳就不高兴了，让她搬到环境优美阳光充足的小洋楼她都不愿意。而巫衍只是说：“我想有自己的房子。”
齐恒莳说：“那不是你的，租的而已。”
巫衍张了张口，没有反驳，但仍然固执地住在自己家里。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最后巫衍答应周六日过去她家住，齐恒莳才放过她。
午夜，South witty club。
灯光交织成一片烟幕。影影绰绰的角落里到处是迷离探索的视线。酒保一边随着音乐摆动一边随心而至地调整着摇酒器的节奏。South witty很大，除了中央的大舞池，吧台周围的作为区以外，东区被一些水晶帘子、透明纱布什么的隔开，形成一些半独立的隔间。
酒保不时透过西边的幕帘瞥一眼里面正在相互调笑的那几个女人，她们都是这个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酒保常常叹息，这个吧自从她们来了之后就由原来的姻缘型变成了明星型。不过今天跟她们来的那个新面孔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酒保一边想一边摇着器皿：“嗯，没有这个圈子里那种共通的东西。”即使隔着飘渺的幕帘，酒保也能感受到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与安宁。好像看一看她世界就平静下来了。
酒保和她们距离不远，不时有几个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女人们用赤裸裸得打探的视线一遍遍扫视着她。有时候会有人过来拉一拉她的手，偶尔会听到一个带着调笑口吻的好听女声：“阿衍是我的。”
还有诸如： “蕊姐，您就不要开阿衍的玩笑了。她脸皮薄。”
“恒莳，你不是转成异性恋了吧，怎么……”
“护短是不好的……”
坐在她身边的美丽女子有时会把她拉过去，按在怀里。而即使隔着这么远，酒保也能看出那个人尴尬极了，她的嘴巴以及整个面部贴在那对波涛汹涌的人间凶器上，有点呼吸不畅。一帮人笑得更欢乐。那个安静的女人一直被破坏着。酒保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便再也不忍心看下去。
隔间里，埋在齐恒莳胸部的巫衍也想笑，真没想到，齐恒莳耍起小脾气来居然会这样。齐恒莳把她拉来就是见见几个“闺蜜”听说还有一个男生，是个gay，不过今天没有时间过来。巫衍就坐在齐恒莳旁边看她们说笑，不时的被齐恒莳吃下豆腐。
她们聊得话题巫衍都懂，也明白这群人必然会和自己有不同的观点。但她甚至不愿意说出来，不愿意尝试去表达那些几乎和她们相反的想法。她很感激齐恒莳。这家伙肯定发现了她的不适，所以才不时逗逗她好叫她不要太无聊。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抓住齐恒莳，好叫自己不要那么害怕——害怕那些，陌生的、她从来不了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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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暑》就要译好了。下周开始，巫衍就会搬回新人类翻译公司的办公室。对此，巫衍和齐恒莳都没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把事业牵扯进去有些不理智。倒是林林表现了无比真诚的挽留之意。不过他留等于没留，这丫译完就会拍拍屁股回英国了。
齐恒莳隔着玻璃看着对面房间正在忙碌的巫衍和林林，心里有些烦躁。秘书在边上问：“要不要给她在隆尧安排个职务？”
齐恒莳摇头：“那不是她想要的。”
秘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电话去了。
齐恒莳压下气闷，怎么就有这么个拿她没办法的人呢？想都能想到她肯定不会辞了新人类的工作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巫衍这种人看似老实温和，其实固执得可怕，而且还不让人碰触底线。齐恒莳吸了口气，走回办公室坐着。看着眼前摊开的资料上一行字发呆：
高中曾经休学一年。
她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开始梳理起巫衍这个人。
文静、沉默、漂亮的。
有时候显得有些懦弱，好像在逃避什么。
明明一眼看上去就是gay，好像自我认同也是女同，可就是有什么隐藏在她闪闪烁烁的眼神里。她很不自信。但是她完全有自信的资本。在这个圈子里，她这样出挑的人并不多……
明明浑身散发着禁欲的香气，却仍然不肯放下最后的身段。大家相互纾解本是很正常的。
……
齐恒莳叹了口气，思绪千丝万缕。女人心海底针啊。她只能继续找人去查。虽然那个人她还没吃到，可是她明白，巫衍这样的人，这辈子不可能再碰到了。
已经，停不下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