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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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恒莳这阵子有些愤怒，针对她和大哥的攻击接连不断。
凌晨4点，大哥齐恒城就从香港飞过来把她叫到了会议室。
这会儿她看着踱来踱去的齐恒城没由来有些心虚。要不是她先惹上那个方茵池，现在也没有这么麻烦。
其实就她自己来说，这也没什么，自己惹的风流债自己还，可是这事居然牵扯到了大哥。她小时候等于是大哥把她养大的，然后分了这个公司给她做。她再怎么独立，再怎么运筹帷幄，在大哥面前还是那个很乖巧的会说俏皮话的长不大的孩子，现在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似的，等着大哥发落。
齐恒城其实并没有多焦躁，他缓缓的走着，不断问几个问题，然后继续思考。浅灰的西服和金属色的领带穿在他身上有一种稳固、妥帖的感觉。他的五官和齐恒莳不太一样，没有妹妹那么耀眼，但是却相当有味道，特别是一双眼睛黑得发亮。
一刻钟后，他坐下来，看着齐恒莳：“死小孩，你先说说和那个巫衍是怎么回事？”
齐恒莳没想到他一上来不问公司的事，倒是先问巫衍，一时有些怔忪：“哥，你怀疑这事和她有关？”
“你这次是认真的吗？她是认真的吗？
“是吧，我觉得比以前都认真。”
“什么叫是吧？如果不是就立刻给我离开她。”
齐恒莳听到“离开她”这个字眼立刻回了声：“不要。”
齐家哥哥白了眼他妹妹，甩给她一个文件：“你自己看吧。”
快速的扫完了文件，齐恒莳有些沉重的声音响起：“是罗家。没想到方茵池会这么不顾一切。”
“还不止这些，我没有拿到可靠的资料，不过有些消息显示，方茵池可能恨巫衍还要比你多一些，说是买了杀手，后来被罗铭泰劝回来了。”
“什么？杀手？她疯了！”
齐恒城拂拂额：“她本来就是个疯子，我当时要是在国内，怎么也不会让你招惹她。听说她和罗家那个人曾联手逼死了一个艺术家。而且你这个巫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的资料越往五年前就越难找到，似乎上面有什么人刻意封锁了。你这个傻孩子，到底认不认识她？”
攥着手里的杯子，齐恒莳一时回答不出来。她之于巫衍也仍旧算是半个陌生的人吧，即使两人相处起来那么契合，即使知道彼此心中都有牵挂。
“那好，换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查过她和方茵池？别说最基本得调查都没有。”
“方茵池有查过，说是她喜欢过一个男人，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艺术家。我和她各取所需，本来就没那么认真，想着好聚好散；巫衍那里开始查过，是个弃儿，有养母，养父死于心脏病，家境贫苦。她曾休学一年，李秘书那里查过了，但是我没有看。”
“为什么？”
齐恒莳看着她哥哥的眼睛：“不想。”
齐恒城一怔，回过神来，不忍心骂得太狠，再狠他也还是会站在她这边。看来这死丫头是有些动真格了。这个妹妹有多么敏感他是知道的，母亲当年做得太绝，把才12岁的她就留在了那个混乱的大宅子里。要不是他回国后牵着妹妹的手去找爷爷，办理了遗产接收手续，把她接过来身边，这孩子指不定受多少苦。所以这些年来，他心里是有愧疚的，毕竟，他留她自己一人在主宅三年。
“好了，今天晚上让我见见巫衍，好歹我帮你看看。”
巫衍看着大哥担心的脸笑了，这个哥哥无论在外面有多么雷霆万钧的气势，在她面前从来是最温和的那个哥哥。不过想到巫衍，她又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两人见面会怎么样，巫衍会不会觉得太突然了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可是不等她辩解，她那做事本来就如程序运行一般准确快速的哥哥提醒他：“这不光是你的事情，罗家本来就和齐家不和，这次说不定还会引起两大家族的火并。齐家大宅是无情了些，但你我总是齐家的人。要为一个外人一搏总要看看值不值。”
齐恒莳立刻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哥这么说已经是想要帮她了。她不能再说什么。只不过，巫衍居然又这么深的背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的。想起保险柜里的那个信封，她想估计里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哥哥那里的情报网都没查出来，她一个搞出版业、娱乐业的就更不擅长这些了。
她当然一眼就看出巫衍是个有过去的人，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等着时机到了再问、再去了解她，即使她不说也没关系，谁都有自己不想面对的往事，她自己也有。但是，老天并不给她这个时间。这次，无论怎样都要从巫衍嘴里问出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因为这已经不是她们之间的尊重、爱护那么简单。即使她知道也许这对巫衍来说是残忍的，也许她们会就此划裂一条永远不可愈合的深沟。但是作为一个拥有资产上亿的老总，她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爱情和怜惜。
她自己是个用理智行走于这个世间的人，常常冷漠的思考着、拷问着自己存活的意义。每天耗尽了演技从这个纷繁的职场没入寂静，她就开始痛恨起白日里起伏躁动的心绪。所以当她看见巫衍，即使知道那一身平和的气质后面掩盖着的世事艰难并不会少，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靠过去，就为了汲取在那人身边的安心。
一边这样混乱的思考着，齐恒莳终于拿起电话，话筒那边传来巫衍有些沙哑的声音，她懊悔了一下，现在才早上5点，巫衍还要半个小时才会起。
“喂？喂？……齐恒莳？”
“嗯。叫恒莳。”
旁边齐家大哥一滴汗。
这边巫衍从枕头堆里爬出来，打开床头灯，让灯光帮她清醒了下：“什么事？”齐恒莳这会儿打过来肯定不是纠结个名字这么简单。
“阿衍，晚上见见我哥吧。”
“……好。”
“还有，公司最近的麻烦和方茵池和罗氏有关。”
“知道了，几点？”
“晚上7点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巫衍坐在床上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有些颤抖，却被她的手紧紧勒着止住。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