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路口见》左诗若

5、背对背拥抱

　　阳春三月，樱花烂漫。终于拿到这个季度的奖金，我要请去找苏小丹好好吃一顿。在我想象的地方，杨柳，湖水，小径，我和苏小丹见面了。只不过是他奔过来了。我幸福地数着我的日子，告诉他易鸣的帮助，斯谦的培养。他很安静地听，他们比我更适合你。——苏小丹，你怎么了？我从来没有放弃我们的坚持，别人的优秀和帮助是别人的，你的才是我的。——我们之间有很多的阻隔，家人，工作，主要的是我有了更合适的对象。我妈说，这才是我的小小幸福。而你，只能是回忆，回忆而已。——哈哈，分手不要讲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了，我承认我动摇过，可是我不会放弃。如果你说分开，那么我会尊重你的决定。这是我的城市，我送你。下雨了，春雨绵绵的季节延续了一年的希望。可是已没有了意义。我没有去送苏小丹，1265个日子以来，我不想把这一天也放进去。苏小丹的最后一句话我不会忘记，对不起，不是不爱，是爱不起。为什么结束的时候总掺杂道歉？不是离开了，是告别了，告别了那个有雪纷飞的城市，那个有苏小丹歌声的公车，还有苏小丹。来不及拥抱，我们已经转身。
　　道别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我来到了这个阔别一年多的城市。“韩月月，我明天飞去找苏小丹。”还在韩剧情节里不能自拔的韩月月，一口咬着苹果错愕至极。“如果你不让我和小丹在一起，我就不回来了。”我艰难地把话说完。“你敢齐齐，妈妈是怎么把你养大的，妈妈的生命力就是因为你才旺盛的，你怎么可以随便离开”“我喜欢苏小丹，妈妈，就像你一样，那么地喜欢爸爸，要不我们一起走？”“走？工作了，家了？异想天开，我不走，也不会允许你离开，除非你不要我了……”韩月月哭了，缺口的苹果残缺得耀眼。凌晨，一个人悄悄地离开，我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我只想去看看苏小丹。没有预料的，站在苏小丹面前，看他和他挽着的女孩，两张脸熟悉又陌生。小丹一下子急促地把手放了下来，女孩奇怪地看着我们，“齐齐，你，你怎么来了？”“她是谁？”我生平第一次那么没礼貌地指着她，扬起的手最终无力地放下。女孩有和我一样的刘海，以前小丹说这样齐刘海的我更可爱。看着女孩甜蜜的心情，苏小丹不知所措的沉默，我苦笑。我是来捍卫我的爱情还是来做最后的告别？转身，小丹奔过来，“不要跟我，让我也和你一样用背影结束吧。”眼泪哒哒地掉。两个人，只有一个影子，坐在曾经相识的28路公车上，一站又一站。小丹拉我的手，我别开了，“下个月我结婚。我们还是朋友对吧？”终于挤出话的苏小丹，望着我相对的车窗，“为什么要相遇，为什么不坚持，为什么不能像当初保护我那样捍卫我们的爱情？为什么？我可以不走，我可以为了你留下来，可是你从没有勇气把我留下。为什么要遇见你，遇见一个让我后悔的你。”车门刚好开了，一股烟似地跑下来，对着开走的车，还有苏小丹的声音，傻傻地笑，笑得落下了泪。将是人间四月天的城市，还是阴霾的深沉。
　　死心塌地告别了苏小丹后的第5天，我开始严重失眠。第10天，准备和我绝交的韩月月来找我了，在我租的房子里煮饭给我吃，没有言语只是对我笑，给我抱来了好多好多的□□，就像小时候爸爸离开我时那样子。易鸣每个周末来回地飞，“齐齐，能看到你真好。”然后是一顿可口的饭菜。一个月后，我领着韩月月回家了。我隐藏的失落，韩月月现在的安心，易鸣特别的照顾，斯谦说，放手也是一种爱。是吗？想苏小丹的时候，抬头微笑，没有人会知道，再次遇见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有当年同样的味道。
　　遇见苏小丹的1578个日子，遇见易鸣的867个日子，遇见斯谦的756个日子，遇见韩月月的24年来，我终于忘记了苏小丹传唱的歌，因为已经刻在了心底。喜欢，是天边的云飘忽不定但是柔软美丽，而爱，是心头的那颗痣，忍耐持久且温暖。我不是不喜欢斯谦，但是浓烈的炽情，我给不起。我和易鸣的遇见是制造的情缘，易鸣说幸福不分方式，即使只能背对背，他也不会放弃。苏小丹，你是不是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幸福，可是还是想去看看你，但是已经没有了勇气。爱来过，在我们的遇见的路口，也很快地走了。某一年某一月的某一天我们还会在下一站路口遇见吗？

作者有话说

　　小小说，小小爱，有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