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98、第二十四章 重生时刻（四）

　　如果朱莉娅在应该走的时候离开，或者哪怕西弗勒斯第一次建议她离开的时候，她的麻烦可能能少一点儿。或者至少情况会不一样。
　　“你好，卢修斯，”她低声说，站起身迎接哥哥。
　　打从两人还都是孩子的时候起，她就没见过他的脸拉成这样了。“朱莉娅。”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没问，但她还是答了：
　　“我来看看西弗勒斯。然后再次离开。”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很好。”
　　“卢修斯，这是我的生活，”朱莉娅温柔地指出，她又听到了他选择没说出口的话，“我的选择。”
　　“而我认为你是错的，不过我不是来这里讨论这些的，”他厉声道。朱莉娅想要回嘴，却按捺住了，让他干净利落地忽略了她。卢修斯在想什么——而他的眼睛正盯着西弗勒斯，对方看起来非常……超然。
　　“到了那一步了，是吧？”她的老朋友轻声问。
　　“对，”她哥哥生硬地回答，“相比在众人面前出丑，我更愿意优雅地退出。”
　　“我同意。”
　　西弗勒斯沉默寡言得奇怪，卢修斯生硬地点了点头。
　　“那就给你吧。希望你一切顺利。”
　　“我不希望变成这样，卢修斯，”西弗勒斯终于开口。
　　“我也不，”她哥哥尖声道，“但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你会做得不错。”
　　卢修斯的脸绷得紧紧的，转过身要离开，怒气冲冲，受了冒犯——
　　“等等。”西弗勒斯冷冷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朱莉娅一惊。卢修斯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就连对西弗勒斯，都从不允许对方跟自己这么说话。然而他停下了。有什么东西她没看见吗？
　　“我不会让这件事改变我们的友谊，”西弗勒斯的声音温和了些。
　　“而我认为这件事会十足十地改变它，”卢修斯狡猾地回答，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已经公之于众了吗？”过了一会儿，他问。
　　“今天晚上。你的排名甚至会高过他的宠物贝拉特里克斯。”
　　朱莉娅扬起眉毛，但迅速平复了表情。在食死徒中间度过的将近十年让她对这其中的政治手段和权力游戏了如指掌——但有一件事从未改变，那就是卢修斯在黑魔头右手边的位置。靠着阴谋诡计、领袖气质和赤裸裸的卑鄙残忍，这么多年以来，他都牢牢地坐在这个位置上。没人能把他拉下马。可是西弗勒斯……
　　“谢谢，”西弗勒斯轻声说。
　　卢修斯生硬地点点头，转身继续走向门口；朱莉娅本能地从他身后追了上去，在卢修斯开始穿过大厅时追上了他的大步。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她轻轻问道。
　　“这重要吗？”他回嘴，“我已经被超越了。我会像一条好狗一样躺在我主人的脚下接受命运。”
　　朱莉娅没想过他的声音可以如此苦涩。但话说回来，这就是卢修斯•马尔福，庄严高贵、傲慢自大、独断专行得令人无法容忍。他的生命是被他的名声、他的影响力和他的家族支撑着的，可是仅仅一次打击，三块基石中的两块已经风雨飘摇。然而发出打击的是谁？是西弗勒斯，还是黑魔头本人？她暗想。不。我相信西弗勒斯的话，他说他不想这样。卢修斯也相信，尽管他还是怪他。她犹豫不决地呼出一口气。
　　“可能只是机缘巧合罢了，你知道的，”朱莉娅柔声说，“它可以给你机会让你远离这些——”
　　“别说出下面的话，妹妹。我依然忠实于我的主人，以及我的信仰，不管你选择了哪条路。”
　　“那你的家人呢？”她问，声音中带出的情绪比原本她想要的多了一点，“你没法用这种方式帮助他们。他会失败的，卢修斯，到那时怎么办？”
　　“恐怕我对你的情人没有这样的信心，朱莉娅，”他冷冰冰地答道。
　　她翻翻眼睛。“整个世界都在反抗他，不管有没有小天狼星。我们已经接近转折点了，哥哥，等到那个点真的到来，你真的想失去一切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没法保护你了。趁着有办法赶紧离开吧。”
　　“我说的不是自己，”朱莉娅直视他的眼睛，“我说的是德拉科和纳西莎。你会让他们为你的选择承受多少痛苦？”
　　“他们不会痛苦，”卢修斯言简意赅地说。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能确定？”
　　“走吧，朱莉娅。趁着有办法的时候逃走，或者跟你情人一起藏起来，”他盛气凌人地说，没理会她的问题，“我现在帮不了你了。”
　　“这不是我的重点——”
　　“却是我的，”卢修斯扭开门，“走吧。谈话到此结束。”
　　随即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