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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二章 爱与友谊(一) ...

  •   “小心!”金妮尖叫,没过三秒,阴影已经直冲他们扑了下来。
      领头的依然是乔治,他之前不被不偏不倚倒在他身上的树(他们没费劲去研究它是为什么倒下的;没有时间)砸伤的地方依然流着血。不论怎样,摄魂怪从天而降,抱住了乔治,把他越拉越近。
      “乔治!”弗雷德立刻跃上前去,差点跳进了另一个摄魂怪的怀抱。赫敏和罗恩把他拖了回来,乔治在众目睽睽之下颤抖着枯萎下去,哈利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摄魂怪们似乎是在享受乔治突然丧失了战斗能力的时刻,另一个则盯上了弗雷德,飘前飘后,似乎在享受预想中的前景。罗恩和赫敏拼命拉着弗雷德不让他上前,可他对此视而不见,挣扎着一心拼命要去救双胞胎兄弟。金妮跳进了这一团混乱,把自己的力量也加入了他们的纠缠,眼泪沾湿了她的面颊。可哈利还是动不了。
      “乔治!”弗雷德狂吼。
      “弗雷德,不要!”赫敏尖叫。
      “抓住他!”罗恩大喊。
      金妮发出闷闷的哼声,弗雷德的胳膊肘打到了她的鼻子。“别让他——”
      “乔治!”
      隐形衣从哈利冰冷粘湿的手中了无生气地飘落;直到什么东西在它旁边呛啷一声砸在地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同时也丢下了格兰芬多宝剑。在这一刻之前,哈利甚至不记得自己带着格兰芬多宝剑,可它就在这儿,落在一条树根上,在禁林里微弱的光芒下闪着光。镶在剑柄上的红宝石冲他一闪一闪,好像一双慈祥的红眼睛,光晕随着他的每一次心跳变换。心。

      “好好使用这把剑,哈利。永远记住,这是一份意味着爱与友谊的礼物,当除了这两种感觉以外的一切都已经在失败面前归于尘土的时刻,请铭记这样一个事实:格兰芬多之剑最恰当的伙伴,是拥有最纯粹的理念和最强健的心灵的人……”

      邓布利多的信。邓布利多对他说过的最后的话是有关格兰芬多之剑的。哈利那时候并没怎么看那封信;他忙于瞪着精致的剑刃,思考为什么这么多人里偏偏是他拥有取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佩剑的权利了。

      “……它曾经是赫尔加•赫奇帕奇送给你祖先的一件礼物,她犹如爱自己的兄弟一般爱他。”

      乔治开始反抗摄魂怪了。它现在不再把他抓得那么紧了;像第二个一样,它在好奇地盯着双胞胎。它们从来没见过孪生兄弟吗?它们有没有感到他们之间的不同?
      “不……”弗雷德呻吟出声。赫敏已经哭了起来。罗恩在咽口水,并努力不去咽。

      “……这是一份意味着爱与友谊的礼物。”

      爱与友谊。
      正好是摄魂怪的反义词。

      “当除了这两种感觉以外的一切都已经在失败面前归于尘土的时刻……”

      哈利忘了自己的魔杖,忘了他见过他父亲用来对付摄魂怪的不管什么咒语,一个箭步冲向宝剑。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乔治!”弗雷德半是惨叫,半是呜咽。
      摄魂怪之一又将乔治拉得近了些,温柔地将他搂在怀里,爱抚着他。
      爱与友谊。
      长剑在手的哈利冲向了抱着乔治的摄魂怪。他暂时没理另外一个,尽管他能听到它咯咯的呼吸声在迫近。不过……它听起来有点不一样了。哈利不认为让摄魂怪吃惊是有可能的,可他觉得自己刚刚震惊了这一个。他远远地听到罗恩在喊他的名字,然而没时间了。他必须一击即中。
      他直刺向前时,阳光从剑刃上闪过——哈利不敢挥动这把剑,尽管那样准头更好。如果他挥起来,可能会伤到乔治,那样的话两个人就得一起死。
      如果这办法无效怎么办?
      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长剑径直刺进了摄魂怪的肋骨应在的地方,如果它是个人的话。可它不是。
      不知为什么,哈利觉得那儿应该有东西。他本以为能触到血肉。接触。肉,血,骨,浆。可是一片虚空。什么也没有。就好像他刺进了空气,他使上的大力让他失去了平衡。哈利抑制不住地撞到了乔治身上,把对方从摄魂怪腐烂的手中撞了出来——什么手?它们不见了。
      他脖子上一片彻骨冰寒。这么冷……“哈利,小心!”金妮尖叫。
      他强迫自己转过身来。强迫自己抬起宝剑——不知怎的,把精力集中在剑刃上让这件事简单了些。另一个摄魂怪就在他正前方,乔治在他身后躺在地上。弗雷德在疾冲向前,罗恩在大喊,赫敏在努力拉着罗恩和金妮、不让他们上前,哈利从没感觉这么寒冷过。他觉得雾气在他的眼镜上弥漫,遮住了他们,他看不见。
      摄魂怪冲他伸出手来。暗灰色、粘糊糊的手伸向哈利的脸,他却没法让自己移动。他只能愣愣站在那里,看着摄魂怪向前倾过来,要给他他所收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
      可那把剑还在那儿,摄魂怪是不明白的。它无法看见。也无法知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剑几乎是自发地滑进了这个摄魂怪的身子中部,无声无息,平滑自如。银色的剑锋从破旧的斗篷另一端穿了出来,剑柄上的红宝石闪出一道光芒。哈利肯定是眨了眨眼,因为当他的视野清晰起来时,只剩了一件空空如也的斗篷挂在他的剑锋上。
      “哈利?哈利!”赫敏的声音是第一个映入他脑海的,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她。乔治正在弗雷德的帮助下抖抖索索地爬起来,疯狂地打着抖。哈利的两边各有一件空无一物的斗篷。
      “这简直没法相信,”罗恩吐出一句,“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哈利结结巴巴地说,“是那把剑。爱与友谊。”
      “什么?”金妮问。
      “这是一份意味着爱与友谊的礼物,当其它一切都归于尘土的时刻,爱与友谊会……”哈利没有说下去,无助地耸耸肩,“我干得不太好,是不是?”
      “绝对不是,”赫敏很帮忙地回答,眼泪在微笑背后闪烁。
      “你可以晚点再解释,伙计,”罗恩向他保证,朝身后瞄了一眼,“这当口,我觉得最好还是继续逃命。”
      “对……”
      乔治咳嗽了几声,不过还是成功地不再依靠双胞胎兄弟的支持了。“谢谢,哈利。”
      他无力地微微一笑,突然觉得筋疲力尽。“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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