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28、第三十五章 负债（上）

　　她划船到了阿法隆，让防护警铃大作。像其他任何前傲罗一样，她非常清楚如何吸引注意力。弗兰克看了她一眼就把她锁了起来，聪明地让她和学生们、指导员们乃至其他囚犯们离得远远的。让比尔去看守她——并且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阿法隆最新的囚徒的身份——后，他联系了格里莫广场。
　　小天狼星几分钟后就来了，被外面的瓢泼大雨淋得浑身湿透。在简短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后，他把自己的魔杖交给比尔，把两把椅子拖进牢房，把背后的门锁上。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小天狼星坐了下来，对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你好，小天狼星。”
　　阿曼达·皮尔特斯从角落里她坐着的地方抬起头来，全身湿透，肮脏不堪，似乎对自己坐在硬石头地面上的水洼里这一事实浑然不觉。她的头发缠绕纠结，丝丝缕缕，黑眼圈让她的眼睛似乎陷入了头骨中。从上次小天狼星见她以来（那还是他落入伏地魔手中之前的事儿），她瘦了。她是在他被捕之后几年被抓住的，在阿兹卡班的严刑拷打之下崩溃了。从那时起，阿曼达·皮尔特斯就成了一名忠贞不二、破坏力强大的食死徒。绝大多数傲罗甚至已经忘记了她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更愿意忘记像她这样噩梦般的情况。阿曼达·皮尔特斯不是唯一一个在漫长的战争中投身伏地魔一方的傲罗；她只是唯一一个活了这么久的。她的情况尽管是个悲剧，却是无法原谅的，傲罗们对叛徒总是保留着不同寻常的憎恨。可现在她回来了。
　　“你不打算坐下来吗？”小天狼星不自在地问。
　　阿曼达耸耸肩，站起来，像个之前被遗弃在角落的玩具骨架一般伸展了身躯。她无所谓地在小天狼星指着的椅子里坐下，并没有迎上他的目光，而是茫然地瞪着远处的墙。“我猜你正在想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的声音死气沉沉，小天狼星咽了口唾沫。这个影子跟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厄尼·乔丹活力四射的学生大相径庭。
　　“对。这个问题是闪过了我的脑子。”
　　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可能本来是想微笑。“因为我完了。我……完了。”
　　小天狼星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又翻腾了一两下。他之前甚至都不愿意考虑这种可能性，他不敢有希望。一小时之前，他都不会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可她就在这儿。
　　“说说‘完了’是什么意思，”他温和地追问。
　　过了长长的一刻，阿曼达才开口答话，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听起来像是抽泣。不过，当她开口时，她的声音平静得惊人，强有力地证明了她一直以来都拥有的自控力。
　　“我出于恐惧倒向了他，我对自己解释为我确定他会胜利。可他不会了……所以我来了。”
　　“你是想寻求我们的庇护？”按照规定他必须问一句，阿曼达哼了一声。
　　“我不怎么在乎。我不想搞得众所周知。我也不在乎死不死。”她呆滞的绿眼睛终于迎上了小天狼星的目光，“但我要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东西。这赎不了我的罪，但至少它还有意义。这是我欠傲罗的。”
　　“你确定？”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不过至少阿曼达回答之前并没犹豫。
　　“对。”
　　“好吧……”小天狼星深深吸了口气，“我相信我们以后会进行更正式的面谈，不过现在……你觉得我需要知道什么？”
　　“你是在问我为什么想要跟你谈话。”这不是个问句。
　　“我对你为什么说你必须马上见到我，而且只见我，更有兴趣。”
　　“啊。这样。”
　　长长的寂静充斥着牢房；小天狼星抑制住发抖的冲动。在他停下来去思考之前，这间牢房并没让他想起阿兹卡班，可是现在——现在他想夺门而逃。他觉得摄魂怪随时都会走过来，觉得必须蜷缩在角落里，努力维持哪怕一丝一毫的清醒和自控。他之前从没意识到阿兹卡班和阿法隆有多么像。姐妹岛。这对未来意味着什么？
　　谢天谢地，阿曼达嘶哑的声音把他拖回了现实。
　　“他害怕你，你知道。他努力想隐瞒，可你是唯一一个他害怕的人。詹姆……不是。甚至当年的邓布利多也不是。只有你。”
　　不知怎的，小天狼星发现自己在微笑。“对。我知道。”
　　“现在，我想跟你谈谈，是因为我知道他打算对摄魂怪做什么，”阿曼达继续说下去，“他在试图繁殖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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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情况怎么样？”莱姆斯坐进椅子里，立刻在自己膝上发现了一只体重六十磅、两岁半的西伯利亚哈士奇。正抬头冲着他咧嘴笑。
　　“哦，你知道的，”彼得轻快地微笑，“把乔安顿进来是最困难的部分。”
　　“我相信。”
　　莱姆斯细细打量着老朋友，他知道彼得在轻描淡写方面天赋极佳。他已经成长成了Marauders中沉默而努力的工作者，先是在魔法部，现在又在霍格莫德，他几乎一手安排了上百号家庭的迁居，以及很多孩子的收养事宜。尽管彼得一直都说功劳有罗斯默塔女士的一半，但莱姆斯知道，几乎所有跑腿的工作都是彼得做的，而且他还跟法国密切合作，协助他们重建兰森。他是幕后的那只手，不管他有多么经常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旁、把功劳推给别人。
　　然而，乔热情洋溢地舔着莱姆斯的脸，在他耳边连连吠叫，成功地攫取了校长的注意力。莱姆斯顺从地陪着哈士奇摔了一会儿跤，随即把小狗放在了地下。
　　乔却又一个箭步窜上了他的膝盖。莱姆斯笑出了声，抱了他一会儿，又放下了。
　　乔再次跳了上来。
　　如是往还一共四次。
　　“你觉得他是感觉到了我体内的狼，还是只是想搞出点麻烦？”四只西伯利亚爪子终于（坚实地）踩在地板上后，莱姆斯问。大笑声中，彼得的回答很困难。
　　“哦，他只是想搞点麻烦而已，”矮个子巫师答道，“他跟所有能让他逃掉惩罚的人都这样。有点像小天狼星。”
　　莱姆斯哼了一声。“这么说，小天狼星还真是变错了品种。哈士奇真适合他。”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样的话，詹姆和我就永远都分不开你俩了，”彼得窃笑。
　　“嘿！我长得可不像这东西。”莱姆斯对着乔皱起眉头，对方舔他的脸作为回应。他用最无辜的目光望向彼得。“对吧？”
　　“说真的，不像。但我真的一直很喜欢坐在你的尖耳朵中间。如果小天狼星也有的话，我会很难决断的。”
　　莱姆斯哈哈一笑，靠回椅子里，享受着这一刻。他来拜访彼得并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想放松一下。最好的朋友之一待在离霍格沃茨这么近的地方的感觉很好。他在学校里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孤独过（有太多东西可以把他的时间占满、让他无暇顾及这些了），但他确实经常有分离的感觉。詹姆待在戈德里克山谷和魔法部，而小天狼星不在阿法隆就在格里莫广场，这让莱姆斯经常觉得自己像是个窥探事态的局外人。然而，有彼得在近旁改变了这一切。
　　而有个地方能来一杯黄油啤酒或者热火威士忌、又不让整个学校口耳相传说校长是个酒鬼也很不错。他可不是酒鬼。
　　他只不过是没到邓布利多的年纪而已，而且，尽管莱姆斯经常能感觉到沉甸甸的三十三年岁月，但他说归到底只有三十三岁。他也不打算只因为自己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就表现得好像已经一百多岁。
　　“有什么好玩的事吗？”彼得问。
　　“除了乔？”
　　彼得翻翻眼睛。“我认出你的表情了。”
　　“什么表情？”
　　“月亮脸！”
　　莱姆斯窃笑。“哦，那种表情。那我是不是应该喝个酩酊大醉，彻底忘了我的表情？”
　　“哈！就是这个。我知道了。我就知道我能认出这个表情。”彼得裂开嘴，“那，这么办怎么样。受人尊敬的、富有责任感的月亮脸想不想表现成只有十八岁的样子？”
　　“也许二十岁吧。或者二十五。十八岁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喝酒最有效。现在我知道怎么调整节奏能让我在第二天早上还能行动了。”
　　“说得有理。”彼得魔杖一弹，一瓶奥格登极品陈年热火威士忌飞到了咖啡桌上。片刻过后，两只玻璃杯相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