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17、第三十一章 随之而来（下）

　　“女士们，先生们，我有个好消息，”詹姆的目光扫过他的部门首脑们的脸。看到人们回看向他，他十分满意；他们是他的司长。他的选择。这一次，没有任何提名源于政治上的妥协。没有人是在建筑个人的帝国时得到官位的。他们都是称职的人，聪明的人。詹姆第一次就应该选择这种人，如果他当时经验足够，也确实会这么做的。如果他当时没有想要把明智的道路折中掉的话。他咧嘴一笑，也许，几个月来，这是他感觉最好的时刻。
　　“福吉被找到了。”
　　再小的胜利也是胜利。
　　迎接这条新闻的是众人不怀好意的微笑。“在哪儿？”艾丽斯·隆巴顿问，她又在代替小天狼星开会。一如既往。
　　詹姆并不清楚小天狼星去了哪儿，但他确定小天狼星是有理由不在的……或者至少他希望如此。近来，小天狼星已经恢复得离旧日的他近了些，更像进阿兹卡班以前的那个他了。在某些方面而言，这种变化让人有些不安——詹姆已经习惯自己朋友比较黑暗的样子了。他已经开始忘记小天狼星可以有多么冲动、多么暴躁了。他这么做一直都有理由，但小天狼星可能是……不同的。不过，面对这个问题，詹姆还是笑了。
　　“瑞士。有明社的特工昨天晚上发现了他。”
　　“当时他在哪儿？”阿莫斯·迪戈里问。
　　“当然是乔装改扮，”詹姆答道，“他装成了旅行的扫帚商，伪装很糟糕。”
　　新的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格蕾丝·坎宁哼了一声。“福吉对扫帚一窍不通。”
　　“这就解释了他是怎么被抓住的，”艾丽斯语带讥讽地指出，“他可能连光轮2000和流星二的区别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笑出了声。笑点在于，艾丽斯·隆巴顿作为史上对魁地奇最不感冒的人其实也分不出其中的区别，但至少她没假装自己可以。
　　“不过，现在真正的问题是我们要把他怎么办，”过了一会儿，亚瑟指出，“除了彻头彻尾地无能之外，他还真正有什么罪过？”
　　“通敌，”博德低声咆哮，“跟伏地魔勾结。”桌子四周的脑袋都点了点，可詹姆叹了口气。
　　“一个好律师轻而易举就能给他脱罪，”现在愤怒的目光转到了他身上，“尽管我同意，福吉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规避了好几条法律，但绝大部分人还是会把它视作政治手段而已。过去的魔法部长有过更糟糕的行为。”
　　“你是说你不会审讯他？”坎宁质问道。
　　“不。我只是说，在我们能证明他主动和伏地魔勾结之前，这么做的代价我们付不起。”詹姆镇定地迎上她气愤的目光，“乌姆里奇本来可以作证，可是她死了。现在，除了福吉本人，没人能证明他有罪，而这恐怕是唯一一件这白痴不会做的事。”
　　“你算说对了，”艾丽斯阴郁地嘟囔，“从来没见过比他更擅长自我保护的人。”
　　“所以你打算放了他。”坎宁的声音很平淡。相比愤怒，失望更多，占统治地位的是挫败。
　　“完全不是。这段时间我们肯定可以收集足够的证据，而且我觉得我们可以认为他有潜逃的风险，对吧？”
　　“这不够让他被定罪。”
　　“不能。不过它至少可以给我们点缓冲的时间，”詹姆叹了口气，“我真希望我有更好的答案，可是我没有。现在没有。”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除了博德，他只是茫然地盯着詹姆。让人不安的几秒后，缄默人开口了。“把他关在手里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让他成了很轻易就能得手的暗杀目标。伏地魔可以轻而易举地这么做，然后赖到你头上，”博德直截了当地说。
　　“然后把公众的支持争取到他那边。再次。”迪戈里愁眉苦脸地指出。
　　“如果詹姆想要福吉死，只要动用战时权利就能处决他，”亚瑟表示反对，“人们知道的。”
　　“对，但这并不完全合法——而这会让他占得先手，”迪戈里驳斥道。
　　“除非——”亚瑟没能把这个句子说完。
　　“除非，福吉是不是死在狱中是我们最没必要关注的事情之一，”詹姆打断他，“尽管这么说很冷酷，但就算它真的发生，我们也还有更大的问题要操心。让伏地魔玩他的去吧。我要把精力集中在打赢战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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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太。恶。心。了。”唐克斯喘着粗气瘫进椅子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把呼吸调匀到能挤出一句：“我以为指导员很好当！”
　　“这就是问题所在。思考。你。”比尔在沙发上呻吟道。当然，他是脸冲下的这一事实让他的声音闷住了一部分，但他相信唐克斯会明白的。她一直都明白。
　　“并不是一直都这么糟的，”永远富有逻辑、精力充沛的弗兰克插嘴道。他的坐姿要体面一些，尽管他进门只比他的两位年轻的指导员同事早几秒钟，“不过现在是4905号候选人班的最后几周——因为法国候选人，它已经是正常班级的一半大了——又是4906和4907号班的第一周，确实有点有意思。”
　　“你是说耗力气吧，”唐克斯讽刺地答道。
　　“这么说也没错。”
　　不过事态正在走上正轨。岛上现在有五十多个候选人，尽管他们很缺指导员。准傲罗们来自四个不同的国家，他们成熟些的同伴也来了，帮忙训练新手、扩大傲罗本身的队伍。这一改变本该多年以前就发生了，但那时候谁也不愿意……直到伏地魔的魔爪开始伸向其他国家。其他傲罗的政府。他是不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比尔不敢大声问出这个问题。这么做可能会让一切都搞砸的。
　　可是还是……也许他们有一线希望。只是一线而已。
　　“那么，现在来说说好消息，”弗兰克冲比尔和唐克斯咧开嘴，目光跳跃着，“吉恩明天会给4907班再带来六个候选人……而加入4908班的申请已经潮水一样涌来了。甚至有一部分是美洲来的。”
　　“那些懒家伙们终于注意到我们在打仗了，嗯？”唐克斯翻翻眼睛。
　　比尔叹了口气，坐起来，弗兰克正对唐克斯的问题哼了一声。不值得回答。“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什么还有多长时间？”弗兰克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看起来不可能更无辜了。
　　“我们离组建4908号班还有多长时间？”或者不如说我离活活累死还有多长时间。但比尔其实并没有那么累。他只是对必须呆在阿法隆上训练新手有点不满。
　　“也许一个月吧，也可能是两个。不管是哪种情况，到时候我们都会有更多的指导员。”
　　“不管是哪种情况，那会儿战争都可能已经结束了，”唐克斯轻轻插了一句，“我不是过于乐观——或者过于悲观——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把这种步调保持多久。我说的不只是傲罗。”
　　“对。”弗兰克淡淡的微笑消弭于无形，比尔明白无误地知道他在想什么。当詹姆·波特重掌大权引发的鸡血狂潮过去，整个巫师世界会停下脚步，仔细审视战争的代价。在福吉手下，他们可以为和平几乎不惜一切……詹姆能让他们的想法转向吗，无论代价如何？死亡名单依然在不断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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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纸条出现在了一个非常不重要的秘书桌上——她太无足轻重了，足足把它无视了五天之久，才突然注意到了那块正不断扩大的、要她把纸条传给莉莉·波特的“茶渍”。这时已经是3月25日了，她在不知不觉间耗掉了魔法部宝贵的时间。她迷惑不解地将那张空白的（除了那块茶渍以外）的纸条送去了。莉莉笑了起来，谢了她，并向一无所知的麻瓜问题调解委员副会长助理秘书保证，这只是个玩笑而已。事实上，很可能是小哈利·波特从霍格沃茨寄来的。完全无害。
　　秘书消失的那一秒钟，莉莉就把詹姆此日所剩的全部安排全部删除，从自己的办公室溜进了丈夫那间。
　　“詹姆，海莲娜·拉布诺三天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她开门见山地说。他抬起头，眉毛迷惑地蹙了起来。
　　“谁？”
　　“海莲娜·拉布诺。她是麻瓜问题调解委员副会长助理秘书。我之前也不认识她。”
　　“嗯……？”
　　“纸条在这儿，”莉莉没有费劲解释，直接把它递了过去。毕竟詹姆可以自己看。“我告诉她这是哈利搞的恶作剧——她只看到了那块茶渍。”
　　“我能问问是什么吗？”
　　“自己看。”
　　詹姆的眼睛几乎立刻睁大了；莉莉已经看到了那几个字，不需要——不想——再看一遍。她已经觉得内脏难受得可怕了。她已经把这几个字铭记于心，但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已经没有时间去证实它是不是陷阱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认出那是谁的笔迹。不管有没有，他们都几乎没有时间了。

　　圣芒戈。三月二十七日。救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