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xika

40、40.

　　这样的事情反反复复而一波一波，难免会让人腻了，厌了。如果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或者一个可爱的孩子，我现在生活大致应该是为了他们而生活，为了他们而周旋在世。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突然想清楚了，无论她们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情仇过结，都和我苏洛离没关系了。我答应过母亲开始一段对得起自己的生活。
　　“伤口又开了，重新缝合过，不要再动了。”
　　“卓尔，这些事原本你可以永远不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吧？”我没有看她，如果她能告诉我这么折磨我的缘由，那我也无可厚非。
　　“苏洛离，你有时候太笨，有时候太聪明。”卓尔走到窗前，点烟。轮廓很邪气。
　　“那么，卓小姐，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卓尔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从她折磨我到筋疲力尽开始，我的内心已成为了一片蛮夷之地，荒芜，凉楚。
　　“呵呵，苏洛离，让我告诉你，你爱的卓曼是怎么死的。”我做好的一切准备，去配合卓尔达到目的，我知道，逃不掉。
　　“你的小叔苏爵年才是真正的恶魔，知道么？我的父亲曾经是苏爵年的同事，他和我母亲毕生研究的科研结果，苏爵年怂恿我的父亲把科研成果卖给欧鹤。就因为我的父母不从，苏爵年和欧鹤就制造了意外杀了他们。”
　　“你早就知道么？”
　　“哼……卓曼死的时候，我才知道。卓曼为了报仇做了欧鹤的情妇。你不知道，当卓曼知道苏爵年也是凶手的时候，卓曼割过自己的手腕。你更不知道，卓曼有多想和你好好生活。”卓尔恶狠狠的咬出这些字。
　　我想起了卓曼右手有一道可怕而刺眼的刀痕，很深，很扎眼。
　　“卓曼为什么自杀？”
　　“因为你！苏洛离，都是因为你，卓曼想带你离开，想放弃报仇，想和你安心生活。可是，她已经逃不出去了，欧鹤是个魔鬼，她怕你受牵连。所以杀死了自己。”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故事的框架，杀戮这个词，变得像一个可怕的绞肉机。卓曼纤细的身姿就此绞得支离破碎，溅在这条路上，触目惊心。
　　“那么苏爵年呢？”
　　“苏洛离，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让卓曼最后放弃了自己付出那么大代价想要换取的东西。所以，我恨你。你也能有本事让我一瞬间放弃了杀了苏爵年的念头。”卓尔转过身去。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这种无法收场的结局，以及一个始料未及的开始。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泪流不止。我们的故事终究变成了剔透的泪花，代价太惨痛。
　　我想，如果我是卓曼，我一定会杀了苏爵年。
　　“为什么？”窗外有些阴郁，绵长的潮气硬把空间伪装得很神秘。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苏爵年是真心疼爱你……”
　　卓尔拿起黑色外套，走出门去。步伐很慢，交代了那个日本医生。我清晰看到她左脸颊的泪痕。我想卓尔累了。
　　一语成谶，真相扑面而来。那时候卓尔那么小，我终于明白了当时她恨我的心情，她桀桀骜而不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