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xika

39、39.

　　我忘了多长时间,我终于不再通过那扇小窗子看窗外飘落的樱花。时间不久，我坐在轮椅上活动，长期的卧床，导致腿部水肿，又疼又重。
　　卓尔天天都来，偶尔晚上会在。我想尽快回到中国，我希望你们能理解，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或多或少会积累些尊严，而我在这算什么呢？
　　无数次回忆起当初和卓尔有过的云雨之悦，我开始想哭，无意间想起人到了一定年纪便开始矫情得没有理由。苏洛离，说过的，绝对不能爱上卓尔。
　　左肩很疼，看完了《情人》，合上书。我就想起了我的情人，可爱而真实的秦果果。我思绪飘移，这个时候果果应该是担心我的。
　　“苏洛离，问你个问题。”卓尔放下手中电脑，开始了今天第一段对话。
　　“问。”闭眼，空气有点凉，吹过我的鬓角，激起一丝寒意。
　　“苏洛离，什么时候你最快乐？”
　　“可能是现在。”我猜不出卓尔的目的。
　　“那么，苏洛离，什么时候你最不快乐。”卓尔走到我面前，跪在我的轮椅旁边，替我揉捏我麻木的双腿。
　　“现在。”我睁开眼，窗外的颜色很柔和。
　　“……”
　　卓尔扶着轮椅的两边，顺势吻了过来。我没有反抗，我不知道卓尔这个吻是在说什么。她轻柔而认真的在我唇上辗转了很久，一路吻到我的锁骨。
　　“苏洛离，我喜欢这里，她是我的。”
　　我没有接话。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正在用尊严一步步沦落下去。我算什么？秦果果呢？那博亦呢？没人能告诉我，所以，我不打算这么不明不白的沉沦下去。我决定收回关注这场“爱情”的一切权利。
　　“卓尔，她不是你的。”
　　我转身推轮椅离去。
　　“苏洛离，你知道吗？卓曼和我的父母是被苏爵年和欧鹤害死的。所以，我不欠你了。”卓尔的语气冰冷而无情。
　　我无法形容左肩带来的阵痛，以及卓尔这些话扎进我耳膜里带来的刺痛。
　　“卓尔？”
　　我想，这不是卓尔为了开脱自己的罪名编造的故事，可是，我没有胆量去目视接下卓尔要开启的内容，这像极了一个坟墓，在开棺之前没有人能预想里面的尸臭有多恶心和难以忍受。
　　“苏洛离，苏家欠我的。你不用知道的太清楚。你只用记住，卓曼也是被苏爵年和欧鹤害死的。”卓尔的样子像极了在跟我宣战，目的是在精神上一定要让我输得血肉模糊。
　　“你他妈在说什么？卓曼和你不是小叔收养的孩子么？害死你们的父母，害死了卓曼？”
　　我再也按耐不住，纵身试图揪住卓尔的衣服，一阵剧烈的疼痛，我顿时听着皮肉撕裂的声响，顾不得双腿沉重而疼痛的牵制，扑向卓尔的方向。
　　“苏洛离！你疯了吗？”
　　“告诉我真相……”感觉到额头渗出汗时，左肩疼痛得足以让我晕过去。我只是死死拽住卓尔的衣服。
　　“苏洛离，你找死吗？”卓尔的在我耳边几乎嚎叫出来。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左肩的衣服一片殷红。
　　这让我感觉到，我在这个世界上行使的唯一权利成了被利用以及被蒙骗。
　　我说了，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刻，因为，没有任何压力的看着卓尔表情柔和而没有杀戮的在我身边。这也是我最不快乐的时刻，因为，没有人能保证这些感情或者是“爱”会不会让我掉进另一场阴谋，粉身碎骨。秦果果、博亦、卓曼、卓尔、苏爵年……成了扭曲得不堪入目的样子进入我的身体，不停的撕咬我所有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