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依北

47、第 47 章

　　在以后的日子里，今晨的生活除了学习和无所事事的填满时间，剩下的就是易鸣和秦晗。易鸣每天都会查询一下今晨的下落，而秦晗往往会以路过为由来看看今晨。她给今晨的熟悉感越来越多，她的善良、和善、认真、心思细腻、还有女性独有的特质让今晨觉得似乎她一直是生活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她的出现从不突兀也不觉得生硬。
　　后来易鸣提起过秦晗的出现过于突然，而且她的职业让他觉得很可疑，但是今晨只是觉得她不过是刚好和姑姑曾今同属于一个部门。秦晗的家世也算是显赫，身为家里的唯一的女孩子，她大可以大把的挥霍着时间而不求回报。
　　圣诞节的时候大学里的过节气氛很浓重，今晨先后收到了班级里的礼物，还有舒舒寄来的一套护肤品。她从不计较别人送的礼物，更不习惯过这种洋人的节日，大家在闹腾着玩耍的时候，今晨依旧一脸平静的上瑜伽课，然后去琴房练琴。因为平安夜的原因琴房只有今晨一个人，她爽快的练到很晚才回去。
　　在寝室的楼下她看见有人烛光表白遗留下来的灰烬，有些兴趣阑珊。她正准备往里走的时候却看见易鸣用脚踩着那些蜡烛流淌下来的烛泪踩得不亦乐乎。
　　易鸣也看见了今晨，他用在路灯下明灭不已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今晨，我分手了，就在今天。”
　　今晨稍微有些惊讶，然后一脸正色的说：“这是你第几个女朋友了？”
　　“等等让我想想好像是第四个，咦，忘了一个只交往过一天的。”他向今晨摊开手。
　　“真是，易鸣你就不能收敛一下，这么胡来。”
　　“不要这样好不，明明就是我失恋了，而且都是她们提出来的分手好不。而且你知道吗？男性寻找真爱的过程则需要吻23个女人，经历过10次一夜情以及6次分手。”
　　“谁大发厥词。”今晨有些气愤的掐着腰说：“要这么说，等结婚不知道等到哪年呢。”
　　“相应的，女性要想找到真爱大都需要经过三关考验：她们平均要与22个男人接吻、经历过4次长久的恋爱、5次分手、忍受6次糟糕的约会，6次一夜情，男友出轨4次。”
　　“你的意思是说女人更艰辛是吧？”
　　“也是啊。”
　　“这是谁说的啊，女人多难啊，要生孩子还要容忍男人出轨，女人就算是要母仪天下也要有个限度的吧。”
　　“又不是我说的，是英国约会网站说的。”
　　“趁着今天是圣诞节，就祝那个网址关门大吉吧。”
　　“今晨你的火气很大啊。”
　　“就当我是女权爆发。”
　　“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啊。”
　　“易鸣，那么这么算起来你还差两次分手，就离真爱不远了啊，继续奋斗。”
　　“看看吧，刚刚还一脸正义的数落我，现在就让我再接再厉。”
　　“滚，你是存心找乐儿的？”
　　“哈哈，你猜对了。”
　　“喃，易鸣，”今晨隔了很久问一声不吭的易鸣，“分手你会伤心吗？”
　　易鸣长出一口气，回应了一阵沉默，然后拍拍自己身后说：“谁知道呢。”

　　今晨在元旦的时候，倒是收到很多礼物，因为快考试了，大家都没有了过节的兴致，教室里依旧很多人在看书。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会那么疯狂的追捧圣诞节。
　　今晨在教室的时候接到秦晗的电话，她将礼物寄放在门卫那里，其实她想见今晨一面的，但是时间有限。然后是他的礼物，他在外参加一个新年的派对，所以快递送过来。今晨觉得可幸的是他没有让秦晗顺便带来。
　　在中午的时候，今晨正在和一盘长相不明像是厨师信手捏来炒的大杂烩。一个熟悉已久今晨却不知道名字的人坐在今晨的前面。今晨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他的糖醋排骨巴拉在她的盘子里，今晨看看了他的盘子原来他打了两份。
　　“你好像对它蓄谋已久了。”
　　今晨刚刚挤进餐厅的时候，就瞄准了糖醋排骨，在被挤出来三次，连撞四次之后她终于放弃了，选择了这份不明的菜。
　　“这不好吧。”今晨目不转睛的看着糖醋排骨，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不要客气，吃完之后请把我借给你那些纸巾的钱还给我。”他拿起筷子说。
　　几次呢心里想着真小气，她就着实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不断腹扁他将糖醋排骨扫的一口不剩。因为吃了比平时多的分量，今晨没有立刻端起盘子走人，而是坐在那里消食。
　　今晨等那个人吃完之后，递上一张纸巾说：“说吧，我要给你多少钱。”
　　今晨摆出一副要和他谈判的样子谁知道他不但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打量着今晨的盘子和今晨的脸笑的很诡异。
　　“喂，看什么啊。”
　　“很好奇，你这么瘦居然把这么大份儿的糖醋排骨吃光了。”
　　“有什么好奇的，快说正事吧。”
　　“哈哈，谁要你还钱了，开玩笑的。”他一副你被耍了的表情让今晨的自尊心大大受挫，今晨白了他一眼端起盘子要走。但是他眼疾手快的拉住今晨的手，今晨有些惊慌甩来他的手，戒备的看着他，而且将盘子放在他们中间。
　　“我是正经人，你这是防狼啊。”他坐回原处，用手敲着桌子说。
　　今晨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像是熊又像是老鼠的小布偶放在桌子上，说：“今晨，新年快乐。”
　　这下轮到今晨惊讶又有些难为情的杵在那，不知所粗。
　　“怎么不要吗？太没礼貌了吧。”
　　“哦，谢谢。”今晨立刻放下手里的盘子拿起小布偶，仔细的看着它一双黑汪汪的眼睛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既然收了我的礼物，就应该回礼不是？”
　　今晨立刻看见他披着的羊皮自然脱落，换成灰太狼可憎的面容，“什么回礼？”
　　“不会吧，今晨小朋友居然不知道送别人回礼的。今天送给你礼物的人一定也期望着可以收到你的回礼吧。”
　　经他这么一说今晨立刻想起来，他送来的礼物还没有见到不知道该送什么回礼给他。
　　“看见你这个样子，我们这些送礼的人是有多伤心啊。”
　　“嗯，你要什么回礼，我不知道男孩子喜欢什么礼物。”今晨想归想，暂时看来还是先大发了眼前的“瘟神”。
　　“真是直接啊，”他说的有些失落，但是在今晨的眼里只是不疼不痒，“要不来个简单的吧，”他单手支着下颚，满眼微笑的看着今晨说：“你就记住我的名字就行了。”
　　“哈？这么简单？”今晨一副不相信。
　　“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很多时候我遇见的人都没有办到。”
　　今晨就当他是一个内心受挫的失意的孩子，立即催促着说：“那么你叫什么呢？”
　　“严渊。”他又抿嘴笑了。
　　“严渊。”今晨念着很拗口的名字，点点头说：“我记住了，你真的不要其他的回礼了？”
　　“嗯，其实我送你的东西也是我在班里的班会上赢来的战利品。”
　　今晨捏着那个小小的挂件一般的不明动物回到寝室。他送的礼物是一个小小的胸针淡蓝的宝石，银质的叶子，煞是好看。今晨在台灯下细细的观察之后小心的戴在自己的胸前，跑到镜子面前看看自己有没有因为它而生辉。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一双疑似丹凤眼的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大了，还是暑假修的眉毛也长的参差不齐了，过分的浓。今晨抿着自己的小嘴，呆滞的看着镜子里自己，似乎是许久不见的故友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秦晗送的是一双舒服暖和的拖鞋，今晨穿上去不大不小正好，简单的白蓝相间的颜色，很适合走在寝室里的地板上。
　　今晨思量着给她回礼的时候，却无从下手，她不知道秦晗生岁几年，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喜欢吃什么，平日里更没有注意她的偏好。
　　今晨在寝室里呆了一会儿想起，学校里的商业街上有一家茶马云南。她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在那里看中一对耳环，清新淡雅的茉莉花型。
　　在秦晗办完事路过学校的时候，今晨在校门口等着她，秦晗看见今晨的礼物的时候，居然满眼含泪的说：“我以为没有人会想起我了。”她轻轻的拥抱着今晨，哈出来的雾气绕着今晨的耳朵飘散而去。
　　今晨刹那间感受到她隐藏在心底的寂寞。那种感觉似乎是扩散的香气，慢慢的萦绕今晨的心头，她不仅为秦晗的寂寥而伤神，也为自己忽然感觉到的孤家寡人的情绪而费神。
　　对于他今晨没有想到他会喜欢什么，他还缺什么，名利、金钱、美人、名声、友情还是亲情，他多的数不胜数。或者他就是什么也不需要了才会当年一个兴起就将今晨领回家了。
　　今晨没有给他准备回礼，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思，就像是某天他烟酒相扰的一个吻，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是个不经意美丽的错误。或者今晨收到的礼物也是他顺手刷卡的一件附属品。在新年的时候会有多少女人围着他，或者是精英白领，或者是狐媚佳人，或者是小家碧玉。
　　今晨已经没有了过往的劲儿头，看似爱情却是亲情的结果，今晨纵算是再有两个十年也难以消化，就这样不管不顾，不理不睬，要死不活的，为今看来更算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