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依北

45、第 45 章

　　今晨在歌剧演出的前一晚接到他秘书的一个电话，只会她一声明天他会去接他，今晨想问他很多问题但是那个秘书冷漠的一个再见就将今晨所有的话都堵在嘴里。
　　第二天他和秦晗一起来接她，还有易鸣，因为这部歌剧知名度着实不及上次来的《猫》，所以票有多出来的，易鸣打着领会异国文化，融入百老汇的旗帜加入他们的行列。
　　今晨和易鸣一起走到约定的地点的时候，秦晗看见今晨就从车里下来捂着今晨冻得红红的手说：“今晨冷不冷啊，这是怪我忘了给你买一双手套，看看手冻成什么样了。快上车吧。”她将今晨一路牵上车，对前面的他说：“宋聂，把温度调高一点，今晨冷的厉害。”
　　他回头看看今晨没有说话，车里的温度向今晨扑面而来，今晨觉的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在途经一条商业街的时候，秦晗说下车有事，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好几双手套，有五指的，露指的各种各样的。她将那些罗列在今晨的面前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挑吧。”
　　今晨看着眼前的这些手套有些不知所措，匆匆忙忙的道谢，随便拿起一双就戴到手上。
　　“谢谢你，秦小姐。”
　　“没什么，以后还要仰仗您，当然要巴结你身边的亲人啊。”
　　“怪不得贵协会会派你来这里。”他语气里满是赞扬，今晨看着塑料的包装纸发呆。
　　“秦小姐不介意的话，就将今晨挑剩下的送给我吧，我也会去送给我女朋友让她高兴高兴。”
　　“啊，易鸣真是会省事啊，但是还是自己挑的会好一点，女孩子在乎的不是礼物本身，是送的人的心意。”
　　“真是受益匪浅啊，过来人吗？”
　　“啊，也算不上，要是我是过来人的话，怎么会现在还是单身。”秦晗掩嘴一笑。
　　今晨若看看她坦荡荡的样子，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车外面。
　　他们吃了晚饭才去看歌剧，在餐厅外面很意外的有一个乞讨的缺胳膊少腿的人在向路过的人伸手，他站在客人进餐厅的必经之路，很多女士都掩鼻而去，也有人看见他就转身离开了。餐厅里的侍者在他们路过那个人的时候前去请他离开，秦晗伸手阻拦那个侍者，顺手在自己的包里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钱包，抽出一张钱塞进那个人的手里还轻声说：“去买件衣服吧，这里的冬天很冷。”
　　然后他也拿出来钱包，今晨看见他换了新钱包，他将今晨护在最里面今晨也没有看见他拿出来多少，最终他们在那个人的道谢中走进餐厅。侍者就像是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们几个人。
　　“宋先生真是个善良的人。”秦晗在落座之后说。
　　“所有的商人都一样，在搜刮之后拿出百分之一做做善事，算是安慰也算是一个幌子。”
　　“可不要这样说，宋先生送往灾区的东西可不止百分之一啊。”秦晗给今晨拉开椅子，侧身问她要吃点什么。
　　这家的家常菜很出名往往要预约才行，秦晗将菜单先递给今晨，今晨瞥了一眼，摇摇头将菜单推给对面的两个男人。
　　“学校里的饭菜真是倒胃口，今天谁做东？”易鸣拿起菜单问。
　　“你随意吧，易鸣很会吃。”
　　“会吃能比得过杨三少？”秦晗接过话来问，今晨记得她嘴里的杨三少是本市的顽固子弟之一，而且和他的关系甚深，往往在别的人请不动他的时候他就会出马。今晨只是听别人说，他早年的时候杨三少帮过他忙，他至今未忘。
　　“老杨，老了之后易鸣有潜力接替他。”他抿嘴一笑完全不像他在家的样子，今晨顿时被他的笑容吸引过去。
　　“哟，不要老是说话，快些点菜吧，今晨饿了吧。”
　　“嗯。”今晨被她一看心里有些发慌，随口应承着。
　　易鸣也老实不客气的点了几个今晨喜欢的菜色，就窝在那里不说话了。
　　秦晗真的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温柔低迷，但是却没有让吃饭的气氛降到诡异的地步。她从不问今晨的喜好却能知道她想吃什么，什么时候想喝水。她会问今晨学校里的老师会不会老是点名，是不是传说中的“杀手”等等。
　　然后听完今晨简单的回答之后会说起自己在学校的时候替别人点到，她还问他的大学生活，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说他的大学其实在军校里度过的，也说起一些那时候的趣事。秦晗认真的听着时而会问一两句，但是大多时候她认真的听着。
　　这些话题不疼不痒，但是今晨忽然发现自己一句也插不上，她从前自己的事情就会将他们对话的时间全部填满，他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的事情，今晨只知道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些时光中的十分之一。
　　秦晗的性子有时候内敛有时候奔放，收缩自如，每个人在席间都说过话，大家的气氛很好，但是今晨的心就像是沉入谷底，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合适他的，因为她是嫁他之手抚养长大的，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喜欢的，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他所熟悉的。今晨一直这么认为着，但是就一顿简简单单的饭就将今晨十几年相信的东西彻底打翻了。
　　一个男人除了生活还有工作，还有人际交往，还有朋友还有亲人，还有很多今晨不曾想到的东西。他们要承担很多，而且也希望女人可以分担。但是这些今晨都做不到，她只是扮演着他亲人中的一个。
　　在看歌剧的时候今晨根本就没有心思看，她先是看着秦晗帮一个找不到爸爸妈妈的小孩子找到爸妈最后还一路送到座位边上，后来她又和一个遇见的熟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然后引荐和他认识。
　　这期间今晨只是坐着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看着台上灯光明灭。影射她的心里更加的荒凉。
　　在看到一半的时候今晨已经靠着椅子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盖着他的衣服，今晨闻得出他的味道。今晨迷茫的看着叫她醒来的易鸣，问：“完了？”
　　“完了，你真能睡啊。”易鸣拍拍她的脸，今晨拍开他的手揉揉依旧睡眼朦胧的眼睛。秦晗递给她一个手帕一股子清香勾引着今晨的鼻尖，今晨有些不好意思擦脸，思量着要不要还给她的时候，她弯腰接过手帕说：“来我给你擦，今晨看来是不喜欢歌剧咯。”她说的哀声四起的，连今晨也觉得自己的白瞎了一张票。
　　“没事，下次我们去看电影。”她将手帕收进包里，“走吧，你叔去开车了。”
　　今晨随着她往外走，在车上又继续补眠，直到学校的时候她还是睡得不省人事。
　　在回去的路上，易鸣执意要看着今晨上楼，今晨看着门卫大妈正在赶那些情侣中的女生上楼，看见易鸣的时候，易鸣花言巧语的说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原来是要见阿姨了。什么之类的，那位阿姨开怀的让易鸣和今晨在下面有多呆了一会儿。
　　今晨打趣易鸣了几句，说：“易鸣以后不用跟着我上课了，去陪你的女朋友吧。”
　　“其实我没有什么女朋友，我只是想拿那几双手套回来预备着你丢了还可以用。”确实像易鸣说的那样，今晨经常会弄丢东西，往往刚刚在手上戴的东西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决定自己站起来，我不想依靠别人，你就当给我一次自己成长的机会。易鸣，我是姐姐，应该我照顾你的，不是吗？”
　　“但是我从没当你是姐姐，从小都是。”
　　“我知道，我会让自己变得像姐姐，到那时候你就会想叫我姐姐了。”今晨自说自话。
　　易鸣靠着冰凉的墙没有说话，黑夜里今晨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听见他的呼吸若有若现的。
　　“那，你快回去吧。”今晨推了一把易鸣，易鸣转身就往外走。

　　易鸣很少再来找今晨了，今晨自己觉得很庆幸的是没有将自己的的生活搞乱，她在上课之余又去上瑜伽班，还在校外做兼职，做一份促销。今晨所在的那家超市位于市中心，繁忙的工作让她很少有时间想东想西。
　　今晨是做事认真的人，经销商很严格，今晨是第四个派到那家超市的人，之前的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辞退了。同在一个超市的其他的促销员，和今晨熟稔之后和今晨说，那家的业务员几乎天天都去检查，让人受不了，亏了今晨可以伺候的了。
　　其实今晨并没有多拿多少工资，其他品牌的促销员拿的工资都要比今晨多。但是今晨对于钱的多少很无所谓，他每个月从来都是固定给今晨的卡里大一笔钱。就今晨的消费水平每月都有结余，今晨只想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晚上因为劳累会睡的很快，不会在辗转难眠的时候只能哭一场才能睡觉。
　　后来那家经销商对今晨也很器重，业务员来的次数也少起来，除了送试吃品很少会来检查，但是今晨永远一副干劲儿满满的样子。
　　今晨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好像什么也不缺了，有了填满时间的各种活动，睡眠也好了，而且她至今依旧维持着良好的习惯不乱吃零食。一日三餐加水果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看着同寝室的同学都为了减肥发愁的时候，今晨总是会被提到教授减肥的经验。因为今晨上大学以来瘦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从前穿的牛仔裤，几乎都肥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