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依北

31、第 31 章

　　那年春天的寒流似乎很厉害，连他也病倒了，今晨也是在他咳嗽的时候才发觉，问起来的时候他说已经有几天了。今晨板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不住的咳嗽，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担心他的身体。
　　今晨去学校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今天休息，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效果，今晨中午回来吃午饭的时候王妈和她说他还是出门了，今晨吃着饭，心里想：难道这就是男人的逞强的心态？
　　今晨去和老师请假，她坐着去他公司的公交车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胆颤，不知道见到她逃课他会不会生气，应该会的吧。
　　并没有直达的公交车，今晨换了两次公交车花费了一个半小时才站到他公司楼下，今晨一直以为应该像是他口中说的那样只占用一层楼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今晨抬头看着高大的办公楼，完全不记得这里是自己小时候曾今来过的那个只有两层楼的办公室而且格子间里拥挤混乱。
　　今晨在大门口就被警卫拦下来了，那个凶悍的警卫看着今晨的打扮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很难得的好声好气的说，可能她找错地方了，这里不是游乐园。
　　今晨顿时哑然失笑，她将路上组织好的话说了一遍，那人先是重新审视了一下今晨然后做出一副深思状，然后先让今晨进来打电话请示。
　　等他挂了电话他擦擦头上的汗，很温和的问今晨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零食之类的，今晨摇摇头问他能不能进去，他立刻说，会有人来接她上去的。
　　今晨坐在那里从窗子看出去，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前台的小姐似乎也很漂亮，她无所事事的看看时间。不一会儿有一个个子不高男人推门进来问：“今晨小姐在哪？”
　　“哦，张秘书在这里。”他让开身子，将挡着的今晨露出来，今晨有一丝犹豫看着他。
　　那个人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似乎是很标准的笑容，今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微笑，不能说是亲切但是也算是充满善意的，但是内容不明显。
　　“今晨小姐跟我来，宋先生在等您。”
　　今晨很纳闷的是他称呼他为宋先生，今晨随着他上去，在最顶层的一间办公室面前停下来，他轻轻敲门得到许可后便推开门让今晨进去，然后轻声关上门。今晨注意到了一下电梯这层楼很安静，几乎和大厅成鲜明的对比。
　　他就坐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的办公桌边，似乎在看文件，整间房子里只有他面前的办公桌和摆在进门靠左的沙发和茶几，再什么也没有了，有些空荡荡的。今晨一直逆光看着他，是他的咳嗽声让今晨想起这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似乎打今晨一进来就看着她，脸色稍微有些红晕，不知道是被窗子照进来的阳光照的还是怎么样，今晨颤颤巍巍的站在他面前，等着他问话。
　　“你怎么从学校出来的？”果不其然。
　　“请假，老师同意了，不是说不要来公司的么？”
　　“快回去上课。”不知道是因为咳嗽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平时那么威严。
　　“你回家我就回去上课。”
　　“哼。”他低头笑了一下，今晨似乎觉得面对她的时候他总会有这样的举动，真的很可笑吗？
　　“你笑什么啊？”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你这么威胁。”
　　“这不是威胁，再说你明明就身体不好啊，”今晨注意到桌子一角不起眼的烟盒和下面压着的烟灰缸还很新的烟灰，“你又抽烟了。”今晨伸手拿过烟，他似乎是要过来抢，没料到自己先咳嗽起来，今晨给他敲背顺气。但是恨不得使劲打他几下，让他改了抽烟的坏毛病。
　　“真是丢人，被你管教长短。”
　　见他好些了，今晨熟练的拿起他衬衣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烟，叼在嘴里抽起来，他顿时立眉夺下今晨嘴里的烟捻灭“什么时候学会的？”
　　“无师自通的，以后要是你抽烟就不要拦着我。”今晨嘟起嘴，他将手边的烟盒拿起来换到另一只手，然后顺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倒是你怎么保证以后不做抽烟这种我不知道的事。”他站起来俯视着今年才，但是有明显的摇晃，今晨扶着他触碰到他冰凉的手。今晨踮着脚试探他的体温，不由一惊，他居然在高烧。
　　“和我回去吧，你在发烧。”今晨不知为何声音有些梗咽，他敲敲自己的额头，像是想努力想起什么事情一样，今晨想他估计是在找借口吧。
　　“回家也没什么可干的，你又不在。”他忽然这么说，将今晨准备说出的：不许找借口也滞在喉中。
　　“我和你一起回去，行了吧，我去叫姜医生去家里。”今晨揉搓着他的手，“行不行吗？”
　　“嗯。”算是同意了，今晨想扶着他，他招招手拨通外面的电话简单说了一句：“我现在回家，以后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和家里的声调不一样，虽然话简单但是绝非是家里训斥今晨的那种威严。
　　今晨跟在他后面低着头听着他和大厅里遇见的人说话，在前台的那两位小姐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宋先生再见。”
　　今晨好奇的打量着两位标志的美人想这不会是他的审美吧？见今晨看她们，她们对视一眼对今晨微微一笑，今晨有些呆滞的看着美人。另一个长发的接起电话：“知道了，来找宋先生的客人会记录。”
　　今晨紧跑几步追上他问：“你平时很忙吗？要见很多人吗？中饭怎么吃啊？嗯。”
　　他出了自动门拉起今晨的手捏着，很自然的一笑“要是不努力怎么养你啊。”今晨回头看看高大的建筑物。
　　回家之后，他几乎是倒床不起，今晨手忙脚乱的给他脱外套盖被子，医生也来的很快。打上盐水之后，今晨跟着他下楼，医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好好休息就行了。
　　今晨一直坐在他的床边，偶尔会换一块儿毛巾，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今晨思绪万千，他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吧，今晨不由得扳着自己的手指算他多大了。今晨上小学的时候只有五岁半，到如今他已经30岁了吧，今晨将自己摊开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按下去。恍然之间似乎他真的应该成家了，今晨记得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似乎爸爸只有二十四岁，大伯结婚的时候也很小，宋家的男子就算是不刻意的张罗也会有很多女子巴望着嫁进来吧。
　　他到底是怎么说服那些长辈的，自今晨回来认识家里的那些人之后，没有见过更多的三姑六婆什么的，听姑姑说是在爷爷笑的时候，爷爷的额亲人似乎都饿死了或者是战乱里走散了，就算是最后爷爷显贵了，来认得人也几乎是没有，只有一个远房亲戚来走动过。说起来因为奶奶的关系今晨可能也算是他们的亲戚之一吧。
　　这种家庭关系很难接受她吧。今晨这么想，要是能早生几年就好了，如果不是爸爸妈妈的原因似乎也能好一点吧。他微微动了一下，今晨起身，但是他只是翻了一个身，今晨见没有动那只打点滴的手，也就放心了，伸手试试体温没有再升。今晨微微放心，他忽然睁开眼睛了，脉脉的看着今晨，今晨感觉他的眼神如一缕阳光划过脸颊，温暖的让今晨瞬时落泪。
　　“今晨。”他轻轻唤了一声，今晨愣愣的不知道回答，“今晨。”他依旧叫着。
　　“嗯，我在这。”今晨握着他的手，他舒心的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今晨却泪如泉涌。
　　“总觉得好像我变成了拖油瓶了，怎么办，让你这么辛苦，但是我怎么也追不上你，你能等到吗？可是我没有信心。”今晨轻声默念给他听。
　　他又在家里修养了一天，在周末的时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天气也很好。今晨没有去上课，去年年底的时候茶道课和插花课已经结课了，今晨多多少少的也算学到不少东西。
　　今晨早上早早的做早饭，是她在烹饪班里学来的，简单的西式早餐虽然有些费时但是还不错吧。
　　王妈年事已高早上有时候会听不见闹铃的声音，今晨帮她把闹铃关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真是该死啊，居然起这么晚。”王妈系着围裙从楼上边下来边说。
　　“我已经做好了。”今晨将桌布铺好，看着王妈说。
　　“今晨小姐做的？”王妈衣服不相信的样子，今晨撇撇嘴说：“嗯，不然等你起床吗？”
　　“哦，真的做好了？”
　　“是的呀，干嘛你。”
　　“能吃吗？”王妈冲今晨眨眨眼睛小声问。
　　“王妈，”今晨气急败坏的说：“你好失礼啊。”
　　他对今晨的早餐没有做任何的评价，这多少让今晨很气愤，就算是不好吃但至少那是她特意起早做的啊，而且王妈也说比想象中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