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依北

28、第 28 章

　　今晨周一升国旗之后，在王雷的必经之路等着他，看见他的时候今晨翘着脚冲他微笑，他穿过人群走过来，今晨低头看看自己交叉着放着的手，轻声说：“放学时候有话和你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见。”
　　今晨所在的学校，晚饭是在学校里吃的，今晨吃惯家里很少在学校里挤着排队，只是象征的吃一点就算完事。
　　她早早的来到那个看台上，这个时间段很少有人来这里，这个地方只有周六的时候才会有人来，大家的功课都很紧。
　　路灯亮起来的时候，他从远处跑过来，还微微的喘着气，见到今晨他先是一愣然后像以往一样轻笑着说：“今晨没有吃饭？”
　　“嗯，吃过了。我仔细的想过了，可能我的一些行为让你有些误会吧，算是我不对。”他有些不明就里的听着今晨自顾自得说着，“其实今天早上我已经答应徐小杰和他在一起试试，我们真的不合适吧，我想。”
　　王雷什么也没说，他低着头不知道看着哪里，良久之后他才转身往回走，今晨站在看台上冲着他招手。
　　那个徐小杰和王雷是同队的队友，在王雷表白之前他就给今晨写过信，今晨那时候并没有在意，昨天回去之后今晨想了很多，王雷是个温柔的人，今晨应该感谢上天有这样一个人喜欢她，但是今晨不想利用他干任何事。但是徐小杰就不同了，他几乎凭着自己以为是的长相，几乎每个月换一个女友，当然都是他现提出的分手，今晨觉得这样一个人怎么被人利用也是他罪有应得。
　　今晨留下来上晚上的最后一个自习，也没有和家里说，等到下课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了，今晨背着书包和今天刚刚确定关系的徐小杰走在回家的路上，今晨一路上总是在慌神，连身边的人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在到家的时候，今晨忽然停下来看的见他就在大门口，今晨拉住徐小杰，巧笑倩兮的说：“嗨，你觉得你比王雷哪里好了？”
　　“各个方面。”他很有自信的说，但是今晨却漠然的一笑连假装的兴趣都没有。
　　“但是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他好，比你好很多很多。”
　　“你什么意思？”他立刻有些恼怒了，同为队里实力相当的人听见自己刚交的女友这么称赞王雷，他真是气不可耐。
　　“本来就是，我啊，现在后悔了，我们和平分手怎么样？”
　　“你在耍我。”他狠狠地说出这几个字，瞪着在路灯下有些幸灾乐祸的今晨。
　　“对啊，你平时对王雷那么嚣张，这是你活该的。”今晨也没有退缩，直视着他。
　　“不打女人从来不是我的风格。”徐小杰或者是年轻气盛或者真的是被今晨激怒了，他抬手打了今晨，但是黑暗里今晨却笑了，她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然后一如她想象的，一直在门口远远地看着的他快步走过来，拉住徐小杰又要落下去的手，很轻易的就将他甩开来。
　　他没有看徐小杰只是看了一眼今晨，回头往回走，今晨在走过徐小杰的时候轻声说：“谢谢。”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今晨扬着嘴唇冷冷的看了一眼气愤难耐的他跟着他回去。
　　一进门王妈就迎上来问今晨去哪了，今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走进去坐在沙发上，示意王妈上楼去，今晨也不惧怕他，站在他的面前。王妈想说什么但是摄于他的脸色很阴沉，也没说什么推推今晨轻声问她什么事。今晨也不说话，王妈看看他们两个只好上楼去。
　　等王妈上楼他就抬眼不容反抗的问：“那个人是谁？怎么这么晚回家？”
　　“为什么要你管，”今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轻挑的说：“又要打死我吗？”
　　他转向别处，自从上次之后他说话都很小心，不会让今晨觉得他是强人所难，他不说话正和今晨的意。
　　“我昨天也是这么晚回来的，那你去哪了？”今晨轻描淡写的看着他，报名茶道和插花班的时候，她曾今将那里的宣传单放在书房里，上面写明了她花了多少钱报了班，也写了选了晚上的班，其实今晨是想让他知道她一直在努力，或者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接她回来。
　　“昨天晚上你也在市区。”他轻声说，又似乎那只是他叹的一口气。
　　“对，我在。”两个人算是默认了什么一样，都不说话。
　　“刚才那个男的，以后不要见了。”
　　“为什么强求我这么多，你又做什么了，这段时间你回来的时候是几时了？你过问过我什么了？”今晨默默地露着眼泪，将这些日子的委屈一股脑的倒出来，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他不出声坐在那里，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今晨第一次见他抽烟，他抽了两下就捻灭了，今晨将滑到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轻声的说：“我总觉得我和你的距离似乎是越来越远了，”她转身往楼梯走，想上楼却始终迈不动步子，她又一次转身说：“我不想这样，所以你想想办法吧。”今晨这次再也压抑不住哭声，跪坐在楼梯边上用手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缝间流出来。
　　“今晨，我会想办法的。”他良久走过来拿开今晨的手，他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还是一脸的凝重，今晨重重的点点头。
　　今晨班级的黑板上被人写上了很难听的话，今晨坐在位置上看着黑板上丑陋的几个字，不禁觉得似乎自己没有理由反驳那些话，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能否认事实吧。
　　今晨在经过高二区的时候很多男生都吹口哨，也有女生指指点点的，但是今晨觉得自己的这次交易很成功，没有什么后悔的。
　　但是今晨几乎是将自己的名声也毁了一样，之前要好的一些女生在确实了她和徐小杰闪电式的恋情之后，问她有没有什么隐情，今晨看着她们只是有些好奇的表情就没有让她们开心的心情，淡淡的说：“谁知道。”就不再搭话了，从那以后她们也不来找今晨了，甚至有些时候今晨去找她们帮忙的时候，她有些躲着她。
　　今晨似乎又回归了形单影只的时代，不过似乎已经没关系了，今晨看着他站在学校外面站着的他这样想。
　　连续好几天他都来接今晨回家，今晨慢慢的找话题和他说话，有时候他会在中途给今晨买东西吃，往往十点多才回到家里。今晨面对他对自己的好，心里很是内疚但是从不后悔，就像是刚回来的时候对他的说的，她真的认为世上不会再有人对她那么好，她一定要痴缠着他到尽头。
　　有一天晚上的星星很亮，冷辉似乎可以照进今晨的心里，她忽然看着脚下的影子潸然泪下，她拉住他的手轻声的说：“总觉得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嗯？”他浑然不知今晨的泪水已经爬满了脸。
　　“我说我好像做了过分的事。”
　　“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过分了？”他依旧牵着今晨往前走。
　　“没什么。”今晨擦擦眼泪，又像是确认自己说过的话一样说：“没什么，真的。”
　　“你做什么都不是过分的事。”他低头微笑着牵着今晨指着一个自从今晨住在这里就一直开着包子铺说：“明天早饭吃包子好不？”
　　“嗯，好。”今晨又点点头。
　　在家门口，今晨又一次见到那晚和他在一起的女子，今晨觉得她小小的确实很讨喜，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她真的想放开他的手，成全他们，但是他的手却始终抓着她的手不放手，就是那一瞬之间，而后今晨感觉着他手上传来的暖意却怎么也舍不得抽手。
　　“宋聂，请等一下。”她出声叫住他们，今晨看见她的手被冻得通红。
　　他停了一下，今晨的心却一滞，继而顿顿的疼，今晨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想让这一阵阵心疼击倒。
　　“什么？”他的话里的冷是今晨从未听过的，“我说过了，不要再见面了。”
　　“可是我不想这么结束，我们一直很好啊，去年这时候我们认识以来一直很好啊。”今晨听了这话顿时失去依托，去年这时候那是他送她走之后不久，怎么这么快，今晨不禁想不可能这么快的，那送走她真的是他希望的。今晨一动不动的听着他的呼吸。
　　“你只是一个人的幻影，无需我再多言。”
　　“怎么会。”那女子失声痛哭了，他默然的说：“我叫车送你回去，以后不要见面了。”
　　走进院子的时候，他反手将今晨握得紧紧的手松开，抚摸着她手心被玫瑰刺刺伤留下来的结痂，说：“今晨，星期天还去学茶道吗？”
　　“嗯。”今晨从失神中回来，点点头。
　　“结束的时候去买些衣服，我记得对面有家女装店不错，我去接你。”
　　“好，好。”今晨还是有些不自然，今晨知道他对自己的牺牲，王妈见他们有说有笑的进来问及他吃过饭没有，他让王妈去给今晨做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