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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你们和田叔是什么关系?”
      一天在吃晚饭时我实在忍不住问他们。
      “爷爷。”
      田景直爽的回答,就像在回答一个类似今天星期几的问题。
      原来如此,我在心里默默念道,
      “那么你们来这里是。。。”
      “继承爷爷的工作。”
      但这个回答明显让我不解,就算是要继承田叔的工作也不一定非得搬来一起住啊。
      “什么工作?”
      我问,也许是什么特殊行业。
      “田氏企业,你可听过?”
      “好像是有在哪里听过,但具体想不起来了,是很大的企业?”
      “还好。”他说得很谦逊,“你一定很少关注商场中的事吧,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
      商场?我确实对这方面的事知之甚少。也许我真的会慢慢明白吧,于是我也没在多问了。
      而凌夜除了和我谈谈书中的内容以外对其它事也绝口不提,我甚至怀疑他都不知道这个房子里多出了两个人。
      一天,我大胆的向他提了一个问题,而目的当然是希望他能和大家一起用餐,虽然并不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有着怎样的兴趣爱好或些某些不为人知的忌讳。
      “为什么你要在房间用餐呢?”
      他抬起头来困惑的看着我,好像比我更想知道问题答案。我顿觉自己问错话了,片刻默后,就在我受挫的准备退缩时,他终于良心发现似的开了口。
      “当然,这中间必定有一些原因?”
      他说着,身体后倾倒在椅背上,严然一副试目以待的状态,然后补充道:
      “不过,不属于你关心的范畴。”
      “只是好奇。”
      “在这个地方,好奇心别无用处。”
      “为什么?”
      “因为没人会满足你的好奇心。”
      我突然想起田管家那过于严肃的无时无刻不在我头上浇一瓢冷水的脸,也许他说的是对的,这本来就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下来一起用餐。”
      我苦笑了一下,晦涩的说道,本想就此结束谈话,但他却用难得的耐性挽留了我。
      “为什么?”
      “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不管愿不愿意,我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某种关联,既然我已经接受了这种关联,那我就想和每个人都好好相处,或者说,更好的相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更自在的存在下去吧。”
      “你很容易妥协,但只是一厢情愿式的。”
      他不容置疑的看着我,接着说道,“你还是无法习惯这个地方,这里的人或这里的一切都和你的经验不一样吧。”
      我默认。
      “习惯只是时间问题,人们都喜欢依赖他所熟悉的东西。”
      他继续说道,这算是安慰吗,我暗暗臆测。
      但他已经像是结束话题似的把头埋进书中,大概就只等着我离开了吧。
      “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我又再一次壮起胆子,这次换来的是他标志性的不耐烦的神情,但却并没有要终止的意思,于是我继续接着问下去。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看着他皱起眉头我立马提示道,“你说过,他对你很重要。”
      他突然明白了似的把视线投向一边,似乎这是一个不敢让他正视的问题,但却更加强化了我的好奇心。
      墙上的摆钟有节奏的摆动着,完全不关心在它之外的一切事物,平和得有些严肃和冷漠。
      “这好像也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吧?”
      良久后,他才若无其事的说道,一切又恢复到平常冷淡的样子。
      “只是好奇。”
      我气馁的说道,不等他做出更让我气馁的表情后就自动转身离开了,不过,我还是能够想像那表情的,这是我唯一对他了解的一点,他的表情实在不是很丰富。
      但是,有些事情你真的无法下定结论,即使对方已经明确给了你一个答案,让你彻头彻尾的明白了自己的愚昧和无知。他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吧,因为在我请求他后的第三天,他就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了。包括中午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他可能一句话都不打算和你说。但偶尔还是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来打量你,并让你毛骨悚然得难以下咽。而晚餐的时候大家则聚在一起,连田叔也加入了。气氛似乎开始融洽了些,但就在我准备为自己努力的成果感到欣慰时,我突然发现,他们之所以会这样聚在一起是有他们的目的的,那就是,交流。似乎交接的工作特别多,有许多事务上的琐事需要处理,总之就是一堆关于收购、合并等等一系列我不太明白的事情。而无一例外的,所有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就连像田景这种比较能放得开的人在他面前都会有所收敛。
      这样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大致明白了田景和田洋此行的目的,正如他们所说,是来继承田叔的工作,这些工作包括凌夜庞大的家族企业。但他们中最后只能有一个留下来,这段时间算是试用期。这让我对凌夜产生更多的好奇,别看他平日里都好像无所时事,但却是拥有非常庞大资产的富贵人家,加上他还拥有一些神奇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人呢?越来越多的困惑包围着我,让我不得不做些什么才能平复复杂的心情。但是,我又不能直接问他,而田叔更不可能透露什么。于是,我只好趁着一起用餐的时候向田景他们打听些什么。
      “你们俩只能有一个留下来?”我问。
      “恩,怎么?你希望我们谁留下来呢?”田景说道,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我当然是希望你们都留下来。”
      “我可不想留下来,不过洋倒是很希望留下来呢?”田景说着向田洋递了一个眼色。
      田洋没说什么,不为所动的专心喝着茶。
      “那你有什么别的打算?”
      “我暂时可不敢有什么打算,在未征得某人的同意之前。”田景说着,又把注意转向田洋身上。
      “所以洋你要努力啊,我的幸福就掌握你的手上。”
      “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洋终于冷冷的开口了。
      “总要象征性的挣取一下,作为某种曾活过的痕迹吧。”田景说着,突然转向问我:“你说对吗?”
      虽然有些无法理解他们的悲观主义,但我还是诚恳的点点头,然后继续问:
      “你们很早就认识凌夜了?”
      “恩,懂事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从头到尾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很复杂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的整个家族都在为他服务。”田景一脸轻松的说道。
      “这么说田叔也是通过继承才留在这里的?”
      “不错,不过他明年就可以退休了。而我们留下来的人就会像他一样工作到老。”
      “他没有自己的家族吗?”
      “没有,”田景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也许曾经有过吧。”
      “但是。。。”
      “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田洋抢先一步说道,像要堵住我的下个问题。
      但是我要怎么理解呢,这未免也太蹊跷了,我实在无法理清这其间的时间关系。
      所以最后我发现我越是想了解他反而越来越不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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