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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今天是难得的周末,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出门的话,田洋一整天都会呆在家里。也许已经开始厌倦总是一个人想着如何打发时间,两个人一起分担无聊可能会比较简单,我于是开始希望田洋能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家中,那怕并说不上几句话。
      然而即便是在周末,他似乎也不喜欢放任自己的意识无限制的沉入在睡眠中。所以当我磨蹭着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吃过早餐坐在大厅里看报纸了。他这一点挺让人羡慕的,特别是对于我这种有起床痛苦症的人来说。
      假期中我就总是晚睡晚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能很好的培养出睡意,好像睡眠都在上辈子用完了似的。而早晨的时候也醒得很早,但却一点起床的欲望都没有,因为你不知道,起床后除了一如继往的吃饭看电视以外,你还有其它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那个时候,我感触最深的一点便是,起床也是需要动力的。所以对我来说,不管节日还是周末,能每天按时起床的都是令人敬佩的拥有强大生命力的人。
      喝了杯牛奶,简单吃了些东西,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日子总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但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即便说不上几句话,也不会像一个人呆着那么无聊,至少还可以就电视里的某个现象来谈谈自己的看法。
      这样过坐了一个钟左右,屋外响起低沉而陌生的引擎声。我和田洋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会是谁呢?我到不觉得会有谁一大早就出门回来了,但是,这里很少有客人来造访,总不会是来收水电费的吧?
      小晴闻声出去开门,不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光线中走进来。三十来岁,西装革履,气质非凡,手里提着一个纸袋。他举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田洋就势点了个头,而我则呆呆看着他,直到他轻车熟路的走上二楼,消失在去凌夜书房的走廊里。
      “你们公司的?”我问,我只能往这方面考虑了。
      “不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他说,加重神色,“不过,我想我们可以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
      “呃?”我有些不解,“你是说,去偷听吗?”
      “不用那么偷偷摸摸,我们完全可以明目张胆。”他说着,又继续拿起他的报纸看起来,“我们只需要等他出来直接问他就好了。”
      “他会说吗?”
      “不一定,这就要看我们怎么做了。”
      我们坐在下面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他才从楼上下来,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居然可以聊这么久。
      不过他到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当田洋说要借一步说话时,他想也没多想的就答应了。
      田洋把他带到饭厅,还有一段时间才吃午饭,这个时候凌夜是不会下来的。
      “我叫田洋,不知道您怎么称呼?”田洋问。
      “我姓冷,别人都叫我冷教授。我知道你,田氏企业的继承人。”原来他就是冷教授。
      “我猜你也应该是冷教授,他不会和太多人接触的。”
      “说得是,不过,找我有什么事?”他问,“如果是找我看病的话那就恕不奉陪了,相信医术比我高明的医师多不胜数。”
      “不敢劳烦,只是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希望您不要见怪。”田洋说着,终究不失柔和的微笑。
      “但说不妨。”他微略歪了下头,表示认同。
      “听爷爷说,他经常与你有来往,我一直不太明白,他身体一向都很健康,为什么会和一个医生有长期性来往呢?难道他真的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他重重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笑了一下,像是早已知道我们会问这个问题。
      “是的,他确实得了一种难以医治的病,而我是他的主治医生。”
      “哦?那可以透露一下是什么病吗?”
      “一种新奇的病,我目前正在潜心研究中,相信有一天终会将它制服。”
      “是否,与血有关?”田洋生怕他听不清楚似的特别放慢了速度。
      他有些意外的收敛起表情,似乎我们所知道的一切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
      “他是个怎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我之所以会问这些问题无非就是不想这之间出现什么误会,毕竟大家还要经常见面。并且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也算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田洋说着,向他投去一个等待确认的眼神。
      他抽起嘴角笑了下,表现出很好的修养。
      “但是,我不想违背承诺。”
      “但如果是好意的违背呢?”
      他没再说什么,像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思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和田洋互看了一眼,我们心里都很没谱,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都听到或看到了什么,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他不是什么坏人。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他面露愧疚之色。我不禁有些泄气的舒了口气。
      似乎也就只能聊到这里了,就在冷教授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注意到我。
      “又见面了。”
      我瞥了瞥四周,不太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
      “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是我把你抢救过来的,你应该好好感谢我。”
      “谢,谢谢。”我按他的要求说道,难道也他把我的意识给抽走的?
      他满意的笑了笑,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不知什么走开的田洋又突然回来,手里多了张纸条。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改变主意了请随时联系我。”他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冷教授。
      他犹豫了一下把纸条接住,然后又像刚进来时一样,举起一只手,向我们一一告别。
      “真是可惜。”等田教授走后,我不禁感叹,“如果他愿意配合的话,我们一定会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是啊,可惜他是个遵守承诺的人,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靠得住。”田洋说,“你也不用太灰心,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你忘了我把电话留给他了吗?”
      “他会打过来吗?”我怀疑。
      “祈祷吧。”
      “不知道他的病能不能治好。”我突然有些同情心泛滥。
      “日前还没发现有治愈过的病例,并且,传说中患上这种病的人最终都会变得丧心病狂。而唯一治愈的方法便是将他们杀死。”
      我倒抽一口气。
      “可是他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意识。”我说。
      “我想也是,不然,恐怕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他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什么怎么办,你到目前为止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他对我们来说是绝对安全的,你不相信冷教授也应该相信我爷爷。”他说,“况且,你那个身体的主人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所以你放心,你是绝对安全的。”
      “我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我感到有些困扰,“听过一首诗吗?叫《蚌与珠》。”
      他摇头。
      “无法消除那创痕的存在/于是用温热的泪液/你将昔日层层包裹起来/那记忆却在你怀中日渐/晶莹光耀每一转侧/都来触到痛处/使回首的你怆然老去/在深深的静默的海底”我念道,“他正如一粒上乘的珍珠,闪耀着高贵优雅的光泽,然而,如此华美的呈现,却是由于不得已的疼痛。”
      “脆弱的人总是会对脆弱的东西特别敏感,对吧?”他说,安慰似的把一只手轻放在我肩上。
      “恩,是这样的,所以在之前那个晚上,我就已经感觉到了。”
      “那个晚上?”他不太理解的重复道。
      “你来之前的事了,那个晚上,他把我当成了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也是我唯一一次看过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你真幸运。”
      我苦笑一声,我也希望我是幸运的。
      “但是,我现在突然发觉自己对他的认识太过于片面,他始终都是迷一样的人,总感觉,不管怎样去摸索,抓到的永远只是衣衫袜影。这让我根本无法确立自己的态度,是该同情他、小心他还是远离他?我完全没有思路。”
      “我能理解你这种心情,你知道的,其实我的心情一点也不比你轻松。”他说着,打气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最后的真相揭晓之前,我们都应该往好的方向想。”
      也许吧,向积极的方面想,人也会活得积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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