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海上花》未觉

11、十一

　　换上衬衣和背带裤，戴上鸭舌帽，挂上一串金属链子，我怀抱吉它，潇洒登场。
　　我朗声说道：“现在为大家献上一曲爱之初体验。”拔出一串欢快的前奏，以嬉皮士的音调唱道：“如果说你要离开我，请真实点来告诉我，不要偷偷摸摸地走，象上次一样等半年；如果说你真的要走，把我的相片还给我，在你身上也没有用，我可以还给我妈妈。什么天长地久，不过随便说说，你爱我哪一点，你也说不出口。你认识了靓妞，就把我丢一旁，天气热的夏天，心像寒冷冬夜。”间歇部分，我秀了一段街舞，现在这个身体较轻巧，单手跳，倒立，悬空翻都毫不费劲，下面已响起了口哨声，好象今晚年轻人居多，能够接受这种新潮的东西。我又接着唱道：“想要买酒来浇忧愁，却懒懒不想出去走，想要来一包长寿烟，发现我未满十八岁，是不是我的十八岁，注定要为爱情流泪……”曲未，我摘下帽子，作了个牛仔的退场动作。抬眼看见二楼贵宾席上的洪三，与旁边的青年拼酒，隐约的寂寥，淹没在掌声里。
　　“若离妹妹，你哪里学来的歌曲，真是闻所未闻啊！”水依姐笑问。
　　“是些家乡的歌曲。”我诚实地回答。
　　“你家乡在何处？”她追问。
　　“海外。”我面不改色，香港和台湾在当时应该算海外吧！
　　水依虽不信，却也不好再问。
　　我换上蓝白相间的学生裙，那种活力四射的朝气让海棠姐眼神一暗，“若离妹妹真是年轻啊，想当年我也曾这般娇嫩水灵，可是现在却老了。”
　　“怎么会，我只不过是青涩的小草，海棠姐却是正在盛放的鲜花，你这样说真是让小妹无地自容。”我拉住海棠的手，诚恳地说道。
　　“小丫头，嘴还挺甜。”她脸色好了许多。
　　水依不耐烦地催促该上场了，她们匆忙地离去。
　　后台里一下变得冷清，我坐在椅子上，考虑要唱哪一首歌给唐琛听，原来打算唱校园类的歌曲，但又觉幼稚，最后决定唱《城里的月光》。
　　对着镜子，慢慢画出一个清冷型晚妆，把头发解散，只用一个兰花型发卡别在耳畔，后觉不妥，又把头发盘起，偏偏又跟衣服不搭配。弄了半天都不满意，我泻气地趴在桌上。
　　跳舞的人已经回来了，我干脆找一根蓝色带子把头发扎了起来。轻装上阵。
　　对着阿海作了个“三”的手势，他随即明白我要唱哪一首歌。
　　在人群中寻找唐琛，不意外地看到可玲小鸟依人的身影。
　　丝丝心痛，化作缠绵的歌声：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世界万千的变化，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我低吟浅唱，全情投入，琴音停止，我清唱最后一句：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全场的觥筹交错不知何时变得静寂无声，曲终人静真不是件好事，两分钟冷场后，唐琛站起来鼓掌叫好，其它人也仿若睡醒般使劲地鼓掌，久久没有停息。
　　退到后台，众人表情各异。
　　“若离妹妹，你的风格变化真大，这首歌真好听，可是有点伤感。”彩莲姐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其他人也神色复杂，各有所思。
　　“姐姐喜欢就好。”我边回答边换装，准备今晚的压轴歌曲。
　　穿上红色无袖斜肩裙，梳个美少女战士的头型，画个鲜艳夺目的彩妆，镜中呈现出一个极其卡通的漫画少女形象。
　　周未的夜晚不应伤感，而要放松和狂欢，我决定唱一首热烈的歌来转换气氛。
　　待司仪报完幕，叫到我的名字时，我走到台前致辞：“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谢谢大家光临百乐门，在这里可以享受最好的服务，喝最淳的酒，看最优美的舞蹈，听最HIGH的歌，祝大家都有好心情。”
　　对阿海点头示意第五首歌，阿海熟练地弹出热烈的前奏。
　　我高声唱道：“笑就歌颂，一皱眉头就心痛。我没空理会我，只感受你的感受。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a my super star。”间奏部分，我示意阿海演奏两次，走到台下，邀请一个年轻人与我跳舞，他先是面红耳赤，而后看我自然地跟着旋律扭动，就跟着跳了起来，接着更多的青年加入其中。
　　我跳上台，又接着唱道：“手不是手，是温柔的宇宙。我这颗小星球，就在你手中转动。请看见我，让我有梦可以做，我为你发了疯，你必须奖励我。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a my super star 。你是意义，是天是地是神的旨意，除了爱你，没有真理。你是火，是我飞越的尽头，没想过要逃脱，为什么我要逃脱。谢谢你给我，一个快乐的梦游，如果我忘了我，请帮忙记得我。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 可能是乡音格外亲切吧，下面竟有外国人随着附和我最后一句。
　　歌唱完了，音乐却没有停。阿海看到全场客人情绪高涨，接着弹奏了一曲事先排练的舞曲。许多人走到宽阔的台前来跳舞，我在台上领舞，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象明星一样受到这样的注目，不可否认这种感觉有极大的成就感。
　　一时间，忘了穿越，忘了唐琛，只尽情地舞动身体，在音乐中释放灵魂。
　　不知何时，洪三来到我身旁，他居然跳得极好，狂放地和着我的步子，他危险的气息缠绕着我，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若离小妖精，你这种样子真是引人犯罪啊！我怕自己等不到你长大！”
　　我有些心慌地寻找唐琛的身影，不在刚才的位置，在哪呢？
　　洪三把我的头转向他，拉着我的手道：“唐琛和我爸在二楼喝酒，一起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