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晓》苏月

45、回忆起，当时事

　　咦？我这是在哪？又是在做梦么？怎么感觉这儿是那么的熟悉呢？看着眼前坐落的宫殿式建筑，一股子熟悉感向我扑来，可是这儿并不是皇宫阿...
　　“哈哈，哥哥快躲起来。”远处两个孩子正躲在河畔边的草丛里面，仿佛在等着什么一样...
　　“3.2.1...”
　　“噗通。”只见一个人影跌入荷塘里面..
　　“哈哈哈，哈哈。”刚才那个小姑娘突然从草丛里面冒了出来...拍手笑道，“落水狗，落水狗。”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向掉入水中的人，因为隔得太远看不真切，只是真真切切看见他那冰冷的眼神...那个眼神之下还含藏着嘴角那抹冷笑...

　　当我想要走近看清他的面目的时候，画面突然被硬生生的切断...只是模模糊糊地回到了宫殿的走道之上...是刚才那顽皮的两个孩子..
　　“月儿，喜欢么？”男孩子宠溺地看着女孩子，女孩子举着手中的东西对着阳光观看...
　　“好漂亮。”
　　“月儿喜欢就好，你看你的名字刻在里面呢。”
　　“哎？真的耶。”我顺着她的手势，向她手上的东西看去...阿...居然是它...是我的吊坠...只是它是完好无损的...透过阳光我看到了刻在里面的字....苍紫无月...这四个字真真切切地倒映在我的眼睛里面...当我想要把他们的脸看清楚的时候，画面又被狠狠的牵扯住...

　　继而我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男子，用他的身躯挡住藏在石头下的三个人...三个人....
　　“素绢！带着月儿走，走的越远越好...一定要..护着...月...”我多想冲上去救人，可是我却根本无法动弹...我是怎么了？我看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等下...素绢这个名字...难道是阿嬷？
　　“爹爹！”女孩子的哭喊声将我的思绪狠狠地拉了回来...
　　“月儿，别这样，会被人发现的。”
　　“大哥！”女孩子哭着将头埋进哥哥的怀里...
　　“娘，你要带着月儿出去。”
　　“暝！不要...”我终于看清那个女子的面目，居然是年轻时候的阿嬷...那么这个少年就是巽芳心心念念的苍紫暝了么？那么这个小女孩就是苍紫无月么？我为何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月儿。答应大哥一定不要发出声音，好么？”
　　“大哥...”
　　苍紫暝从石缝中钻了出来，继而将石缝用别的东西掩了掩...拉过一旁宫女的尸体和他爹的尸体放在一起，继而佯装伤心的样子...哭叫道，“爹，娘，你们不要丢下暝儿去了，不要阿...”
　　“你看，那边那个好像就是苍紫暝！”
　　“苍紫暝？过去看看...”
　　看着许多人都往这边聚了过来，我内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只见苍紫暝依旧佯装哭泣，看都不看背后一眼...
　　“少爷，他就是苍紫暝。”
　　然后这个被叫做少爷的人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他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光是这个背影仿佛一直刻印在我心里面一样...他到底是谁？
　　“苍紫暝。”
　　“...”
　　“你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哦？这么想死？好，我先问你，你妹妹呢？”
　　“呵，这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杀了我爹娘，应该我问你，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吧？”
　　“...”
　　“罢了...我送你一程吧。”说着他抽出长剑，深深地刺入苍紫暝的喉咙...只见鲜血如柱般射出...我顿时有种想要尖叫的感觉，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那个小姑娘用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抑制自己想要叫出来的冲动...她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哥哥的鲜血散落了一地，看着哥哥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似如一盘黄沙飞尽...

　　然后我想要看看那个杀了苍紫暝的少爷，可是一转眼他却从画面上消失了...苍紫暝...苍紫暝...苍紫...
　　“月儿，你看，漂亮吗？”
　　....
　　“月儿，快来，荆花开了...”
　　....
　　“月儿，你放心，大哥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
　　“大..哥..”我终于听见了我的声音在耳边回旋，刚才那么多都是梦么？怎么会那么真实呢？大哥....我真的是苍紫无月么？不...怎么可能呢？可是...
　　脑袋里面搅成一团，快要爆炸了...我不想去想，可是有些东西就不自觉地钻进我的脑袋里面...

　　“紫月...”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地叫唤，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当我看清眼前人的脸庞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把我大哥还给我，把我大哥还给我！”
　　“你...”皇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全部记起来了？”
　　“是你！就是你！”我恶狠狠地指着他，“就是你杀了我大哥！你把我大哥还给我！”
　　“其实...”
　　“皇上！”暻出言打断了皇上...暻怎么也在这？“无月，你终于想起来了么？”我轻轻地点点头...
　　“无月..”他轻轻伸过手来想要抚顺我额前的秀发，而我却硬生生地偏过头去...
　　“别碰我！”
　　“你...”
　　“你到底是谁？为甚么要冒充我哥哥？”
　　“冒充？”
　　“你不是我哥哥，你不是！我哥哥是苍紫暝，苍紫暝！”
　　“...”他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继而互相看了一眼...
　　“紫月，兴许你太累了，休息下吧。”
　　我一把推开皇上，“你杀了我大哥！我绝对不会嫁给你！不会！”
　　“好了好了，朕放你回去，放你回去。”
　　“...”听见皇上这句话，我木然地愣在那儿，他居然那么轻易地就放过我？我委实不敢相信....
　　“怎么，不相信？”
　　“为甚么？”
　　“你现在太累了，等你精神恢复了，我在给你个理由好么？”
　　看着他温柔的笑容我轻轻地点点头...
　　“你别骗我。”
　　“不会。”
　　扫过皇上，扫过暻...他们的侧脸，他们的正面...渐渐离我远去...也许皇上说的对...我真的太累了...
　　紫月，抑或说，苍紫无月，你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