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半殇》马栏山喜乐

22、与花魁的争锋

　　我和李澜清就这样僵持在屋顶上，大眼瞪小眼，瞪得我眼睛直犯酸。
　　“李公子！”一声中气十足的女音冲破夜的虚无寂静，贯穿耳膜，直透脑膜。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吼！心脏差点被那力透岩石的凄厉叫喊撕裂。
　　我看着面前的李澜清，他的面色苍白，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我暗笑，原来狐狸也是会有这般的表情。
　　“李公子！你叫我好找！”那名叫花沫颜的女子，娇喘吁吁地站在下方，仰头看着李澜清，仿佛当我是透明的空气。
　　当我看着她那带着期待与企盼的深情表情，忽然有一种天地之间、只此一人的错觉。
　　又是一个痴儿！心里面竟然对她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都是痴心错付他人！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师父，嘿嘿！美人喊你呢！”实在是看不惯李澜清那副冷淡的样子，就算不喜欢那花沫颜，至少对这样绝色的大美人，也应当有雅士的风范，待人家彬彬有礼，也好过爱理不理。
　　刚才还任由那美人上下其手，享受不已，可就才这么一会儿，就翻脸不认人，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来得快。
　　难怪古人云：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李澜清冷冷地看着我：“别妄想转移话题。”
　　我黑线地看着他，难道他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变成的妖怪？怎么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李公子！屋顶那么高，很危险的，你快下来吧！沫颜很担心你呀！”美人的话及时打破僵局，我连忙对李澜清说：“师父，再不下去的话，那大美人可不知道会怎麽发狂的呀！”
　　“啰嗦。”尽管李澜清万般不情愿，但是他也估计到了再不下去，可能今晚这里都不会太平，午夜惊魂凄厉叫喊，任你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啊！啊！啊！”李澜清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做直线下降动作。
　　动作太迅速和突然，我一点心理建设都没有，结果出于本能反应，惊叫一通，然后惊起“鸳鸯”一片。
　　看着从房里被惊醒出来的众人，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水肿的死鱼眼，浓重的黑眼圈，带着怨恨的表情，我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愧疚感。
　　可是打死我也不能承认刚才那宛如冤鬼索命的凄惨叫声是我造成的，我还年轻，还不想英年早逝！
　　我哀怨地看着李澜清，不断地传达着“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把大伙喊醒！你要负责摆平这件事呀！”的讯息。
　　也许是不想让这么多人看热闹，李澜清对我狠狠瞪了一眼，算是警告，然后安静地扫视了一下众人。结果，就是人家一句话也没说，大伙都慌乱地跑回了各自的厢房，插上了门梢，动作一致流畅，毫不拖泥带水！
　　原来眼神真的可以杀死人的！今夜我算是长了见识。
　　“李公子~”一声做作的腻歪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我和李澜清都无语地看着那摇曳着蛮腰，一步三扭地花沫颜，果真媲美水蛇腰。
　　继续无视我的存在，那美人直接走到李澜清面前，果断地自己投怀送抱，像水蛭一般紧紧黏住了他。
　　“李公子~这丑八怪是谁呀？”恶狠狠地把李澜清抓着我手臂的手抢夺过去，花沫颜的神情充满狂妄的挑衅和高傲的自负。
　　丑八怪？！我不满地看着那个自大的女人，不过是颇有点姿色而已，却因此而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真是个蠢女人。
　　任你再国色天香，说好听点是花魁，说难听点还不是千人骑、万人睡的风尘女子。就算你才情横溢，就算你聪明绝伦，也不只不过是那花花公子饭后茶余的消遣。
　　人可以不聪明、不漂亮，但是人不可以不自知，不可以凭借小聪明就妄想踩在别人头上放蹄撒欢儿。
　　安静温顺的女人才讨人喜欢，这样泼辣野蛮的女人，或许最初的时候是很迷人，但是玫瑰再美，毕竟有刺。男人，是永远都不会将一株随时会刺伤自己的花放在身上自讨没趣的。
　　李澜清静静地看着我，我被盯得全身不自在，担心我会发火吗？哈！那他也太小瞧我，本郡主的心胸可不像他那么狭窄，再说了，为了这么个小角色就发火，那还不是降低了我的身份，像街头那些平民一般大吵大闹的，最终毁的还是本郡主的形象。
　　我扭过头，不想再理会这两个人，既然跑不了的事实已经注定，还不如回去养精蓄锐，省得明日没命给李澜清折腾。
　　“去哪里？”李澜清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怒意。
　　“睡觉！”我没好气地回看他一眼，这人真是奇怪，好好地愤怒个什么劲呀！
　　“站住！”我看着跑到面前的花沫颜，感觉很怪异，我走我的路，她又凭着什么，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地冲我吆喝着。
　　“是你！”花沫颜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难道她认识我？看她那副表情，仿佛我欠了她千百万贯钱不还似的。在我有限的记忆中，似乎没得罪过她吧。
　　“我跟你有仇？”我疑惑地问道。
　　“你居然忘了！”花沫颜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成酱紫色，似乎已经出离了愤怒。
　　笑话，我为什么要记着这么个小角色！本郡主没那么大的记忆容量可以装下路人甲乙丙丁。
　　我哭笑不得地扫了她一眼，李澜清怎么不把这疯婆子叫回去，烦死了！我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绕过那个神经兮兮的花沫颜，打算走人。
　　“你怎么可以忘记！”忽然一个九阴白骨爪抓向我，我那白皙的手臂，立刻被尖锐的指甲抓出了五条泛着血丝的红色指痕。
　　我恼火地看着始作俑者，虽然她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愧疚，但是一闪即逝，随即换上满不在乎、得意地表情。
　　“啪”我不假思索给她一耳光子。
　　突兀地声音响起，就连李澜清也始料未及，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
　　花沫颜捂住右脸，还未回过神来。我阴冷地笑着：“记住，下次再敢惹我，就不是一个耳光子那么简单，我会毁了你的脸。”
　　“啊！你、你、你……我……啊！放开我，快放开我！”这花沫颜的肚量果然小，只不过是给她一个耳光子，让她吸取点教训，她竟然还想对我动手。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碎她的骨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徒儿，适可而止。”一直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李澜清竟然开口替花沫颜求情了。没办法，既然是师父开了口，那我这做徒儿的好歹要给他老人家一些面子。
　　我耸耸肩，放开抓住花沫颜的手。如果李澜清刚才不开口，我便真的会捏碎这花沫颜的手骨。我一向都是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一旦超过我容忍的界限，惹毛了我，我定让对方生不如死。
　　面上露着讥讽的笑容，我双手环抱着，好整以暇地看着泪眼汪汪，柔弱委屈的花沫颜。
　　“呜呜，李公子，你看！奴家招谁惹谁了，竟然要受此等折磨！若不是你刚才出生制止，奴家以后可就再不能同你切磋琴艺，品茗赏月了。虽说沫颜不过是“颜坊”中一名小小的艺伎，但是沫颜也是有尊严、有骨节的人！却如今、如今，偏生遇到此等蛮横、娇纵的泼妇！李公子，你可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徒儿，就如此纵容她，恁地让她继续撒野下去，你可得好好管教这泼猴般的徒弟！再说了、再说了，奴家都快是您的人了！你可得替沫颜作主呀！”
　　花沫颜哭哭啼啼地躲到李澜清的身后，把那泛着青紫淤痕的纤纤玉臂高举在李澜清眼前，不依不饶地要他好好教训我一顿。
　　我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好个声色并茂、如泣如诉、我见犹怜的戏子，连我都想替她抚掌，好好夸奖一番。
　　李澜清凝眉不语，深深地看着我，并未理会那哭得正欢的美人花花。
　　我无谓地回看他，怎么？难道他想替那花沫颜出气？哼！无聊之极！
　　仿佛看到天荒地老那般长久，花沫颜哭累了，抽抽搭搭地绞着帕子，擦着眼泪。不满于我和李澜清“深情款款”地对视，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突兀地开口：“那日在船上，居然没看出你是个女子！哼！一个女子竟然敢随意出入烟花柳巷，也不怕被人耻笑！如此不知羞耻，想必你也是那放荡淫邪至极的娼妇！”
　　他奶奶的！我气急反笑，看来这花沫颜当真是活腻歪了，满嘴污言秽语，令人作呕。既然她自寻死路，本郡主也就不再心慈手软。
　　怪不得如此眼熟，原来这花沫颜就是当日在花船上遇到的那个煞星，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何故原因竟惹的她三番四次地与我作对。本郡主一没欠她钱，二没占她便宜，三没杀她全家，四没逼她为娼。
　　疯婆子就是疯婆子，遇人就咬，不能以常人之理来揣测她的心理。今晚上就让我打到她变傻子！
　　“住口。”李澜清狠狠捏住了花沫颜的下巴，如此突然，花沫颜的眼里充满了惊异和恐慌。而我紧攥着双拳，也呆愣在场。李澜清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下次要再管不住自己的舌头，那么我会替你拔了它。”李澜清阴狠地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狠狠甩开花沫颜地下巴，李澜清沉默地向我走来，眼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的面容，我不禁后退几步。
　　“明日，若我见不到你，一切后果自负。”只觉得耳边有温热地气息拂过，便听见他轻轻落下一句。
　　下意识地，我应了一句：“师父放心，明日，我仍在。”
　　忽然似有愉悦地轻笑声从耳际一闪即逝，我疑惑地转过头，只见恍若冬日里温煦地阳光般耀眼的浅浅笑容，美好地浮现在李澜清的脸上，那般惑人、那般舒悦、那般动人。我怔怔地看着，似乎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听见了冰雪消融的声音，听见了溪水静静流淌地声音。
　　李澜清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缓缓启口：“明日，就授你武功吧。你想要的绝世武功。所以，若是你逃了，可不要后悔。”
　　说完，轻拍了两下我的头，李澜清缓步离去。
　　他说什么？刚才他对我说了什么！
　　他竟对我许诺，许我明日可以学他那变幻莫测、神乎其神地绝世武功。
　　啊哈哈哈！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我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看来今晚也不是全无收获！虽然逃跑的计划泡汤了，但是明日、明日就可以让自己日后成为一个佳话、一则传奇，无论如何，还是令人振奋不已。
　　“你笑什么！”某个不识趣的人发出尖锐的嗓音叫嚣着，让我的好心情急速下跌，真是令人大为光火。
　　“我喜欢笑就笑！貌似与你无关吧！”我厌恶地轻掩嘴，语气不善地说道。
　　“哼！只要是李公子的事情，就与我有关！刚你同李公子絮絮低语，以为我不知道吗！也不知你这贱人使得什么勾人邪魅的招术，一次次坏我好事！”花沫颜的俏颜狰狞着，像扭曲丑陋的蛇妖，吐着猩红的信子，不断地向我挑衅着。
　　“看来，你对我师父倒是一往情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就算是你脱光了爬到他老人家床上去，想必也是一厢情愿，得不到半点回应吧！你，还真是可怜！”我无情地说着，娇笑不已。
　　被我踩到痛处的花沫颜，死命揪着胸前的衣服，脸色苍白几近透明。
　　“你、你想做什么！”
　　“呵呵，我想做什么，呆会你就知道了。”
　　不理会她的痛楚，我步步逼近花沫颜，惹得她莲足轻移，头上斜斜云簪珠钗轻摇，脸上神色苍白无助，可是就算我刚用最尖酸刻薄地话语激她时，在她的眼里我却见不着有丝毫慌乱，有的只是浓烈的杀意和滔天的恨意，以及莫须有的自信满满。
　　我诧异地看着她，有趣！当真是有趣得紧！这女人初看起来似乎胸大无脑、好争风吃醋，可是我却在她的眼神里面看到她膨胀的野心和深沉的心计。
　　我佯装不知，假意被她装出来的慌乱迷惑，暗地里面却绷紧了神经，以便可以应对一切即将可能发生的意外和问题。
　　“不想知道我同李澜清的关系？”我抚摸着自己柔顺的发梢，魅惑地笑着，得意地看到花沫颜的片刻怔忡，看来我的一笑倾城魅力仍不减当年呀！想要超越我，花沫颜，你还嫩了点。
　　“哼！你不就是仗着是李公子的徒弟，才会如此狂妄而不知羞耻吗。”花沫颜强自镇定道，而我此刻才真正在她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慌乱。
　　知道什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吧！花沫颜，今夜注定要你心神俱损、彻夜难眠。
　　“啧啧啧啧，枉你是一代名妓，却端生地看不出真相，甘愿被无知迷惑，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不可以自拔。若我同李澜清的关系，真如你所诉那般简单，那何以今夜他百般挽留，百般纠缠呢？是你真不知其中猫腻呢，还是想蒙蔽自己的双耳、双眼，逃避你心中即将呼之欲出的真相呢！”
　　“你闭嘴！”花沫颜捂住自己的耳朵，陷入了我用语言编织成的毒网内，痛苦地挣扎。
　　“答案你已经知晓了不是，既然如此，你又何苦自讨没趣，继续呆在这里呢！还是尽早回你的暖厢玉阁里好自疗伤吧。‘颜坊’第一花魁，你又何苦这世间没有好男子爬上你的床，甘愿匍匐在你脚下，做你的柳下惠呢……”
　　“我杀了你！”
　　终于克制不住满心的愤怒，花沫颜在我未完的话中突然发力，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火红的软鞭，朝我这边挥舞。
　　他娘的！我险险避过这一鞭，原先站立的地板竟然被扫出一条鞭痕，深深陷了下去。
　　这女人当真恶毒，鞭子挥舞得“噼里啪啦”作响，一下一下往里倾注内力，嫉妒果然让人癫狂。
　　幸好我已早作防备，不过看她这细柳轻拂的腰肢、不沾阳春水的指，竟也身怀武艺。
　　这女子当真只是肤浅的青楼花巷中的风尘女子？事情似乎没当初我想象中那般简单。
　　现在的种种都让我觉得迷惑不解，可惜一直无法抓住脑海中一闪即逝的线索，眼前的状况也不容许我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我放弃推想，专心应对眼前这个因爱生恨的痴狂女子。
　　“喝！吃我一鞭！”
　　花沫颜舞动鞭子，一个好看的转身，鞭子在她身旁做了一个急速地转圈后，末梢借力飞速朝我站立的方向指来。
　　我沉着地往一旁跳跃，哪知道那鞭子像是长了一双眼似的，紧跟着甩动过来。
　　我连忙一个侧空翻，鞭子末梢擦过我的脸颊，一阵刺痛感随即传来，我怒目圆睁，看着花沫颜张狂得意地笑脸，用手狠狠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渍。
　　“竟敢伤我，看我不毁了你的脸！”
　　我将内息调整到最佳状态，将五指弯曲，化掌为爪，朝花沫颜奔去。
　　花沫颜见状，更快速地舞动手上的鞭子，鞭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像飘飞的彩绸，卷出一个又一个美丽伤人的花朵。
　　我一次次堪堪躲过她那飘忽不定的鞭子，渐渐的，我的手臂、后背等身上各处都留下了不少的小小伤口。
　　看到手臂上这些大大小小、渗出血丝的伤口，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老娘不发威，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啊！
　　我将体内分散的气从气海穴一一引导到神阙穴，然后让气在神阙穴汇集后，缓缓把气提起，上升到巨阙穴位。
　　在巨阙穴里将零散的气拧成一股后，再慢慢将那一股气推送到肩井穴，当肩井穴上凝聚的气足够后，将气推入太渊穴。
　　我把双手的五指伸直合拢，变爪为掌，一鼓作气将存在太渊穴的气用掌气推出，只听“啪”的一声，花沫颜手上舞动的火红鞭子竟生生被我掌风震断。
　　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花沫颜手上握着断了的鞭子，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一时间转换了好几种神情，惊异、佩服、慌乱和不甘轮番在她的娇颜上浮现。
　　少了鞭子的飞舞，花沫颜一下子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论内力、速度、敏捷，她都逊我一筹，何况现在的我正处在愤怒的边缘。
　　我不断地变化招式，或用拳、用掌，配合上自己飘忽的脚法，花沫颜应接不暇，处处受制于我。
　　渐渐地，花沫颜开始娇喘吁吁，她的额头上也已经香汗淋漓，反看我，因为一时打得兴起，正神清气爽着！
　　“啊！噗！”花沫颜终于体力不支，被我一掌震飞，倒地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我整理好打斗时弄乱的发髻和衣服，不慌不忙地走到花沫颜的身前。
　　看着挣扎要站起来的美人，我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齿，龇着牙对她嘿嘿地笑着。
　　“你想要做什么！”美人慌乱地朝我吼着，我深深地凝视她的眼，满意地在里面看到了一丝恐惧的情绪，这次她的害怕不是演戏了！
　　我继续奸诈地笑看着她，冷冷地说道：“花沫颜，现在可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竟有本事让我白皙粉嫩的肌肤受到这么多的伤害。冲这一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许是受不了我如此轻视的态度，花沫颜的自尊心被我逼出，她闭上眼，将雪白的脖颈毫无保留的献出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我哭笑不得，却不能笑出声来，只好憋着，就怕一不小心破功，狠心让自己憋笑憋到内伤，自虐呀！
　　我缓缓地蹲下，并不急于动手。开玩笑，对着一个闭着眼的人动手，既看不到对方恐惧的眼神，又看不到对手慌乱无措的表情，这样的折磨报复有何意义，没意思得紧。
　　等了许久还未有动静，闭着眼的花沫颜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孰料一睁眼，就发现笑得一脸灿烂的我的放大的脸，她似乎吓了一跳。
　　我让自己的视线与花沫颜对齐，看到她那充满了不甘、嫉恨情绪的眼，就觉得心里很舒服。
　　对视了许久，花沫颜终于因为忍受不了我嗜血的眼神，偏过头去，企图避开我的视线。可惜我偏不让她如愿。
　　我粗鲁地用右手将她的下巴捏住，狠狠地将她的头转过来对着我，将内力聚到左手的食指上，迅速地弹出尖锐的气，手指指过的地方，衣服迅速被气撕裂，虽弹出的气被衣服阻挡了一部分，但还是在她的身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花沫颜不停地尖叫着，细细弯弯的新月眉在额间拧成了川字，最后，我用指甲在她左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方才从魔性的报复快感中清醒过来。
　　我看着花沫颜脸上的那条血淋淋的伤口，有一丝丝愧疚，应该不会因此破了她的相吧！
　　花沫颜一瞬不瞬地瞪着我，不再放声尖叫，她紧紧咬着下唇，唇被她咬破了皮，有血丝渗出。
　　她的眼里盛满了滔天的恨意，那是一种恨不得拔了我的皮，饮我的血，啖我的肉的情绪。我看着这般模样的花沫颜，尽管早就做好会被她记恨准备的心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次还敢如此张狂，你就不会如今夜这般好运气了！”我不愿再在她的身旁多做停留，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威胁的话，便准备起身走人。
　　哪知道，我才抬起右脚，左脚便被花沫颜狠狠抓住，虽然伤得不轻，但是我却仍然感觉到被她抓住的左脚隐隐作痛。
　　“你记住了！今夜你给我的屈辱，总有一天，我要加倍让你偿还，到时候定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花沫颜轻启朱唇，一字一句地清晰吐露誓言。
　　我不屑地笑着，用力踢开她的手，对她的威胁嗤之以鼻：“我等着你！记住了，我叫林芷曦！有本事做到如此的话，我随时奉陪到底！”
　　这次同花沫颜的交锋，我占了上风。
　　我好心情地离开，不再理会花沫颜，反正一点小伤，只会让她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死不人的。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来今夜定会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