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贵客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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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盈仁对黄泉的团子情有独钟后，晨璇宫的膳房不再‘热闹’，而且连助手也被分分调到了皇宫的其他地方当差。团子的做法虽然麻烦，但却很简单。所以，黄泉总觉得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况且整个晨璇宫也没多少人，需要那么多助理干什么呢？太子因为觉得少雇佣人就能省下开销便很乐意的接受了黄泉的提议，可是往往这么一朝出自于好意的举动却给黄泉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件事情黄泉并不知情，她此刻还在膳房准备太子殿下的点心，完全不知道晨璇府来了比太子殿下还尊贵的大人物。
“母后今日道来，不知为何事？”盈仁叩见皇后后用着非常尊敬的语气问道。
“没想到数日为见，皇儿的气色似乎好转许多？”皇后似笑非笑道。这皇后是个容貌非凡的女人，出自于显赫家族的曹氏，在朝政方面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加上她是皇后，自然比其他的嫔妃们高一级，而性格冷漠的她是没有人敢得罪的对象。其实，盈仁身为她的儿子对她的态度也是敬而远之。
“回母后的话，最近膳房换了新厨子，煮得都合儿臣的口味，所以胃口好了些，自然气色也跟着好转。”盈仁微笑道。虽然他的笑是无心的，但是曹皇后却是看进眼里。她敢断定最近一定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发生在儿子的身上，能让她这个之前常被病缠身的孩子笑得那么甜。
“皇儿算一算，也到了这个年级了。”皇后暗笑心想。也许终于开窍了。她早在还没来晨璇宫已经打听道新厨子的消息，据说是个长得俏丽的宫女。一个芳龄十五的小姑娘一下被提升当什么主厨任谁听了都觉得奇巧。难道说她那种乡下丫头的厨艺还能把御膳房当差的程公公比下去？
“母后指的是……？”盈仁被皇后弄糊涂了。他自幼就因为百病缠身偏内向，皇后的性格又属于冷淡，所以母子之前的关系反而有些尴尬。
“我听说太子府最近把很多下人都掉走，可有这回事？”皇后接着问。
“是的，我想那么多人其实也多半闲着，既然没需要，何必养那么多人，还不如减少府上的开销。”盈仁不以为意道。
“母后还听说这个点子是那新来的主厨提议的？”皇后终于开门见山道。
“母后……这可是听谁说的？”盈仁突然有了警惕之心，虽然一开始确实是黄泉的顺口提议，但是盈仁想了想也完全赞同她的说法，便采纳了她的意见。可是，当皇后提出时便意味着事情的不妥，而盈仁担心此事反而会牵涉道黄泉。无论如何，他并不忍心见一个一心只为大家好的小姑娘无缘无故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这个皇儿就不必管。母后只想知道可有此事？” 皇后认真问道。
“母后，怎么可能？”盈仁笑道。 “以母后的能力，相信早就知道新厨子不过就是个前些日子入宫的小宫女。一个十五岁的丫头去厨房弄点吃的还行，怎么可能敢对府上管理的事件提出什么意见呢？”
“谁知道？也许公然提议她不会，但私下……自古以来红颜祸水，皇儿贵为储君，可不能轻易被女色所诱惑。”皇后此言一出，反而惹来盈仁的不悦。
“母后这话是侮辱了儿臣的人格。”向来心平气和的盈仁却突然愤怒的说道。连身为人母十六年的皇后也从没目睹过盈仁恼羞成怒的模样，反而不知所措。对她而言，儿子的异常表态只证明了一点，她的儿子与这个鼓惑男子的狐狸精宫女绝对有私情，而且儿子被迷得敢为了她与自己翻脸！
这时，不知情得黄泉走进了大厅才瞧见了皇后。虽然她没见过皇后，但见她得打扮也猜出一二，于是上前参拜道：“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哦？你就是那位新主厨？”皇后见了黄泉便轻易猜出她的身份。果然长的好看，也怪不得儿子会迷恋了。只从十二岁时当上了太子，盈仁便搬到了太子府，离开了自己的身边。由于当时太子年级小，皇后并没有考虑道这些‘男女之事’，还以为要考虑这些还言之过早，并没有安排什么年轻女子到太子身边‘教导’。她感叹自己的一时大意，既然让了个狐狸精捷足先登。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就是。”黄泉低着头回答，但心里却很欣赏皇后的容貌。若不知道皇后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她怎么也无法从这美丽的脸孔看出她的真实年龄。
“那倒是稀奇了……既然是主厨怎么还要亲自端膳呢？”皇后的问题却充满了敌意，让黄泉感匪夷所思。
她为了打消皇后的敌意便试着微笑回道：“回皇后娘娘，因为太子府人手减少，所以奴婢顺便担任了这份差事。”
“哼。我看担任差事是假，借此机会接近太子是真。”皇后鄙视道。
盈仁虽想袒护黄泉但忍下来，免得皇后又胡思乱想，给黄泉扣押更多的虚假罪名，越苗越黑。话说回来，为何减少府上的人手会惹来这等麻烦呢？难不成是其中有许多是他人埋伏在太子府的眼线，而这回不经意的把这些人掉开惹怒了众人，才开始外传他与黄泉有什么不堪的关系。再说，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处境吗？不用皇后提点他也绝对不会随意招惹宫女的。
黄泉被皇后的话问倒了，不知该如何作答，又怕得罪皇后，便偷瞄了盈仁，透过眼神中求助。可惜，这种不经意的举动却被被皇后看成是‘暧昧’的眼神，心中不悦便喝道：“小小宫女竟敢当着本宫的面对太子殿下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母后请息怒。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奴婢罢了。回头儿臣会加以管教便是了。”盈仁虽知道是皇后挑毛病，但是却不能公然与皇后对抗，便严肃的对黄泉道：“这里没你的事，先退下吧。”
黄泉被骂的有些委屈，不过她很清楚自己卑微的身份，也就不敢多言，乘太子殿下还给自己个台阶下便立刻回避。
“哦，既然皇儿这么说了，母后也就放心了。”皇后满意道。她对儿子贪恋女色并无意见，她担心的不过就是年少的太子容易被诱惑，被女人牵着走就不妥了。既然他能认出轻重，连寻常男子都可三妻四妾，当今皇上三宫六院，如果太子没招惹半点风流事她才要担心了！
“母后，如果您觉得儿臣减少开支的主意不妥，那么儿臣再把那些人掉回来吧？”为了讨好皇后，盈仁主动做出了让步。
“母后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太子府如果过的太节省，反而显得寒酸。这样有损太子的威名。所以，母后不赞同这样的减少。要的话，也是找其他法子，绝对不能则损体面，明白吗？”皇后严厉道。
“儿臣谢母后指点。”盈仁恭敬道。
＊＊＊
黄泉一踏进膳房就给自己倒被茶喝。“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正在收拾膳房的小安子停下手里的活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刚才的膳食送到太子殿下那了？”
“送是送倒了……可是没想到太子殿下有客人。”黄泉想到之前那长刺的蔷薇皇后就有些毛骨悚然。明明容貌艳丽，可出口就句句带刺。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个得罪她了，对自己的敌意如此重。
“谁啊？”小安子向来好奇心旺，所以只要友人肯讲他是绝对洗耳恭听他人的事情。
“皇后娘娘……”黄泉小声道，似乎怕被其他人听见。
“哦？也不奇怪……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亲生母亲，偶尔会来做客。”小安子逞‘前辈’的风头给黄泉解释道。
“是吗？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了。”黄泉又道。
“然后呢，你说吓死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小安子不把挖到点故事过过隐是绝不放弃的。
黄泉这本来就是一肚子委屈，所以根本不必人问都想说出来的，她讲到皇后如何指责她对太子的‘眉来眼去’时，小安子插嘴道：“小泉你这下糟了……皇后的性格一向狠毒，是个绝对得罪不起的女人。结果太子可否有帮着你说话？”
“太子殿下？算了啦……本来还以为他性格温和，应该是个明理的人，会替我解释，可是他居然落井下石填了一句说我是个不懂事的奴婢，回头还要严加管教我，接着就把我赶出去了。”
“不会吧……以你跟太子殿下的……那个……呵呵，‘交情’，他就不会对你好一点吗？”小安子有些意外道。自从黄泉煮的团子收服了太子殿下的挑食毛病后又突然升级，大家都议论纷纷她与太子殿下的‘真实关系’。至少这种平凡无特色的团子都会被太子殿下当成美食也只能说明了两种可能性。一，太子殿下的舌头肯定坏了。二，太子殿下喜欢的不是团子，而是黄泉这位可爱的小姑娘。一屋子的太监，嬷嬷，和稍微年长一些的宫女自然不会入太子殿下的眼。不过，说到年长的宫女指的是过了二十岁的，说不上老，但与十六岁的太子相比，确实有些年长。而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冒出个与太子年龄接近的女孩，那种心情不难理解了。
“你说什么啦。我跟太子殿下何时有什么‘交情’可言？”黄泉一头雾水道。算起来，她不过就是经常给太子殿下送膳，而偶尔会说上一两句。平时的时候太子殿下也并不理会她，不过至少他再也不浪费食物，都把端来的分量吃完。
“小泉，你就别装啦。”小安子贼笑道。 “这整个太子府没人不知你们两的关系，就连我这个当太监的都可以理解……”
“什么跟什么啊？”黄泉睁大眼睛对着小安子道。 “你说全太子府都知道，那么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有什么交情啊？”
小安子有些犹豫了，一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小泉，然后又道：“小泉，这种事情是有点儿难为情，所以你否认我不怪你的，但是你要我说出来那不是大家都尴尬吗？”
“你胡扯什么……我与太子殿下还能扯什么关系，什么交情会令你说不出口，嫌尴尬的？”虽然小安子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但是黄泉并没有听出他的意思，脑筋不开窍，显然没有想到不该想的地步去。
小安子见黄泉的反应，开始怀疑了先前的看法。黄泉既然一点儿含蓄的反应都没有，或许他们之前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确认问道：“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有什么啦？”黄泉听的一塌糊涂，小安子像是打哑谜的不肯直言。“反正，我来太子府都有三个星期了，前后与太子算得上‘交谈’的，我看我这一只手上的五根手指还够算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哪会留意我一个卑微的小宫女呢？”
“你不是一般的小宫女哟。现在膳房你最大，是主厨了。”小安子提醒道。
“那是我走运吧……这个位置本来说什么也不会轮到宫女的头上的，也不晓得那日太子殿下是不是饿慌了说胡话？”黄泉回想当日的情形，不得不否认一切来得太快，突然之间她的俸禄长了许多，一时之间收在身上也用不着，最后决定寄一部分回老家，也让他们日子过的舒服一些。
“不过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都以为你与太子……”小安子吞了口水不好意思解释道。
“小安子！ 不要吞吞吐吐，要说就直说啦。要不然我哪里知道你想说什么啊？”黄泉不耐烦道。大家到底是怎么看他们两人的？难道不就是主仆关系吗？
“小泉，你也不小了，也该对一些事情有点觉悟吧……”小安子冒冷汗。这种事难道还要明说吗？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关系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个少跟筋的丫头呢？
“算了……反正我娘说，闲杂的事不要听太多，免得污染耳朵，你既然爱卖关子，就卖给其他人去。我的好奇心没那么大。”黄泉耸了肩毫不在乎道。
“又是你娘……”小安子无语了。这个给女儿起了怪名字的娘，还满口道理嘛。
“咦，对了。小安子，你知道该怎样才能出宫啊？”黄泉转了话题突然问道。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小安子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心想黄泉是不是有什么有趣儿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啦。算一算，离开家乡也快一年了，刚来的时候只听姑姑们说宫女只要做到二十五就可以出宫去了。不过我先前有见过宫女出宫的，他们是怎么出宫的啊？”
“哎呀，他们如果出宫多半是给他们主子办事……如果你想出宫你可以问太子殿下，他若肯的话会给你令牌，那样你就可以出宫了啦。”小安子很乐意助人的态度解释一番。 “还有，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也是可以特别申请拿假，不过会不会被批准也要看主子的了。”
“这样啊……”黄泉点了点头道。
“你想出宫吗？”小安子接着又问。
“有点儿吧……宫里挺闷的。”黄泉承认道。
“哎呀，简单吧……你可以向太子殿下申请，说你要买厨房里的食料。他最爱吃你煮的，所以一定会答应。然后顺便提议需要人帮你抗，把我一块叫上。”小安子轻而易举就想出了个点子。
“原来是你想出宫，不过这点子不错。”黄泉听了就有点儿兴奋，连之前的委屈都忘记了。
＊＊＊
其实三个星期来，黄泉只煮了一种食物，也就是团子。不过团子的口味确实做了许多。有的粘酱料，有的却是里头加了馅。黄泉因为看晨璇宫里的膳房食料众多，不用白不用的情况下才会弄如此奢侈的团子。如果在老家，肯定就没有那么丰盛的团子吃的。不过，经过三个星期后，盈仁开始对团子乏味了。起初只是觉得新鲜，但是倒了后来，团子的种类越来越花哨，比如今日的。送走了皇后之后的盈仁盯着之前送来而差点被遗忘的虾仁团子，许久才吃了一口，总觉得这些没有最初吃的好。明明好好的团子为什么就要加这些奇怪的东西呢？
在一旁看着的张公公有些担心了。这种情景似乎常见，原以为换了那个小宫女当主厨就每问题了，可是看来那丫头也顶多维持不到一个月。算起来也比其他的厨子好一点吧？他小心翼翼地向盈仁问道：“殿下，您，不吃了？”
“不吃了，我没胃口……”盈仁摇头无奈道。
“哪儿不舒服，需要传太医吗？”张公公关心道。
“不用了，太医来了就会开药，我实在不想喝那些东西了。其实没什么，只是胸口闷闷的……反正这些团子闻了就有点儿腻，看来是我高估了黄泉的实力了。”盈仁又摇头叹气道。
“先前皇后娘娘不是说要太子把人手掉回来吗？干脆就在换个厨子吧。”张公公提议道。
“算了，不然你把黄泉找来……我有话对她说。”盈仁心想他难得找到了个懂得下厨的人，如果就是这两天煮的不怎样就换人也有点儿可惜。毕竟新人也不见得能把膳食料理妥当。
“喏。”张公公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望了一下太子殿下的，自个儿猜测着已经传遍整个太子府有管黄泉与太子的谣言。
张公公才走出去黄泉又欣喜地走了近来，万全忘记了才不久之前因为皇后的缘故而闪开。
“太子殿下……奴婢有一事相请。”黄泉是个有话直说的人，所以她的目的很简单，也就是说服太子殿下放她出宫。
“正好，我还有事找你的。”太子殿下回道。
“哦？什么事？” 黄泉抓了一下脸颊，好奇地直看着盈仁问道。一般来说，下人会主子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就算要看也是偷看，不会那么大方的盯着。除了挑食，盈仁本就不是个过于计较礼俗的人，猜想黄泉大概只是有点儿无知，但并不没有恶意。可是张公公瞧见了心里却领悟道另一层含义……
“这些团子，我吃不下。以后就别弄成这样……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当初弄的那些团子，比较容易入口。”盈仁解释道。
黄泉听了有些失望。她为了想让太子殿下的胃口一直好起来，都较劲脑子弄一些别出新裁地团子。可是现在看来，有些多此一举。她沮丧地脸实在明显，盈仁也不知怎么地，心里就有些难受，便安慰道：“我大概是对海鲜比较敏感……”
“奴婢知道了。”黄泉低头回答。
“……还有，你不是有事儿找我吗？”盈仁内疚地问道。明明之前刚来的时候黄泉地表情还是喜悦地，可是被他刚才那番话立刻扑灭了她地欢笑。
“我是想请求太子殿下让我出宫买食料。”黄泉小心翼翼道。为了要说服盈仁，她又补充一句：“因为膳房之前使用地食料都补台适合弄团子的地。所以与其托人买，还不如我自己道市集亲自挑选……”
“难怪了！”盈仁突然笑了。 “怪不得我总觉得最近的团子越来越难吃，原来毛病出自与食料。好啊，你需要多少前等会儿跟张宇拿。”
“还有……我怕一个人抗不动，想找个人帮忙。”黄泉得了好处，自然不会望了给她出好点子的小安子了。
“行，这些你都可以找张公公安排。”盈仁点了头道。
“多谢太子殿下恩典。”黄泉喜上眉梢的回答道。
“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有事要忙，如果没其他的你们可以退下了。”盈仁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贵客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