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泉下有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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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馨璃公主去边界之旅简直就只能用一个词汇形容，那就是“气派”。这么多的人力车马，乍看之下都要以为是皇上出远门了。据说公主下嫁何将军后，皇上还赏赐了她好机车的珠宝首饰，还有不少的侍从。由于之前宫里伺候馨璃公主的宫女太监们无法离开皇宫，所以馨璃还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新面孔还有些不习惯。当然，在她还没进宫的时候也不曾有人侍候，所以进宫后她也依然不爱过于使唤身边的宫女，对她而言，这些宫女不过就是陪她解闷的人罢了。所以，她并不把这些人视为奴才，而是陪着她的人。要不然宫里其实挺闷的。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感觉却如此压抑，没有当年边界来的自在。母妃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但是来了后宫之后也完全变了一个人。这就是生存之道吗？但愿她不需要面对这样的险境。至少嫁出宫应该是她获得自由的一天吧。
“禀公主，黄氏以在门外等候。”一位年轻丫环走入内听打断了馨璃公主的思维。
“黄氏？”馨璃一时意识不过来，想道了才笑道：“啊！ 小泉妹妹啊……让她进来。本宫真有点儿想这丫头了。”
“啊？公主认识她？”丫环疑惑道。由于这丫环并非宫中人，她自然不认识黄泉。对她而言，她不过就是何将军老乡冒出来的远房侄子的妻子。真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嘛，居然嫁了个那么俊的男子。又或者何将军的家族都产俊美男子？找机会也得打听一下他还有没有未婚的男亲戚之类的。可惜乡下人都早婚，这才十六岁就娶了媳妇儿！ 要换城里，十六岁的男子还算是个孩子嘛！
“啊，是的。是好久以前本宫还没入宫认识的朋友……”馨璃撒谎道。
“原来是这样……”丫环点了点头，便退下。
黄泉首次以妇人的打扮还觉得有些兴奋。无论发饰，衣着，都不如以往，而且对外还可以当盈仁‘名正言顺’的妻子。虽然只是掩饰，但这旅途遥远，这来回都要好一段时间，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前世修来得福吗？或许以后回老家的侍候还曾有一段能让她回味的往事。
“小泉妹妹！ 这打扮好看。“馨璃见了黄泉爽朗笑道。
“瞧公主脸上容光焕发，何将军看来真是个好夫君……难怪盈仁要说何将军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的良人。”黄泉嬉笑道。
“你这丫头什么侍候也学会取笑我啦？”馨璃公主道。 “怎样，能出来玩开心吗？”
“还好啦……”黄泉微笑道。
“盈仁……啊，不对，不该这么唤他了，以后要叫何盈，免得日后说溜了嘴。”馨璃提醒道。
“没事，我就叫他‘相公’便是了。嘻嘻。”黄泉道。
“如愿以偿嘛……不过我更希望泉妹妹你当上太子妃。”馨璃微笑道。如果黄泉只是个乡下丫头，那么她一辈子就只能当个宫女，就算被黄氏看上，也顶多就是个最卑微的妾室。但自从得知黄泉有可能是将军的女儿，那成为太子妃的机率就比较高了。
“公主殿下你这话……奴婢是什么东西啊。太子妃这个位子没奴婢的份。只希望盈仁日后找个适合自己的太子妃，能照顾他一生。”黄泉叹气道。如果到了那一天，她不走也得走了。要不然看他们恩爱怎受得了啊？
“怎么那么瞧不起自己啊。我认识的泉妹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哟。”馨璃公主提醒道。
“什么？才不是呢。奴婢我可是天也怕，地更怕啦。只是怕归怕，就是不知道分寸，这老是出乱子。”黄泉并非故意的，但是周围的人往往就是叫她无法捉摸罢了。这进宫第一天连名字都碍着人。不过她又能如何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不该这么说自己的……我记得你提过，你现在的爹是继父吧。如果说，你亲爹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你说不定就有资格了嘛。”馨璃暗示道。
“可也没用吧。我亲爹早就过世多年……”黄泉又叹气道。记得很小的侍候娘总是为了这个她从没见过的爹掉眼泪。所以为了娘亲的幸福，她决定赞成她接受现在这个爹的亲事，这才有这些日子的幸福生活。弟弟妹妹一大堆，是个快乐大家庭。
“可如果他没死呢……？”馨璃公主再度暗示。
“怎么可能呢……那是战争呀。我爹不过就是个小卒……听娘说我亲爹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本来也不指望他能活着回来了。再说，老家发生瘟疫，娘就带着我上路，千里迢迢到边界去，结果询问了大半个月才得知他早几年就战场上死了。”虽然黄泉不爱主动对人说这些，但她对馨璃公主倒是有几分亲切，而且这些也毕竟是事实。但她心里总是希望其实自己就是继父的亲女儿，所以不爱提起。
“你可否见过他的尸首？” 馨璃又追问。
“馨璃姐姐……您怎么对这个问题那么关注啊？事情过了那么久，而且当时太小，记性也不太好了。不过也没关系，现在我不也过的好好的吗？”黄泉笑了笑，不想对这话题多加言论。
“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馨璃知道此刻不该再问下去。若是真要查出什么也得慢慢来，而且黄泉对生父并没有多大的感情也是一个问题了。
”对了，我还得给相公准备膳食呢……”黄泉冒失道。
“也是……那孩子的胃口是一个难题，还好有泉妹妹你在呢。 ‘相公’这个词我都听的有点儿怪怪的。”馨璃笑道。
“这样称呼才贴心嘛！ 不过说道这点就气人。”黄泉又是拉长着脸道。 “居然说带我来不过就是怕没东西吃。难道都没有一点别的情份嘛！”
“嘻嘻……盈……盈儿向来口是心非，要他实话实说恐怕难了。与他相处那么久，姐姐我早学着如何观察他的言行举止，反正他说什么倒往往不是心里所想，泉妹妹难道还不知吗？”馨璃道。
“哎呀，人家还是比较喜欢听好听话嘛……好啦，不多说了，也是时候了，晚了就耽误相公用膳时间。”黄泉说完便离开，直往准备膳食得厨房。此行打着馨璃公主得名堂到了各地都自有管押招待，所以除了路上辛苦一点，要到了镇上还是住的挺舒服得。
不知过了多久，厨房还没道，黄泉却在院子里瞎逛。 “糟了！ 这厨房到底在哪儿啊？”她暗道。毕竟才刚道府上，所以迷路是正常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头号路痴！ 幸好突然有位侍卫经过，黄泉庆幸叫道：
“请问，官兵大哥……”
“小泉？咦？你怎么也会在这儿啊？” 其中的官兵惊讶道。
“关兄！”黄泉也一样的惊讶。他不是守皇宫的吗？怎么这下都跑到了何将军的部队了？还是说他被安排来保护馨璃公主的？
“是啊……可是，你不是应该在宫里的吗？”关才疑惑道。
“这个……啊……其实是这样的啦……因为，馨璃公主舍不得我所以才安排了我也跟随出宫的。”黄泉着急之下也随便偏了个故事。
“馨璃公主？你不是在晨璇宫的吗？你走了太子殿下的膳食怎办啊？”关才还是非常不识相的接着问道。
“啊……哈哈……这个嘛。太子殿下最近食欲好多了。再说馨璃公主向来与太子殿下姐弟情深，所以向太子殿下要了我所以我才跟着来的。”黄泉笑道。
“哦？就你一个人来……对了，你怎么这个打扮啊？分明就不是丫环的打扮，倒像是个少妇。”关才又道。
“这个啊……也是伪装的一部分。哼哼……”黄泉心想关才迟早会认出盈仁，与其让他不知情下说溜了嘴，还不如她自己给他个交代，让他配合。 “对了，小平子也在呢。”
“小平子？他也跟来啦？也是馨璃公主要求的？”关才意外道。 “小安子呢？他该不会也跟来了？”
“没有啦。总不能把晨璇宫的人都般走吧？总给留个人给太子吧！”黄泉笑道。
“说的也是。可是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你这身打扮了？”关才问道。
“啊……都忘了说。你也知道了，这次何将军还带着来投靠他的亲戚嘛……”黄泉道。
“听说了。不过没见着人。我还听那些丫环们说那个何盈长的超好看的，说可惜有妻子了。我倒有些好奇了，他到底长什么样能把所有丫环迷的神魂颠倒的……”关才道。
“可不是……就我相公最好看的！”黄泉喜悦道。
“你……你相公？”关才吃惊道。天啊，才没一会儿功夫黄泉就嫁人了。这个何盈怎么那么幸福啊。不象自己，娶到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儿。连母老虎都没她凶！
“哎呀……何盈就是小平子啦。”黄泉解释道。
“小瓶子？这……原来搞了半天这些丫环迷恋上一个太监……真是的……”关才摇头道。
“什么太监……警告你别说出去了。这件事就只有，你我，还有馨璃公主何将军知道。因为公主喜欢咱两才特别安排待在身边。”黄泉警惕着。
“那，你们不就是一对‘假夫妻’吗？”关才总结道。
“什么嘛……你非得这么说才甘心吗？”黄泉拉长着脸怒道。 “那你干什么跟来啊。好端端地守皇宫，跑来这做什么呢。关嫂怎么办啊？你们不是才成亲没多久的吗？”
“别提她了。这母老虎……我快被她烦死了。我就是故意主动要求来这儿当差，至少可以少看道她。”关才一提起他那次莫明其妙的婚礼就有气。人家原本是喜欢黄泉的，结果衡杀出个李家兄妹，硬要他娶这个媳妇儿。虽说人长的漂亮，但这种脾气，谁吃得消啊！ 要不是怕了她那个蛮横的流氓大哥，他早扔封休书要她滚蛋！
“关兄，怎么这样啊。你这一去可要好几个月的……是不是跟关嫂吵架啦？”黄泉问道。
“不提她了。你跟着公主殿下就跟着，干什么要装成是小瓶子的妻子啊？”关才又问。
“你不知道吗……公主不能把宫里人带出宫的。再说，现在的身份是‘何夫人’，这样一路上也方便许多，总比当个丫环容易嘛。”黄泉都开始想不出什么借口了。只能盼望这个关才别在问下去了。”都差点儿忘记正事了，我刚才是想问一问厨房在哪儿？我找了大半天都没找道地方了。”
“啊，那你跟我来吧……不过，你现在又不是丫环，还有必要下厨吗？”关才问道。
“哎呀……还不是那个盈……啊就是，我那个相公咯。他那个胃口可刁的很，一般人煮的他不吃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跟着来……”黄泉摇头道。
“咦？小瓶子，啊不，这何公子也那么挑食吗？倒是有点儿意外了。”关才好奇道。一个小小的太监也能养出这种刁钻性格，难道晨璇宫的日子真那么清闲吗？
“可不？而且现在更挑剔了，以前随便搓几个团子他都吃的津津有味，现在还在乎个卖相什么的，说吃的看上去普通影响他视觉。可难伺候的很了。你记得你婚宴上吗？他既然连半口都没吃，饿了一个晚上呢。你说他是不是挑食嘛。”黄泉埋怨道。
“你怎么还有义务伺候他啊？他不过也就是宫里的奴才罢了啊。”关才好奇道。
”啊！“黄泉自觉说溜了嘴，又不知如何收拾惨剧，也只好快速打发道：“他……他现在是我相公嘛，合情合理的。”
“也对……不过话说回来，长那么俊，送去当太监真是浪费了。”关才随口道。黄泉心虚的不再多语。
＊＊＊
“何公子……”府里的几位年轻丫环见了盈仁便恭敬的行礼道。
一向习惯宫中礼节的盈仁完全不留意这丫环，只当她是个多余的人物，二话不说的从她身边走过。
“天啊……你看你看，好酷啊，根本就没看咱这一眼呢。”那些丫环紧紧张张的说道。
“就是嘛……真有个性。亏人家还把衣领拉底都没多瞧一眼。”另一个丫环道。
“你拉底衣领有什么用？前面那么平！” 结果丫环们都放声大笑。盈仁嫌吵，就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看过来了啊！”
“对啊对啊……”
盈仁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可是这些笑声怎么那么惹人厌啊？他是不是穿这身衣裳很丑，被人看笑话了呢？也许宫里的人无人感嘲笑他，但宫外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敢放声笑。亏黄泉还说他好看。要么是她瞎了眼，要么就是她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黄泉真是的……准备膳食那么久……”他自言自语道。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泉下有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