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后 王无妃》颜辞镜

17、故事（下）

　　“果然，王爷对夫人是十分好的。”
　　“纵使王爷对小姐是十分的好，可小姐那受过伤的心十二分也是不够的！”
　　听雨心想，怡娘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不算愚忠。
　　“纵然这几年，王爷身边的女人始终只有小姐一个，但是小姐却每日忧虑，王爷就是她的全部，她怕再失去了王爷，那才真的是生无可恋了。”
　　“怡娘，我相信王爷绝不会弃她！”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自从姑娘你进了府，王爷虽仍然日日来看小姐，但心却不似从前那样系着小姐！你知道上次小姐为何会突然犯病吗？”姨娘抬起头盯着听雨，听雨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因为你！那日小姐身体稍好些，让丫头们备了满满一桌饭菜，去请王爷的丫头回来却说，王爷和你在一起用膳！听了这个，便急得一阵咳嗽，翻了旧病。听雨姑娘，这个孽，是由你而起，这段时间小姐吃的药都是多出来的，都是因你而多出来的！”说着说着，怡娘的眼里含了恨。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听雨跌坐在凳子上，右手紧紧扣着桌沿，自己是无辜的！
　　“你虽无心，怡娘我也知道你觉得自己无辜，可如今无论怎样，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若你继续待着府里，那你就是杀了小姐的那把刀子，你这一身，都会背上命债！”说完，怡娘双手伏地，朝着听雨磕了三个头，说道：“姑娘，算是奴婢求您了，您就离开王府吧！您来王府的原因奴婢好歹也知道些，与您带了些物件来，只希望在您离开后，您能用得上！”说着，怡娘慢慢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个包裹，里面装满了各种珠宝首饰好几十件，折射出的光刺痛了听雨的眼睛。
　　“姑娘，小姐是奴婢的主子，也是奴婢唯一要守护的，愿您理解奴婢，也愿您能救救小姐，小姐这一生，实在不易！”
　　早已经无法思考，听雨被突然接收到的信息冲晕了头脑，只木木的挤出几个字：“你先回去吧！”
　　怡娘再次跪拜听雨，然后将包裹放到桌上，转身离开。兴许是跪的太久，那背影显得无比摇摆。
　　何止无葭吃的那些药是多出来，自己才是多出来，对于何家父母、对于顾静之、对于莫尘枫、对于这个时空，都是多出来的！想着这些，听雨一把推散了怡娘带来的包裹，那些首饰掉在地上，叮叮当当，脑袋疼得已经无法思考。
　　而另一边，被皇帝召进宫的莫尘枫，同样遇到了不小的难题。
　　皇宫，御书房。“皇上，小德子泡了今年江南刚进贡的新鲜茶叶，您尝尝吧。”
　　“恩。”皇帝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接过茶，慢慢品尝。
　　“皇上，两年一次的秀女大选就要开始了，礼部那边正在准备，您看，由谁来负责这次秀女选拔呢？”
　　“这事不是一直都是礼部在操持吗？”
　　“回皇上话，礼部尚书李管因上次给太后准备寿礼时出了差错，被太后发落了！”
　　“呵，朕倒是忘记了。”
　　“皇上您日理万机，忙于边陲政事，得多注意身体啊！”
　　“呵呵，是啊，多亏了晋夕王，解了朕难题啊。”
　　瞧出了皇上的意思，大公公三福小心翼翼的问：“那皇上您觉得，这次的选秀，晋夕王怎么样？”见皇上微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三福也松了口气。
　　“恩，不过，此事本应礼部掌管，交与晋夕王，会不会有所不妥……”
　　三福立马回应：“能为皇上效力，乃每位臣子的荣幸和责任，况且皇上您不也夸晋夕王是人中龙凤吗，他主持选出来的秀女，定不是一般女子了。再说，现在礼部掌事空缺，选秀算是国事，也说得上家事，要是这样看来，王爷是最合适不过的！”
　　“恩，说的也是，那，传晋夕王进宫见朕吧。”“皇上，晋夕王今早进宫上奏折子，正在殿外候着呢。”
　　“传。”
　　“喳！”

　　“微臣参见皇上！”见莫尘枫进门就拜，皇帝紧忙扶起：“诶，何须如此拘礼。”
　　“谢皇上。”虽然对于皇上的热情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不过看看手中的奏折，还是再拜：“皇上，今日臣来，有一事上奏，北方乌孙迦楼国屡次侵扰我边境，致使我国北方百姓生活困苦，迦楼人性情残暴，手段恶劣”
　　“好了，尘枫啊，这些一会儿再说，朕今天召你来呢，是希望你能主持本次秀女选拔，你看怎么样！”皇上如此直接将问题抛出，莫尘枫不及反应。见情形稍显僵持，一旁的三福公公走到莫尘枫身边说：“王爷，皇上可是经常在大臣们面前夸您忠君爱国啊，说您贴心呢。”对于三福及时的出声，皇帝赞赏的轻咳了两声。然后转身，以威严之态说：“怎么，对于此事，晋夕王有何推辞！”
　　莫尘枫急忙匍匐跪地：“臣惶恐，能为皇上效力乃臣之荣幸！”
　　“恩，很好。三福，把朕的那幅画拿来！”
　　“喳！”
　　画？莫尘枫感到疑虑。
　　不消片刻，只见三福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小心翼翼的移着步子：“皇上！”
　　“恩。”皇帝慢慢展开画卷，示意莫尘枫一起来看，当他走到画卷前面时，当他看到画卷里那位巧笑嫣然的女子时，他惊呆了！
　　画中女子一袭白衣，红绳轻绑的长发微微散落两肩，樱花树旁回眸一笑，朱唇剑眉点缀着那张略带顽皮的脸庞，未着鞋袜的双足引人遐想！这是一个怎样美好的女子！而皇上爱恋的盯着画中女子，细细呢喃：“洁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脑瞬间停止思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拜别皇上的，后来又是怎样离开皇宫的
　　回到书房后的莫尘枫一直静静的呆坐着，想着那副画卷。皇上说，要以画中女子为样，寻找相似的秀女，此事，只能莫尘枫自己知晓，切不可泄露！可是，可是，突然猛灌一口酒，狠狠捶向书桌，画中女子明明就与听雨一模一样，这让他情何以堪！
　　突然，好想听雨，想她的笑，想她的怒，想她的倔强，想她的一切……
　　“王爷，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吗？”景墨见莫尘枫神色异常，只觉奇怪。
　　“我出去走走。”
　　一个人快行几步，想赶紧到了听雨面前，可站在屋外，却不敢敲门。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
　　徘徊再三，终是敲了门，挡不住思念。
　　“是谁在外面敲门？”
　　“听雨，是我！”
　　是莫尘枫！听雨赶紧止住哭声，强作镇定的说道：“我已经睡了，再要紧的事也明天再说吧。”
　　“听雨，我就与你说一会儿话，你开开门！”莫尘枫的语气带了一丝乞求。
　　“太晚了，若是被人知道了不好！”听雨却不得不狠心的拒绝了他。
　　“本王是堂堂华国王爷，谁敢说什么！听雨，你开开门好不好？”这声音，听起来醉醺醺的。
　　莫尘枫一直在外敲着门，听雨犟不过他，只好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门前，隔着门说：“你就这样说吧。”
　　莫尘枫却被她这个举动惹得发了怒：“听雨，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难道就连本王现在想见见你，也不能了吗？”
　　走得近了，才闻到酒味，立马担心的问到：“你喝酒了？隔着门还闻到这么大酒味！你喝了多少？”
　　“不多，只……阿嚏！”话还没说完，莫尘枫被夜风吹得打起了哆嗦。
　　听到那因为寒冷几乎发抖的声音，听雨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水说：“莫尘枫，你回去吧，晚上太凉，你会感冒的！”
　　“我喝酒是因你，若我明天感冒了，也是因你！你却不愿开门！可你明明就是担心我的，对不对？”等了片刻，门里面没有回话，莫尘枫接着说到，“好，既然你不开门，我就在你门外守着，总有你开门的时候！好，我就守着！”
　　“莫尘枫，你何时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你快回去休息，在外面吹多了风会发烧的！”
　　“我不，我就守着你，谁也别想带走你，谁也别想伤你！”这话像是呓语，却太不像莫尘枫一个王爷的作风！
　　听了莫尘枫赌气般的话，又想到就在不久前怡娘来跟自己哭诉的一番，听雨心里矛盾极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连自己也觉得烫脸：“莫尘枫，你为什么要逼我，你为什么要为难我！明明你已经娶了亲，明明你已经有了爱的人，为什么你还来招惹我！是我一步步对你怀了心思，可我那时并不知道你家中已有妻室。你却为什么还要来让我误会！”说完这几句话已是泣不成声，跌坐在门边，与莫尘枫背对背。
　　“听雨，你不知道，这中间有太多事你都不明白，我与无葭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莫尘枫拍打着门，急忙解释。
　　“那我现在就问你，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好，你问。”

作者有话说

　　陈洁仪的那首《心动》
是不是也打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