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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静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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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鳏居·寄养】
林管家有林流歌、林朝、林夕三位养子女,大约十六左右。而自己内院还有亲生的孙子林隽,十岁。我和林隽是差不多年纪的,那小子只会坐在内院里写字算数,一见我脸色就一红,话不说两句就咬唇,比我这个正经女娃娃还娇嫩羞涩。但我从未想过,因为这么个孩子,欧阳琴婵差点断送了性命。
这个,是乔如雁差点害死的萧檀的二子萧隽。是了,排族谱是个“隽”字。萧檀的长子是一个青楼里的清倌所出,名零。容艳曦封为文渊太子妃时,有的这个孩子,可惜命数不久就夭折于青楼了,自始自终没有入户籍,端得薄命。
过去欧阳琴婵在琴瘦坞反复弹奏悲伤的调子,像个怨妇。但她怎知,青楼那位比她还不值,锦囊绣架处处针脚,反受其乱。萧檀这样一个人,不是不值得用情太深,是不值得义无反顾。
她就算自知得了绝症,不过躺在高床上,就是苦涩的咽泪水,向我絮絮叨叨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浑话。逼我发毒誓保全林隽一世平安。
现在呢,她反倒嫌脏,看见我也不愿意,只是明摆着不让我见她。若我不是小小一届仙子,恐怕也会拥有常人的感情。避雪寒天,我在她房门后稍作盘旋,只见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秀士提着盒子被萧檀和秦飞白让了进去。
萧麝要进门,我拽过他,往一处托走几步,他不明所以瞪瞪我,我示意着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走到马厩里,萧麝不走了,他叉着腰,等我开口,脸色不善。
“九皇叔,你回去吧……母亲,最想见的人不是你,再怎样亏欠、怜惜,都是过眼云烟了。”
他彷徨的站在风里,过去意气风发的年轻眉目,现在染上了忧愁烦闷,点点呓语成痴痴的念想,唯有狠狠地砸了下木栓,低头看我一笑。媚眉斜入,眼眯成缝,笑得雌雄莫辨。蹲下身子正巧与我一般高,他磁性的嗓音响起:“过、眼、云、烟……是何意?”
冬日还很寒冷,萧麝眼带威胁,逼着我僵持着,欧阳琴婵是命不长的相,这能怪谁?
“我只是实话实说!”
萧麝执掌刑讯部,最擅长酷吏手段,所以当他抚摸我发顶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恨不得先发制人的暴力情绪。每一次我都会动脚踹,或者就那么装装可怜。毕竟,容后是一直向着我的。
“自古明君知人善用、去奢尚俭、采纳雅言,九皇子一身奢华无度生生毁了道场。”朝中有一个梗着脖子的大纳言与我九皇叔不合得紧,每三五月一次大批。
我是那位先生的忠实读者,故而也是兼听小道消息的行家里手,这一时间内萧麝都看着阴鸷怕人,我却是很少真正说怕过什么。哪怕就是九金龙座上位的皇爷爷,也不过一介烟灰,说破就是破的。我是一个仙人转世,哪能这么没见过市面,随随便便就屁滚尿流,或抱头鼠窜都不是我的才能呢。
“九皇叔,在某种场合下,谁是个多余的人,多余的人该怎么办,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