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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醒来的时候,太阳从窗口洒进满室晨光。看看表,已经十点多钟。坐起来,伸个懒腰,通体舒泰。许多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友,睡眠要靠安眠药,我明白可以一夜好睡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换下睡衣,找出那件黑色真丝绣花短旗袍换上。旗袍是天舒送我的,由城中最好的裁缝逢制。剪裁大方简洁,样式别致清雅,穿起来让人有种端庄的妩媚。
      
      在梳妆台前端坐,审视自己的脸,没了少女的婴儿肥,皱纹还没来得及长出来。
      
      看起来年华正好。但我不会忘,盛开之后总是凋落。许多年前,我是含苞待放着等待盛开,现在却是盛开着的等待凋落。
      
      有点无奈,也只有无奈。
      
      门铃声乍然响起。
      
      打开门,是一张男人的脸。家奇。我生命中一个偶然的必然。
      
      认识他的过程很平凡,是朋友热心的介绍。朋友的说法是:这样般配的两个人,如果不认识就太可惜了。若是早几年,我一定不肯去,不巧那时我正处在被母亲逼婚的境况里,心想自己年龄也不算小了,不如就试试吧,既然对方这样优秀,就是做不成情人,做个朋友也不错。家奇后来告诉我,他当时的心态和我差不多,又说幸好认识了我,不然真的会后悔。家奇是个在感情上有些羞涩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不知不觉也交往了几年,也许因为性格和年龄的关系,热情总像被理智覆盖着,很难爆发。所以彼此的关系一直如温水一样,保持在恒温。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们是像情人多一些,还是像朋友多一些。
      
      我从来没有过主动邀他来我家,他好似也不介意,我们约会的地点都是选在外边,未曾试过去彼此的家里。我有个固执的想法,总觉得一个人的家是一个人灵魂的物质体现,让一个男人实实在在的走进我的生活,我还不太能适应这种亲密。
      
      他冒然而来,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我有些奇怪,但是家奇做事一向有分寸,他不请自来,自有道理。
      
      “这件旗袍很适合你。”他站在门外,用欣赏的眼光看我。
      
      “谢谢,呵呵,真高兴听到肯定的声音。”我侧身请他进来。
      
      “我说的是事实。”
      
      “没什么比实话更让人高兴的了。”我笑。“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咖啡只有速溶的啊。”
      
      “随便好了。”他环视我房内的摆设,表情有些好奇。也难怪,第一次来嘛。交往几年,竟然从未去过女朋友的家,说出去,也会笑掉人家的牙。
      
      “随便?我这里可没有‘随便’泡给你喝啊?”我打趣道。左手扬起茶叶罐,右手扬起咖啡罐。
      
      他表情有点无奈,摊摊手,“喝茶好了。”
      
      我满意的笑笑,转身去沏。
      
      “你这里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身。看到他在那幅油彩画前停留。那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友人所作的画。画中有个背着海迎风而立的女子,她的表情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似乎达到忘我的境界。整个人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有种遗世孤立的味道,给人一种空灵飘逸的美感。背景画面的主调是海子,与笼罩在氤氲里的远山糅合出一种纯粹的空旷悠远的气息。拍打着石子的海水激荡起水纹,折叠起,舒展开。令观者仿佛身临其境,可以清晰的听到那澎湃的叫海声。整幅画给人一种视觉上的极致的张力,在爆发的边缘又巧妙的回归到一种婉转。我很喜欢这幅画里的表达出的意境,它不若一般抽象画常常表达出来的纷乱的思绪,有种深度的沉静。
      
      “哦?”我把杯子递给他,“你有这么神?呵呵”
      
      “个人风格很浓郁,有点中性的洒脱”他不理我的打趣,径自道“的确像是‘一个人’居住的屋子”他刻意强调‘一个人’。
      
      “哗,头头是道呢”我笑“只不过是随性的装饰而已”我不太喜欢过于甜腻的色调,装饰比较简洁些,乍一看,有点让人雌雄难辩。
      
      “这让我肯定了一种猜测。”他看我的眼,很深入的那种。我有些不知所以。
      
      “什么?”
      
      “你真的是个很自我的人。”他肯定道。
      
      我笑“我可否把这当作是对我的夸赞?”
      
      “当然”他耸耸肩,在沙发上坐下,从外套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缭绕的烟雾有些模糊了他的脸,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家奇,你也抽烟?”我惊讶的看着他熟练的样子。男人抽烟很正常,家奇抽烟就不正常,至少我从未见他抽过。
      
      “偶而心烦就抽两口”
      
      “现在——有烦心事?”我觉得家奇性格一向积极乐观,我以为灰暗的心情不该在他身上出现。
      
      “你这里有烟灰缸吗?”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哦,哦,没有,嗯,我没想过买这个...”我抱歉的一笑。我把这个小窝当作一个放松自我的空间,所有摆设都为满足自己的喜好,我认为不需要的,就不自觉把它摈弃在我的世界之外。
      
      他叹了一口气。
      
      起身到厨房,出来时手上空着。刚才还闪烁着的火花转瞬即逝,微微闪了我的眼睛。
      
      我凝视他的眼“怎么不抽了?”
      
      他笑笑“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吸烟吗?”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我自认不是个习惯轻易表现出好恶的人,对于很多事物,我都可以有所保留的容纳。我只是觉得,既然谁也改变不了谁,谁也没理由为谁改变,日子得照过啊,铢锱必究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何必呢。
      
      “看出来的”
      
      “我就这么容易被人看透?”我惊异“没有表现那么明显吧?”
      
      “如果有心的话。”他说“人们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事总是会特别用心,再难懂的书也会有读懂的那一天”
      
      “啊,呵呵,家奇你好危险”我笑着说“跟你在一起我岂不是变成了透明人?”
      
      “那我让你感觉危险了吗?”
      
      “呵呵,你让我感觉危险的话,我怎敢引狼入室?”
      
      “我就知道。”他的口气有些挫败。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也没什么。”
      
      我确定他有心事,不过我不会迫他讲,我想,人都有一方只属于自己的天地,像个强盗一样强行进入,只会引起不快。他愿意讲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听点音乐,放松一下心情。”我打开音响。是一辑田园风格的曲子。音乐放出,春光流泻。
      
      我从茶几下拿出好几本新买的杂志,随手翻看着。
      
      我们在一起常常这样沉默的,似乎并没有特别尴尬的感觉。但是也不是无声的交流,我们还没有那个默契。
      
      “今天有节目吗?”他突然说。
      
      “下午和天舒去逛街,好久没逛了。”我头也不抬。
      
      “大概几点能回来?”
      
      “不一定,也许会晚一点,吃过饭可能去小阿姨的店里坐一会。”
      
      “......”
      
      一阵静寂,我纳闷的抬头“到底怎么了?你一定有什么事要说”
      
      “晚上和几个朋友吃饭,他们都想见见你。”他迟疑的说。
      
      我很少参与他的社交活动,他的朋友,我根本搞不清楚甲乙丙丁。“怎么突然要见我?”
      
      “...今天我的生日。”
      
      我吃惊的抬头。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听他说过生日,每一年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我也认为理所当然。
      
      “三十岁,而立之年,他们认为应该郑重其是,一定要为我开个生日PARTY。呵呵”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
      
      我点点头。时间好快,家奇已经三十岁了。很多男人像他这个时候,已经是事业家庭两得意了。顾家虽然家底不错,家奇并不依靠家里,事业是自己打拼的,算不上成功人士,也算是小有成就。他应该有个温柔如水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相伴到老。
      
      这个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他愿意。当然也可以是我。可是我却总在迟疑。
      
      任何以发展感情为前提的男女,从生疏到亲密,这是必然的路子,我却习惯在彼此之间保持最后的距离。
      
      我很难解释自己的心态。我只是怕亲密后的陌路。琐碎的生活必定将曾经的感情消磨待尽。这让人情何以堪?
      
      感情路上我一直是逃兵,裹足不前成了习惯,就将自己纵容了下去。
      
      我不知他有没有怨言,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坚持着。说实话,刚认识他那会,我对他感觉很是平淡,可是我知道,这年头,这样的男人怎样难得,他的持久,令我感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说没有一点感觉那是假的。
      
      如果最终我一定和一个男人共渡一生,家奇怎样看都是最好的人选。
      
      像朋友般做夫妻,也许是最适合我的一种模式。
      
      我不愿意使用‘爱情‘这个词,因我从来都不懂它。我也不愿意家奇对我希冀太过,对于男女情爱,我有深刻的不信任。甚至不信任我自己。
      
      每个人都有变的可能。变。其实也不算罪过。有时候,人的心,实在不是自己能够控制。我不愿意伤害别人,也不愿意被别人伤害。既然伤害无法避免,只是希望可以减少到最低。
      
      其实我不坚强,只是害怕被人窥视脆弱。
      
      我期期艾艾的道贺“生日快乐,那...”我有些为自己的漫不经心汗颜,只有家奇可以忍受我这样的女朋友。我想为他准备一份令他惊喜的礼物,想来想去,竟然不知他喜欢什么。
      
      他宽容的笑着“晚上可以参加吗?”
      
      我点点头。
      
      “七点钟我来接你,好吗?”
      
      我又点点头。纯粹是下意识。
      
      家奇看起来很欣慰,我只觉愧疚。
      
      我不知家奇执着于我的原因。浪费几年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不是现代男人会做的事。虽然很多人说我好看,可是好看的女孩子何其多?这不该是个理由。我不懂得撒娇,不懂得体贴,不能令男人有被依赖的满足感。说实在话,我和家奇像朋友多过像情人,大半原因在我身上,是我没有用心经营,是我不够投入。
      
      看了太多的悲剧,就不由自主的去保护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心灵上的独立,只是怕那无法预计的伤害,却不料,无心的伤害到一些不愿意伤害的人。
      
      很多人出现了,又消失,像是一枚枚投入海里的石子,激起一丝涟漪,又使一切回归平静。习惯了这种来来去去,习惯了不肯承认的孤单。
      
      ※  ※  ※
      
      初春的城市上空,还盘旋着冬天冰凉的气息。我穿着羊绒外套却仍然感觉到冷意。放眼街上,都是些着单薄衣衫,与百花争春的妙龄少女。张扬的青春让人不敢逼视。看到她们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我握着天舒的手,汲取着温暖。
      
      我们喜欢这样闲适的漫步街头,享受着同龄女人不能享受的闲暇。
      
      这是我们从少女时代沿袭下来的乐趣,这么多年过去了,乐趣变成了习惯。
      
      那时候,特喜欢一边走路,一边不停的说话,两个人好象总有说不完的话。那几条熟悉的街道,走了一遍又一遍,日子就在那样的重复中过去了。不知不觉中就长大了。
      
      人长大了,话题变了,轻松活泼的主旋律没了踪影,有了属于成人的无奈。
      
      那时候的日子,就像喝一罐可乐,甜甜酸酸混在一起,淡淡的苦如泡沫一样一触即散。现在的日子,就像喝一杯茶,入口就是苦涩,品到深处的醇,也是带着浓郁的苦。
      
      那时候的苦水总有点年少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现在?哦,也许,到知天命的时候,回头看看现在的苦,也觉得挺做作可笑的吧。
      
      有人对我说,女人的友谊变数最多。年少气盛的时候,我常常举很多例子来否定这种说法,渐渐,学会微笑以对。种种感情总是在生活的曲折中积累或者磨损。很多时候,唯有失去才会惊觉曾经的遗忘。这些,都无关于性别。无论你承认与否,事实就是这样的,又何必去争个输赢?
      
      性格决定人生。懒散的秉性让我很难对生活持有特别积极的态度,大多时候,消极的去适应。也许这样不知变通的人,才能数十年如一日的维持一段友情。
      
      不信任任何昙花一现的东西,无论友情抑或其他,时间是最忠诚的伙伴,虽然它无情。
      
      我坚信,没有被时间无情淘汰掉的,一定是最坚贞的,这是我至今为止,还没有被颠覆的人生哲学。以后会不会,我不敢妄言。
      
      在时光的流逝中,我同天舒的情谊与岁月互消长。
      
      两个人知交,性格上不是投契,便是互相吸引。我与天舒应是前者。不必刻意,用一种懒惰的方式淡淡的维持着一段长长的情,用彼此的存在印证着青春的痕迹。对往事,无所谓忘不忘,也许——不必忘;其实——不想忘。
      
      一直努力挣扎着向前走,偶而回头看,实在是忍不住。
      
      有时候很茫然,不知道到底要的是什么。什么都想拥有,什么都想放弃。矛盾着呢。
      
      步行街尽头的拐角路是一条很静谧的林荫道,偶尔有一些推着婴儿车散步的年轻女人从我们身边擦过,她们大多还没有恢复玲珑的体态,但是满足的表情让人羡慕。
      
      “天舒,你每天对着诗文,诗画两姐妹,就不动心?”
      
      天舒的姐姐天朗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可爱的不得了,每次抱着这两个小东西,就让我有种做母亲的冲动。当然,冲动归冲动,还是暂时把这当成个愿望来憧憬的好。
      
      “动心又如何?”她把滑落下来的发丝撩到耳后,有一种不经意的妩媚。
      
      “自己生一个来玩玩呀。”
      
      “哗,你别吓我,你以为那是泥娃娃,让你圆的扁的捏着玩?”她白我一眼。
      
      “我说着玩嘛,真生了,不知怎么疼呢。”
      
      “我知道。只是,怎么说呢,只能说还没有做母亲的心理准备吧。小娃娃,偶而抱一抱,会喜欢的很,真给你个整天哇哇哭的小娃娃,让你天天去照料,你不知道要怎样手足无措呢,看我姐姐,生活的重心全在那两个小家伙身上,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但是我一定要确定自己可以全然接受这种新生活时,才去拥有新生命。”天舒说得很认真。
      
      我明白她的意思。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觉得生命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不由得去谨慎的对待。
      
      看似把一切都轻描淡写的人,有着一个很认真的活着的灵魂。
      
      都说人生就是一场梦,到头终会醒,何必太认真?
      
      太认真,却反而错过很多。
      
      我们已经错过了很多,却仍是执迷不悟。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有人喜欢百花争艳,有人喜欢孤芳自赏。
      
      人生就像一道答案未知的X方程式,不解到最后,不知道谁对谁错。
      
      夕阳的暮光温柔的抚慰着我有些感伤的心,在这样的情境里,我的冷静和理智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缝。我想,如果家奇这时候向我求婚,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是不是太自私?只有脆弱的时候才想要找个肩膀依靠。其实,无论怎样坚强的人,都会有脆弱一面。何况,我的坚强那样不堪一击。
      
      “去小阿姨那里,疗疗伤。”天舒看我寂然的表情,打趣道。
      
      我们徒步走了很远,才绕到落梅的茶吧。
      
      茶吧的名字起的很怪,叫做“独瘾”
      
      落梅是我的小阿姨,是我母亲最小的妹妹,与我只差十多岁。因为她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许多。她是个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的人。这个人,不论你喜欢不喜欢她,都忍不住要欣赏她。她不论做什么事,都有一股子倔劲。年轻的时候,不顾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反对,嫁了一个男人,一年后,又不顾家人的反对离了婚。之后,就一直过独身的生活。这一切,在常人看来,算是不幸了吧?偏偏她仍然能够活得自我,活得理直气壮。
      
      努力赚钱,自己供给自己奢侈的生活,真是现代女性的典范。四十几岁的女人,仍然神采飞扬的不差青春少女。多少人追求她,她都不动心。她说,经过一次婚姻,就发现自己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女人,既然错过一次,又何必再错第二次?
      
      现在一个人过的很好,不必为一些琐碎的事情烦心,虽然偶尔也会有孤单,但是有得必有失,权衡利弊,她仍是觉得现状是最合适她的。她说,如果能够活到六十岁,如果那时还有个男人愿意娶她,就携手度过最末的日子,体会夕阳的晚情。
      
      爱过才知道,痛过才明了。
      
      世人喜下妄言,其实,一个人幸福不幸福,又岂是旁人看得明白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人生苦短,自己开心就好。
      
      我们进去的时候,落梅不在,她请的那个四川姑娘容容正窝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看书。
      
      这小丫头,不过二十岁出头,模样很是伶俐。听说家是四川山区的,很穷,十几岁就出来讨生活,不知道落梅与她怎样认识的,看得出,落梅很喜欢她,来了两三年,就脱胎换骨,越来越漂亮了。
      
      我与天舒一进去,她就抬起了头,一看是我们,惊喜的走过来“安雯姐,天舒姐,你们两个大忙人,好久不来了,今天小阿姨还说起你们两个呢,总是一有烦心事才想起来找她,一快乐就把她丢掉脑后。”
      
      “哈哈,我怎么觉得这话不像小阿姨说的,倒像是容容你说的啊?”天舒打趣道。
      
      “就算是我说的,也是事实嘛。”小丫头对答如流,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嘴巴越来越刁钻了,小心没人要。”我吓唬她。
      
      她笑嘻嘻的转身去给我们沏茶。
      
      “别那么麻烦,直接用开水冲两杯绿茶就行了,我们也不是品茶的知音,就是想坐会儿,完了你接着看你的书就行了。”
      
      她应了一声,给我们端来两杯茶,然后去换了一张唱片。这是一辑舒缓的钢琴曲。里边很多曲子,我都不知道名字,也懒得弄清楚,只是每次来都要听一听,听的时候会让人想起一些景致优美的风景画,一不小心,就沉溺在这种懒洋洋的气氛里。
      
      我和天舒都没有说话的欲望,享受这无言胜有言的宁静。
      
      我喜欢坐右排最末的靠窗的位子,喜欢从这个角度去看外边的人来人往。
      
      远处已是万家灯火,那些窗子里不知藏着多少人生的悲悲喜喜。深想开去,就会有种极度空虚无依的感觉。我不知道何以会有这样的彷徨,也许因为人本来就是沧海一粟,无根飘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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