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芙蓉》牛奶沙冰

4、四章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过，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忙着采购年货，陆大有要是有了钱根本就不会回家，敏柔也乐得轻松，原是要拿钱托村里的人带些来的。各家各户都给姐俩送了些年货来，可分文不要，只说是平常敏柔和敏慈姐俩给他们帮了很多忙。李大娘说上次敏柔帮忙画的绣样很好看，张大嫂说敏慈经常来帮忙收拾东西。敏柔这才安心收下，否则拿人手短，这样受人恩惠，自己害怕高位截瘫，可到底最后还是修了好些手帕之类的挨家挨户的送去了这才算真的安心。

　　元朗那边自是要回京城过年的，临行前一天元朗过来嘱咐了敏柔姐俩一番，大体就是不要太过劳累之类的，敏柔表面答应但心里还是想着要多接些活计来做。晚上时，敏柔下厨做了几个家常小菜，小贺跑到院子里点了烟火，只嚷嚷着要提前过年，四个人好不热闹。

　　饭后飘飘扬扬的下了雪，因恐怕雪大了路滑不好走，元朗和小贺便立即起程回李员外那儿。敏柔将早就准备好的两盏小桔灯拿出“喏，仔细别滑着。”

　　“敏丫头，这个玩意儿可是个稀奇的，不要钱？”元朗仔细端量这小桔灯，吸一下鼻子还能闻到桔子的清香味。

　　“要，要，要，”敏柔眼睛一弯，“反正要投资成衣坊，到时候多投点儿银子就好了。”

　　“到底还是个财迷啊。”小贺做作无可奈何的叹了一生气，三人被他夸张表情逗笑，元朗却往敏柔和敏慈手里各塞了一个红包“到底是要过年，我这个做哥哥的要是不给红包可就是比财迷还要财迷了。”

　　元朗这么说敏柔便不好再拒绝，这一年来她一直在跟元朗学习刺绣，虽是还是没有元朗绣的那么精妙到底也是学了个七八成。虽然元朗一直说兄妹之间无须太过计较，自从发现元朗喜欢吃些农家小菜之后，敏柔经常邀请他到家里来。于她，元朗真的在各方各面帮了她很多，总是偷偷给她和敏慈带吃的的是他，教会她刺绣的是她，帮她打扫门前雪的是他，砍好过冬木柴的还是他。

　　敏柔真的觉得有个哥哥真的很好。

　　没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唯恐园子里的那些菜被冻坏了，敏柔起床后立马往院子里奔，谁知刚一出门，她便被一个不明物体绊倒。

　　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敏柔吓了一跳。

　　一大早看到一个人，还是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趴在自己家门口，谁都会被吓到。

　　敏柔蹲下来仔细打量那人，准确的说是看那人的衣着，那布料一看就是上等料子，作为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敏柔对这种一看就闪着光的东西充满好感，暂且忽略了这件衣服上绣的繁复的牡丹华丽的有些太过招摇与不正常，她只盯着衣领处的那一圈的白狐毛两眼放光，手不自觉的就伸了上去，这套衣服能卖不少钱啊，这触感就是好啊。摸着狐狸毛，敏柔突然住了手，这人的皮肤白皙的怎么和这白狐毛有得一比了，彼时太阳刚刚升起，光圈一点一点撒在这人的耳廓上，肌肤几乎透明一般，怎么这么像吸血鬼见了光一样。被这个想法怂到，敏柔立马离得老远。等离得稍微远一点儿了，敏柔才开始细细打量这人，看身量是个青年男子，大半张脸埋在雪里看不清样子。

　　过了许久，敏柔壮着胆子上前把手搭在那人的脖颈处，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是活的。

　　既然是活的，敏柔突然笑开了花，这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财神爷吗？她蹲下来，费劲的把那人翻了过来，等看清了脸，敏柔很没出息的愣在那里。这张脸简直是神的杰作，看他的样子像个熟睡的天使，任谁都不会忍心去叫醒。

　　不过不叫醒不救他，哪里来银子。

　　敏柔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银子哗啦啦的从天上掉下来，自己抱着银子傻笑的样子，便使劲儿推了那男子一把，谁知丝毫不奏效，这人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再推一把，还是不动。敏柔好像看到银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定了定神，又踢了一脚。

　　“喂。”敏柔在他的脸上戳了一下，好像看到这个人终于皱了一下眉。

　　原来还是在脸上直接下手有用，敏柔在这张黄金比例的脸上来来回回戳了无数次，可就是不见这人醒来。

　　眼见太阳已经升起，想必过不了多久，各家各户的人都要出来，就凭这张祸水脸，到时候哪里轮到自己来救他，肯定早就被大妈大娘们抢走了。

　　“你再不醒，我就把你卖到万春楼去。”

　　………

　　“再不醒，就把你衣服扒光放到村口展览。”

　　最诡异的情景发生，听了这话那个人好像是笑了。

　　冲上去刚准备拎起他的领子一顿摇，又怕弄坏了值钱的狐狸毛。

　　思量少许，敏柔终于做了个她自认为的最正确的决定“你再不醒别怪我不客气，毕竟是为了救你。”说时迟那是快，敏柔一拳挥向美男的小脸。

　　“啊！”惨叫声回响在陆家村的上空。

　　村头的李大娘正准备取出鸡蛋，一个愣神鸡蛋哗啦哗啦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张老汉刚起床一下子闪了腰。

　　王家小孙子眼睛还没睁开上茅厕，一哆嗦一下踩在粪坑里。

　　敏慈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

　　整个陆家村一下子热闹了。

　　而罪魁祸首南宫遥咬着敏柔自动送到嘴里的拳头不撒嘴，还又咬了几口，末了终于
　　松嘴“肉的味道真好。只是，这猪蹄，味道淡了点儿”

　　“你…你….”敏柔往后退了一大步，自己不会一大早真的碰上吃人的妖怪了吧，虽然自己是唯物主义，可是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妖怪怎么有可能不存在呢。“是人是鬼？”

　　“两个都不是。”南宫遥整了整衣服，随即一笑“是美人。”

　　这大冷的天，敏柔是彻底僵在雪里不动了。

　　南宫遥没有理会她，突然身体一软又倒在雪地上，微微张了眼，抬眼瞄向敏柔“我饿了。” 再一看敏柔拿着一根棍子，大喊着“妖孽”冲过来，南宫遥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真的饿了。”复又整了整脖子上那一圈狐狸毛，若有所指的看着眼睛瞪得提溜圆的敏柔，

　　敏柔的两眼又放了光，南宫遥媚眼一抛，直接推开陆家大门“给我做点儿吃的，这狐狸毛就送给你。”

　　对哦，管他是妖还是人，有钱就好。

　　“你说你是饿晕了？”敏柔盯着那一串狐狸毛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其实她真的想问的是这狐狸毛现在能卖多少钱。

　　南宫遥慢条斯理的咽下饭菜，将碗递给敏柔“再来一碗。”

　　敏柔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他一眼，这个叫南宫遥的家伙自称是饿晕在自家门口，可他既
　　然是饿了，吃的还那么优雅，吃的那么优雅还吃的那么快又那么多，要不是念在狐狸毛的份
　　上敏柔才不会这么听话的去盛饭。转过身看到敏慈羞红了脸低着头，而那个妖孽南宫遥一直
　　微笑的看着敏慈，还说什么“敏慈，这个名字很好听。”

　　这个妖孽简直就是再对她纯良的妹妹胡乱放电，敏柔再也看不下去，“啪”的一声把碗放在桌上。“快吃。”

　　“这么急做什么。”自打出生以来，南宫遥还从未被别人这么不待见过，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又温柔多情，哪个女人见了他不是神魂颠倒。这个母夜叉，一点儿都不温柔，南宫
　　遥鄙夷的看了敏柔一眼。

　　“姐姐，让南宫哥哥慢点儿吃吧。”敏慈在一旁小声的说了句。再看南宫遥一脸得意的笑容，敏柔拉过妹妹“敏慈啊，你不是答应小六要去找她玩吗？快去吧。”

　　“可是….”敏慈看了一脸笑容的南宫遥明显有些不想走，却被自家姐姐一把推出家门。

　　“看不出你就这么想跟我独处一室，女人啊，嫉妒心就是强。”南宫遥若有其事摇了摇头。

　　“妖孽…啊不是，南宫公子。吃完了您就走吧。”人妖，自恋狂，吃那么多，撑死你。看
　　着一碗饭又见了底，敏柔的心在流血。

　　“唉，”南宫遥叹了一口气，放下碗又摸了一下颈间那圈狐狸毛“吃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这怎么能尽兴呢？”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您慢慢吃，慢慢吃。”敏柔拼命挤出一丝笑容，心想自己哪是撞见了什么财神爷，简直就是一个腹黑妖孽。

　　“我怎么觉得你笑得这么假呢？”南宫遥端起碗，白皙的手指轻抚了一下碗边，随即说道“罢了，吃的也差不多了，既然你这么急着赶本公子走，也不留了。”南宫遥放了碗，大步往门外走。

　　“等等啊，南宫公子。”开什么玩笑，就这样走。

　　“你看，阿柔，我还没走，你就开始想我了。”南宫遥笑笑回身。

　　“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啊？”敏柔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串狐狸毛，心里翻了个白眼，阿柔，谁允许你叫的那么亲热的。

　　“这个啊，”南宫遥一拍额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这一圈狐狸毛可是一点儿杂
　　色也没有，真是极品。”敏柔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南宫遥权当没看见。

　　他把玩了狐狸毛良久，才斜眼看了一眼敏柔“对啊，我说过要把这个给你的。”

　　敏柔这头点的啊，几乎把脖子折断。

　　“我是说给你，可也没说什么时候给啊。”南宫遥眼眸微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个表情明显在说三个字“你真傻。”

　　“那你至少把饭钱给了吧。”敏柔心里把这个南宫遥揍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有狐狸毛吗？我算了一下，这个狐狸毛够我吃这样饭白来次有余，你看我不是要多来吃几次。你想要接近我的心我明白，可是你年纪太小，不过这种方式很新颖，你做的饭有很好。要是哪天心情好了，自然就会来了…..”南宫遥还未说完，一下子被敏柔打断。“我救你一命，至少你应该报恩吧？”言下之意，你南宫遥的命肯定比那串狐狸毛精贵吧？

　　南宫遥闻言立即离敏柔老远。一提到报恩这个词南宫遥就浑身难受，自打他十五岁出现在世人眼前之后，不论走到哪儿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突然晕倒在自己面前，自己只是觉得挡了路才“好心”的把人移到边上去，可每每这时，刚刚还晕倒的人就会突然跳起，先是谢谢南宫遥，比较矜持的就只说要以身相许，然后站在原地脉脉含情的看着南宫遥；放得开的直接奔向南宫遥，大喊今生非君不嫁。这种戏码一个月之内至少上演几十次。于是南宫遥学乖了，第一遇到要报恩的女人就跑，第二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可是今天报恩这件事竟然落到南宫遥自己身上，南宫遥思量着自己万花丛中过也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怎么就没想到这小丫头可能会借着报恩这件事要自己以身相许。

　　“南宫公子，跑那么远做什么？”开玩笑，救了他的命，这家伙竟然想跑。敏柔马上跟了上去。此番举动在南宫遥看来自有另一番含义，他长这么大，这么热情的女人，不，是这么热情的小女孩还真的没有遇到过。“你想要我以身相许？”

　　“许什么许？”敏柔终于按耐不住，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南宫遥整个就是一个自恋狂“我要银子，要银子，要你干什么？要你干什么？你那么能吃还白养着你，就这张脸能看估计就是个绣花枕头！你以为我这里是开相公馆的！”先前被南宫遥压抑的太久，这下逮着机会敏柔一口气说了个痛快但见对面的南宫遥脸色越来越苍白，敏柔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有点儿....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南宫公子？”

　　他南宫遥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他还比不过一串狐狸毛，还比不过几锭银子，他满含幽怨的看了敏柔一眼，瞬间不见了。

　　“银子，银子啊！”敏柔一哭追出哪里还有什么南宫遥的影子.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明明就是被吃了霸王餐，早知道就应该先把那些狐狸毛拔下来。

　　“姐姐，姐姐，南宫哥哥到了哪里去？”敏慈一路跑回来，只见到自家姐姐一脸悲戚的蹲在门口，再看屋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

　　等到晌午敏柔终于放弃了等待南宫遥再次出现的想法。再等，南宫遥也不会带着银子来，还不如去做些刺绣再多挣点儿钱，什么南宫遥就当是大清早做了个噩梦好了。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把他那件华丽无比的衣服和狐狸毛都抢来卖钱去。可还是不甘心啊，这么看来那个家伙就是在自己家里生生吃了一顿霸王餐，敏柔一顿捶胸顿足只恨自己看人眼光不行白白招来一个瘟神，再扭头一看敏慈不知何时也学自己的模样蹲在一旁，还不知为什么皱紧了眉头。

　　“小慈，怎么了？”不会真让那个南宫遥勾去魂了吧，敏柔略有担忧的看着妹妹。

　　“我去找小六玩。小六的娘不让小六出来，像是怕小六跟我说什么事情。”

　　“恩？”见敏慈不是因为南宫遥这样，敏柔不禁笑自己想太多。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她怎么好像闻到了银子的味道。那个小六的娘是出了名的财迷，她想要瞒住的事情肯定是能挣钱的好事。“敏慈啊，去找别的小朋友玩，看看小六想瞒住些什么，姐姐我去趟李大娘家。”

　　大冬天不用管理庄稼，那陆家村的女人们干嘛呢。

　　答案是聚在一起纳鞋垫，作为陆家村女红最高水平代表的敏柔每次一露面都会受到热烈欢迎。不要以为那鞋垫是件很无聊的事情，既然是聚在一起纳鞋垫当然少不了八卦了。柔这次正是抱着这个目的踏进了李大娘的家门，一进门先是跟大伙一一问好的同时，敏柔快速扫了一圈，果然没有小六的娘张花花的身影。

　　敏柔随即很自觉坐在”八卦之神“李大娘旁边，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好久没有见到张花花姐姐了，今儿这么热闹，也不见她来。”

　　敏柔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不对劲，纷纷议论开来，最后众人期盼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大娘的身上。作为本村资深八卦人士，李大娘先是满意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张花花以为自己找到了什么发财的门路，现在正在练习挖野菜”

　　“挖野菜？她想钱想疯了吧。”王嫂不屑的说道。

　　李大娘很不满意自己被打断，斜睨了王嫂一眼，闭了嘴不想再说，敏柔哪肯罢休赶忙说道“肯定没有挖野菜这么简单，咱们还是好好听李姐姐说说，也都长长见识。”

　　听敏柔说的煞有其事，众人又再次竖起耳朵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李大娘。一看听众这么有热情，李大娘这才满意，当下压低了身子，示意众人都聚到一起。其实全村的人，至少是各家派出的雌性动物代表都聚在这里了，说了还怕谁知道啊。但是八卦这个东西就讲究这点神秘性，没有点神秘色彩谁还会去八，敏柔充分响应了李大娘的号召，蹲在最近的地方，生怕漏听了一点儿。 “去年张花花她男人不是在山上不知道挖了什么药草吗？原本以为不值钱就扔了，前些日子她远房亲戚从京城来，还拿着那个药草的画，说是这药草值值钱的很。张花花就想先练好挖野菜的技术，到时候春天一到就去山上挖去。”

　　“真有这会儿事啊？就是不知道这药草长什么样子，咱们也去挖挖，到时候陆家村就变成全国最富的村了。”见李大娘说完，敏柔马上就接上话。她这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不透露秘密的张花花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李大娘见众人讨论的这么激烈，手不住的捏衣角眼神也略显慌张。

　　敏柔飞快的瞄了李大娘一眼，状似无意的加了一句“唉，如果谁能告诉我们这药草长得什么样，简直就是我们陆家村老老少少的大恩人。”

　　话音刚落就见李大娘站起来，“噌”一下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张“这是前几天在张花花她家门口捡到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敏柔又连着众人把李大娘夸了个天花乱坠，那张皱皱巴巴的纸传了遍终于到了年龄最小的柔手里。敏柔拿着这张来之不易的图仔细的看，势要把这神奇药草的样子牢记在心里。

　　“敏柔啊，我今早还听说了一个消息，”李大娘先是激动地把双手放在胸口先顺了一口气，然后面带桃花的含羞说道“听说你家敏慈今早见到公子遥了？”

　　还没等敏柔说什么，众女全都扑了上来，激动地看着敏柔。

　　“公子遥是谁？”银子当前，敏柔心情正好，自然不会轻易想起早上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你不知道公子遥是谁？”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又念在敏柔年纪尚小这才原谅了她的孤陋寡闻。

　　南宫遥年方十六，身世不详。市井上流传的最广的一句话就是“北有慕然，南有南宫。”
　　南宫遥自从十五岁开始几乎被彭国的每个人熟知，至于南宫遥是怎样一夜间在彭国名声大作的坊间有很多版本流传。流传的最广也最为人相信的版本是这样的：话说彭国最有名也是美术造诣最高的女画师任苏苏，最喜爱画也画的最传神的便是美男子。可是这世间普通人好找，像美男子当然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一年的夏天，天气热得很，任苏苏的心情很烦躁。夏日的景色很美，像任苏苏这一类人一般都会写写诗画画图。任苏苏想画可是这事情也是讲究一个灵感的，没有美男子，何来灵感。任苏苏很烦躁，她好友实在看不下去便邀请了他一起去山间郊游。有句话叫借酒浇愁愁更愁，任苏苏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三两杯酒下肚，任苏苏大喊“彭国的美男子安在？”话音刚落不久，远处一叶孤舟出现，一个人站在最前面，他一身黑衣，黑衣上面遍满了艳红的梅花，虽是距离远看得不是很真切，可是那如神仙一般的风姿立刻吸引了任苏苏。任苏苏大喜又怕自己看错了，赶忙擦了擦眼，再睁眼南宫遥站在自己面前。南宫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又拿了任苏苏手中的酒壶，只说了一句“喝酒伤身，姑娘珍重。”便走了。三日之后，任苏苏的新作问世，画上的男子好似仙人一般，一双桃花眼仿佛能勾人魂魄，薄唇微张好似在诉说着动听的情话。一时间彭国的人们疯了，书肆的人发了，这幅画的仿制品每一出来每一天大清早就被抢空，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三个月。正是这幅画让彭国人记住了一个名字：南宫遥。

　　李大娘说的滔滔不绝，敏柔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记起南宫遥的脸。那桃花眼一勾，好像是少有人能经得住诱惑，在敏柔心中的南宫遥头上戴了两个帽子“饭桶”加“祸水”

　　“快给她讲讲公子的事迹啊？”陆凤儿马上加了句。

　　敏柔刚要拒绝打算告辞离开，李大娘哪容她拒绝，一把拉住敏柔的手把她按在椅子上又开始了对南宫遥的崇拜。听了半天敏柔算是搞懂了一件事，这个南宫遥基本上就是行踪飘忽不定的花花公子，本身多情花心的很，喜欢你时对你好得很，不喜欢你了，任凭你找遍彭国，试过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找不到他。可偏偏这年头像南宫遥这样的坏男人好像很吃香，就算他这么坏，走到哪里都还是很吃香。

　　男人模仿他的穿着打扮，女人们追随他。

　　要是让李大娘她们知道南宫遥今早在自己家吃了饭，估计整个屋子都要被掀翻，南宫遥用过的碗都要被抢走，自己家的房顶估计都会被这帮女人掀开。

　　敏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曾经在机场见过的粉丝接机的情景，人挨人人挤人，每个人都疯狂的向前拥挤，她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如果南宫遥再次出现她难保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果然这样的男人还是离远点儿好，下次看到他自己就应该蒙面上前抢了他的东西，然后从此再无瓜葛。

　　可是事情就是很奇妙，这个世上你越怕什么，是不是往往就会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