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传说》翠寒烟

6、第六章

　　第六章宴会

　　兰开斯特的玛格丽特，阿德里西亚夫人的养女，同时也是她的侄女，玛格丽特的母亲是阿德里西亚夫人的亲妹妹。十多年前，玛格丽特的父母作为奔赴战场的第一批英国巫师，死在了海峡对岸的法兰西，阿德里西亚夫人收养了尚在襁褓中的玛格丽特。成年后，玛格丽特回到兰开斯特打理家族的一切，半个月前重返小约克堡，因为阿德里西亚夫人有意让她与约克伯爵西里尔联姻。然而，现为约克伯爵的马尔福对这位高贵美丽的纯血女巫没有任何好感。他不是笨蛋，也许真正的西里尔也不是。

　　“西里尔。”玛格丽特娇嗲的声音让马尔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赫敏只觉得凉风飕飕，应该不是没穿衣服的缘故。实际上，格兰杰小姐很想发笑，因为马尔福那张苍白的脸以及痛苦的表情。

　　“母亲大人说你从索尔兹伯里带回了一个女孩？”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赫敏对这种明显的藐视感到不满。她不自在地挪动了几步，谁都知道玛格丽特刚进门时就发现她了，可这位小姐偏偏喜欢明知故问。

　　黄铜镂花大烛台立在房间的角落，火焰使得室内影影绰绰。马尔福想要故技重施——把赫敏拽过来，玛格丽特却亲昵地抱住他的胳膊，让他的手肘紧紧挨着她软绵绵的胸部。

　　“亲爱的西里尔，欧恩告诉克雷特，你这半年都在索尔兹伯里附近徘徊，是因为她吗？”玛格丽特总算开始正视赫敏，那个女人正在勾引她的西里尔，瞧她衣不蔽体，只用夹丝呢料毛毯裹住最重要的部位。

　　“是啊，就是因为她。”马尔福迅速肯定了玛格丽特的问话，并且抽出手，往赫敏身边走去。

　　玛格丽特生气地“哼”了一声，微微侧身挡住马尔福的前路，嫉妒在她的眉下伸展开来。“索尔兹伯里的赫敏吗？”她嘲讽地弯起嘴角，抿着嘴冷笑一会，“一点礼貌都不懂呢，你的情妇。”

　　“嗯？”赫敏不明所以地看向玛格丽特，后者眉毛上扬，湛蓝的眼睛溢出轻蔑之意。

　　“屈膝礼——”马尔福站在玛格丽特背后对赫敏做口型。

　　见鬼的屈膝礼！赫敏在心里直翻白眼。玛格丽特是拥有爵位的男爵小姐，而赫敏只不过是乡下姑娘——玛格丽特这么认为。在赫敏没有正式嫁给马尔福之前，她的地位甚至不如玛格丽特身边的侍从女官。

　　“你果然很傲慢。”玛格丽特盯着赫敏，冷硬地说道：“甚至敢冒犯克雷特。”

　　只不过是演戏罢了！

　　赫敏与马尔福同时在心底咒骂起让他们穿越的魔法阵。二十世纪的赫敏•格兰杰曾经试图解放家养小精灵，自由平等的观念在她脑袋里根深蒂固。如此，她是怎么也不愿意向这位骄纵的大小姐行屈膝礼的。

　　玛格丽特在赫敏这里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阿德里西亚夫人和克雷特子爵的宠爱另她在小约克堡里横行无忌。她突然扬起手，马尔福大吃一惊，赫敏眼尖地看到掩藏在宽大袖袍之下的魔杖。

　　“西里尔，我的衣服在哪？”赫敏快走几步，从玛格丽特旁边挤了过去。马尔福的十字架比刚才更加灼热，他看到赫敏略显惊慌的面颊，以及她递过来的手。

　　“无声魔咒，梅林！”赫敏张嘴吐出几个没有声音的单词。

　　赫敏在马尔福的注视之下踉跄了几步，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障碍重重”。马尔福接住了她，毛毯滑落了一大半，露出她光滑的背脊。玛格丽特转过身，赫敏此时的待遇更加让她光火，“不过是一只牲口。”她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

　　“玛格丽特。”

　　不知几时，也许是前一秒，克雷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马尔福极其快速地帮赫敏裹好了毛毯。

　　“克雷特，你怎么来了？”玛格丽特疑惑地问道。

　　“母亲大人正在找你。”克雷特抱着双臂，转头看着马尔福，嘴角上扬，“西里尔，晚些时候将有一个宴会，你准备好了吗？”他戏谑的目光停留在赫敏洁白的小腿上。

　　“克雷特！”玛格丽特提着裙子，头纱在空气里飘逸的摆动。她走到门口，狠狠瞥了赫敏一眼，拽着克雷特的胳膊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说我们是牲口！”赫敏挣脱马尔福的禁锢，脸颊涨得通红，“我知道在巫师眼里，麻瓜与动物还没有任何区别。我认为这比泥——泥——的说法更加可恶！”

　　十字架退去灼热，马尔福关上了门。“很不幸，克雷特和玛格丽特好像对你产生兴趣了。”他优雅地用手指拨去碎发，慢慢地说：“而且她只说你是牲口，没包括我。”

　　赫敏气愤地瞪着马尔福，“你不是麻瓜吗？”

　　马尔福像被毒蜂蜇了似的浑身不自在，他又被人提醒自己是一个麻瓜，一个性情乖张，张扬跋扈的麻瓜。

　　“别再说这事，真令人恶心。”

　　“那你怎么不离开？”赫敏没好气地说。

　　马尔福沉思了一会，轻轻地回答道：“这里有最为古老的魔法书籍，也许能够查出索尔兹伯里石环的秘密。”赫敏对此不置可否。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马尔福的选择也许是对的。

　　“但是”，赫敏顿了顿，接着说：“至少给自己弄支魔杖，奥利凡德魔杖店在公元前382年就开始营业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根本不可能独自去伦敦！”提到魔杖，马尔福颇为恼怒，“我被监视了，被一大群巫师。如果藏支魔杖在房间里，他们就会知道我是巫师。”

　　“你的变形窥镜——还有，索尔兹伯里离伦敦那么近，你那时为什么不去？”

　　“我找借口让哈利拖住了欧恩，可是机会仅此一次，半年里唯一的机会。西里尔本身游手好闲，可他绝不会不带扈从，独自一人去往伦敦。半年来我都只能在索尔兹伯里石环附近晃悠，原本想趁这次机会仔细研究，你却出现了。”之后，马尔福摩挲着手里的十字架说：“他们不知道这是变形窥镜。曼斯菲尔德老伯爵将它留给我，并且告诉我，有不被信任的人靠近时，它就会发热。”

　　赫敏看起来有些迷惑。

　　“如果是西里尔，他大概会以为这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但我知道它就是个变形窥镜。”马尔福说。

　　“它确实是由巫术高明的巫师制造出来的黑魔法防御品，不是吗？”赫敏毫不犹豫地指出了这一点，“我能看出来，不，我是说当你告诉我这是一个变形窥镜后我能看得出来。”

　　“是的，他们都没有发现。”马尔福将变形窥镜递到赫敏眼前，“拿去。”

　　赫敏睁大了眼睛，马尔福要将变形窥镜给她？难道他有第二个变形窥镜，或者更加高明的魔法物品？

　　“如果你出了什么乱子，我们都会暴露身份。”马尔福好心地解释道，“你是唯一认识我的人，并且你拥有一颗相当聪明的脑袋，我需要你，但克雷特和玛格丽特已经盯上你了。”

　　“你如此友好，难道我们已经是——”赫敏支支吾吾，却在马尔福惊讶的眼神中咽下了“朋友”两个字。

　　“你不要感谢我，我受不了。”马尔福的诚实另赫敏尴尬不已。她使劲拉扯着自己的呢料毛毯，一抹红晕飞上她白皙的面颊。“那要怎样呢？和以前一样横眉冷对吗？”

　　他们生死相依，却不是朋友。

　　“在别人面前，你可以装作和我很亲热。”马尔福挑起眉毛，“可你别指望我会像波特以及韦斯莱那样围着你转，没人时你最好保持沉默，离我远点。”

　　“你确定我们呆在一起时要装作对方不存在吗？”赫敏愠怒地看着马尔福。是他把她带回自己的城堡，让她在战乱中有了依靠。抛去曾经的敌对身份，他们至少做了六年同学呀！

　　“必要时可以沟通。”马尔福强硬地将十字架塞到赫敏手中，“不要连累我。”

　　“什么叫必要？讨论巫术、预言球以及回去的方法？”赫敏略微提高了声音，“你将我带回城堡，难道没有做好暴露身份的准备？”

　　“‘必要’包括怎么应付克雷特和玛格丽特，我敢肯定玛格丽特想要弄死你，她想当伯爵夫人。如果你时刻携带变形窥镜，我想你能隐藏得很好。如果你暴露了，只能说明格兰芬多都是一群蠢货。”

　　“噢，马尔福，如果这些都在‘必要’的范围内，我想你不可能对我保持沉默。”赫敏用褐色的眸子瞅着马尔福，“为什么你总要攻击格兰芬多？”

　　“我没有。”马尔福迅速瞥了赫敏一眼，“如果你不逼迫我和一个格兰芬多做朋友，就不需要沉默。我想在捉襟见肘的时间里恢复到正常的德拉科•马尔福，你愚蠢的好意会让我忘记自己是谁。”

　　赫敏忽然有点难受，原来他都知道。几秒钟后，她小声地说：“可是在这里，五百多年前——”

　　“那又怎样，我们——”一时半会，马尔福似乎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奇妙的平衡感产生于那些日日夜夜，他孤身一人在时间的荒原里流浪，迷茫恍惚中企盼见到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甚至是哈利•波特。

　　诚然，当这个世界只有你认识我，你就不再是我的敌人。可同时，这并不意味着一名纯血的马尔福，合格的斯莱特林能够底下高贵的头颅，向一个格兰芬多的泥巴种汲取温暖。即使远离黑魔王，他不再是食死徒，她不再是凤凰社的成员，可以和平相处，却不会成为朋友。

　　“你以为我想和斯莱特林做朋友吗？你利用我，因为你不想娶玛格丽特。”赫敏对于自己试图向马尔福抛出友谊的橄榄枝感到异常懊悔。她似乎在学院团结的道路上迈进了一小步，但最后还是被马尔福踹了回来。她怎么会认为马尔福愿意和麻瓜出生的女巫改善关系？他是在利用她！她怎么能够将他为了一己之私所表现出的好意当成他的本意。

　　“是啊，你不必感激我，我们互相利用。你衣食无忧，我也不用随便找个麻瓜打发这桩婚事。”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莫名其妙，马尔福走了出去，赫敏闷闷地坐在床上，不久之后侍女送进来一套新的长裙。

　　“伯爵大人去了夫人的卧室，稍后会回来。”侍女低眉顺眼的说。

　　“是希尔达夫人吗？”赫敏突然问道。

　　“是的，小姐。”说着，侍女偷偷抬起脑袋打量赫敏，眼睛里透着明确的艳羡。

　　又是一个麻雀变凤凰的例子，又一个希尔达。

　　赫敏开始穿衣服，侍女走过来帮赫敏擦干头发，分别帮她在脑袋的两边挽起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