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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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与玛格丽特
赫敏以为马尔福会在她首先提出疑问前把事情解释清楚，然而他刚进门不久，他母亲的一位侍女走了进来。“伯爵大人，夫人请您过去。”她低眉顺目，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左右。
“等等，我要先沐浴。”马尔福声音不大，那位侍女却吓了一跳。她花容失色，用明亮的大眼睛瞪着马尔福。
“你先出去。”
“这——”
“宝贝儿，你来服侍我。”马尔福露出阴险的笑容，一手拽过赫敏的袖子，“我不需要你，你回去吧。”他对侍女说。赫敏正坐在尖拱造型的靠背椅上，木板拼合制作的精致嵌板上爬满了藤蔓花叶根筋，她脸部的扭曲程度绝对不输给这些美丽的浮雕。
“伯爵大人，您不能，你决不能——”侍女已经惊慌失措了，她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赫敏，可后者正想从马尔福手里把自己的袖子夺回来。
马尔福沉下脸，赫敏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要沐浴，”马尔福厉声说道：“沐浴，懂吗？洗澡！”他已经开始愤怒了。
“噢，马——西里尔，别这么凶。”赫敏的牙齿从舌尖上滑过。
侍女的眼睛里渗出泪珠，悲戚程度堪比家养小精灵听到主人说要解雇它们。
“他们总不让我洗澡，该死的！”马尔福的抱怨让赫敏见到了斯莱特林少年的影子，一刹那的真实感与熟悉感另赫敏心神恍惚。她到这才几天，却像过了几十年。
马尔福最后把侍女轰了出去，飞扬跋扈。他所扮演的这个人似乎比他本人更加嚣张，也更加愚蠢？他迅速转身，走进另一个小房间垂下丝绒布帘，褪去长袍，布帘还随着惯性摇来晃去。
“我劝你也洗个澡。”马尔福的声音被哗哗的水声冲断了，赫敏听到他模糊地说了几个字，大意是：如果你现在不抓紧机会，以后就不能洗澡了。
哦，梅林！中世纪号称“千年不沐浴”，实际上是因为黑死病的流行使麻瓜产生了错误的思想。他们认为水会渗入皮肤，导致皮肤出现裂纹，鼠疫——也就是黑死病会趁虚而入。而沐浴会打破人的身体平衡，使人的体力大量消耗，受损，身体变得虚弱。所以在1347年之后，欧洲为之禁浴两百年。
“我当然要洗澡，我——”赫敏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法王路易十三7岁之前从未洗过脚，太阳王路易十四病重出血八次后才不得已用水润湿了自己的身体。赫敏无法想象这种日子，传闻不洗澡可以预防黑死病，贵族都用香粉来掩盖自己身上的臭味儿，冬天还好，夏天简直不敢想象。
大概三十分钟后，马尔福围着条鼠灰色的夹丝呢料毯走出了浴室，铂金色的发丝往下滴着水，顺着赤/裸的胸膛滑落至结实的腹肌。“你可以去了。”他走到墙边的挂毯前，上面用东方刺绣的手法绣着约克伯爵家的纹章。很意外，那居然是头金色的狮子，鲜红的底子，色彩夸张鲜艳，样式华丽。马尔福从挂毯左边刻着两层火焰式拱廊浮雕的柜子里拿出另一条夹丝毛呢毯扔给赫敏，浓郁的香气迎面扑来，她的眼睛还盯着那头狮子。
“这是约克家族的纹章？”赫敏显然明知故问，她只是太过怀念霍格沃兹。大战开始后，学生们陆续离开了城堡，斯莱特林学院彻底和其他三个学院决裂。曾经在一个穹顶下读书的同学终于拔出魔杖拼死相搏，山林间的巫师墓地多了许多新墓碑。如果他们没有来到这个年代，也许某一天，她和马尔福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上面。
马尔福坐在床上擦头发。哥特式大床绝对够四个男人平躺，甚至打个滚儿。立柱也是火焰式尖拱造型，柱上四面雕刻着细长的尖拱门，垂着墨绿色的床幔，用金色的丝绸束起。
“让你想起格兰芬多学院，是吗？”马尔福漫不经心的说道，“可笑的毛绒的动物。”
“总比冷血的爬行动物好。”
马尔福眯起眼睛，赫敏快速走进浴室。
十五世纪应该不存在浴室这种东西，更谈不上淋浴或者浴缸。果然，里面只有一个粗糙的木桶，不过好在它足够大。墙壁上开了个小洞，一根淡青色的竹子从里面伸出一截，水流不断。
“我在伦敦见过这种植物，据说来自中国。”马尔福已经擦干了头发，重新给自己换了身衣服。赫敏也见过竹子，在泰晤士河边，长得有点像法国梧桐的英国竹子。
“就这么截棍子，可以让麻瓜的平民吃上一整年饭。”马尔福的笑容有些鄙视。
“大航海时代还没有来临，我们得到东方的丝绸、珠宝、香料，除了十字军东征之外，还要依靠丝绸之路。实际上我们犯了极为严重的错误，不应该发动宗教战争。”赫敏的话让马尔福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正呆在宾斯教授的课堂上。她好像还没说完，可能她的麻瓜之血又沸腾了吧。赫敏从拜占庭文明讲到□□文明，从耶路撒冷讲到君士坦丁堡，马尔福就快睡着了，可她兴奋依然。她坐在浴桶里，里面铺着细腻的丝绸，以免划伤皮肤。水已经被马尔福放掉了，而热水源源不断的从头上落下，仿佛就是现代的淋浴。
“你怎么弄的？”赫敏终于打住话头，疑惑地对外面喊道。
“这不是我设置的，我对麻瓜的东西不感兴趣。”马尔福靠在床上摆弄手里的十字架，彩绘玻璃外是一声高过一声的雷鸣。“哈利说他可以让热水流进来——用魔法办到的，不过我装作不知道。”
赫敏伸出手，在寒冷里的天气里泡个热水澡是极为享受的事情。蒸腾的热气熏湿了她的长发，它们贴在光滑的脊背上，丰满雪白的胸部有一半淹没在水面之下。如果此时有花瓣香料，以及级长浴室里梦幻般的泡沫就更好了。
“轰隆！”雷声隐隐，天空就像出现了裂缝，耀眼夺目，蓝光冲破厚厚的积雨云，劈开城堡旁边的一颗老树。小约克堡的四楼，除了马尔福的卧室之外，还有一间带锁的房间以及一个小型图书馆，不过绝大部分藏书都在城堡主体建筑外的教堂里。由于光线昏暗，走廊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石墙上的火炬扑哧一声熄灭后，黑漆漆的角落里慢慢浮现出一道灰色的身影。
死亡的预言——格雷曼。
远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那道灰色影子迅速散去，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格兰杰，你刚才对待克雷特的态度吓了我一跳。”马尔福将十字架挂在胸前，想了想，又将它取了下来。
赫敏在浴室里擦拭身体，那条夹丝呢料比想象中更加柔软，洗澡过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我想你非常乐意看到这种场面，比如说态度，难道不是你要的吗？”
确实是他想要的——两个没长大脑的人，就像他的某些朋友。
“克雷特子爵是西里尔的哥哥？”赫敏将半湿的呢料围在身上，犹豫着要不要穿上脏衣服。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马尔福修长的手指在绣金丝床单上绕着圈，凹陷进去的布料显示出几个不完整的圆弧，环环相扣，始作俑者却心不在焉。约克的克雷特出生于兰开斯特，他的母亲是兰开斯特的阿德里西亚。英法战争持续一百多年，在此期间，两国的巫师界也交恶将近百年。
1294年，三强争霸赛建立。马尔福与赫敏都清楚，这项比赛由于死亡人数过多而停办了几个世纪，直到他们读四年级的时候才恢复。然而，在这期间也有一个世纪的停赛期，因为英法百年战争。这场由麻瓜皇室争夺地盘而蔓延至巫师界的战争导致霍格沃兹和布斯巴顿断交了一百五十年。在英国兰开斯特王朝与法国瓦卢瓦王朝统治者的默许下，两所魔法学校的学生，以及众多英法两国的巫师都投身了战争。
起初，法国的巫师为了祖国，伪装成麻瓜混进军队，英国士兵死伤无数，且诡异万分，引起了英国王室的警觉。又过了一年，约克公爵突然向亨利五世提到亚瑟王的第一谋士梅林，他深信求助于巫师的力量可以挽救这场战争。亨利五世找到父亲儿时的好友，帮助亨利四世夺取皇位的功臣曼斯菲尔德——后来的约克伯爵。约克公爵知道曼斯菲尔德其实是位巫师，他说服伯爵加入军队，并且动员英国的巫师乔装进入军队。因此战争的局势改变了，英国开始扭转颓势，而越来越多的巫师投身军队，麻瓜与巫师一片混战。这个年代，养龙不是非法的，界定麻瓜与动物区别的法令也没有颁发，因此巫师下手宰掉麻瓜变得合法。他们常说，瞧瞧，我只是杀只老鼠。战争与黑死病另整个欧洲动荡不安，约克伯爵的两个儿子就这样在乱世中降临。
克雷特的父亲是老伯爵的第二个儿子，第一个儿子，也就是西里尔的父亲是个哑炮。可他是长子，老伯爵不但没有对这个儿子抱有偏见，反而相当疼爱。他的哑炮儿子娶了麻瓜——来自农村的姑娘希尔达。次子娶了在兰开斯特生活了数百年的巫师家族的长女阿德里西亚，因此克雷特的血统无比荣耀。老伯爵曼斯菲尔德死后，他的哑炮孙子，也可以说是麻瓜孙子继承了约克伯爵的爵位，带领整个家族继续为兰开斯特王朝效力。
那么，为什么说西里尔是麻瓜？
因为本世纪最为著名的预言家玛蒂尔达曾为年轻时的曼斯菲尔德做过一次预言：他的子孙后代将分为两支，一支为普通麻瓜，一支为纯血巫师。显而易见，玛蒂尔达的预言已经实现了，长子一脉将不会出现拥有巫师天赋的孩子。
“马尔福！”
“别叫！”马尔福从床上蹦下来，他的变形窥镜正在发热。
赫敏用右手拉扯着呢料边缘，赤脚踩在地毯上。马尔福看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就被人推开了，准确来说，是被魔法打开的，当然他们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几秒种后，赫敏瞪着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也瞪着赫敏。她看起来风华正茂，黑色的头发盘起，五官精致，金属丝制成的架子支在头上，挂着轻盈的薄纱，长长的垂到地面。黄色缎面长裙的领口开得很下，露出乳、头以上的□□，脖子上挂着波斯珍珠，手指上戴着蓝宝石戒指。
“西里尔，母亲大人说你回来了。”那姑娘高傲地抬起下巴，说话拉腔拖调，听起来就像在唱一首古怪的歌曲。
“玛格丽特，没人告诉你要敲门吗？”马尔福厌恶地皱起眉头，他要是不认识这个人就好了，至少她不会总缠着他。
“噢，我亲爱的西里尔，你不想见到我吗？”
这种语气让赫敏想起了斯莱特林的帕金森，可这位小姐似乎比头脑简单的潘西优雅多了。赫敏尴尬且狼狈地呆在原地，呢料下面一、丝、不、挂，头发还往下滴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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