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深情难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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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什么？我正迷糊着，她一把把我推出去，我又一次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推到了雪地里，扬起一地的雪花。
“护驾！”我听到侍卫们喊起来，天哪！他们会不会把我当刺客给剁了？廖馨影！
我隐约看见李德安也在人群中，“李谙达……”我气若游丝。
“让开！”我听到康熙喊了一声，那声音骤地响起，侍卫们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迅速闪开一条道。
他把我翻过来，用手臂环着我，拨开盖在我脸上的头发，我看到他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眼睛红的似乎要冒出火来。
“宣太医！”他吼道，早有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去了。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裹住我，牵动我的伤口，“咝，呃…”我疼地叫出声来，他瞬间无措，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中流露出要把我吞噬的疼惜和深深的自责，心中一动，眼泪一瞬间涌出。他的眉头一皱，俯下身子，径直吻去我的泪，他的唇灼热而干燥。我怔住了，看向他的身后，侍卫们早已转身，背对着我们，这才复又安心地缩进他的怀里。他微微一笑，眉头仍是紧皱。
“我抱你回去，会有点儿疼，你忍着些。”他的语调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嗯。”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身子贴近他暖暖的怀抱。他愣了一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谈谈的龙涎香，还有，是那熟悉的花香。原来，原来他一直把那东西带在身上。
一进西暖阁，暖风迎面扑来。好舒服！我身子动了动，接着就疼得冒了汗。
“别乱动！”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就鸵鸟一样地把头重新塞进他怀里，然后，我听到他的轻笑。
他把我放在御榻上，伤口触到床面，我皱了皱眉头。
“很疼吗？”他眼中的神色让我不敢看，不该是这样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胸中藏的是江山，是天下，是整个大清朝无边无际的版图。而我，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无端闯入他生活的女人。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心里一惊，他已经伸过手来要解我的衣纽，我连忙用右手揪紧了衣领。什么看伤口？根本就是找借口！他明明知道我全身都是伤。
“不，不行！”我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却见他的嘴角一扬，便俯下身来。他温热的吻落在我死命自卫的右手上，我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骤然缩手。
“听话，让我看看。”我想拒绝，或者说，如果他命令我，我一定会拒绝，但他却是这样哄着我，搞得我头“嗡”的一声，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似的，我猜我一定是中邪了。
我把头转向一边，他的动作很轻，很熟练，解起来比我自己都快。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不自觉地嘟起了嘴。
“怎么？”他觉察到我的不悦，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给多少女人解过衣纽？”我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应该扮羞，完全忘了自己身在古代，完全忘了他是皇帝而我是奴婢，就那么质问起他来了。
他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那明快的笑似乎点亮了他深渊一般的双眸，散发出明媚的光彩。
“从来没有。”他还是在笑，我抹了抹额头，没有字，那你干嘛笑那么欢？
“骗人。”我斜着眼看他，一副打死我也不相信的表情。
“君无戏言。”他顿了顿，满意地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后又补了一句，“从来都是女人给我解衣纽。”
我吃了这一瘪，哪里肯罢休？开口欲骂，他却猛地吻下来，用舌头塞住了我的嘴。我待要推脱，已然来不及。他的吻霸道却不失温柔，不放过我唇齿间的任何角落，我几乎被他吻到窒息，双手死命地推着他，他却丝毫没动。
我无力反抗，想直接咬他，却又怎么也不忍心下口，只得认了。我的呼吸微微急促，眼也不自觉地闭上了，原先推搡着他的手，现在也只是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最后环住了他的脖子。我几乎要被他的吻淹没了，我只能说，我沦陷了，彻彻底底地沦陷了。他双手撑在我两旁的御榻上，呼吸慢慢变得灼热。
门口传来的声响极轻，但是我听见了，我知道，他也听见了。我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他会意地停止了那绵长的吻，撑起身子，调匀呼吸。我微微仰着头，眼中仍有些迷离。他微微一笑，又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方才站起身来。我看着他整了整衣装，然后便轻咳了一声。门外的李德安得了令，这才领着御医进来。
我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禁微微脸红。李德安定是全都看见了，明明进来了，又巴巴地退了出去。
“微臣叩见皇上…”
“免了。”那御医还未跪下，康熙便朝他摆了摆手，“快过来瞧瞧，仔细着点儿，出了什么差错，朕饶不了你！”他似乎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我也是这会儿才发现，他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我”而非“朕”。
那御医还没为我诊脉，已经吓得一头冷汗。我心下不忍，悄声对那御医说：“大人莫慌，只管医治便是了，不会有事的。”
御医朝我点了点头，汗却还是没有停，“吧哒吧哒”地往下掉，我心里直好笑，看来我的话确实没有皇帝的话管用。
御医给我诊了脉，又察看了伤处，嘱咐了两句便退了下去。康熙带着他去了外间，他们的声音很低，我听不清，也不关心，御医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
不一会儿，康熙又进来了，锦蔷跟在后面，手上的托盘里放这个盛着药汁的瓷碗，还有一根羽毛。
“什么呀？黑乎乎的。”我皱着眉头，望了一眼那药汁，闻到一鼓辛辣的气味儿。
“别那么多废话了，还不快翻过来，我好给你上药。”锦蔷小声说。
我艰难地翻过身来，本来前襟的扣子已经被他解的差不多了，锦蔷帮我除了中衣，有的地方血已经凝住了，衣服粘在身上，这一除，疼得我吱喳乱叫。
“轻点儿！”怎么？他还在一旁？我刚刚只顾着伤口疼了，竟没发现他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我脱衣服。
“是。”锦蔷被他这么一喊，额角也渗出汗来。
“你…你出去！”我也顾不得伤口，只是死死地捂住胸前的小衣。
这话一出，锦蔷愣住了，他也是一怔，却不发作，尴尬地咳了两声，背过身去走了。
见他出了内间，我伸手扳回锦蔷快要掉下来的下巴。
“上药吧！轻点儿啊！”
“你这丫头真是大胆！连万岁爷你也敢顶撞]！你活腻了是不是？”她圆睁着两只惊异的大眼睛，看她那副神情，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正砸在我脑门子上呢！
“哎呀！你快上药吧！想冻死我！”我满不在乎地说。
“你都伤成这样儿了，怎么也不长长记性？还由着性子胡闹！”我知道锦蔷也是为我担心，便对她一笑，“放心，我命大着呢！”
起先我还担心那药敷上会疼，哪知道那药一抹上就麻麻的，然后就是一阵清凉，舒服得很，心里又不禁对那流汗御医赞了一声。
等我吃了药，锦蔷就出去了，我也困得很，盖着被子，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夜里伤口一阵痒，我痒得醒了，想要用手挠，手却动不了。我睁开眼，看见我的双手都被他握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合衣躺在我身边，我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却把他弄醒了。
“醒了？还疼吗？”他揉了揉眼，手却丝毫不放松。
“不疼，我痒痒。让我挠挠。”我又试着抽了抽手，他还是不放开。
“干嘛呀？”我有点儿恼了，真是痒死了！比疼还让我难受。
“御医说了，这药渗进去会有些痒，但是千万不能抓，会留疤的。”他握着我的手越发得紧了紧。
我眼里一热，原来就是怕我抓伤口留下疤痕，他才这样守在我身边，死死地攥着我的手。
“玄烨…”我第一次唤他的名字，眼泪随着落下。
他听到也是一愣，随即伸手摸去我眼角的泪，又在我额上印上一吻。
“没事儿，睡吧！”
我安然入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深情难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