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美人》慕鱼

8、第 8 章

　　就这样，我安心在青云门住下来。每天除了用那把玉斧砍木头，就是和老土聊天。他跟我讲仙法，我跟他讲《金刚经》、《坛经》和《心经》。偶尔穿插点老、庄、淮南、列御寇，兴致好的时候还要显摆几个禅宗的机锋。经过一段时间的旁敲侧击，我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有佛、道，却没有儒家。像是老土他们修炼，提纲挈领就是《道德经》和《南华经》。而和佛教很类似的释道中，所谓的释者也已经在鹿野说法。内容和我来的世界没什么差别。但是释、道都有，为什么没有儒家呢？以我目前的状态，只能当做未解之谜来处理。可惜抄朱熹、二程或者王阳明的计划彻底破产。没有进身之阶，我只能按捺着性子继续我的樵夫生涯。
　　也许，我可以抄孔、孟……
　　还是算了。
　　老土虽然想收我做他的长工，为人却并不算奸诈。敲定了买卖，他倒是很认真地帮我备课，还弄来不少珍贵清心宁神（汗）的珍贵药材给我用。他告诉我，他的仙法，属于青云门承天峰一脉，原名叫“太清道”。可惜因为是旁系弟子的缘故，只能使用旁系的旁系的道诀。怎么说呢？就是说太清道原本传自海外某个仙人。修炼就能得道，御风乘云，长生不老。可是它除了正文，还包括了对正文的理解，也就是所谓的道诀。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是亲传弟子，拿到功法也是看天书。没有得道者的道诀，很容易就走偏门，上错路。
　　老土刚开始修习太清道的时候，它已经在青云门内传承了数千年之久。曾修习过的门人弟子数百，因之得道的有七人。那七人自己有嫡传弟子，那些嫡传弟子又有自己的嫡传弟子。这样一代传一代，称之为太清正道。其他没有得道的人呢？有的一生修行无成，没有传人就死了。有的人侥幸修得一些法门，却没法长生不老。他们的修行法因为不是百无一用，所以也有传承下来，叫做太清某道。这个某的意思是无限包括。比如太清武道、太清土道、太清丹道……
　　老土是太清土道的传人。如其名字。修习这个道诀的人可以土遁，日行千里。对于稼穑种植，更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听起来挺有意思，其实就是青云门养的农夫。这个道也有所谓嫡传弟子。老土的师父，就是上一位嫡传弟子的非嫡传弟子。所以到了老土这里，就成了非嫡传的嫡传，简称非传。他师父因为本事不高，只收了他一个徒弟就死了。他拿着不知走样成什么样子的道诀，勉强修炼出了半拉子土遁法，给“仙师”的庄园望风传讯。勤勤恳恳几十年，终于靠着太清土道某个嫡传师兄的成功上位而得到个山林看守的工作。
　　所谓得陇望蜀，人之常情。成为山林看守后，他自觉也算是个小有身份的人。就忍不住想收个徒弟，尝尝做“仙师”的滋味。可是他这样的身份背景，有能力有背景的不愿意来，没能力没背景的他又看不上。正在郁闷的时候，居然有我这个极品从天而降。他其实在我跳河之前就注意到我了。只见我不避利刃（割手不见血），力大体坚（撞树树倒不破头），入水不沉。还以为是什么千年僵尸。后来我顺着水飘到他跟前，他看我眼睛骨碌碌地转，鼻子又有呼吸。才明白我可能是天赋异禀（！！！）。一明白过来，他顿时就欣喜若狂。认定我是老天送给他的徒弟。而我之所以成为樵夫，又在得罪某个小国公主后被他保下来，自然都是因为已经被预定了的缘故。
　　所以在我和他谈判之前，他就已经在着手准备我的功课了。而我将要修习的，则是经过他走样理解的走样的太清道的走样道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