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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建威将军 ...

  •   “怎么?你不敢?”太子挑眉带着挑衅问道。
      “是不敢。”楼一点也不脸红的回答。对于自己真正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为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太子沉下脸来。
      “太子殿下人中龙凤,本来就只是值得敬畏的。”西楼直视太子探究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拍人家马屁,只是好像人家并不受用。
      “哦?那……”太子站起来,走到西楼的身边:“你刚才……你说的我碍眼的长相可有使这敬畏打折扣?还望你指点指点,我好改进。”边说边把他的手放在了西楼的肩膀上,压住了西楼的动作,西楼本来作面对着桌子坐着,看到他走来跳开已是来不及,现在这样被人一按,无路可逃了。
      “西楼认为一个男子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在。所以使人不顺眼的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外表。太子殿下不必为自己的外表担忧,殿下的外表自是风流俊俏,风采无人能及。”拐弯抹角的说了一段,西楼耐着性子不让自己出言讥讽,毕竟现在主动权在人家手里。
      肩膀上的手和这个人给他的压力让他有些呼吸紧张,他不喜欢这种满是压力的感觉。
      “那你是拐着弯说我的人品不好了?”太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人也俯下来,在西楼的耳边吹着热气。
      “……属下不敢,属下没有这个意思。”西楼面不改色,换来一声轻笑:“你还有不敢的事?在我面前?”
      “属下不敢的事多着呢。太子殿下有兴趣一件件知道?不过有一件事西楼是敢的,那就是不把属下当人看的人,属下自也不会把那人当人看。”西楼叹口气,恨不能结束这无味的谈话离开这诡异的气氛。太子的手已经滑到了他的身上,四处游走了。
      “那什么样的才是你所谓的人呢?”声音依旧是懒懒的,带着一丝的戏谑。
      他不是在故意逗玩自己以看自己的反应为乐吧?西楼感到了自己的僵硬,也感到那人因为自己的僵硬而偷笑的情绪——这些东西,自己以前是很熟悉的。
      换了一个人生,却还是逃不开宿命?西楼突然恨恨的皱眉。
      他不要一直都是被玩弄的对象。
      太子手中的僵硬的人突然动了起来,西楼白皙纤细的受臂突然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脖子,人也转了过来,眼里满是愤懑,粉色的唇却很温柔的迎上他。
      极尽缠绵的一吻,怀里的人的吻技好得让人不敢相信,颇能消魂。
      这是?太子喘息着看着眼前眼神清明一点也不像刚刚诱惑他的人,不明所以。
      这个人,第一次是抵死抵抗;第二次是不欢迎不拒绝;这一次是主动邀请,但每一次眼神都不一样:惊恐,坦然,愤怒。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样多变?变的理由又是什么?
      他三次对他的态度没有什么太不一样啊?
      他发愣的当儿,西楼已经咬着他的耳朵悄悄说话了:“这是办公的地方的吧?你不介意别人看到?”他的手也不客气的把太子推倒在地,自己顺势压在太子的身上。一双琉璃色的眼里黑舞沉浮却又清亮如水,发着清冷的光。脸上满是不真实的妩媚表情,近却又遥远,顺着脖子的曲线往下看见伶仃的锁骨,以及藏在衣服下细腻的肌肤,还有心脏的鼓动,一切都在无声的诱惑。只有微微翘在一边的嘴唇和眼神出卖了他的讥讽,还带着丝丝的自嘲。
      “你怕?”太子伸手把西楼反压住,玩味的看着西楼的表情,可他只看到了一张没有波澜的平静的脸。以及带着疲倦的回答:“怕啊。”只是怕又如何?所以无所谓了。
      太子看看那个回答怪异的人,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句:“晚上到我府上来。“就起身走回自己的桌子上,西楼也坐起来,看到门外来了宫人撑灯,心里一声冷笑——原来他也怕啊。
      光线暗淡的屋子在那球状的白色物体发出的光线里变的明亮——这是这个世界里他看到的最奇特的现象——不用电就可以发光的石头,只需要每日在有光线的地方放上几个钟头,就可以发光,有些像荧光粉,却亮得多,也不知道是什么物质构成。
      不过此刻西楼的心思却没有放在那上面,他看着宫人在自己的桌上安装上那盏灯,平静的问:“我若拒绝呢?”
      “你说呢?”
      “我什么也不说。”西楼叹口气,心里却冷笑,放人鸽子的事,谁不会做?我知会你一声,已经是够尊重你了。
      要回去的时候,冷晓寒又折了回来,原来是要和他一道回去。
      晓寒看看西楼周围,见没有人才道:“太子殿下呢?”太子自是已经回去他那座宫外的太子府上了,宫中规定。成年的皇子是不得住在宫里的,而太子两年前就已经成年了。
      “那等人的行踪岂是我能够掌握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西楼不甚在意道。
      一进西府,就有人告诉西楼,有人客人找他,大厅里和他爹等着呢。
      客人?西楼看看跟进来脸色哀怨的冷晓寒,笑道:“看来你想来蹭酒得等会了。要不你先去我屋子里等会?”
      “算了。我还是骑我的马回去好了。”早上他来这里是骑的自己的马,所以才和西楼一起回来。西楼点点头,道别后就去了大厅里。
      华丽老旧的会客处,精致的的镂花门窗,高大的瓷器花瓶,贵重的香木制造的桌椅,柔软的编花地毯,还有晶亮的茶具,都不能改变这个家族渐渐没落的事实。
      所以来人身份的显赫,西楼知道,鱼,上勾了。
      九建威将军,掌大苍六方军之一的南方军,手下有近万军马,坐拥富庶南华四郡的
      林远,可以说是这个大陆上颇具影响力的人物,这样一个人物,却跑到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没落贵族家,找他这个小小的太子侍中。西楼叹口气,通常,靠近大人物的小人物自也不是小人物,这是个硬道理。
      建威将军是为了秋后处决来求西楼的。
      为了他那秋后就要处决的儿子。
      林远是一个带着军人才有的粗犷和严肃的男子,因为儿子被判死刑,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当然,还有隐约的对文人的不屑。但是现在他放下了他的架子,恭恭敬敬的和西楼说话。西楼一点也没有装出谦虚的样子和他含糊,有人来求的时候你不扬眉吐气一点,那什么时候才能装老大?
      什么?你说要是轮到你去求人时候怎么办?反正求人的时候都是在装孙子,现在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所以西楼绕有兴趣的看着林远努力忍住他看不起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和自己说话装孙子,自己却一声不吭的喝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世侄,你要知道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就是拿我的命,也要换回他来,你就看在我们两家还有情谊的分上,帮叔叔我这一回。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林家回记得一辈子的。”林远哭丧着脸说。
      “我如何帮的了将军您?我一个刚刚上任的侍中。能做什么?叔叔是不是在为难我?你不如找刑律官比较有用。”即使什么都知道了,西楼还是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来应付这位将军。事实上,他也的确有很多东西不清楚。
      “世侄有所不知,刑律官蓝大人是铁面无私出了名的,我去找他,只碰得一鼻子的灰。但是你不同。每年秋后处决都在苍都城外的西山上进行,而太子侍中先押送囚犯到西山,随后才是太子和皇上驾到。在这途中,只要你让你表哥落在最后,我就会让一个人去换下他。这样,你也能有个交代,我也可以救出儿子。至于…….”林将军拿拍拍手,他手下的人立刻拿出两个箱子来,放在西楼父子面前,西琉璃打开那箱子,眼睛立刻瞪得老大。
      西楼眼睛都懒得抬,他早在那人拍手的时候就知道那是行贿了,现代社会里这拿来演戏估计人都懒得看,何况这将军还做得这么招摇。再说了,那人家的命换你儿子的命?你儿子的命是命,人家就不是了?凭什么就该拿人家的命换你儿子的?西楼厌恶的想。
      林远见西楼看都不看那箱子里的东西。只道是嫌少,立刻说道:“世侄,这只是一部分,事成了,我一定再重谢。”西楼看看那个焦急憔悴的将军一眼,缓慢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叔叔。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直接去找太子殿下,却来找我。你应该知道,我才刚刚做了这个侍中,你就知道了,而且你比我更清楚侍中的职务,这未免太奇怪。太子殿下的话,表哥说不定就不必从此隐姓埋名而获得赦免。”
      林远看看西楼,迟疑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心似的的,说了原由:“不是我不想,只是,我那个孽障杀的,是太子殿下的义兄啊,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那人就是太子。这种事情,我那还有胆子去求?只怕只能落得个徇私枉法的罪名。”
      那时不知道他是太子?这就是说,他和太子是认识的?还结了不小的梁子。不然不会有人命案。换一句话说,太子不会救林远的儿子,林远也不会支持太子,他们不仅没有利益的交点,甚至还是对头。
      “那,有多少人知道我们两家有亲戚关系?”西楼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这个,你表叔16岁随父亲去了南华就再没回来过。后来两家因为远,也没有什么来往。在这个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多。就是我,都几乎记不得还有这么一家亲戚了。”西楼的父亲替林远回答了这个问题。
      “就是说,还是有人知道了?叔叔,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先是太子侍中这个恰好能放了表哥的职位选了西家的人做了,再是恰好你和太子殿下不和。你就不怕,这中间有陷阱?”
      林远和西琉璃具是一楞。
      林远很是无奈的叹口气:“这……当然也想到过,只是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了,就真的是陷阱,我也只有往下跳了。只盼着,世侄能看在那孽障和西家还有一点血缘关系,我幼时和你父亲的那么一点情义,能够救我这一次。我自当衔草结环,来世做牛马来报答世侄。若不然,老夫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为儿子报仇。”林远说到最后,眼里已经不见了憔悴,眼里露出了军人特有的,如其说是坚定,不如说是残忍的光。
      拿别人来顶替?自己的儿子命金贵,别人的命就不值钱了?鱼死网破?只是拿来吓唬威胁他的吧?而且,这个老狐狸有可能真的相信他吗?他绝对给他自己留了不止一条路。
      西楼不言不语的看着林远,心里冷笑。林远也看着西楼,用无语的眼神威胁西楼,心里却微微的震惊,这个看来瘦弱的少年,却能和自己对视,毫不胆怯,在他那清亮的眼光直视下,似乎被看穿的是自己?拜托他,真的可以吗?林远心里不禁犯疑。
      但是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现在,他只求他能答应才是重要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做得高明点好,不要留下什么把柄让人抓住了才好。”西楼一番思量后,说道。“这世侄放心,我一定打点好。运送的兵官,我会都换成我的人。”林远大喜,赶紧答应。“还有不要连累到我门家。我要是翻了船,你也不会好过。”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最后,这样的礼。再送一分来。”西楼最后的一句话让林远的脸色变了变,但他还是咬牙答应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是吗?不怕不贪,贪才好控制。只是这个看来还只孩子的小鬼,胃口还真是大。
      “好,事成后再送那些过来。叔叔是守信之人,我也定不做小人。”西楼终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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